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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寄語(正文完)


“宋銘呈——”

        宋銘呈進(jìn)屋走近,  問她:“怎么了?”

        她咽下喉間的酸澀,一張小臉,僅透著白,  白的不怎么正常,將堵在嗓子口的那件事問出:“你、究竟為什么不喜歡我喊你哥?”

        他半垂著眸,  淡淡的輕笑,眼梢微斂,唇角勾著,那笑、卻未達(dá)眼底:“可能,是我有病吧!”

        這么不著調(diào)的一句話她卻是聽懂了。

        相隔了十年,莫名,有點不甘心。

        宋銘呈,我不甘心!

        生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她也生病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

        像冬日本不該熱烈的陽光,  卻偶然一天熱烈的照在頭頂,炎炎夏日一般,  如同冬天生了一場大病。

        再也不會好。

        那本作業(yè)本,  她之后夾進(jìn)了她的那個記事本。

        然后在她的那本記事本上寫了一句話:

        【宋某某與杜一一,  一定會長長久久。】

        落款日期:【2020年5月8日(農(nóng)歷)】

        -

        杜壹跟宋銘呈是提前三天到達(dá)舉行婚禮的地方的,環(huán)境特別好,臨海的一片別具風(fēng)格禮堂。白色的臺階,  白色的圍墻。時不時的輕揉海風(fēng)拂面,  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  叫時光里。

        視野很開闊。

        夜晚。

        兩人輕腳散著步,難得的清閑,走著走著,  進(jìn)了一片小樹林,除卻不遠(yuǎn)處的那盞照明燈,這個地方有點偏僻,還很隱晦,不過空氣好的很。

        “這里好適合約會。”杜壹禁不住感慨。

        宋銘呈靠在一棵樹身,看著杜壹一棵樹一棵樹挨個兒的去摸去看,旁邊一樹樁露出了里邊的年輪紋理,她甚至蹲下在那看了好半天,那認(rèn)真勁兒,像是個研究生物、抑或是物種進(jìn)化的研究員,禁不住隨口接了她的話,笑說:“那這三天,我們就權(quán)當(dāng)是在約會。”

        杜壹扭頭看過人,笑了笑,起過身兩步過去墊腳勾住他的脖子,說好。

        腳邊剛巧一個小樹樁,杜壹勾著人脖子,站了上去,宋銘呈怕人掉下來,連忙扶住。“長過個”后的杜壹,剛好能跟宋銘呈平視。她手勾在人脖子上沒有松,看了眼遠(yuǎn)處,問:“我們不會被人看見吧?”

        “我們包了場地,這里目前的所有權(quán)是我們的,除去工作人員,暫時不會有其他人。”宋銘呈說著煞有介事的抬手看了眼表,“而且現(xiàn)在晚上九點鐘,工作人員也就只是值班,所以正常情況下是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是么?好像偷情啊?”她將頭埋進(jìn)他脖子里。

        宋銘呈喉結(jié)滾了滾,輕喘著氣淺笑,“你先下來。”

        杜壹不肯,靠的更近了,能咬到他的耳朵。

        宋銘呈一把將人摁住。

        伸手捻了下她的耳珠,警告:“你這樣,我不保證等下能夠好好回去。”

        然后拖著人抵到了身后的樹干。

        杜壹臉貼過他胸膛,手往下扣著同人十指交握。

        周邊黑漆漆一片,可她一點都不覺得害怕。

        宋銘呈喉結(jié)滾動,攜住人下巴往上輕抬,低頭過去往唇邊咬了口。

        兩人就那樣抵著,親了會兒。

        她今晚,真的讓人不能忍。

        像個磨人的妖精。

        但他偏偏沒有如人意。

        故意似的。

        馬上婚禮,來回折騰了幾天了,還是回去睡個好覺是正經(jīng)。

        回到酒店房間,杜壹一股熱流下涌,沒想到“好朋友”會來的這么不湊巧,然后半天在洗澡間里悶著沒出來。宋銘呈過去敲門,“杜一一?”沒人應(yīng)聲他直接推門進(jìn)去。

        看見杜壹洗過澡濕淋淋著頭發(fā)蹲在里邊洗內(nèi)褲,手還半遮著不想他看見洗的什么。

        “怎么了?”宋銘呈看了一眼問她。

        “沒什么,就洗一件衣服。”

        杜壹不好意思,哪知宋銘呈很直接,“我的也臟了,能不能也幫我洗洗?”

