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云卷云舒,烏鵲南飛
第二天,帝熙被發(fā)現(xiàn)沒了氣息,承啟將風(fēng)霖叫來辰瑤閣,“你做的?”
“嗯。”
“棋面上我們是徹徹底底輸了,你如此行事,局面會如何,你非常清楚。”承啟厲聲。
“人生本就是一場豪賭,我們沒有選擇,既然棋面已成敗局,我們未嘗不可摔棋而后生,那么所有人都不可能是執(zhí)棋人,反而我們會拿到重開的權(quán)利。”
承啟看著風(fēng)霖,眼神多幾分忌憚,“如今怕是我也要聽你的。”
“姑姑,優(yōu)柔寡斷者死,姑姑懂得,風(fēng)霖更懂得。”說完,風(fēng)霖隱去。
潮汐閣,疏影繡著布帕,眼睛一斜,“來了?”
“你這周圍守衛(wèi)可真嚴(yán)啊!”慕容蕓翻身進(jìn)屋。
“我算是被風(fēng)霖盯上了,你行事小心點。”
“這幾日我一直安分著,不過這樣也不是事,娘娘那事還是需辦的。”
“帝熙的死,算是娘娘意料之外,當(dāng)日傷口我已經(jīng)看過,活下去希望不大,即使去了妖界,保不住命也是正常。”疏影放下繡架。
“雖是如此,但赤魔大人那邊認(rèn)為帝熙死有蹊蹺,人是赤魔大人動的,自然她清楚。”
疏影看向慕容蕓,“難道你想暴露自己,只為這一求證?”
“我可沒想過暴露自己,我們不是還有烏鵲嗎,這些天你也沒讓我去見他,他與云舒的愛情可在民間傳出來民謠,想必打聽這事也不難。”
“烏鵲。”疏影瞇眼,“不可,烏鵲還有其他任務(wù)不可打擾。”
“是嗎?”慕容蕓瞇眼,“你有事瞞著我。”
疏影拿起繡架,“烏鵲等級可比我們高,可別忘了。”
“呲。”慕容蕓翻窗離開。
疏影放下繡架,皺眉,“怕是麻煩了。”
一個月后,風(fēng)霖,川澤帶著爰爰散步,云舒烏鵲迎面走來,“風(fēng)霖?”再看懷里的爰爰,“哇,好可愛。”走到面前,伸手挑逗爰爰。
川澤輕笑,“姐姐也是當(dāng)過母親的,怎么還這么喜歡小孩子。”
“我就喜歡這種糯嘰嘰的樣子。”云舒嘴巴向上一撅,逗笑了爰爰,“爰爰現(xiàn)在會說話了嗎?”
風(fēng)霖移了移抱的位置,“還早。”
云舒收回手,“嗯,也不急,我跟烏鵲還有事,先走了。”
“嗯。”
云舒跟烏鵲離開。
川澤靠著風(fēng)霖,“累嗎?”
“有點。”
“給我吧。”川澤接過,“都快一歲了,怎么還不見長。”
“爰爰體弱,不見長也是正常。”
川澤懷里爰爰呀呀的叫著。
風(fēng)霖取下步搖,在他面前搖來搖去,陽光下,是三個人的世界。
幻界牡丹族,云舒坐在花燈上,看著底下黎月在彈奏琵琶,烏鵲飛到花燈上,“找到了,在南邊小鎮(zhèn)上。”
“倒也不難找,等黎月好。”
黎月彈完,看向花燈,云舒點頭,黎月起身向聽曲的人行禮,退向后臺。
“找到了?”黎月將琵琶放入布袋中,背在身后。
“嗯。”云舒看著黎月的妝容,“你化的?”
