第2章 她的過去
四照季正將小紅安置在路邊的棚屋處，付了看守的人錢，就和四照月藤向市集走去。
待兩人進去，迎面第一感覺就是濃濃的和風(fēng)，放眼往前望去，是一座座純木質(zhì)的黑色店鋪，這會市集的人不會很多，人們往來，街道兩側(cè)散發(fā)出恬靜古樸的氣息。
晚上是最熱鬧的，燈火結(jié)彩，但那時兩人已經(jīng)回去了，再熱鬧也與他們無關(guān)。如今是明治初期，但是江戶時代的傳統(tǒng)街道還是保存的相當(dāng)完好的。
四照月藤看的目不暇接。
“這么喜歡出來干嘛上周不和我一起。”四照季正牽著藤的手向市集深處走去，有意放慢速度，好讓她仔細瞧瞧。
“想出門和真的出門是兩回事！”四照月藤反駁，“更何況你和我都出去了那家里不久媽媽一個人了！我得陪著她。”
“媽媽又不是小孩，誰敢惹村長啊。”四照季正覺得他就是瞎操心，“何況還有大紅在呢。”
“哎，說了你不懂！”
“人小鬼大。”四照季正小聲嘟囔，也不再接話，不然一會當(dāng)街吵起來了可就不好看了。
兩人路過釀酒坊、醬坊、印染坊、布坊、雜貨店等等，有的店鋪小小的，門口裝點了一些綠植花卉，顯得復(fù)古雅致又文藝清新。
醬坊門口則是放了好幾個大木桶，四照季正指了指那些大木桶，告訴四照月藤平時家里的味噌買的就是這家，那些桶里放著的是不同口味的味噌。
四照月藤點點頭，對小孩來說，什么都是新奇的。
街道邊的有水流小河，還有魚在里面游。
四照月藤覺得她心情好多了，路過布坊時她還頗有興致的拽了拽四照季正說一會拿完炭要去買布。
“怎么，咱們藤開始愛美了？倒是可以買些布做件新和服，聽說京都那邊些大城市流行‘合洋折中’。要學(xué)那洋人的生活習(xí)慣，衣服有點往洋裝的方向改了。我之前瞧見人穿過，還挺好看的。”
“那是其中一方面啦，再順便去看一看你喜歡的那位布坊女將的女兒~”
“噗咳咳咳咳！！”
看著臉都嗆紅了的四照季正，四照月藤搖搖頭：“你可真沒出息！”
“什么情況啊，到底誰告訴你的！！”
“我——不——說——”四照月藤拉長尾音，擺了個鬼臉哈哈的向前跑去。“但媽媽其實也知道！”
“喂！”四照季正趕忙爆紅著張臉追上去。“不許說出去聽到?jīng)]！”
“膽小鬼！略！”
兩人打鬧著追趕，再往前拐個彎，便看到寫著個“炭”字的店，門口站著一位有著一頭深紅色頭發(fā)的男人。
這個男人看上去面黃肌瘦，左額有塊淺淺的疤痕，整個人非常的瘦弱，微微咳嗽。腳邊放著個巨大的籃子，蓋著塊布，應(yīng)該放的就是炭了。
一個和他長的很像的男孩站在他身邊，抬頭和他說著些什么。男人點點頭，看上去很是沉默的樣子，但是眼光卻很溫柔。
“灶——門——桑——”四照月藤遠遠的打著招呼向他跑去。
灶門炭十郎抬眼看過去，一個紅發(fā)的小女孩像炮彈似的沖了過來。
“炭——治——郎——”四照月藤有時候是不太管親疏遠近的，興致來了她張口想叫啥就叫啥。
旁邊站著的小男孩有點發(fā)懵，豆豆眼看向這位張牙舞爪的女孩。
啊？他認識她嗎？
灶門炭十郎安撫的摸了摸灶門炭治郎的腦袋：“是四照月季女士的女兒。”
托四照月季女士的赫赫有名，知道她事跡的人都對她很是敬佩和尊敬。
灶門炭十郎也不例外。
“你好呀，我叫四照月藤！”四照月藤友好的向灶門炭十郎打了個招呼，眼睛有點發(fā)亮。
哇，這位大叔還帶耳飾的嗎，這么靚的嗎！
她要不要給四照季正給整一個？人家灶門桑都要六娃了，四照季正可別還沒追上人家姑娘啊。
四照與藤深深覺得她小小年紀(jì)為她的老哥那是操碎了心。
“我來拿四照久田家的炭和我家的炭！”
看著灶門父子兩，四照月藤眼里發(fā)射出更加詭異的光芒。
她得幫四照季正學(xué)學(xué)真正的成功人士是怎么做到的！那她就有小侄子小侄女可以玩了！
看著四照月藤月越發(fā)不正常的表情，四照季正有點抱歉的向灶門炭十郎點點頭：“不好意思啦灶門桑，藤許久沒出來了，一會還要趕著天黑前回去就比較急。”
“炭十郎也是我和她提了一嘴，她想見見。”
四照季正的表情都有點繃不住了，恨不得挖個坑把倒霉妹妹埋了。
或者把我埋了吧！
“沒事。”灶門炭十郎表現(xiàn)的很平靜，點點頭，“這是你們之前訂的炭，需要我?guī)兔幔俊?