        “”杜壹愣了愣,看他,“那你脫下來吧。”她沒給他洗過衣服,沒想到第一件,居然會是內(nèi)褲。

        “逗你呢。”宋銘呈看了眼她手下的盆子,“別用涼水,”接著催她,“快點,等下一起看部電影。”說完帶上門就走了。

        杜壹想著是他以為自己不想給他洗,其實不是,她只是第一次洗男人的那個,有點反應(yīng)遲鈍和不好意思。看他走了禁不住后腳跟上去,宋銘呈聽到動靜停住腳看她,只見她微紅著臉說:“你脫吧,我是真的想洗,沒有勉強(qiáng)。”

        “沒有,”宋銘呈伸手?jǐn)Q了下她的臉蛋,半邊臉被拉扯著嘴巴都變了形,杜壹把他的手給拍開了,接著宋銘呈探身向下親了親她的額頭,說:“是我不舍得。”接著揉了把她的頭發(fā)就往一邊的放映室去了。

        不舍得?

        杜壹凝眉,一件內(nèi)褲而已,他有什么好寶貝不舍得的?

        也是后來湊在一起看電影的時候她忽然就后知后覺的醞釀出他的那句【不舍得】會不會是在說她?

        他不舍得她。

        她唇角暗暗彎起。

        投影儀覆蓋了整面墻,視野很大,兩人半靠在對面的墻上,地上是軟墊,杜壹被圈在他懷里,遮了半個毯子在身上。

        灰暗的光線,讓人想睡。

        電影是一部老的愛情片,《怦然心動》,杜壹之前看過,但也是很多年前了,劇情都要忘得差不多,此刻看起來陌生又熟悉。

        “布萊斯太膽怯了,”杜壹發(fā)表自己的想法,“也可能,是他年紀(jì)小的原因,你看他倆才多大啊。”

        “杜一一,你覺得,我之前算個什么樣的人?”宋銘呈手背著貼墻,頭枕在上面,像是無意間在附和她的話題。

        “你啊!你可太不同了。勇敢果斷,傲嬌不羈,一副天之驕子傲視一切的樣子,就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你的眼。”還閃閃發(fā)光,高貴風(fēng)雅的讓人可望而不可及。

        明明這些詞意思大相徑庭,可一起放在他身上,卻又很合適。

        宋銘呈胸腔震著短促一笑,接著嘴角斂下,安靜了片刻后像是自言自語:“那時候的我,年輕,好也不好。過于驕傲,不肯低頭。也錯過很多東西。”

        杜壹聞言從影幕上將視線收回,然后抬手去捂他的嘴,忽閃著長長如鴉羽的睫毛說:“不,我覺得你那時候很好。”確切說,不管哪個時候,他都是發(fā)著光的。讓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能靠他這么近。

        宋銘呈拉住她覆在自己唇角的手指撥開一根一根輕吻,“是么?你真這么想?”

        杜壹狠點了幾下頭。

        “那時候我覺得,你要真是我的哥哥,我也會真的滿足不行,能跟人炫一輩子那種。”

        “哥哥?”宋銘呈被氣笑,狠咬了下她的手指。

        杜壹吃痛嗯了聲,反駁,“那、我也沒想過你會看得上我,自然是覺得有個這樣的哥哥就心滿意足了,當(dāng)然,當(dāng)老公——”

        “怎樣?”

        “當(dāng)老公自然是更好了,死都能瞑目了。”

        宋銘呈又去咬她的手,“說什么胡話?!不準(zhǔn)亂說那個字。”

        “知道了。”杜壹縮著手想收回,太癢了。

        宋銘呈偏偏不肯,一根一根手指親過來,又拉過圈上自己的脖子,俯身去撬開她的嘴。

        他不想說,也不想承認(rèn),他也有膽怯的時候。

        在喜歡的人面前,再優(yōu)越的條件,再驕傲的自己,都能被對方的一句不喜歡,而輕而易舉的打敗。

        電影里輕音樂放著,兩人抱著親了會兒,杜壹將人推了推問:“阿姨跟叔叔是不是明天的飛機(jī)?”

