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反派是太女11
第11章
婁明韻回去之后,就看到丞相在院子里喝酒。
她難得有這么好的興致。
婁明韻走過去,沒等他問出口,丞相就說出來了,“韻兒,瑯琊六州收回來了。”
婁明韻一怔,過了會兒,才小心地問:“是我想的,那個瑯琊六州嗎?”
丞相臉上沒有了以往的深沉冷靜的,舒展身體,靠在椅子后背上,嘆息道:“是啊,姬國丟失了七十年的瑯琊六州。”
她朝自己寵愛的孫子招了招手,“韻兒,過來,陪奶奶喝一杯。”
婁明韻慢慢地走過去,心神還在瑯琊六州上,直到坐下,都難以收回。
丞相理解這種心情,不打斷他,靜靜地,又飲了一杯,舒適地瞇起了眼。
凡是姬國百姓,就連三歲小兒都聽說過瑯琊六州的故事,這是伴隨了姬國兩代人的傷痛,然而,在這一年,這個傷口開始愈合。
但是一想到傷口愈合,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帶來這場勝利的真正的主導者,過了會兒,丞相悠哉閑話道:“今天去明達茶樓了吧,詩會最后第一名是誰?”
婁明韻:“是三皇女。”
這個答案就讓丞相感到驚訝了,她微微坐直身體,“三皇女?”
她問道:“三皇女的詩力壓眾人嗎?”
婁明韻頓了頓,回答:“是的,今天的詩會格外精彩,”他想了想,“但是三皇女的作品里,有一些誰都沒聽過的詞匯,我也不知道其真正含義。”
“但是論詩的格調,韻律,確實第一名當之無愧。”
丞相點點頭,眼神清醒,這種詩會,往來皆是讀書人,同樣都清高自傲,遇到不明白的事物,第一反應不是問作者,而是懷疑自己讀書少,沒有對方學識淵博罷了。
丞相不在意的問:“三皇女作的什么詩?”剛說完,忽然想起什么,轉了話題,“算了,我等會兒讓人把今天詩會上的詩作抄一份送來吧,你回去吧,好好休息。”
婁明韻的臉驀地紅了,幸好此時天色變暗,看不太出來。剛剛他聽到瑯琊六州收回的消息,就想到出征邊關的人,應該班師回朝了。
但是他此時也不好意思再和奶奶求證,略微猶豫,他還是回去了。
嬴丞還沒有想到自己的詩會引起懷疑,還在為自己今天獲得的獎金激動著。
一千兩黃金啊!
這可是一千兩黃金!
雖然她并不窮,但是這是真正的,她自己掙來的錢,和身為皇女得到的俸祿以及太女給的都不一樣。
今天跟在嬴丞身邊的侍女也很驚訝,此時看著明達茶樓真的把獎金送來了,頓時對嬴丞舌燦蓮花道,“主子真是學識淵湛,詩會上,所有人都對主子的詩作嘆服不已,想來明日早朝上,皇上定然會獎勵主子。”
看到嬴丞心情很好,沒有斥責的意思,其他人也開始搭腔贊美。
“我看到今天那些人看到主子第一首春曉的時候,好多人都傻眼了。”
“我們主子就是平時不露聲色而已。”
嬴丞確實心情很好,“好了,天色不早了,今天我身上有喜事,你們也該賞,這個月俸祿全都翻倍。”
此話一出,眾侍女眼睛一亮,嘴里的夸贊之詞更加好聽了。聽得嬴丞私心里都有些慚愧了,這才是真正的出口成章啊!
另一邊,幺幺零在嬴歡歡腦海里激動地大喊:
“宿主,女主開始走劇情了!”
嬴歡歡抬手擦掉臉上濺上的血跡,但是她的袖子本來就不知什么時候浸染了血,反而把臉上的一點血滴擦成了一道紅痕,她回頭,眼睛微瞇著,看向戰局。
她們現在占上風。
但是這一次遇到的將領確有真材實料,她們的優勢不大。
一個時辰后,停戰。
之前幺幺零只是在嬴歡歡腦海里喊了一聲,看到宿主現在的狀況,停下沒有繼續。此時停戰了,它又開始喊起來。
“宿主宿主,女主開始走劇情了。”
嬴歡歡正在解手腕上纏的布,戰場上人命不值錢,時間一長手上不可避免會有血水或者汗水,用布纏在手腕和兵器上,避免兵器脫手。
“什么劇情?”
幺幺零:“女主參加了詩會,拔得頭籌,今天早朝上女皇給女主封王了。”
嬴歡歡:“封王,這不是中期的劇情嗎?”
幺幺零也疑惑,“對啊,沒錯,在原劇情中,女主封王是中期了,但是這一次發生的很早的,甚至女主來到之后遇到的美男都才只遇見了一個。”
嬴歡歡關注實際,“女主被封了什么王?”
幺幺零:“和原劇情一樣,還是錦王。”
“錦王。”嬴歡歡呢喃重復了一遍,眼中劃過深思。
此時,有人來稟告,“殿下,京城有信使來,說是有您的信。”
嬴歡歡讓人把信送過來,結果來的人居然是張煥。
嬴歡歡接過來,問道:“后面的事情處理完了?”
