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責是吧？

她也有指責，正好有幾天沒用了，今個兒拿出來用用！

最好別跟她講道理，她的道理，就怕他們吃不消！

柳清月的問話，讓那幾個老臣齊齊變臉，一時啞然。

剛剛還占據上風，此刻又處于下風，以聞大人為首的幾個老臣氣的牙癢癢，看著柳清月的目光，眼珠子瞪的比牛還大，周身散發著怒氣。

“柳大人！這皇后是后宮之主，也是百姓之母，突然貶除，豈不是引來動蕩！”

“柳大人！皇后深居后宮，母儀天下，一直本分做事，怎么會得行不配？這其中，柳大人應該更清楚吧！皇后若是沒有失德，便不能隨意罷黜…”

兩個老臣一前一后開口，說出來的話看似在說給柳清月聽，實則是說給在場的眾人聽，讓陛下聽。

皇后平日里端莊大氣，做事沒有出過岔子，又怎么可能會無德？這幾年了，定是有古怪！

昨日四公主突然慘死，這事定不可能是皇后所為，丞相也說了，皇后是被冤枉的。

反駁的話是來自心底的底氣，二人說話氣勢不輸柳清月。

柳清月聽著二人咄咄逼人的話，心下冷笑，連事情都沒調查清楚，冒然開口，真是愚蠢！

活該被人拿來當槍使！

瞧瞧，太傅等人怎么不站出來反駁！

柳清月看了一眼陛下，陛下果然生氣了，那雙眼睛，蘊含的是風暴，她要是不說話，陛下準暴發！

正視那兩個老臣，柳清月冷笑道，

“動蕩？什么動蕩？百姓動蕩，還是大軍動蕩！亦或是朝堂動蕩！”

看似平靜的話，卻都是危險，柳清月的聲音比方才冷漠了許多，氣勢隱隱拔高了幾分。

濃烈的質問，讓其中一人脫口而出，

“當然是朝堂…”

動蕩兩個字沒有說完，但重要的部分已經說出來，柳清月的神色，也在這一刻突然凌厲了起來。

“大膽聞大人！后宮不得干政，你卻說皇后被廢，動搖國本，引來朝堂動蕩！說！你是不是同皇后娘娘，及他們，都是一伙的！”

若說剛才的爭鋒是小打小鬧，那么此刻便是劍拔弩張，生死較量。

柳清月的話，直接上升到了造反一列，嚇壞了滿朝文武。

那些出列附和的大臣，齊齊一驚，而后慌忙對視，想要辯解…

但，柳清月沒給這個機會。

“國本是糧食！是大軍！是百姓！是陛下！是未來繼承之人！不是后宮某個妃嬪！皇后而已，沒了重立一個，諸位連這個都搞不懂，還是趕緊辭官回家種田去吧！莫要擋了有能力之人的路！”

得陛下授權，柳清月說起話來一點兒都不遮遮掩掩。

先前有意讓著，就是想看看他們能說出什么反駁的話來，沒有意外，那些話正如她所想，沒有半點說服力。

皇后而已，又不是立儲君，廢了就廢了，這后宮多的是人，還怕沒有皇后？

柳清月的話，帶有人身攻擊，氣壞了以聞大人為首的老臣，就是太傅，丞相等人，也都涌起了怒火。

柳清月的嘴炮能力，一旦開啟，除非自己要停下，否則誰都阻擋不住！

聞大人等人又氣又羞，想要反駁，柳清月的嘴，又開始了…

“別同本官反駁，本官不聽你們的庸腐之言！皇后犯了大忌，也做了惡事，人證俱全，你們就是說破天，這廢后都不可能成為皇后！”

柳清月快人快語，說完這話，轉而看向陛下，啟奏，

“陛下！臣以御史中丞之職，參聞大人！章大人！劉大人…這幾人道聽途說，眼瞎心盲，公然阻攔陛下圣旨，試圖蒙蔽陛下雙眼，以錯論錯！臣斗膽，求陛下嚴懲幾人！以正律力！”

眾人：……！！！

幾人：…！！驚恐！

大殿空氣霎時冷了下來，氣壓極低。

慕大人是御史大夫，聽著柳清月一本正經的啟奏，心下思緒翻涌，嘴角直抽…

他就知道這丫頭定會說出什么驚人的話來，但沒想到會是這種驚人話語！

同時參奏五個人！這五個人還都是老臣，身兼要職！只是因為方才的爭鋒，就要陛下懲罰幾人…

嘖嘖，這也太狠了！

柳清月那一句鄭重其事的參奏，嚇壞了那被點名的五人，五人慌忙跪在地上喊冤，大殿開始吵雜。

太傅和丞相看在眼里，這個時候站出來求情。

“陛下，柳大人嚴重了，聞大人等人也是心系朝廷，還請陛下饒了他們。”

“太傅，您這話下官就聽不明白了，您是太傅，自當知曉我朝律令，聞大人幾人的確有過失，您身為太傅，不想著秉公做事，卻為幾人求情，太傅大人，別人不清楚昨日之事，難道你還不清楚！”

柳清月等那太傅說完，嘴炮開啟，一句話陰陽怪氣，又直擊要害，太傅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有氣，也只能憋著。

丞相本想開口求情，可瞧著太傅被懟，無奈，只能吞下想要說的話，又站了回去。

這一刻，柳清月占據上風，與人反駁，有絕對的話語權。

圣上對于柳清月的表現，極為滿意，不僅教訓了幾人，還揪出幾人錯處，倒是不枉他，讓她做這個御史中丞。

面上威嚴，圣上沒有直接定論，而是反問了一句，

“柳愛卿，如你所見，這幾人當如何懲罰？”

眾人：…！！！陛下要聽柳清月的話！

那幾人：…！！陛下真的要罰他們！

陛下的話，讓大殿的氣氛緊張了起來，暗流涌動，令人惶恐。

幾個皇子，除五皇子心下是對柳清月的贊嘆，三皇子，四皇子兩人，心中是漫天不甘，父皇怎么就這么隱忍那個賤人！

因為那個賤人，竟要懲罰那些老臣！

父皇莫不是糊涂了！

那都是肱骨之臣啊！父皇怎么能寒了那些人的心！

陸大人第一次站在靠前的地方，也是第一次直面感受這爭鋒的氣勢。

他這個外甥女，怕是要將天捅個窟窿出來吧…

陛下竟然也由著她！

唉！攤上這么個外甥女，他別想過安生日子嘍…

聽到圣上的話，柳清月心下直翻白眼…

圣上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讓自己將那些人得罪個徹底，又惹人記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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