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番外篇·沙灘
“找什么呢?”宋銘呈走近, 蹲下身在她跟前,一手半搭在膝蓋,一手幫她往耳后攏了攏頭發。
“找你。”杜壹垂眸說著醉話。
“我這不是在這兒呢么。”宋銘呈拉過人往懷里摟。
“哦。”她應著, 半個小時前, 她送走了杜梅和陳曉航, 莫名想喝點酒,然后就喝了一點。
宋銘呈抱著將人在臥室安頓好。
然后杜壹睡了這幾天里, 最長的一個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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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旅行就索性安排在了婚禮之后。
兩人輾轉過幾個地方,看了一些風景之后, 在又一站的土地上,落腳在一家酒店。
“銘呈,今天太累了, 咱們今晚不出去,就待在酒店里好不好?”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哈勃島,剛落踏到預定的酒店, 宋銘呈聲稱要帶她看粉紅色的沙灘。
杜一一最近婚后旅行的一段日子里,張口就是銘呈長銘呈短的喊,喊的宋銘呈只想笑。
他忍不住又笑了,掐著腰站在那。
杜壹丟下手里的包,躺在沙發里, 累的一臉懨懨兒的沒精神。一并打了個哈欠,趕了一段路,她目前想先睡一覺。
宋銘呈勾著唇角又禁不住用舌尖頂了頂右臉廓, 帶了點痞氣般稍顯無語的問她:“怎么最近這么喊我?”
“你不喜歡嗎?”杜壹皺眉, 貌似很委屈,“是你把我給你的微信昵稱改成銘呈的,我還以為你會喜歡。”
宋銘呈笑著點了點頭, 然后湊過去,覆上唇將人親了一口,說:“喜歡,再喊一聲。”
“銘呈。”
“再喊。”
“銘呈銘呈銘呈。”杜壹勾上了他的脖子,然后淡淡:“其實,不管怎么喊你,銘呈哥也好,宋銘呈也好,銘呈也好,在我這里的意義都是一樣的,你都是我唯一的老公。”她嘴甜的像是抹了蜜,“最愛的老公。”
說的宋銘呈嘴角就沒放下來,這杜一一嘴果然是變甜了,聽著真受用。
他在手下將人捏了下,“老婆,你看著瘦瘦的,沒想到——”
杜壹知道他說的哪方面,拉他的手。
他偏不松手。
然后就湊過去親了起來。
兩人膩歪在一起,滾在沙發上,杜壹配合著回應了人兩下,但是真的很累,之后就任由擺布了。
宋銘呈也看的出來她不想動,索取也變得淺嘗輒止,最后擰了擰人的臉說:“先洗個澡再睡吧,會舒服點。”
“你幫我洗~”杜壹勾著人的脖子不放,就那樣半吊著,讓人抱。
“你確定?”
杜壹連連點頭。
宋銘呈一手勾起人的腿彎就從沙發上起了身,然后往浴室走。
將人衣服脫了,花灑打在頭頂,潮熱的霧氣彌漫散開,濕濕淋淋的往頭上灑。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一個事情,然后隨口似的問了句:“好學生,今天想不想更進一步?”
“什么?”什么更進一步?
“我們最長的一次在浴室接吻用了大概有十分鐘”
杜壹明白了他的更進一步是什么意思。
他好像對這件事情頗為執著。
她在想著,會不會是之前她的反應,給他造成了心結。其實不是因為他什么,而且她現在似乎,也真的比之前好太多了。
“老公,我剛上高一的那一年,發生了一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上次你出差回來我原本就想跟你說的,但是你好像不是太想聽,那——你現在想聽嗎?”她知道她喝醉酒那次已經說了,可畢竟不是在清醒的情況下。她覺得這樣不好,想再提一下。
浴室里潮熱的霧氣將她的眼眸蒙上了一層紗,濕漉漉的抬眼看著他。
接著又問:“還是,不用我再說,你已經知道了?”
“嗯,我已經知道了。”宋銘呈承認的很直接,然后拉過人抱緊在懷里,“不用再說了。”
杜壹額頭磕在他的胸間,但是還有一件曾經難以啟口的事情要告訴他,“其實我當時被嚇到了,然后就染上個小毛病,如果在浴室或者衛生間,被人碰觸總是會忍不住過度反應。原本一直影響不大,也沒對我的生活造成什么大的困擾,直到那次我們在衛生間,你親我——我就我也沒想到會那樣——”
她盯著人眨了眨眼,然后垂眸喃喃的又加了句:“老公,你,不會嫌棄我吧?”
