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歡歡聽到了門上的敲門聲，但是并沒有去開門。

        她站起來，收拾起來身邊地上的紙，直到把所有紙都放回空間戒指里，門口的敲門聲已經大得震耳欲聾。

        “同學。”

        “同學，你還在里面嗎？”

        門外有人叫著嬴歡歡，心中擔心，這個同學已經進去三天了，前兩天圖書館換人守門，今天他才換回來，問同事鑰匙怎么少了一把的時候，聽完同事的回答，他才反應過來她居然連續三天都沒出來。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

        還是五樓比較特殊，不是一二三四樓，每天晚上鎖門的時候都會檢查讓看書的人出去，但是五樓平時都不會隨意讓人進去，里面也有清潔作用的陣法，平時也不需要工作人員打掃衛生。所以極少有人上來。

        所以五樓是個極其容易讓人忽略的地方。

        守門人皺著眉，手還在連續不斷地敲門，心里決定再過五分鐘如果還不開門他就強行開門了。

        只是個一年級主席，最多應該也就是三級見習魔法師水平，實力不強干的事兒倒是離譜。

        嬴歡歡打開門。

        守門人目光看過去，她的臉色果然如他所想的蒼白，皺起眉，“怎么待了這么久？”

        遞給她一個面包，他訓斥道：“即使愛學習也要注意身體，你是魔法師不是劍士，對自己的身份心里有點數。”

        五樓里面只清潔陣法，可沒有調節溫度的陣法，晚上天氣寒冷。魔法師脆弱的小體格怎么能受得了。

        看著嬴歡歡脆弱的臉頰蒼白，嘴唇失色的樣子，守門人催促，“把鑰匙給我，你趕緊回去休息休息。”

        嬴歡歡沒有反駁守門人的好意，接過來面包，把鑰匙還給守門人，然后跟著守門人往樓下走。

        這幾天她確實精神力消耗很大，從現有的亡靈魔法術語中推測亡靈魔法的筆畫描寫，并且現有的亡靈魔法并不是把所有的亡靈魔法術的字都概括了，總有漏網之魚，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猜想，然后根據是否能夠使用證實猜想是否正確。

        雖然僅僅過去四天，但是在這段時間里，她失敗了數萬次，如果不是有上個世界帶來的運算速度堪比計算機的超級大腦，她也不可能現在就隱隱摸出來了一點亡靈魔法術語的規則。

        禮貌地告別了守門人。嬴歡歡亡靈學院樓，走在走廊上她發現班上正在上課，她直接目不斜視地走過去，然后上樓。

        教室門沒有關，班里的人也看到從門口經過的嬴歡歡了。

        科林斯冷聲道：“看什么看，別人有實力不來上課，你們羨慕的時候看看自己，什么時候能把課上教的都靈活運用了。”

        有人舉手，好奇，“導師，您知道首席現在什么實力了嗎？我沒看出來。”

        其余人也眼神期待地看向科林斯，他們也沒看出來。

        科林斯冷笑一聲，“你們當然看不出來，見習魔法師怎么可能看得出來初級魔法師的等級。”

        “啊？”

        “哇啊，真的？”

        “初級魔法師？”

        白里小聲道：“那豈不是已經是二年級水平了。”

        魔法學院幾年級是按照實力劃分的，見習魔法師都是一年級生，初級魔法師是二年級生，中級魔法師是三年級生，高級魔法師是四年級生，等成為大魔法師，就可以畢業了。

        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法畢業，困在中級或者高級魔法師水平。

        不過等到了二年級，成為初級魔法師，就能夠申請進入魔法工會，每個月都會發月俸，遠高于普通人兢兢業業的工作，就不愁吃穿了。

        并且上了一年級，魔法學院就不會要求學生長時間在校內學習，除了某些課程，其他時間學生可以去校外。無論是工作還是去各個地方冒險，都是被允許的。

        科林斯：“是啊，所以等下一年，你們中大多數人上二年級，可能人家就直接上三年級了。”

        其他人不吭聲了。

        這還真的很有可能。

        普萊斯臉色沉沉，他已經是三級亡靈魔法師，她居然已經是初級魔法師了1

        嬴歡歡回到宿舍，沒有休息，直接進入亡靈界。

        亡靈界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沉空寂，嬴歡歡不在意身邊環境，坐在契約亡靈生物幽靈馬身上，一邊繼續深入亡靈界，一邊在腦海里繼續推測亡靈魔法術語的組織排列。

        她在圖書館對于亡靈魔法文字隱隱仿佛摸到了一點規則，但是卻并不清晰。

        嬴歡歡眉頭微蹙，腦海里鬼畫符般的文字不斷地組織又分解。

        七級到九級亡靈所在的藍海沙漠，遠遠看去是一片藍色的，像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但是走進里面，就感受到粗糙掛過臉頰的全是沙子。

