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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 星河圣域


  虛圈的震動和雷鳴向生境蔓延,世界的心跳失去規律,幾重看不見的海浪冰冰涼涼,不斷從北方涌來。
春天的晁都常有雷暴天氣,這時的禁區里風也越來越大,眼看要下起暴雨。
懷芳鏡坐在星魂血誓的祭壇中央,幾十個做法的人環繞四周,悶聲不響,仿佛都沒了面孔,臉上是慘白木然的面具,像葬禮上沉默的祭司,或幽靈。
已經一個時辰了。
從白皓修進入中環到現在,搜神圖的定位光標還在亂跳,說明他一直都沒有離開。
懷芳鏡看到剛才,光標突然暗了一下,仿佛風中殘燭,差一點點被吹滅,又艱難地重新亮起。
——被打得半死了吧?
這是白皓修一個人承擔所有……她不禁想,如果之前,裝傻不知道琾彬洲的意思,不執行血池行動。琾彬洲是有后手,但白皓修硬是不去,他能怎么樣?于是這邊把水攪渾,天下大亂……亂中取勝?
懷芳鏡搖了搖頭,有點迷茫地望天,覺得自己變了,變得軟弱、昏聵了。原因是什么?自罪么?
她一閉眼就是折家的祠堂,滿墻靈位!全是“獻祭者”的名字。還有一棵家族樹、后院的那口井,下面堆滿了嬰兒的骸骨。
所以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是什么烈女,以前的剛強決斷是在自毀語境下的不計后果吧?從這一點看,自己比涅狄好得到哪里去?
懷芳鏡忍住鼻酸,沒讓眼淚落下。
滾滾雷云帶來了一場驟雨,房樹生著急叫人在祭壇上空撐起結界。懷芳鏡一直抬頭望著天,晦暗的天空如同潑入黑墨的染缸,奇異的顏色涌動著洇開,使得天地混沌,黑白顛倒,再也分不清邊界。
她不知天上那些閃電是真的還是自己意識海的具象化,心中像有尖爪撕撓,她又聽到阮清子的聲音,刺破重重黑云,被雷鳴沖散又凝聚——
自強自愛!
……
懷芳鏡站了起來,說:“回去吧。”
房樹生一怔,“不等了么?”
懷芳鏡篤定,“他不會來了。”
————————————
“圣徒。”
……
無邊黑暗中,白皓修聽見琾彬洲這句話,被迫沉入了意識海的冰原。這里的天色比以前暗了,厚重的云層下藏著一抹猩紅。再看自己,左胸處有一把流光溢彩的圣劍!慢慢地從胸前穿出來。
“……”
白皓修心說好家伙!
正常來講,它肯定穿透了心臟,但他居然沒感覺到痛苦,只是不錯眼珠地盯著。過了一會兒,那圣箭化為一條白金色鎖鏈,往身上纏繞,沉重無比。
伴隨著靈魂深處一陣燒灼感,猩紅的血光壓著黑暗降落下來,又恰如藏匿于冰面下的地獄翻轉而起。
白皓修被鎖鏈捆綁著,看見冰原崩解,血浪翻騰,一顆顆巨大的肉瘤從水下浮上來,鼓動生長,噴出圣炎的神話中的無數妖魔鬼怪。
——幻術。
統治整個意識海,無比強大的幻術。
白皓修心想要拖著這一身鎖鏈去跟妖怪搏斗么?這下輸給琾彬洲的后果,可能有點悲催……
因為那些鎖鏈,是騎士誓言縛。
……
虛圈中,白皓修感覺自己醒了一會兒,是身下星河圣域的能量透入身體,將他短暫地從幻術中拖了出來。他一只手往左胸的傷口處按,摸到一拳寬的窟窿!
白皓修睜開眼,頭頂降下神恩,將死亡的過程無限拖長,死神的鐮刀在跟前比比劃劃。
不遠處,琾彬洲端詳手中的那顆鮮紅的心臟,在圣光包裹下強勁有力地跳動著,覺得有些特別,雪族血統,不,崩玉的關系么?
