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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斬心魔


顧晚牽著小折柳的手走在街上,鎮上的的人們似乎都很喜歡小折柳,都很熱情地打著招呼。
  顧晚看到了先前調侃她的三個婦人中的一個,詢問陳初的蹤跡。
  “哦,你說你那個瞎……看不見的相公啊。”婦人意識到自己話不太好聽連忙改口,“他剛剛才從這過去呢,說來也怪,他在這街上走著愣是沒碰到一個人,要不是剛才在那鋪子前摔了一跤我都要以為他是裝看不見了。”
  “那他往哪個地方去了呢?”顧晚問道,她現在都快要習慣他們這些人的調侃了,或許這就是這里的風俗習慣吧。
  牽著她手的小女孩卻是瞪大了眼睛,原來姐姐和那位哥哥是夫妻啊。
  “好像是往老先生家那邊去了。”婦人努了努嘴,“就是給你們準備的那間屋子。”
  顧晚道了聲謝,牽著小折柳穿過鄉隴回到那位白發老人給他們準備的那間屋子。
  顧晚推開門,坐在床上的陳初抬頭說道:“老先生,我眼睛很多年的病了,習慣了,有阿晚在我身邊影響不大的。”
  顧晚笑著開口,“你的靈力不能分辨出來氣息的區別嗎?”
  聽到顧晚的聲音,陳初搖了搖頭,笑道:“只能探查到周圍什么地方有東西,具體是什么樣的尚且分辨不出,氣息的話,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陳初頓了頓,“小折柳也過來了是嗎?”
  “嗯,在屋外呢。”顧晚點了點頭,拿出一個黑色的珠子遞給陳初,“這個或許對你的眼睛有用。”
  陳初接過珠子,微笑道:“苦酒給你的嗎?”
  顧晚一愣,沒有說話,心想這家伙怎么知道的?
  見顧晚沒有說話,陳初又問,“用什么換的?”
  “他要去捉妖,我幫他照顧小折柳一天。”顧晚回答。
  “你喝茶了嗎?”陳初手一撐跳下床來。
  “沒有,我不喜歡喝茶。”顧晚搖搖頭,“那茶有什么講究嗎?”
  “沒有。”陳初手拿起桌上的長劍,手指輕撫劍鞘,問道:“劍鞘你要拿回去嗎?”
  顧晚盯著陳初手中那柄刻著繁復花紋與雷霆烈火的古樸劍鞘看了許久,最后開口說道:“先放在你那里,等從這里出去了再還給我。”
  陳初撫著劍鞘的手一頓,隨后恢復了正常,輕輕笑著,“那就等出去再還你吧。”
  “那小丫頭帶你去買了一身什么衣服?”陳初將長劍別在腰間,“感覺怎么樣?可還合身?”
  “挺好。”顧晚看向屋外。
  陳初將腰間的乾坤袋解下,然后沖顧晚伸出手,“給我一些符箓吧,苦酒大師今晚降魔,他邀我相助。”
  陳初將顧晚遞給他的符箓收進乾坤袋中,將長發攏到腦后,露出額頭來,又拿出一根緞帶將腦后的長發綁好,走出門去。
  “我們什么時候原路返回?”顧晚看著離去的陳初忍不住問道,她本來是想問陳初什么時候回來的,但是說出口就成了他們什么時候沿著小溪回到崖底了。
  她知道陳初肯定有什么事情瞞著她,但是陳初不說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她相信陳初不是那種會拋下同伴的人,如果陳初真的是那種人的話,當初在山頂就應該拋下自己直接離開,當時那個鬼面男子的目標只有她一個人,以陳初的實力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而不是要自己幫他爭取時間,在懸崖旁也不會拼著掉落懸崖也要幫自己擋那一刀。
  “今晚可能會下雨,要是沒有下雨你就帶著小折柳一起來寺廟吧。”
  陳初說完后就走到小折柳面前蹲了下來,輕輕摸著她的頭,“小折柳,大哥哥要去幫你家小酒了,你在這陪著阿晚好不好?”
  小女孩連連點頭,終于有人可以幫小酒了。
  顧晚看著陳初逐漸遠去的身影,眼中滿是擔憂。
  一旁的小女孩拉了拉她的手,沖她笑道,“阿晚姐姐不要擔心,小酒很厲害的。”
  “嗯。”顧晚點點頭。
  一大一小,倆人站在屋外看著陳初漸行漸遠的身影,有種莫名的講不出的合適。
  嬌妻稚童?
