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喜歡我以前的語氣，我可以變回去。】

        想起系統原本冷冰冰不近人情的語氣，宋月姣果斷拒絕：“別了姨，你現在這樣真的挺好的。”

        吃完飯回去的路上，宋月姣察覺宋清棲情緒有些不太對，老是走神。

        和他說話他有時也搭不上。

        宋月姣沖著宋清棲面前揮了揮手，見他沒有什么動作，心想：莫非是在想雪寧公主？

        “哥！”宋月姣大聲喊了一句。

        宋清棲一驚嚇，回過了神，疑惑道：“阿姣怎么了？”

        “哥，你在想啥呢？”宋月姣嘆了口氣，“我問你三次，你一次也沒回應我。”

        “哈哈哈。”宋清棲尬笑一聲，遮掩道，“哥在想事情，走神了，對不起阿姣。”

        “我倒沒事，就是有點擔心你，老是不在狀態。”宋月姣拖著下巴，看向宋清棲的眼神滿是關心，“哥你要是有心事就跟我說一下，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我真沒事。”宋清棲揉了揉她的頭，滿眼都是笑意，“就一個小事，沒什么大礙。”

        【你哥在齊光熠出現后就有點不對勁。】系統提醒道。

        宋月姣一聽，腦子難得靈光一次。

        “姨，我哥不會是見我跟齊光熠關系很近有些吃味吧？”

        看著宋清棲的表現，系統回答道。

        【有這個可能。】

        “哥。”宋月姣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想對不對，扯著宋清棲的衣袖道，“我小時候特別希望自己有個親哥哥。”

        “一些小伙伴和我打架，有時候打不過他們我就心想：我要是有個親哥哥就好了，在我被欺負的時候可以幫我打回去。”

        “光熠哥是我鄰居的孩子，他的父親參軍沒了音信，家里只剩他和他的母親，當初我和母親多靠齊姨的照拂才在村里待了下去。”

        “本來他兇巴巴的，我感覺他可不好相處了，但是后來我被人欺負他幫我打了回去，他就像哥哥一樣照顧我。”

        “哥，我嘴笨，不知道該怎么說。”宋月姣糾結著，眉毛皺起來，“光熠哥是哥，你也是我哥，你們都很重要，但是你們是不一樣的。”

        “因為你是我親哥！”宋月姣說起這句話來眼睛亮亮的，“是我從小就盼望可以擁有的親哥哥！我對哥哥的所有幻想都和你一模一樣。”

        “阿姣。”宋清棲抱住她，內心是五味雜陳的。

        他開始看到阿姣的時候，是很緊張的，隔了十年沒見，他怕妹妹對他十分陌生，甚至會不喜她。

        所以他總想給妹妹最好的，來彌補這十年的缺席，當看到阿姣和齊光熠相處的時候，他心里十分堵得慌。

        若是阿姣沒被拐走，他們會是平常兄妹一般打打鬧鬧，他會看著阿姣長大，看著她從孩童長成大人。

        今日她同齊光熠的相處，本該是他們的。

        宋月姣不知該如何做，只好拍著宋清棲的背，給他安慰。

        【我本來以為你哥是那種沒心沒肺的，沒想到他心里還挺脆弱的。】

        宋月姣難得地沉默了。

        過了一會才開口道：“如果我和我哥位置互換一下，本該如此是互為最重要的親人，卻不如別人關系親密，我也會很難受。”

        【阿姣……現在你回來了，一切還可以慢慢來，從前缺失的以后就補回來了。】

        “姨你說得對！感情不是一蹴而就的，以后相處感情會成長的！”

        宋月姣打起精神來：“哥，我沒有那么脆弱敏感，該如何相處我們就如何相處，你不用太顧忌我的感受，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慢慢學嘛，學著別人家的兄妹是怎么相處的。”

        “傻丫頭。”宋清棲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他輕輕彈了一下宋月姣的腦門，“我對你好是因為你是我妹妹，沒那么多事，你看那個黎金枝我什么時候對她好過。”

        想到黎金枝，宋清棲眼神一冷：心思不純，早晚會讓她離開宋家。

        “對！”宋月姣沒忍住笑起來，眉眼和宋清棲有著幾分相似，“哥你最好了！”

        待到第二日，宋月姣沒忘了和齊光熠的約定，按著他說的地址找了過去。

        有點遠，在城區與郊外的交界處。

        她看著有些破敗的大門，有些猶豫的敲了敲門：“光熠哥！你是在這嗎？”

        不一會，門應聲而開。

        齊光熠打開門，他一邊給宋月姣帶路，一邊不好意思道：“錢不多了，只租到了這間院子，阿姣可別嫌棄。”

        “光熠哥！”宋月姣滿臉不贊同，譴責道，“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嗎？我怎么可能會嫌棄！”