        宋銘呈將人松了松,應(yīng)了聲嗯,“還有杜阿姨,她們一起。”

        -

        婚禮當(dāng)天。

        宋銘呈臨北一中的老同學(xué)去了不少,還有留學(xué)期間的,都有。

        趙亞東最活躍,難得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戴了副斯文的眼鏡,拿著話筒攬下了司儀的活,站在高處臺子趁正式流程還未開始沖下面的賓客煞有介事的介紹:

        “喂喂喂,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啊,新郎新娘沒人比我更認(rèn)識了。首先,我們上過同一所學(xué)校,就是臨北一中。你們可能不太知道,我給大家科普一下,臨北一中,分為初中部和高中部,新娘是初中部,新郎是高中部。那是個盛產(chǎn)帥哥美女學(xué)霸學(xué)神的學(xué)校。真的,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這個新娘子啊,可以說,是我跟新郎一起看著長大的。”

        下面哄的一聲都笑了。

        “誒誒誒你們笑什么?我說的是真的。所以我這個心情,就跟他們的老父親一樣。高興之余,又很舍不得。畢竟——”說著嘖了一聲,決定狠狠占下宋銘呈便宜,“自己的孩子閨女要娶老婆要嫁人——”

        正說著啪的一聲一礦泉水瓶子從臺下摔到了趙亞東的身上,他眼鏡都給嚇掉了,扯著嗓子哀嚎,趙亞東的父親趙福祥跟宋成國是故交,對臺上胡咧咧的趙亞東一通罵:“你給我滾下來!在上面鬼扯什么呢?”

        “哎呀爸,你打疼我了。”趙亞東彎腰將眼鏡拾起來重新戴上,看臉色行事,很識趣兒的揉著被打到的胳膊肘下了臺。

        后臺化妝間,杜壹正在換禮服,旁邊杜梅和梁婕妤幫她整理。

        陳偉聲雖然沒來,但杜梅也不是自己來的,帶了陳曉航一起,算是有個伴。

        “媽,小叔手怎么了,是斷了嗎?他那天下雨是不是被人打了,流了那么多的血。”原本在旁邊捏糖吃的陳曉航扯了扯杜梅的衣袖問她。

        “小孩子別那么多問題。”杜梅瞪了他一眼,讓他閉嘴。

        杜壹立在旁邊剛巧聽見。

        她自然是知道陳曉航口中的叔叔喊的是誰。

        陳偉民手?jǐn)嗔耍?

        杜壹愣了愣神,淡漠著神情,垂眸整理著腰間的裝飾帶,看不出什么。

        杜梅湊過去問她要不要她幫忙弄,她說不用,可以自己來。

        杜壹穿好衣服過去洗手間見到旁邊她跟宋銘呈拍攝的結(jié)婚海報的時候,方才后知后覺的想到剛剛陳曉航說的“下雨天,流了好多血”那句話。

        宋銘呈有一天下著雨,手上沾著血回家,他說是跟荒野練習(xí)格斗術(shù)傷到的。

        但是剛剛她見到了荒野,他跟旁邊人開玩笑說自己沒有什么武力值,不熱衷那個,更別提專門去練了,估計宋銘呈一只胳膊就能把他給撂趴下,自己要是有宋銘呈十分之一的戰(zhàn)斗力,早就只身非洲原始森林跑一圈回來了。

        所以,宋銘呈怎么會被他傷到?

        他肯定是說了謊。

        甚至此刻已經(jīng)能夠確定,他說了謊。

        但是她現(xiàn)在也沒辦法跟他對質(zhì),他人在對面另一棟樓里的化妝室,因為婚禮習(xí)俗,他們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見面了。

        宋銘呈,是你對不對?