他將心臟推向一座空白的騎士輪,頓時,白皓修的身上騰起圣光萬丈,數百道星芒直沖天幕!在那黑暗中落成龐大的星軌,銀河般璀璨浩瀚。
神秘莊嚴的唱誦聲響徹耳際,六百年間所有獻祭于圣杯的人們齊聲哀歌,由地下聯通天空。白皓修能看見天上那些圣徒伸下密密麻麻的手臂,要來擁抱新的同伴?而漫天群星漸漸地收縮成一小團,落入他對應的騎士輪中。
琾彬洲沿著星河圣域的輝光踏方位,默念言靈,那座裝有白皓修心臟的騎士輪中生出了新的十字圣劍,將之穿透!
法陣再一次高速旋轉起來。
——居然不疼?
白皓修動彈不得之際,分神想,這強制獻祭還挺“人性化”的。
星移物換,斗轉參橫,滿地的血也融入星河圣域,經圣杯洗禮后沖向那邊緣的光輪處。同時,白皓修眉心燙出一枚圣火符文,又在下方出現一片六邊形的雪花,結成了獨屬于他的圣文字!
騎士誓言縛就此落成,纏繞他的命星。琾彬洲冷冷地說道:“恭喜你啊,史上第一位,靈武者圣騎士。”
白皓修說不出話來,耳邊被火焰燃燒的聲音填滿了,如海潮般滾滾漫來。他努力偏過頭,看見自己的心臟穿在圣劍上,鼓動中,血色消退,漫上一層如圣火炙烤的白金色。之后它自動離開了圣劍,卻在騎士輪處留下一模一樣的虛影。實體心臟回到他體內維持功能,重新跳動起來。
白皓修眼前一片漆黑,再度失去了意識。
————————————
星歷九百九十六年三月廿九,黑腔出口的光明飛馳而來。
遼城位于丘陵地帶,天空微雨綿綿,濕冷透骨。白皓修被圣杯召喚令控制著,用完空間構術就昏了過去,再加上身負重傷,以至于定位不準,落在遼城以南,辟出一道金色閃電。
琾彬洲俯瞰這浩渺山河,熟悉而又陌生,深深吐納,釋放他的圣印——
新皇歸來,天下皆知!
就連普通人都能感覺到云層上傳來的一陣波動,天空似乎晴朗了些,微風吹來干燥溫暖的氣息。遼城翹首以盼的人們蜂擁而出,騰云駕霧地要來朝拜主君。
……
神啟殿外透露的曙色光芒萬丈。
蒂依然看著一地圣騎士的殘骸,全被圣別燒成白森森的酥脆骨架了,一觸即碎。她心想那現在還有三個圣騎士活著,琾彬洲是不是該多找些幫手呢?
這次再開星河圣域,果然就沒那么輕松了,而且一座騎士輪都看不見。蒂依然坐在法陣中央,將它調整為歸星陣,感應到圣杯回來了,但不在王都平原么?
她覺得如果自己是新皇,肯定要給圣騎士補位,畢竟單挑完圣體是不明智的。那她就最好先發制人,若真等琾彬洲補齊圣騎士了,再拉一幫魂師,自己的勝算會越來越小。
雍謙不請自來:“琾彬洲到了吧?”
蒂依然覺得地上那堆白骨有點打她的臉,“乖巧”地點了點頭。
雍謙問:“你還不去?”
蒂依然想了一會兒,“瑯琊位面的鑰匙,借我一用?”
雍謙叫人去拿,又問:“需要幫手么?”