        地面也是藍色的沙土。

        嬴歡歡進入藍色沙漠，本著學習亡靈魔法術語的心思，遇到邊緣的七級亡靈，她用契約的亡靈軍隊人海戰術推進，間隙用她自創的亡靈魔法攻擊。

        有的成功了，有的失敗了。

        經過成功的次數越來越多，嬴歡歡越來越理解魔法語言的排列，她再次遇到了一群重牙鳥。

        重牙鳥，八級亡靈生物，體長約一米，翼類，群居類亡靈。

        這是亡靈生物書上的介紹。

        嬴歡歡抬頭，搖搖看向疾速往這邊飛來的重牙鳥。

        最好是有一張網。

        想著需要的魔法效果，她無聲念動咒語。

        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她已經習慣默發魔法，默發魔法比念魔咒可快多了，畢竟一個是腦子念，一個是嘴念。

        在嬴歡歡看來，默發魔法堪比是瞬發魔法。

        她還記得月考時有人拿出來了魔法杖，魔法杖就可以先瞬發魔法，但是一個魔法杖可以銘刻的魔法數量有限，默發魔法卻不會。

        重牙鳥飛掠過來，到了距離嬴歡歡百米范圍內，它們面前天空中驟然出現一張巨大的捕獵網。

        重牙鳥飛行速度極快，反應也很靈活，但是網是憑空出現的，在出現之前，它們都不知道，因此數千只重牙鳥黑壓壓地全都撲在網上。然后重牙鳥后方也出現了一張網，和前面的網邊緣重合，就成了一個袋子。

        重牙鳥被困在里面，落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鋪天蓋日。

        嬴歡歡打馬向前。

        她調整的網孔符合重牙鳥的大小，不太小但是以重牙鳥的身形大小，絕對沖不出來。

        重牙鳥不甘示弱，鋒利的牙齒閃爍著寒光，啃噬著網，沒過多長時間，網紋就有些破損了。

        嬴歡歡看了一眼，沒有在意，亡靈契約術施下，籠罩了這數千只重牙鳥。

        如果有人看到，定然會覺得不可思議，亡靈契約術雖然是群攻魔法，但是魔法范圍是固定的，她用出來的亡靈契約術范圍遠遠超出了正常的亡靈契約術攻擊范圍。

        然而在嬴歡歡這里，她都能自創魔法了，更別說對于現有的魔法稍作改動。

        這更加是小意思。

        因為重牙鳥并沒有受傷，只是困住，所以契約過程中，嬴歡歡感受到的阻力很大。

        嬴歡歡磨了快一分鐘，才終于把七千四百二十三只重牙鳥契約成功。

        這個效率，她忍不住皺眉，心中不滿。

        越往亡靈界深處走，就越難遇到亡靈。因為亡靈等級越高，就有了自己的領地意識，越高等級的亡靈占有領地就越廣，所以契約了第一群重牙鳥之后，嬴歡歡又遇到了好幾群重牙鳥。

        一直沒有見到新的亡靈。

        默默數著有了快一個星期的時間了，嬴歡歡有點不耐煩。

        此時她頭頂有八級亡靈重牙鳥空軍，身后有一望無際的陸地亡靈軍隊，她策馬在前，宛如死亡之神帶領著自己的億萬子民，聲勢浩蕩。

        重牙鳥已經契約了十萬多只，在嬴歡歡頭頂，遮天蔽日。

        看著一望無際的藍色沙漠，嬴歡歡想到，如果她能夠帶著契約亡靈縮地成寸就好了。

        有了想法，她就開始付諸行動。

        她開始琢磨縮地成寸的魔法。

        這涉及到了空間規則。

        嬴歡歡意識到了，但是并沒有它很難的認知，在心里提出一個個猜想，又推測不到多遠就認識到不可行，重新開始。

        她忘記了時間流逝。

        直到亡靈學院的月考到來。

        她出現在宿舍。

        走向門口，宿舍床位距離門口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但是沒人看到，她無聲地一步踏出，就到了門口。

        這是她這段時間的結果。

        還達不到她想要的咫尺天涯的程度，只能夠縮地幾十倍。

        召喚出十只幽靈，有的附身在掃帚拖把上，有的沒有附身，漂浮在空中，為嬴歡歡整理房間，包括桌面，被褥……

        幽靈們在宿舍里工作，嬴歡歡則拉開宿舍門，下樓去參加月考。

        她最后在亡靈界的地點還是重牙鳥所在范圍，讓上萬只重牙鳥守護著自己的亡靈大軍，為了以防萬一，她沒打算在月考上花費太長時間，以免她的低級亡靈在藍海沙漠出現意外。

        重牙鳥的數量雖然數萬只，挺起來不少，但是分布在千萬亡靈大軍的上空，就不算多了。

        如果有大群的重牙鳥來進攻，按照契約的重牙鳥分布的稀疏程度，她的陸地亡靈大軍很有可能受損。

        來到考核教室。

        她隨意挑了一個靠門位置的座位，坐下。

        考試完了，很方便離開。

        她來的時間不早不晚，又過了十來分鐘，所有人來齊。

        首席的規矩是，所有人可以率先挑戰首席，首席必須迎戰，挑戰成功者則接任首席之位，挑戰失敗沒有懲罰。不過在接下來的一對一考核比賽中可能成績會差。

        科林斯站在講臺上，嘶啞著說：“月考第一件事，首席挑戰，誰想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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