        雖然她沒有足夠的證據(jù)確定人是宋銘呈打的,但感覺告訴她,這件事就是他做的。

        像之前上學(xué)時候那樣,他跟趙亞東瞞著她一起欺負(fù)那個撕她作業(yè)本的小男孩。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杜梅都知道了,他如果真知道也不奇怪。而且那天她喝醉酒,說了些什么,也不是完全沒有印象。只是這么些天,彼此都不提不說而已。

        她其實,也是原本就要跟他說的。那天他出差回來,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把什么都給他說了,因為她不想兩人之間因為這件事而產(chǎn)生的影響彼此別扭著。

        是他沒讓她說。

        婚禮按照流程開始進(jìn)行。

        禮堂所在的位置跟前是一片粉色的玫瑰園,遠(yuǎn)處肉眼可及的地方是大海。

        風(fēng)平浪靜,沒下雨,太陽也剛剛好沒那么曬。

        長長的紅毯從她的腳下一直延伸到了對面的禮堂,宋銘呈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就那樣在禮堂后邊她見不到的陽光之下謙謙而立。

        禮堂兩邊坐滿了遠(yuǎn)道而來的賓客佳朋,音質(zhì)敞亮的外放音效放著一首即將結(jié)尾的《今天你要嫁給我》。

        然后緊接著下一首放了莫文蔚的《慢慢喜歡你》。

        司儀致辭讓她走向禮臺:

        “各位來賓、各位新郎新娘的親朋好友,向你們身后看。你們身后站著的是我們的新娘。我們的新郎新娘曾同成長在同一所校園,同一座城市。有著交軌的人生路線,和共同認(rèn)識的一群好友。可故事的發(fā)生,并非自然而然。他們之間有十年的時間,是沒有交集的。可緣分是上天注定的,兩人重新聚首在了鬧市中的一偶,咖啡館,街角邊,熟悉的神情,熟悉的語調(diào),月老早就在兩人手腕間綁好的那根紅繩,于是在兩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十年之后,終于將距離逐漸縮短。”

        司儀的聲音高亢嘹亮,飽賦深情,伴隨著款款的輕音樂,像是詠頌經(jīng)典的詩人,讓原本熱鬧的現(xiàn)場,頓時安靜的落針可聞。

        “但這不是故事的結(jié)局,而是故事的開始。在此,我們祝兩位新人,長長久久,永結(jié)同心,甜甜蜜蜜,攜手共度余生。”

        臺下掌聲雷動。

        杜壹手捧一束玫瑰,站在對面,讓一番動心的陳詞,說的鼻頭微澀。

        她之前看過一本書,書里的女主角說,她其實不太喜歡參加婚禮,因為特別容易讓人感性。大概、或許是因為這件事本身太過神圣而美好的緣故。

        就像她之前參加廖晴婚禮,有些話,她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

        司儀語畢,看臺后方的超大屏幕上緊接著開始播放一段視頻,先晃入鏡頭的是趙亞東,穿著一件白色普通的汗衫,嬉笑著一張臉,被人推了一把進(jìn)去鏡頭里的,他踉蹌了一下沖旁邊沒入鏡頭里的人說笑:“你們這群狐貍,就我好欺負(fù),讓我打頭陣。”

        臺下賓客哄笑。

        然后他又閃出了鏡頭,但是緊接著又被一陣嬉鬧聲后推了進(jìn)來。在鏡頭里晃了晃,站穩(wěn)了身。

        “好了好了,”他抬手沖鏡頭正前方指了指,“那個——杜壹妹妹,宋銘呈說你是她童養(yǎng)媳——”

        視頻里哄的一聲周邊沒出境的那些人笑做成團(tuán),連同鏡頭里的趙亞東也跟著笑的震著肩膀,接著一個聲音呵斥他:“胡扯什么?”