蒂依然搖頭,突然有點理解他的難,把南疆的命運全交給她,交給一場單一的戰斗,挺憋屈的吧?于是有點尷尬地笑了一下。
雍謙的眼神動了動,回一個苦笑,“眼下是琾彬洲最虛弱的時候,如果你今天贏不了,以后就更難。”
蒂依然淡淡地說:“我知道。”
雍謙不再說了。
之后骨扳指取來——先皇在瑯琊位面被拜森擊殺,這東西就落在了他們手里。蒂依然把玩了一會兒,整頓備戰。
時間倉促,琾彬洲只從遼城魂師中挑出六個人。而白皓修護腕上的反膜是兩個人的量,懷里還揣著一瓶備用的,帶六個就是極限了。
琾彬洲把那六人出來,強行把白皓修弄“醒”。此時他被幻術鎮壓了,完全沒有意識,只能機械性地服從圣杯召喚令,給人們武裝反膜。這期間,琾彬洲感應到一個“盜版”的星軒載體,或者說,始祖之軀,從王都消失。
下一刻應該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西邊七十里,蒂依然跨出黑腔,一刻不做停留,化作金色流星直沖向東。琾彬洲猶豫了一瞬,朝強敵迎頭撞去!于是天地恒空,兩串音爆,隆隆不絕。
照他們的速度,默數十就能在遼城上空相遇。蒂依然啟動天視,提前把琾彬洲和“老相好”的臉記住了,覺得奇怪,怎么這倆人像是打過一架才回來的呢?而且白皓修傷得極重,雙眼渙散,是被控制住了?
蒂依然回過神,打算在接觸圣杯之后立刻發動乾坤搬運,把琾彬洲困在半位面,試白皓修的應手。
不過她如意算盤打得響亮,琾彬洲的謫仙靈絡先一步刺入她防御場,化為紅綾,如蛟龍探海——
“終止!”
——圣言靈!
蒂依然“咔”得停在了天上,一時搞不清這是幻術還是圣咒,更沒想到有人能入侵自己的精神領域!愣在那兒了,緊接著迎面的風被巨力擠壓,她的呼吸都被迫滯住,身旁的風被圣火點燃!
——好厲害。
眼看琾彬洲速度驟提,肯定有后招!蒂依然反向攝魂,掙脫那紅綾,爆發全速,愣是在遼城范圍內與琾彬洲撞上!
深海般的靈力迸進,與圣杯對沖。
琾彬洲駭異難當,圣言靈疊加謫仙靈絡居然只定了她兩個彈指?
一瞬間兩大超級強者角力,琾彬洲拼命把蒂依然往上帶,否則城里的人要遭池魚之殃!但蒂依然硬抗圣火的傷害發動縮地法,又把琾彬洲拉了下來!
遼城人紛紛抬頭,一臉茫然,只感覺剛要擦亮的天又變得暗了,頭頂有兩顆巨星相撞,蕩開的每一輪沖擊波都是天災。他們的防御禁制被生生撕碎,普通人甚至連那隱形的威壓都扛不住,還沒被颶風卷起,就七孔流血,顱骨爆裂而死!
怪就怪蒂依然和琾彬洲對沖的位置實在不高,僅僅是最直接的一次靈壓對抗,就如天神降下巨擘,對著遼城凌空按掌,人們像砂礫螻蟻一般跟著火風朝四周飛射,城中央的大街變成干干凈凈一片白地!
這時白皓修那邊給人們武裝好了反膜,瞳孔渙散著,鼻孔里滴下兩道血線。
他眼前有一顆旁人看不見的白色光珠,一直在閃。
——圣杯召喚令。
“黑棺。”
琾彬洲的聲音出現了!
白皓修抬手一指,重力奔流構成的黑色框架在蒂依然身后顯現。同時,琾彬洲身上爆發始祖顯像!一把將蒂依然推了進去。
轟!!