烏鵲點頭。
“是不是很好看,我下面的觀眾都很喜歡我這個造型。”黎月轉(zhuǎn)了一圈。
“宛如東家之子。”云舒給予評價。
“這就是對了嘛,烏鵲有高超的化妝手藝,就得用在正途。”黎月兩手相合。
“還是快些抓住魔靈吧。”云舒敲打黎月的頭。
“好~”黎月有氣無力。
一個時辰后,云舒他們找到魔靈的藏身之處,烏鵲與黎月退后,云舒展開南岳扇,強(qiáng)大風(fēng)場將地面直線向下墜,魔靈被逼現(xiàn)出形體,倒在地上,黑色霧氣漸漸散去,云舒抬腳一步一步走到它面前,合扇化劍,刺入魔靈的心臟,魔靈被這一劍激怒,分散成兩半,逃離風(fēng)場,云舒后跳再空中分身,落到魔靈前面,將右手拿著南岳放在面前打開,左手變出劍,一刀,魔靈下身與上身分離,血濺到南岳的扇面上,魔靈倒地,右手將南岳合上轉(zhuǎn)了一圈,扇柄與劍相合,云舒看著地上匍匐的魔靈,“情念成魔。”
魔靈聽到這話,回頭看著云舒,“我愛一人又有何錯之有。”
云舒伸出左手變出瓶子,“這只不過是你的一廂情愿,為了得到,而去傷害他所愛之人便是不對。”
“愛一個人談什么對或不對。”魔靈還未說完,便被吸入瓶中。
云舒收起瓶子,向烏鵲他們的方向走去。
“砰。”瓶子飛離云舒手掌,在空中炸開,一道紅色光束劃過云舒的臉邊,向黎月射去,黎月來不及反應(yīng),烏鵲抱住她,向一邊倒去。
黎月緩緩睜開眼睛,便看見烏鵲心口血噴涌出來,染紅了她的半邊衣裳。
“烏鵲!”云舒將黎月與烏鵲分離,手指快速游走在心口間,將穴位封住,抑制毒素蔓延,“烏鵲看看我!看看我!”云舒不停喊著烏鵲的名字。
魔靈化成形體,兩手合一,準(zhǔn)備給云舒最后一擊,突然空中傳來一陣鈴聲,將魔靈靈氣打散,魔靈看著落地的風(fēng)霖,“又來一個?”
風(fēng)霖將忘心鈴懸在空中,“叮……”
魔靈被鈴聲震出了身體,“叮……”魔靈開始瓦解,“叮……”最后留下一黑一紅的結(jié)晶飛到風(fēng)霖手上,再回頭,云舒已經(jīng)帶著烏鵲離開,只留下坐在地上驚恐的黎月。
“七姐?”風(fēng)霖拍了拍她。
“啊!”黎月被嚇了一跳。
“沒事了。”風(fēng)霖皺眉。
“血,血,都是血。”黎月喃喃著。
風(fēng)霖施法,使她陷入沉睡。
江山,云舒握著烏鵲的手,太醫(yī)在邊上施救。
承啟趕來,“如何?”
“臣無能。”
“無妨。”蓮琦出現(xiàn)在承啟身后,走上前,查看傷口,過了一會,烏鵲便開始轉(zhuǎn)醒,而蓮琦示意承啟出去詳談。
門外,“傷的太重,沒法救了,我也只能清除他體內(nèi)的毒素。”
“就沒有別的方式。”
“如果黎悠與我打配合,或許還有希望,但不可能了。”
承啟眼皮下拉,“黎悠是對外傷有所造詣。”
這時風(fēng)霖帶著黎月來到凌云閣,言語間聽見承啟與蓮琦談話,黎月臉色煞白,轉(zhuǎn)身離去,風(fēng)霖回頭張望,卻倒是言語未得思量,吩咐身后嵐一,“讓大哥去看看。”
“是。”
屋內(nèi),烏鵲睜開眼睛,看著云舒正握著他的手,“云舒?”
云舒睜開眼,“你醒了?”
“嗯。”烏鵲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紗布,“對不起。”
“不,我不要你說對不起。”云舒緊緊握住烏鵲的手。
“云舒,我本就是世間最貧賤的存在,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烏鵲落淚,聲音也逐漸輕微無力,“我的云舒,就該像天邊的云彩一樣,自由自在的,是我束縛住了你,對不起。”烏鵲一字一句說著,疼痛使烏鵲不由的皺眉。
“你既知道,虧欠我許多,就應(yīng)以身相許,怎么好拋下我一人”云舒抽噎,“我們要做一輩子夫妻好不好”用手指撥開淚痕。
“好……”烏鵲的手滑落。
“烏鵲!”云舒整個身子前傾到烏鵲的身體上,被承啟一把抓住,“云舒!”云舒暈倒在承啟的懷里。
門口的風(fēng)霖回頭,看著門外,川澤將她攬到懷里,“哭吧,沒人看見。”風(fēng)霖在川澤懷里小聲哭泣。
主閣,疏影疾步走到慕容蕓面前,抬手一巴掌,“是你!”