        視頻之外的現(xiàn)場觀眾,看到這里也笑作了一團(tuán)。

        杜壹卻越發(fā)想哭了。

        鏡頭里,趙亞東撓了撓頭似乎很無辜,“哎?不是你們說的隨便說的么?”緊接著一只手將他又拉出了鏡頭之外。

        另一個人緩緩的走進(jìn)了鏡頭里,是劉烜赫,不像趙亞東的不正經(jīng),他算的上規(guī)整,但也稱不上靦腆,先是嗯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后整了整衣領(lǐng),偏過臉沖鏡頭之外周邊的那些人伸了伸舌頭,無語的說:“都怪你們,搞得我忘詞了。”然后索性看過鏡頭,拉近了他的那張臉,幾乎像是貼在鏡頭上一樣,整張臉將鏡頭占滿,類似說悄悄話,耳語般帶著氣音說:“杜壹妹妹,告訴你個秘密,宋銘呈上學(xué)時候偷偷逃過課,聽說是給某個小姑娘包藥去了。”

        接著一個力道拉著他的那張大臉,從鏡頭前移開,將他推了出去,是周州闖進(jìn)了鏡頭里,撇著臉往后懟他,“人家新婚呢,能不能不揭老底?”然后轉(zhuǎn)臉沖鏡頭挑了挑眉說:“宋銘呈是黃金寡王,可他明明當(dāng)年情書一堆一堆的收,嫂子,他說他是寡王,這個你敢信嗎?反正我是不信!”

        然后他也被拉走了,像是鏡頭之外被人踹了一腳,笑聲傳進(jìn)空空如也的鏡頭里,“還說我呢,你不也沒好到哪里去?你這個老底他媽的揭的更不地道吧?”

        接著一本正經(jīng)走進(jìn)鏡頭里的是方大鐘,穿著一身西裝,裝逼似的扯了扯領(lǐng)帶,頂著他那大臉盤子,然后繃著的神情瞬間崩塌,咬牙切齒般指著鏡頭外的杜壹皺眉:“我說一一,你這個人不地道!合著你跟宋科早就認(rèn)識,一路拿我們辦公室?guī)讉當(dāng)猴子耍?”

        “你回來吧!”鏡頭里伸出一只手扯著他領(lǐng)帶拉出了鏡頭之外,一并又附上一句:“這筆賬我們可以跟她慢慢算!她肯定不知道我們都知道了。”

        “該我了!”董佳倩捧著一個黃色的小檸檬,穿著一件畫著檸檬的體恤衫走進(jìn)了鏡頭,然后沖立在鏡頭外邊的杜壹說:“杜壹姐,懂我意思了吧?把人看好哈——”

        杜壹酸著鼻尖硬是抿出一絲笑。

        接著一個兩個的檸檬砸到了董佳倩身上,一個聲音冒出來,“可酸死你了!”

        “我就是酸死了,怎樣?”董佳倩惱了,拾起一顆地上的檸檬就又砸了出去。

        也不知道砸在了誰身上,只聽見了唉喲一聲。

        接著重新入鏡的又是趙亞東,這次頗為正經(jīng),笑著沖鏡頭說:“杜壹妹妹,他說你可能是童養(yǎng)媳,雖然是開玩笑吧,可你要是還聽不出來點什么,我就真要給你跪了!”

        接著劉烜赫也探頭進(jìn)來,跟人擠著,“那個,他逃課買藥那次據(jù)說杜壹妹妹感冒請假沒上課哦~”

        周州也一起進(jìn)了鏡頭:“他是真的,守著一桌情書的寡王,清心寡欲。”

        旁邊鏡頭之外有人吆喝了一句:“因為這老狗想拱的白菜在家里呢!”

        哄的一聲旁邊人又都笑了,三人出了鏡頭。

        視頻之外臺下觀眾席緊跟著又是一陣哄笑,傳來了一片嘈雜語聲。

        接著視頻的鏡頭里探進(jìn)來一個他們都不太熟悉的面孔,是李段利,宋銘呈麻省理工的同窗,沖鏡頭伸出食指點著:“怪不得宋銘呈上學(xué)時候,漂洋過海的還回來的這么勤快,原來是心里有人了呀!”

        接著又跟著探進(jìn)來一個,嬉笑著說:“他回來肯定偷摸跑過你學(xué)校里!小嫂子,你可得算算你們之間的這筆賬。”

        鏡頭之外的笑聲再次傳了進(jìn)來!

        兩人被背后一個力道拉出鏡頭。

        走進(jìn)來一個馮艷艷,先是皺眉將鏡頭之外沒入境的那些人看了眼,然后別扭著扭過臉說:“我說一一,這些臭男人真討厭,我原本想著單獨給你錄呢。”

        旁邊一男音吆喝:“馮妹妹你剛剛喝的奶茶誰請的?”