黑棺扭轉、炸毀,激發十個空間爆裂的能量,山河大地在超級強者的戰斗下發出悲慘的哀鳴。
白皓修的意識海一塌糊涂,它被圣炎罪典中十八層地獄接管了,這是圣杯懲戒犯人并控制暴徒的手段,三百六十重酷刑不斷輪回,體感時間可達數十年!如果放著不管,幾天時間就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魔行地獄。
他看見自己的冰原被污染成無比血腥的肉瘤地,數百只青面獠牙的妖怪從四面八方撲過來,層層套索兜頭罩下。有時候使得出力量,有時候又好像被冥河洗過了,變成赤條條變成肉體凡胎的庸人!被它們殺死,然后再醒來,沒有盡頭。
這跟曲魂的斗爭不一樣,因為那時白皓修雖然受折磨,但一次都沒輸,輸了就徹底虛化了。而且那時他的身體可以無限再生,阮清子還一直為他護法,力量輸出是正常的,沒有像現在這樣,一次次地經歷各種死法,被牛頭馬面按在刑臺上大卸八塊!
所以傳言中,中了魔行地獄的人非死即瘋。不治療的話,精神力是不可能恢復的了,琾彬洲是想就這樣廢了他,再給懷府那邊找個借口。不過白皓修雖然痛苦,卻一點都不慌張。因為他有心理準備,而且精神力是被曲魂鍛煉過的!儼然是一根千錘百煉的鋼筋。
琾彬洲能想象的痛苦可能只存在于環境中,但白皓修面對這些妖魔,一次又一次地站起來,覺得真正可怕的永遠都是現實。
屬于琾彬洲的“現實”,才剛剛開始。
……
黑棺打出去了,白皓修還有靈壓自噬的傷,用完就脫力倒下。而琾彬洲像是會瞬移,直接回來給他回血,抓著他護腕,兩人一起武裝反膜,同時又命令他打開黑腔,帶著那六人一起回到虛圈中環。
蒂依然這才從空間爆裂的災難中掙脫出來,怒喝一聲沖上云霄,頭發燒成火云狀!燒傷和淤傷讓她的身體變得五彩斑斕。
“……”
她這才見識到了。
——不要幫手嗎?
蒂依然直接拉開黑腔回王都去,心想這是琾彬洲最虛弱的時刻?雖然剛才她也沒出全力,可不好說是不是戰斗經驗不足,讓對方的戰技逼得沒法出全力?
滿打滿算,蒂依然這一世也就活了七天!而下一次琾彬洲回來,會帶回六個圣騎士,再加上活著的那三個,加上白皓修、夜柏嫣、烏唳,靜靈界方面的其他高手……
“嘖!”
蒂依然立馬去找雍謙,叫他排兵布陣,務必把平原外那些魂師擋住,不能讓他們聚攏。再出七個最強的天宗高手,隨時武裝反膜,等琾彬洲再出現,她立刻把這七人帶去,勢必解決了這場戰斗。
雍謙發現這家伙還挺識時務。
蒂依然一點心理包袱都沒有,直接問:“圣騎士獻祭的儀式可以多人一起,用不了太久,你說他是會馬上回來,還是繼續找人呢?”
雍謙說:“都有可能。”
蒂依然又問:“我剛才表現得很疲軟,他會不會覺得我沒他想象的那么強,也輕敵呢?”
雍謙覺得這個“也”字很靈魂,道:“他臨時點將,又帶去虛圈那種地方,肯定是用了強制手段的。你們打一次毀一座城,那都是他麾下核心勢力,不可能一直這么。再說,還得考慮反膜液的用量。”
蒂依然凝神問:“那就是下次了?”
雍謙沉默了一會兒,問:“白皓修的情況怎么樣?”
蒂依然皺了皺眉,說:“不太好。但奇怪,既然都已經控制住了,新皇為什么不幫他療傷?”
雍謙冷哼一聲,“這將是懷府和他最后的合作。”
蒂依然沉吟不語。
雍謙又說:“我們只能為你護法,剪除他的幫手,剩下的你必須自己解決。”
蒂依然已經暗自盤算如果打不過該怎么跑了!面上嚴肅地說:“知道了。”
于是南疆的戰爭兵器再度開動,霸占王都平原。這下烏昆大軍就不參與了,而巴羅等人糾集了周邊十八城的魂師,能飛的,一共二百六十七人!只等琾彬洲回來,就朝他身邊聚攏。
夜柏嫣打散了地獄蝶,盯著王都的硝煙,身上戰意沸騰。
“……”霽慕白先是警惕,然后恍然道:“他沒有去晁都嗎?”