宋銘呈:“”
宋銘呈湊過發狠似的咬了咬她的唇,只說了三個字:“杜一一!”
杜壹一下就繃不住落起了淚,“對不起。”她不知道會給他造成傷害,她哪里知道,他原來,那么在意?
而且,她當時,的確難以啟口。
畢竟這件事足夠隱秘,未曾說與人聽,甚至自己一度都不曾敏感的洞察。隱隱的,也只有自己的身體能夠感觸和稍許的反應。像是,她明明想忘了,身體卻要執意幫她記憶一樣。
宋銘呈將她眼角的淚抹去,捏過她小巧軟膩的下巴,往上輕抬,然后嚴肅著神情說:“杜一一,你沒有對不起誰。”這件事本身,她就是受害者,他怎么可能去怪罪?
他惱的只是自己知道的太晚。
察覺的太晚。
“那陳偉民——”
“我打的。”
宋銘呈承認的很果斷。
杜壹干咽了下喉嚨,一時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安靜了小半天。
“老人們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杜壹抬著眼看他,睫毛被花灑灑下的水滴,潤的濕漉漉的。
“是。”宋銘呈湊過去親人,親了兩下被杜壹推開。
她勾著他脖子,往上去捏他的耳朵,手頗為不老實,也頗為大膽,“銘呈哥,你是不是就是我的福氣?”
“你總算有了點覺悟。”他嘴角雖揚著,笑意卻不達眼底。頭湊著往下帶著怨憤似的咬了她嘴角一下,杜壹順勢就親了上去。清清淺淺的,一點一點的啄。
宋銘呈將花灑開大,因為被親的幾下,眼里染了幾分□□,水往兩人身上淋,他給人洗的很仔細,杜壹有點受不了,他仔細的過分了。推開他,“這里,我自己就可以。”
宋銘呈笑,“不是你讓我給你洗,事還不少。”
他那哪里是洗,明明是占便宜。
宋銘呈沒搭理她的訴求。指尖靈活的像是一條脫水上岸的魚尾,讓她頭皮發麻,頭不自覺的后仰,手搭在他的肩頭,指甲禁不住往肉里摁。
半天,他湊過人耳邊問了句:“我的服務怎么樣,舒服嗎?”
杜壹熱著臉,根本答不上他的話。
她手指嵌進了他的發間,嚶嚀了兩聲。
但緊接著混著淋浴而下的涼澀濕滑便由下而上,占據了她全部的神經系統,擊垮了她的理智。
最后,杜壹如同抽了筋骨般搭在他的肩頭,一動都不想動,啞著嗓子,喃喃著一句話:“宋銘呈,你變態!”
宋銘呈笑著找過她的嘴湊過去親,她把人推開不讓親。
他笑的胸腔一震,“怎么了?”
不怎么,就覺得,他不干凈了。
然后得到的褒獎就是:好學生,又進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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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兩人沿途便來到了傳聞中的粉色沙灘。粉色的沙子顆粒,的確讓人眼前一亮。
搭配藍色的大海,讓人少女心爆棚。
杜壹打赤腳踩在上面,彎腰抓進手心一把沙子轉身就往宋銘呈身上丟。
宋銘呈抬手遮了下,然后同樣抓起一把沙子,長腿邁過,拎著人衣領就丟進了里邊,一顆顆沙子從杜壹淡薄的體恤衫上邊,一顆一顆又從下邊鉆了出來。
“天哪,這個貝殼都是粉色的。”杜壹蹲在一邊,手里捏著一個貝殼,在海水里沖洗了翻,準備帶回去留念。“我要帶走。”
宋銘呈跟著半蹲過去,來了句煞風景的話:“我那天看雜志,上面有一段話說,如果一個女人漸漸開始喜歡粉色,說明她已經要開始老了。”
杜壹:“”
杜壹也沒生氣,出擊,“反正,你比我更老。”還特意將手里的粉色貝殼在衣角蹭了蹭。但是之后,就看過他,說,“不過,我不會嫌棄你老。那我老了,你是不是就要移情別戀了?”說完垂眸盯著手里擺弄的貝殼,也不聽回應,自言自語的繼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不想老,我想你永遠喜歡我。”
他不過隨口一玩笑,怎么還多愁善感起來了?