“不用不用！”四照月藤將購炭的錢直接塞給灶門炭十郎，肩膀一甩一邊一個，就把兩筐炭給背起來了。“哎，這都是小意思啦。”
四照季正本想著把炭一會放板車上兩人拖著帶回去，哪料到四照月藤當(dāng)街這么生猛一點不帶低調(diào)的。
藤！！你這樣別人會覺得是哥哥失格的啊！！四照季正的表情有點崩壞。
他明顯感覺到炭治郎看過來的眼神有點震驚了！
旁邊路過的行人眼神好像也不太對啊！！！
那是有大半個人大一筐的炭啊！還一背就是兩！？
“啊啊啊阿藤，藤醬！在外面給哥哥一點面子啊！我來我來！”
“那行吧，你拿一個，剛好鍛煉鍛煉。”遞。
“啊啊啊啊！可惡好重！！”
“噫，阿尼，男人是不能說不行的啊。”
四照月藤滿臉顏藝，摳了摳鼻子，“村口老是喝酒的廢柴大叔到要比你有用啊。”
“不像妹妹我，只能勉強自己輕輕松松的背一筐炭欸。”
“啊啊啊誰教你說這種話的可惡！！！！”
兩人犟著嘴逐漸走遠。
旁邊的灶門父子兩已經(jīng)嘆為觀止了。炭治郎感覺他好像很想說些什么，但又說不出來。
但如果是未來的我妻善逸在這肯定會告訴他他這是想“吐槽”。
不過嘛，現(xiàn)在的灶門炭治郎還不懂，也沒有掌握這項技能。
可喜可賀。
灶門炭治郎：“爸爸，她好厲害。”
灶門炭十郎：“啊”
他看著遠處的小女孩背影，剛才那兩人離開時叫四照月藤的女孩有一點奇怪。
“炭治郎，記得呼吸。”
——
和已經(jīng)快要癱倒在地的四照季正一起放好炭，兩人休息了一會，就準(zhǔn)備去送完花再去布坊了。
看著正在大口喘氣的四照季正，四照月藤面上哈哈的嘲笑著他，心里轉(zhuǎn)念想起另一件事。
剛才看灶門炭十郎桑好像要死了啊。
跑過去的時候她遠遠望去就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好像快要燃燒盡的太陽一樣。
她當(dāng)時就明白了為什么今年的灶門桑會帶長子出來了。
一直以來四照月藤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讓她能通過看清很多東西。
這也是為什么明明她在村里格外跳脫被村里人恨的牙癢癢，但哥哥和媽媽對她還是很放心。
畢竟實質(zhì)上村里的人大多還是挺喜歡她的~
雖然很可惜。但是看來灶門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她拍了拍臉，不想讓自己想太多這些，畢竟她的宗旨就是及時行樂嘛，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只要媽媽阿正大紅小紅好好的，她才不在乎別的什么人呢。
四照月藤面上不變，又戳了戳四照季正催促他起來。
畢竟是外人，大不了就以后每年都號召村里的人去灶門家訂炭好啦，照顧照顧生意啦~
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嘛！
迅速的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四照月藤又洋溢起來：“走！我們?nèi)タ雌恋闹槭婪蛉耍∷突ㄋ突ǎ ?