        馮艷艷往旁邊瞪了一眼,然后看過鏡頭,“總之,姐妹,這些個歪瓜裂棗真難應(yīng)付,我真的是一個都看不上,你啥時候給我也找個跟你老公旗鼓相當(dāng)?shù)模俊?

        還沒說完就被拉走了。

        鏡頭之外只能聽得見聲音,和拉扯的動靜,“說清楚了,這里都誰歪瓜裂棗?”

        她不甘心硬扯著又勾著腦袋往鏡頭里看了眼吆喝,“姐妹我的終身大事你可得放心上了哈!”

        臺下一陣哄笑。

        這群人就不是正經(jīng)來送祝福的。

        接著荒野被推了進(jìn)來,炸著毛向周邊笑著露出鏡頭,常年被捂在口罩下的一張帥臉沖鏡頭指了指說:“宋銘呈都因為你,要不我早非洲去了,耽誤我事兒。娶什么老婆?黃金單身漢他不香嗎?”

        啪的一聲一束玫瑰花仍在了他的臉上,一個女聲在外邊咋呼:“你有種再說一遍?”

        他連連沖著鏡頭外的女音作揖道歉:“祖宗,我錯了,不香,一點都不香——”

        哄的一聲,鏡頭外又笑作一團(tuán),但大家也只是能聽到聲音而已,現(xiàn)場賓客跟著笑聲不止,同大屏幕上混作一團(tuán)。

        直到鏡頭拉到最后一個高高的身影被推進(jìn)來的時候,杜壹眼里原本打著轉(zhuǎn)的眼淚,終于啪嗒一下一顆顆掉了下來,砸在了她手捧鮮花的手背,地面。

        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止了。

        周邊的一切聲音化作萬籟俱寂。

        他穿著一件同樣休閑的汗衫,看上去松松散散,不那么規(guī)整,斜斜勾著唇角,沖著屏幕外邊此刻已經(jīng)淚流滿面的杜壹笑著說:“杜一一,我來娶你了!”

        鏡頭一閃而過,卻又仿佛從此定格。

        宋銘呈從旁側(cè)的幕墻后邊手捧玫瑰,緩緩走出,與之交目。

        剛剛的萬籟俱寂再次轉(zhuǎn)而鼎沸。

        后邊大屏幕上大家的祝福語被不同的字跡寫在便簽紙上,一條一條入鏡,熟悉的便簽紙張正是那天宋銘呈在老家時候說是‘私人物品’沒讓她動的。一張一張,層層疊開,灑落一片,不同的聲音交疊混雜而出,男的,女的,稚嫩的,成熟的,嬌柔的,粗獷的,不同聲色,不同音調(diào),像混剪在一起的一條條剪輯:

        -【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祝杜壹妹妹和銘呈哥永結(jié)同心,幸福美滿,百年好合】;

        -【從今以后,風(fēng)雪是你,朝陽是你,同舟共濟(jì)。】;

        -【愿你們此生相親相愛,不離不棄!】

        -【月老樹下相思定,相思紅繩相思結(jié)。姻緣天定,天生一對。】

        -【一帆風(fēng)順,恩恩愛愛,幸福一輩子!】

        -【我來個文藝的:那年朝陽灑滿大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才是他眼中最亮眼的。】;

        -【借古人之口,送你們一首詩: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祝福詞條有文藝的、浪漫的。屏幕一閃而過,一條一條祝福便簽紙層疊之下淹沒了那么一條,鮮少人能夠注意,白色的紙張,沒有署名,黑色的水墨字跡飄灑有力的寫著:

        -【杜一一,我愛你。開始在一個頗為久遠(yuǎn)的時間。】

        而無人能窺見的背面其實還有一句:

        -【我曾將隱晦愛意,在無端的話語中,說了一遍又一遍。不得不承認(rèn),我依然是那個,高傲的膽小鬼。】

        縱然生活有皆般的不如意,可杜壹覺得,這輩子上天給她最大的恩賜,就是遇見了宋銘呈。

        至此,足以。

        ——202292日《正文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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