“是我!烏鵲背叛娘娘,我只是如實告知!”
“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疏影厲聲呵斥。
“是你自己跟烏鵲串通一氣。”
“我勸你后面不要有任何動作,不然我也保不住你!”疏影轉(zhuǎn)身離開。
莫問閣,“大人。”嵐四行禮。
“你自退去,這邊有我。”春陽揮手。
嵐四離開。
春陽輕敲門,“黎月,我可以進(jìn)去嗎?”
里面?zhèn)鱽砣跞醯幕貞?yīng),“大哥,進(jìn)來吧。”
春陽推門走了進(jìn)去,便看見原系在高處各色風(fēng)鈴被人活生生扯了下來,春陽搖頭,走進(jìn)里屋,黎月蜷曲身子,坐在床上,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春陽上前撫摸她,卻被黎月一個閃躲,避開了。
“哥哥,有話就說吧。”
春陽放下手,“風(fēng)霖讓我來看看你,烏鵲之事不怪你,只是一個意外。”
黎月眼神暗沉,“可烏鵲是替我擋住那一擊,如果,如果我有一點點法術(shù),我大可擋住,可我卻是一個凡人。”
春陽低頭,“你只是不擅長修煉而已,這不是你的錯。”
“生為自然族人,不擅修煉,生為黎氏傳人,不擅醫(yī)術(shù),這便是我的過錯。”
“自然族人大有不擅修煉的,黎氏傳人大有不擅醫(yī)術(shù)的,你不可這樣貶低自己。”
“但他們這些大多會一類,而我如同廢人,哥哥。”黎月抬頭,抓住春陽的衣服,“看著烏鵲……”黎月情緒上浮,“他,血流到我衣服,再…”黎月眼睛睜大。
“黎月,你!”春陽有些不知所措,
“流到我琵琶上,全是血,血,你知道嗎?血,紅的,很黏,我洗了好久,真的,血,我看著烏鵲……”黎月的手漸漸滑落春陽的衣服,“是我的錯,如果我有母親四分之一的醫(yī)術(shù),烏鵲不會死,不會,不會……”黎月淚眼婆娑的看著春陽。
“那么,我們?nèi)W(xué)好不好,你不要自暴自棄。”春陽扶住黎月傾斜的身子。
“學(xué)!”黎月似乎記起了什么,起身光著腳,去往另一個房間,將書架上的書一股腦全部扔在地上,“只要學(xué)會這些,就可以了。”嘴里一直喃喃的說著。
春陽看著她,心里不由苦笑,走近,施法,黎月昏睡過去。
聽風(fēng)閣,嵐信對著嵐一施法,直到嵐一變出嵐九。
“好了。”嵐信收回靈力,“他們的記憶全部被我清除,現(xiàn)在是新的開端。”
“多謝姑姑。”
“你手中的魔靈晶體我也檢查過,黑色是情魔的本體靈力,紅色則是被強(qiáng)行攝入的。”
“有人養(yǎng)惡靈?”
嵐信點頭,“的確,但能將其他靈力強(qiáng)行打入不屬于他身體,也是少見,只不過為什么會對云舒他們出手,如果他們想出其不意,大可對你和玉杉出手。”
“因為烏鵲的叛變。”
嵐信抬眼,“你認(rèn)為是疏影?”
“烏鵲叛變是很早的事情,如果疏影要動手,應(yīng)該會在水鏡巳之前,所以有什么人是疏影掌控不住的。”
“所以你才會讓我更新傀儡?是怕疏影早就取代我們監(jiān)視她的分身。”
“嗯。”
“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疏影是聰陰的,或許早就知道我們開始懷疑她了,此次變動,無非是攤牌,陰陰白白地告訴她,她已經(jīng)寸步難行了。”
“那那個不可控之人,怎么辦?”
“我想他最近不會再有所行動了,我們只需按兵不動,排除異己即可。”
“嗯。”
風(fēng)霖放下忘心鈴,“怕的是七姐跟二姐,會……”
嵐信嘆了一口氣,“云舒有了孕,為了這個孩子,她也需活下去。”
風(fēng)霖看著窗外的月亮,“月陰星稀,烏鵲南飛,或許烏鵲與二姐更喜歡自由的活著吧。”。
“誰又不是呢。”嵐信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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