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好奇害死貓(上)
琾彬洲腳跟一轉(zhuǎn)就去了,額上青筋亂跳。
從晁都到這里要飛多少時間?還得在空氣稀薄的百丈高空才能避開圣芒陣,蒲瑾再不講道理也得七八天吧?那時候自己剛吃了敗仗,什么事情能把蒲瑾引來?父皇么?茉雁府么?
始祖庇佑,皇血的預(yù)感一直很靈,琾彬洲撥開灌木,想到了無故不歸的筱君如!還有三日前草原和海上的那場戰(zhàn)斗!所以如果蒲瑾早就來了,那戰(zhàn)斗和靜靈界有關(guān)?最壞的情況是筱君如被拿住了,自己這回……福禍難測?
“……”
琾彬洲很慫地來到開闊處,靈絡(luò)先視力一步捕捉到二十來號人,為首的有兩個,分別是蒲瑾,和懷化春!
——誒?!
蒲瑾萍蹤不定,璇璣臺那邊習(xí)以為常了,他消失十天半個月并不可疑,但徽州大都護怎么親自來?難道那場戰(zhàn)斗是他們跟茉雁府打起來了?老子在晁都埋那么多釘子可沒說有什么問題!
琾彬洲內(nèi)心戲滾滾而過,面上露出一個虛弱的苦笑,“懷將軍,蒲先生。”再一看,那些隨從里,有兩人押著的,赫然不就是被點了穴道的筱君如嗎?
琾彬洲非常自覺地作揖:“晚生唐突了。那天晚上我以為是烏昆老兒在海上搞鬼,這才派我家如兒出去打探。如若冒犯了兩位,萬請恕罪,多謝你們高抬貴手,饒她一條性命。”
筱君如委屈極了,淚水包在眼眶里。
懷化春抽著煙桿,嘲諷道:“殿下說見外的話,誰不知道誰呢?靜靈界的底褲都被你們掀啦!”
琾彬洲皮笑肉不笑,無言以對。
所以俗話說得好,好奇害死貓!求知欲是一把雙刃劍。
這時他面對蒲瑾和懷化春,想到攝魂取念、歸元問靈、吐真幻境……他所知道的大腦操縱術(shù)一個個地往外冒,仿佛有一只冰冷的大手揪住他的胃,狠狠揉捏,翻江倒海地難受。
——這究竟是誰的底褲被扒了呢?
——筱君如知道他這些年所有的秘密!
這簡直是觸了琾彬洲的逆鱗。
雖說是他自找的。
“晚輩為重建邦交而訪貴國,”琾彬洲姿態(tài)很低,但眼中鋒芒再也難掩,“初心不改。將軍若有吩咐,但說無妨。”
懷化春問:“那把你和颯鈴公主講的故事再說一遍?”
琾彬洲心想你媽了個逼的!
——什么人能在那個距離殺滅謫仙靈絡(luò)的感知?
他那驚悚的目光挪到了蒲瑾身上,心臟亂跳,但嘴皮子仍然在工作,“這個,說來慚愧,那是我隨口杜撰的。”
蒲瑾:“……”
懷化春哭笑不得,“但總有東西是真的吧?”
琾彬洲仍在想筱君如被攝魂了么?不,冥魂術(shù)者的結(jié)構(gòu)迥異于常人,即便是蒲瑾也不能這么短時間就全部破解。飛快地說:“天山北坡有一條極深的密道,最深處的一座石廳,布有冥魂術(shù)者的結(jié)界。石廳另一側(cè)發(fā)現(xiàn)出口,那條路不像荒廢多年沒人走過的,火把燈油都很新。本來準備在那里蹲點兒,但沒蹲幾天,父皇就召我回王都了!
懷化春又問:“你說雍謙的夫人是茉雁幽菡小姐,有什么證據(jù)?”
琾彬洲很無賴地道:“其實也沒有。不過我去云天河剿水匪的時候,專門去見了那夫人。怎么說呢?相貌平平,掌心粗糙,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民間婦人,身上也半點靈子流都看不見。然而貴族之相,神、形、氣,三者迥異于常人,神態(tài)樣貌口音都可以改,唯有她的氣息,吐納的節(jié)律,是從貴族靈武者小修習(xí)形成的本能,改不掉的!