夜柏嫣仰起頭,衣袂翻飛,“備戰吧。”
霽慕白同樣熱血激昂!憤慨不止。同時在瀞和城,懷化春掀翻了自己書桌,發出憤怒的咆哮。
————————————
三月廿九,午時。新皇帶著他的幫手們回來了,回到王都平原北側。
琾彬洲淡漠地看著自己廝殺了一輩子的地方,被灌銀封禁保護著,像龜殼一樣拒絕他的到來。
白皓修在重傷之下輪番運作,這時再也支撐不住了,得由琾彬洲的掌力拖著,完全不能控風。
一時間,琾彬洲動了給他療傷,讓他參戰的念頭,這樣的話基本可以鎖定勝局。
不過算了。
倒不是考慮這事過于陰損,直接公告天下對自己也不利,而是想到魔行地獄之所以能成功,就是因為白皓修受了重傷!這是性命同損,相互作用的。治好了他的身體,他說不定會找到機會自己掙脫出來,到時候不一定誰倒霉。
琾彬洲用最后一點體面把白皓修放地上去,再度升空,始祖之力隔空一震!發出的邀戰的信號。若是蒂依然不應,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先屠了南疆軍!
蒂依然不能不應。
她帶七大天宗高手出城,破空而去。
平原外的魂師們在巴羅等人身后聚集,飛蝗般快速升空,浩浩蕩蕩地穿過宙空的災區。突然,他們急停,對面吹過的風暴直將久彌不散的黑煙抹去了!喉嚨里灌入的都是圣咒因子,如烈火又如清泉,直教人們驚呼不斷。
“開始了嗎?”巴羅等人頂著風暴向前,睜眼一瞧,東邊巨星角力!但卻有一道更刺眼的白光驀地閃了起來——
圣杯召喚令!
三個圣騎士們齊齊一抖,隨即靈壓爆燃,驚懼不已。周圍的魂師也都知道發生了什么,大聲鼓勵著:“快去!”“快去!”“我等隨后就到!”
巴羅他們不去也不行了,爆發全速撲向戰場。
但南疆軍就是為了阻止他們而來的,一堵人墻轟然拔高,攔住了眾魂師。然后一下子就把巴羅等人激怒了,前幾天還離心離德的人們突然間變得眾志成城!每個人都勢必要把圣騎士送去戰場。
兩黨之間的一場混戰在王都平原驚天動地的打響了。
“走!”夜柏嫣一飛沖天,呈風暴之勢。
霽慕白和烏唳前后跟上,繞過那電閃雷鳴的災區,靈絡狂掃,最終在三十多里外的荒山中找到了白皓修。
“……”烏唳嚇了一跳,不敢靠近!
霽慕白捏著回道的光團,無從下手,只見白皓修渾身都是凝結的血痂,眉心處閃爍的赫然是圣文字!
霽慕白心中悲恨交集!
夜柏嫣也頗有種回天乏術之感,馬上給懷化春匯報,毫不猶豫地說:“我們撤。”
烏唳的腦袋變得比以前靈光了,震驚地問:“是皇帝干的嗎?”
霽慕白把白皓修抱起來,望著夜柏嫣,一時無措。但夜柏嫣卻已經恢復了鎮定和強勢,“沒死就是萬幸,別害怕,白皓修有覺悟!”
說罷引風東去。
霽慕白跟著起飛,回頭望了眼那片不死不休的戰場,焦土地,硫磺天,景物在倒退,時空卻仿佛粘滯不動。他的眼神彷徨,包含了萬語千言,失望和遺憾居多,自知少年時那場無妄之悸動,徹底畫上了休止符。
還好,不勉強。霽慕白知道真正的戰爭就要來臨,他能像投誠時跟懷化春說的那般,無可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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