  ——
  陳初帶著符箓來到寺廟。
  白衣僧人已經站在門口等了許久,見到陳初來了,連忙走了過去。
  “何時開始?”陳初將腰間的長劍抱在懷中,沉聲問道。
  “兩個時辰后,太陽下山。”白衣僧人領著陳初朝寺廟內走去。
  陳初疑惑問道,“這里不是幻境嗎?你控制不了時間?”
  白衣僧人輕輕搖了搖頭,“此幻境的陣眼在于寺中的那口泉,非我所能控制。”
  “咳咳。”白衣僧人咳嗽兩聲。
  “你還能壓制住心魔嗎?”陳初聽著白衣僧人的咳嗽擔憂問道。
  白衣僧人擺了擺手,雙眸中染上些許紅色,“無事,我還能壓制得住,先進去坐坐?”
  一個年輕的白衣僧人和一個雙眼纏著白緞的少年席地相對而坐。
  倆人旁邊有一口井,一棵正在枯萎的菩提,一棵冒出新芽的槐樹。
  白衣僧人伸出手,手中出現一個木盤,盤中有一壺茶和三個倒扣的杯子,白衣僧人將杯子拿出放在陳初身前,斟了茶。

  陳初從袖子中取出一疊符箓放在一旁。
  “道友可是顧家之人?”白衣僧人看著陳初取出的那些符箓開口問道。
  陳初微微點頭,“算是半個顧家之人吧。”
  “道友眼睛是如何傷的?”白衣僧人也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吧。”陳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茶不錯,不知我那位朋友可飲了?”
  白衣僧人看了看那棵似有青色新芽冒出的菩提,“也喝了一杯。”
  陳初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拿起先前放在一旁的符箓,開口問道,“我那位朋友在茶道之一方面有很高的造詣,不知他對你這茶作何評價?”
  白衣僧人緩緩回道,“你那位朋友許是好的茶喝多了,瞧不上我這山中野茶,故而未作評價。”
  陳初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嗯,那我先去貼一下符箓,以便之后助你斬心魔。”
  “勞煩道友了,只是道友眼不能視,是否方便?”白衣僧人飲盡杯中之水,又再次滿上。
  陳初沒有回答。
  目盲少年貼完符箓回來,重新坐在之前的位置上,“能否說一說你的心魔因何而生?”
  白衣僧人笑了笑。
  “可。”
  白衣僧人向陳初說起自己當年剛到清泉鎮的時候……
  當時鎮上每晚都會有妖怪出沒,只為了去鎮子中的那口泉飲上一口水。鎮子在深山中,很不方便進出,所以鎮子上的居民就只能在晚上緊閉房門,足不出戶。所幸那些妖怪也只飲泉水不害人,但即便是如此,鎮子上的人還是很害怕那些妖怪。
  直到有一天,鎮子上來了一個年輕的和尚,和尚身邊跟著一個帶著帷帽的女子,和尚修為高深,鎮上的居民便請求和尚為他們捉妖,也與和尚講了鎮子中那口泉的功效,而和尚剛巧就是為了自己師兄出來尋找治傷的天材地寶的,聽到鎮上居民的講述之后便答應了為他們降妖。
  他認為不害人的妖怪修為應該不會很高深,憑自己的修為完全能夠應付,即便自己對付不了,應該也不至于丟掉性命。
  所以和尚就在那口泉水邊待了一個晚上。
  第一個晚上來了一個小妖,和尚將妖怪降服后并沒有就地渡化,而是將小妖放了回去,還告訴那個小妖這里是鎮中人的地盤,讓他回去告訴山中的那些妖怪不要再來鎮中飲泉,也不要再來打擾居民們的生活。
  但是第二晚,那個小妖卻帶了一個要厲害很多的妖怪來了,和尚依舊很輕松地降服了他們,也放過了他們。
  第三晚那個小妖又帶了一個妖怪過來了,和尚仍然是同前面幾晚一樣的做法。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第九天晚上,那天晚上來的那妖怪很厲害,和尚被一巴掌放倒了,和尚被揍得鼻青臉腫。
  那個妖怪沒有將和尚怎么樣,而是坐在泉眼旁與那個和尚講道理——鎮子中的那口泉本來是他們妖族的,但是后面被那些無恥的人族給奪去了,他們只有在晚上才會偷偷進入鎮子飲泉修煉,若不是自己壓制著山中的那些妖怪,鎮子上的人早就成了一堆枯骨了。
  和尚第二天就去問了鎮子中的那些人那口泉是怎么來的,但是當年奪泉的人或許早就化作了一抹黃土在天地間消散了,現在的都是那些人的后代,哪里知曉這些事情?