        說罷，宋月姣拿出自己的荷包：“光熠哥你要是缺錢的話我這現在還有點，等我回家再給你送些過來。”

        “放回去！”齊光熠一兇，“哪里有哥哥花妹妹錢的道理！我還得賺到錢給你呢。”

        宋月姣嘟嘴，沒有再說話，心里卻是在想：不讓她放她偏不，等會就找個機會給他放屋里。

        “齊姨呢。”宋月姣連忙轉移話題道，“好久沒見你們，我太想你們了！”

        “母親她……”齊光熠不知該如何開口，恰巧兩人走到了一間屋前，齊光熠打開門，滿屋都是濃重的藥味。

        齊光熠道：“她在這里。”

        宋月姣被一屋子的藥味熏的直捂鼻子，她最討厭藥味了。

        藥味嗆得她快要流淚了，宋月姣拿著手帕捂住鼻子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到人影，她悶聲道：“齊姨在屋里？”

        “嗯。”齊光熠打開幾扇窗戶，濃重的藥味才散去了一些。

        “光熠，你回來了。”沙啞的聲音從屏風后面傳了過來。

        宋月姣仔細看過去，才隱隱約約從屏風外看到一個人影。

        她小聲詢問道：“齊姨？”

        “咳咳。”女子咳嗽起來，待穩定下來后問道，“是誰來了？”

        宋月姣鼻子一酸，快步走到屏風后面，只見女子形如枯槁，和往日潑辣的形象完全是兩個樣。

        宋月姣放低了音量，生怕驚到她：“姨，是我，我是月月。”

        “月月？”齊氏眼神一亮，她艱難的沖著宋月姣的方向揮了揮手，“快過來讓我看看。”

        “怎么變化這么大？姨都差點沒認出你來。”齊氏摸了摸她的臉，她的手很干，像是樹皮一般。

        宋月姣笑了起來：“都過去三年了，您和光熠哥變化也很大，剛開始我都沒認出光熠哥。”

        “姨，你這是怎么回事？”

        “小病，吃點藥就好了。”齊氏面上不以為意，她慈愛地看著宋月姣，“月月你離我遠些，我怕把病氣傳染給你，我只看看你就夠了。”

        “姨……”宋月姣顯然不信齊氏說的話，如果是小病，怎么可能會這么嚴重。

        她扭頭用眼神詢問齊光熠，只見搖頭，兩人像是商量好一樣只字不提。

        “月月，怎么沒見你娘？她是不是富貴了開始嫌棄我了？”齊氏沒看到她的身影，開玩笑道。

        “姨……”宋月姣沒有像以前一樣接過齊氏的話頭，仔細斟酌了一番繼續道，“我也不知道我娘在哪。”

        “怎么會……好好的人怎么就不見了。”齊氏悲從心來，眼前發暈，強忍著沒有倒下。

        宋月姣見狀上前扶住她：“姨你別激動，我不說了。”

        “我沒事。”齊氏擺手，“你繼續跟我說就好。”

        宋月姣搖擺不定，只好求助于齊光熠。

        齊光熠自然也收到了自家母親的眼神，他不敢有異議，只能點頭：“月月你說就行，母親她沒事。”

        齊氏這才幽幽地轉移目光。

        宋月姣見狀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是為什么昏迷了，然后醒來就被我親生母親找到了，她把我帶回了這里，也該回了原本的名字，宋月姣。父親母親也派人去尋找過我娘，但是我娘至今還是沒有她的消息。”

        “什么？”齊氏和齊光熠都震驚了，只不過齊光熠的表情更加夸張。

        “怎么可能……是不是認錯了？”齊光熠問道。

        宋月姣搖頭：“沒，起初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但是信物和特征都對的上，而且我的長相跟我父親母親也很像。”

        像是把兩人優點都結合起來一般，但是長相多偏向她父親，但是并不粗獷，反而平添了一份書卷氣。

        齊氏渾濁的眼睛有些迷茫，還是有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你娘她和你這么像，我當初以為你們就是親生的。”

        什么？宋月姣聽到齊氏的話，心頭一震。

        “姨！我娘她和我很像嗎？”宋月姣想到這，頭又有點疼了起來，“我當時撞到了頭，我對我娘的一些記憶已經沒有了。”

        “對。”齊氏肯定道，“就是你們那般像，我才沒有懷疑過你們不是親母女。”

        “親生母女也沒見過有那么像的。”

        宋月姣捂著頭，腦中的記憶胡亂地回放著，讓她頭部感覺想要炸裂一般。

        “月月！”齊光熠見不對勁，扶住了要倒地的她。

        “光熠哥我沒事。”宋月姣喘著氣，呼吸有些不順。

        記憶只有這么一瞬，在宋月姣想要抓住的時候從她腦中又溜走了。

        熟悉但又怎么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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