“嗨”
等兩人快到送貨的藥店門口，四照季正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來接收彼岸花的小少年面無表情，青綠色的頭發(fā)乖巧的貼合在他的臉上，柔化了一點他面部的戾氣。
小少年接過打包好的彼岸花，又一甩手將錢丟到了阿正手里。
這會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來，但少年一直站在內(nèi)門的黑暗處，讓人看不太清。
整個過程非常迅速，可以看出他其實是很不爽的。
“今天珠世夫人不在嗎？”四照季正面上樂呵呵，頭上冒出好幾個十字，“我?guī)Я嗣妹脕砟兀恢焙芟胍娨灰娭槭婪蛉耍犝f珠世夫人喜歡我們家種的彼岸花她可高興了。”
“你以為你是誰，夫人是你想見就見？”少年已經(jīng)要拉著門要關(guān)上了。
“愈史郎，不能沒禮貌。”
幾聲輕咳，門內(nèi)帶著香風(fēng)的夫人慢慢出現(xiàn)，她微微掩嘴，“十分抱歉，我最近染了風(fēng)寒，愈史郎有些太擔(dān)心我了。”等放下袖擺溫柔的看向女孩，視線落在紅色的頭發(fā)上時微微一愣。
她同樣站在黑暗的位置沒有動。
四照月藤看向夫人，微微睜大了眼睛。
這是個很溫柔的夫人，梳成一個大而低的發(fā)髻，夾著一個花。眼眸也格外的溫柔，有如淡紫色的薄霧。
哇她今天這是什么運氣。
“夫人您好，我叫四照月藤。”也不理兇神惡煞瞪過來的愈史郎，她輕飄飄的揮揮手，沉醉在夫人的美貌之下。
“這可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夫人的聲音也真好聽，四照月藤的表情越發(fā)可愛了。
太陽下移，沒有光照的地方漸漸消失，黑暗的投影范圍變化，珠世走向前來到四照月藤面前。
“我真的很高興認識你呀藤醬~”
她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半蹲下身體，從小包里取出一串手珠遞給了四照月藤，“但是很抱歉，我今天沒有辦法接待你。所以這串手串作為我們認識的禮物送給你吧。”
四照月藤能感受到她的真誠，畢竟不是所有大人和她對話，都會像這位珠世夫人一樣會半蹲下身體和她對視著說話。
“這不是什么太珍貴的東西。”
“但像你這樣漂亮的孩子，就該帶些好看的首飾。”
見四照月藤下意識想要拒絕，珠世掩嘴笑道：“不過是最近年輕的女孩們一些流行，我的客人送了我挺多，哎呀我這個年齡哪還能帶這個，送給可愛的女孩把玩不是更好呢。”
“我也很喜歡藤醬呢！藤醬喜歡嗎？”
“那就非常感謝您啦~”四照月藤便干脆利落的接了過來，再拒絕那就顯她得有些矯情啦！誰能忍心拒絕漂亮的大姐姐呢！
我就不能！！
看著戴在女孩手腕上的珠串，珠世明顯高興了起來。
“只是我有一個請求可以嗎？藤醬。”
“您說吧，我都可以！”四照月藤這會非常的好說話，因為她莫名的很喜歡這串手珠。
確實，這串手珠是邊上的一串珠子是有點粗糙的，像是人手工磨制，看起來有一些廉價。
但最中間的一顆珠子卻是是非常漂亮非常透徹的藍，好像天空一樣。透過珠子向中間看有一點深藍，好像一個星球一般。
又好像一個眼珠子。四照月藤有些奇怪的聯(lián)想。
“我想摸一摸你的頭發(fā)可以嗎？”她的眼神有一點迷離，“我曾有一位故人，她也有著這樣美麗的紅發(fā)”
“像朝陽一般的紅。”
“我非常喜歡。”
“當(dāng)然可以啦。”這下子四照月藤已經(jīng)不只是對夫人喜歡她家彼岸花的欣賞了！拜托！喜歡紅發(fā)的都是好人好嗎！“您可真有眼光！”她笑嘻嘻。
夫人似感慨的微微一笑，手非常珍惜的輕撫她的頭發(fā)，就好像摸著什么價值連城的綢緞，但眼神一直停在四照月藤的笑臉上。
她今天也很高興啊。
畢竟今天是要早點趕回家，四照兄妹兩沒有停留的太久，四照月藤向珠世夫人揮了揮手道別。
而布坊女將的女兒今天并沒有出現(xiàn)，所以四照月藤也只能帶著很遺憾的四照季正只是買了匹好看的布回家。
布料很好看，顏色是天青到墨色的漸變，紋樣是生長的彼岸花。一般人可能不太喜歡彼岸花的寓意。但四照月藤不在乎，她很喜歡！
她最喜歡彼岸花了！
就是走之前布坊女將的笑容有些陰惻惻的，看著有些低落的四照季正，她直接一把將他拽走。
她今天超級高興啦！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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