  于是和尚就將鎮子中的話事人與那晚一巴掌就放倒自己的妖怪叫到一起,問能不能共同使用那口泉。
  妖怪那邊是同意的,但是鎮子上的居民卻認為和尚那些妖怪一伙的,想從他們手中奪走屬于他們鎮子的泉。
  雖然經歷了一些曲折,但是在和尚和鎮子中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的努力下,最終在南邊的山上建了一座寺廟,和尚與第九日晚的那個妖怪一起在寺廟中設立了禁制,妖在廟中會修為盡失,與普通人無異,因為這么多年鎮子上從來沒有過人被妖怪害過的經歷,再加上又身處山中,所以鎮子上的人很快就接受了新鄰居的存在,逢年過節人與妖都會在那座名為三山的寺廟中聚上一聚。
  和尚在那個冬天回到了鎮子,迎接他的是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的三山寺。
  當年志同道合的那些年輕人老的老,死的死,只有他一個山上之人留在了這世間。
  直到鎮中一個年邁的老人看到了他,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那位已經子孫滿堂的老人怦然跪倒在地,老淚縱橫。
  老人將他走之后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和尚離開之后沒有人能制衡那些妖怪,那些妖怪便開始欺負鎮子上的人,起初還只是搶一些食物之類的,后面就開始變本加厲地壓榨鎮上的居民,鎮中的那口泉也被那些妖怪獨占,這樣一過就是許多年。
  直到前不久來了一位高僧,將那些妖怪全部降伏,關在三山寺中,讓我們親手將那些妖怪和寺廟一同燒毀,這才化解了鎮中這些年那么多枉死之人的怨氣啊。
  白衣僧人停了下來,喝了一口茶,還想開口卻被陳初打斷。

  “很不錯的故事,但是經由你說出來就太過枯燥無味了,而且,同和尚一起來的那位女子,你似乎并沒有在故事中提到她。”
  陳初出于禮貌才這樣說的,在他看來,這所謂的故事完全是和尚胡編亂造出來的,和尚不愿說自己的心魔從何而來,那不說就是了,何必胡亂編個故事來糊弄自己?
  那個妖怪能輕松拿下那個和尚,那么憑借那些凡人,怎么可能能守住那口靈泉?還有與和尚一道的那位女子,一個和尚身邊跟著一個女子,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白衣僧人笑著點頭道:“無味,確實無味,但這不是為了消磨時間才編了這么一個故事出來嗎?至于那位女子,小僧還并未想好她的故事呢。”
  陳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后問道,“時間快到了,需要我做什么?”
  “我會將心魔逼出至身外,到時就勞煩道友了。”白衣僧人對陳初行了一禮。
  ——
  “小折柳,你這個故事是從哪里聽來的?”顧晚方才聽了小折柳同她講的一個故事。
  故事中一人一妖相伴游歷世間,救死扶傷,度化眾生,可最終,為何各走一方呢?因為人妖殊途?
  小女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感覺很熟悉,可能是從哪里聽來的吧。”
  “這樣啊,雖然人妖殊途,但是我認為,只要羈絆夠深,人與妖之間也是能夠存在友誼,產生情感的。”顧晚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人與妖的戀情,其實也不是不能被世人接受啊,或許是因為他們之間有一個和尚。”
  小女孩笑著回答,“世人怎么可能接受人與妖相愛,更何況那人還是個和尚,世間所求不可得,所得非所求,或許連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們,都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吧。”
  顧晚被小女孩的言論驚了一驚,這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能說出的話啊。
  所求不可得?或許那些圣人都不可避免這些吧。
  ——
  寺廟內,白衣僧人盤膝而坐,滿頭大汗,有一縷縷黑色的氣息從他身體中分離出去。
  一位面纏白緞的黑衣少年持劍立于一旁。
  那口井旁的菩提樹剛剛長出的些許翠綠枝葉正在逐漸枯萎,那棵槐樹的枝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著,愈發茂盛。
  白衣僧人身旁出現了一道若隱若現的人形,那人的面容與白衣僧人毫無二致。
  黑衣少年手中長劍舉起,揮下。
  原本好好的天氣突然刮起了大風,轉眼間烏云遍布天際。
  井旁有枝葉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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