懷化春再問:“還有呢?”
琾彬洲說:“她的經(jīng)脈走向不對勁,肢體不大協(xié)調(diào),像是自廢武功留下的舊傷。再有就是她和雍謙的來歷都有不太清楚的地方,而雍謙的力量體系是夜北和靜靈界的元素兼有……將軍見笑了,深宮里長大的,想象力是基本功。”
懷化春冷笑,“那你聽說過朱爾、朱艾這兩個名字嗎?”
琾彬洲聞之一愕,“御前侍衛(wèi)朱爾,自然知道。可朱艾是誰?”
懷化春和蒲瑾對視一眼:兩兄弟還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琾彬洲凝神問:“將軍此問,莫非懷疑他們是雍謙的人?”
懷化春說:“不懷疑,我們有重大突破,這兩兄弟是一對雙生子,九階冥魂術(shù)者,宗師級的喲。”
“……”琾彬洲望向筱君如,后者已經(jīng)在瑟瑟發(fā)抖了。
懷化春一臉試探的樣子,“殿下要不要洗個血,看看自己有沒有中招?”
琾彬洲強壓驚愕,嘴微張著。
——啊?
筱君如驚問:“什么意思?你說殿下被往渡了?不可能!我在他身邊呢!”
琾彬洲渾身發(fā)抖!
懷化春說:“你才幾階?跟朱大人比!庇洲D(zhuǎn)向琾彬洲道:“實話與殿下說了,斗爭已經(jīng)白熱化。你的步調(diào)跟不上變化,還敢明目張膽地招惹烏昆,這次南疆要像淮王暗殺先太子那樣除掉你,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筱君如嚇得直哭,覺得是自己疏忽,望望懷化春,又望望主人。
琾彬洲的臉色也是慘白,手腳冰涼地僵持了一會兒,再次作揖,“將軍救我!”
懷化春再取出一物,讓琾彬洲和筱君如齊刷刷愣住。
——淮王的扳指!
琾彬洲心里問候他們祖宗十八代......果真是落在靜靈界手里了。
而下一刻,視野一片白,就好像山林突然被抽走了所有顏色,落入一個單調(diào)失真的異空間里,一處農(nóng)家小院突兀地佇立在那,還有懷府的衛(wèi)兵!
琾彬洲踉蹌往后退了幾步。
蒲瑾解釋說:“這是由血盟打開的半位面!
琾彬洲一個字也聽不懂,“什么?”
懷化春說:“我們無意中得到了凌遠鏢局的那個姑娘,她拿血盟突破魂師門檻,抽空圣咒之后打開了這個空間。那院子是她的居所!
琾彬洲渾然不解,靈絡(luò)狂掃,四下張望,“這空間是怎么回事?”
懷化春只說:“我們懷疑你父皇用圣杯做同樣的事,那是他們無面計劃的實驗基地。”
琾彬洲聽出一身汗,大腦飛轉(zhuǎn),猛然間靈光乍現(xiàn)!
“您是說血盟術(shù)能打開半位面?”
懷化春點頭,“是的!
“……”這下琾彬洲知道為什么血盟術(shù)會泄露了!
只見那些衛(wèi)兵從院子里搬出來洗血的儀器……琾彬洲再一次,如墜冰窖。
蒲瑾道:“先采樣!比缓蟛挥煞终f地射出五枚銀針,沒入他胸口五處穴道。
琾彬洲身子一抖,克制自己不要反抗。只見蒲瑾五指箕張,向后虛引,那五枚銀針又緩緩從他體內(nèi)退出,針尖帶著若隱若現(xiàn)的光芒。蒲瑾手一收,那些浮空的銀針仿佛被他抹去,就這么不見了。
“稍待。”蒲瑾去那儀器中間。
琾彬洲虛弱地摸到身后的椅子,手腳發(fā)軟地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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