張煥坐到下方,“已經初步步入正軌。”
嬴歡歡點點頭,低頭看向信封。已經被初步檢查過,不需擔心外表有什么不可觸摸的陷阱,她直接打開,確實是京城來的。
分別是嬴丞給她畫的肖像畫,信里說是畫的匆忙,就用炭筆畫的,嬴歡歡且不說信不信,只看肖像畫的筆觸,倒是確實有繪畫基礎的人畫的。
除了嬴丞的畫和信,另外就是留守在東宮的羊奕對于這段時間事物處理的總結報告。嬴歡歡一一看過,沒有三皇女封王的信息,但是也可以理解,系統的信息是和時間同步的,但是信從發出,到到她手上,尤其是現在她戰場一直在變化,大約得過了半月,信里沒有也正常。
看嬴歡歡看完了,張煥開始說起正事。
“項城守備措施充分,物資儲備豐富,這一場戰爭她們沒能得了好處,接下來怕是會關城避戰。”
嬴歡歡卻并不著急:“向飛雨看的清楚,自然會想要這樣,但是她身邊的監軍與她不和,和她的意見怕是不會統一,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張煥笑起來,“確實如此,殿下放心,我半月前已經派人去了項城,接下來,就等消息了。”
嬴歡歡點點頭,這就是她帶著張煥的理由了,他思維不僅僅是縝密,必要時候,也不介意用手段。她轉移了話題,“目前軍中物資還能維持多久?”
張煥斂起笑容,“還夠七天,最多十天,時間再長就不夠維持將士們打仗的體力了。”
“好,一切伙食照舊不變,項城那邊有消息即使來報。”
“是,”張煥笑嘆:“如今藍輝國國都已經近在咫尺,只剩下一個項城,距離年節只剩了不到半個月,希望能年節之前入駐項城,在最后一戰爆發之前,將士們可以好好過個年。”
嬴歡歡眼神平淡冷靜,“會的,不過,雖然藍輝國國都近在眼前,我們還是不能放松。還有鄰國飛云呢,本來三國鼎立,如今藍輝國危在旦夕,怕是飛云國會覺得唇亡齒寒,不會袖手旁觀。”
張煥本來輕松的心情,驀地墜地,她皺緊了眉,“確實有這個可能,我等會兒回去之后馬上擬一封書信,表示希望和飛云交好,給您送來過目,送出去希望能來得及。”
嬴歡歡點頭表示同意,沒有說她在之前已經往飛云發過信,表達交好的信件不嫌多。
忽然想起還有這個可能,張煥坐不住了,閑話幾句關懷了嬴歡歡的身體,就趕緊告辭了。
營帳內再次只剩下嬴歡歡一人。
嬴歡歡看了會兒輿圖,對于接下來的事情有了基礎的想法之后,才躺下休息。
接下來,果真如她們所想,項城連續三天都閉城不出。
姬國軍隊由于伙食什么的一切照舊,基層士兵沒有彈盡糧絕的感受,沒有生亂,于是一片安然。
本該熱血染喧囂的戰場,出乎意料的顯得平和起來。
嬴歡歡看著不遠處的項城,城墻巍然高聳,目之所及,隱約可以看到士兵穿著盔甲,走來走去的巡邏。
項城的高級將領內部,卻不像嬴歡歡眼中這么平和。
此時的城主府內,向天雨臉色一片陰沉,但是監軍絲毫不在意她的臉色,反而聲音更大了,“向天雨你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要抗旨不尊嗎?”
向天雨心里罵聲連連,明明只要守好城門,據她所測,姬國軍隊遠道而來,糧草未必能跟上,如果糧草真的跟不上,她們只需要固守城內,用不了多久,姬國就只能退兵了。
監軍:“你想的挺美,但是這幾天斥候觀察的姬國軍隊情況,你不知道嗎?姬國軍隊的伙食一點都沒有變,一切如常。反而她們剛剛經歷了這么多場戰爭,此時正是疲憊,我們此時迎戰,定能大勝。”
向天雨:“說不定她們只是故作姿態呢!”
監軍眼中燒灼著怒火:“我看你就是想要抗旨不尊,這是陛下的命令,”她眼神冷酷,“如今圣旨來回一趟只需要一天,陛下已經知道項將軍你的行為,你如果再拖延,下一道圣旨內容可就可以想象了。”
向天雨無力地垂下頭。
這就是她無奈地地方,明明國都里那群人沒有打過仗,她打仗數十年,偏偏真正決定出兵的權力在國都里那群人手上,她理解國主不安,希望盡快能夠出兵退敵,但是她對于這場戰爭看得分明,實在不想迎戰。
但是最終結果卻不由得她說了算。想到她如果繼續堅持下去,很可能會發生陣前換主將的荒唐事,更加降低士氣,那都是跟了她多年的兵,她不忍士兵的性命白白耗費,卻沒有一點用處。向天雨忍耐著,大步走向兵營,查看將士們練兵,為明天迎戰做準備。
結果剛剛出來,傍晚的時候,嬴歡歡這邊就收到了消息。
諸多將領匯聚商討明天的仗怎么打,有人不禁感嘆:“避戰分明是正常的戰爭策略,但是后面尸位素餐的官員不理解,她們覺得是向天雨怕了,一道道催促向天雨迎戰的圣旨和信件發過去,但是有些人大約早暗暗做好了項城被破,主動投降的主意。”
張煥平靜道:“向天雨未必不知道,但是她做不了主。如果換一個戰場,但凡離都城遠一點,向天雨都會選擇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但是在項城,就是皇命不可違。”
嬴歡歡:“明天陣前,先招降,看看結果行不行。打仗是次要選擇。”
張煥有些猶豫:“我聽說向天雨的家眷都在都城,藍輝國皇帝拿捏著她的親人,未必能成。”
嬴歡歡沒有反駁,站起來,輕聲道:“就看在她心中,數十位親人,和十萬袍澤,孰輕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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