宋銘呈皺眉,清了清嗓子,喊她,“老婆。”
“嗯?”杜壹用手摳著腳邊的沙子,看他。
宋銘呈湊過人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害的杜壹瞬間羞紅了臉,抬手去打他。
他捉住人小手,拉著摁進了懷里,彎起眉宇,一并漾了滿眼的笑。
杜一一,我們會一起變老。
之后他們一起潛了水,看了五彩的熱帶魚。還打卡了附近當地的不少景點,像亞特蘭蒂斯飯店,海盜博物館,還有天堂島。
杜壹從來沒有出過這么遠的門,欣賞過這么多的景致,精神多了些許的亢奮。
晚上在入住酒店附近的一家海鮮店,又吃了一頓豐盛的生拌海鮮,當時吃的很歡,宋銘呈問她之前吃過沒?她說沒有。于是宋銘呈就在旁邊提醒她少吃一點,一開始吃這么多肚子會受不了,她不聽,根本停不下來,然后回到酒店后就開始肚子痛,拉肚子。
“杜一一,你怎么樣?我買了藥,你等下出來吃了。”宋銘呈敲了敲衛生間的門,某人已經進去半個多小時沒有出來了。
他剛抬手作勢準備再敲,門啪嗒一聲,終于開了,杜壹白著一張臉,捂著肚子走了出來。抬眼看了看宋銘呈,想有骨氣點,畢竟自己不聽勸,造的孽,禁不住說:“沒事,已經沒那么疼了。”
然后心虛的看了人一眼,往客廳走,準備給自己倒杯水喝。
宋銘呈將藥盒拆開,然后拿出一排,將其中一顆密封的錫箔紙戳開,將膠囊從里邊用指尖扣了出來,然后跟著人走過去,立在人身后,見杜壹將水倒好了,準備去喝的時候,他手戳到了她的嘴邊,“張嘴,吃了。”
杜壹撩起眼皮向上看了看他,然后張嘴將膠囊咬住,很聽話的喝了口水,然后試圖去咽,但是第一口水沒咽下去,她又去喝第二口,結果又沒咽下去,膠囊都軟了,含在嘴里,在喝第三口水的時候,咽到喉嚨口的時候,她反胃惡心了一下,蹲在垃圾桶旁邊,又差點吐出來。
她吃個藥,還沒這么矯情過,一個膠囊喝了三口水愣是喝不下去。
宋銘呈過去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將水遞給她,用一種意味難明的眼神看她。
杜壹瞬間就覺得,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懷孕了?
不會,因為她大姨媽剛過去。
而且他們那個的時候,大部分都會有措施,雖然偶爾有那么一兩次有點放縱。
但是她大姨媽剛走,確定不會是懷孕,純粹就是吃壞肚子了。
“我就是,咽不下去。”她手指了指喉嚨的位置,皺著眉說:“它還在這兒呢。”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嬌氣了。
“多喝點水。”宋銘呈將水遞給她。
然后藥吃下過去兩三個小時候,她肚子方才沒那么痛。
蜜月旅行至今,其實除卻鬧肚子的這次,整體來說,還是很圓滿的。也很難忘。
半夜宋銘呈睡著了,杜壹挪著身子下了床,她肚子鬧了半天,這會兒舒服了反而瞌睡沒了,翻出那本帶在行李箱里的筆記本,拿過扣在上邊的黑色水筆,翻開第五頁,寫下日期,記下兩句話:
【2020年7月1日,宋銘呈與杜一一蜜月旅行的第三站,今天我們來到了哈勃島,看到了傳說中的粉紅色沙灘。去了亞特蘭蒂斯飯店,欣賞了里面阿爾賓諾岡薩列斯創作的壁畫,又走訪了海盜博物館,感受了一下海盜的世界,了解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識,最后去了天堂島。】
之后,她又加了句備注:【某人耍了兩次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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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了宋銘呈留學了四年的麻省理工后,他們買了晚上八點的機票,準備回程。
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正在收拾東西的杜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他:“我來看了你的學校,你都沒有去過松阜美院,那里環境也很好,剛好我還有一些假期,我帶你去松阜美院看看好不好?”學校里有一家很好吃的米粉店,她想帶他過去嘗嘗。
“嗯。”宋銘呈正掐腰立在臥室外邊的露臺吹海風。
風聲那么大,杜壹也不知道他聽清沒聽清,就只管應她。
她收拾了個差不多,然后走到露臺轉身靠在了欄桿上看他,重復了遍:“我說的是松阜美院。”雖然名聲沒那么響亮,但是松阜美院,在國內也算得上重點了,而且里邊的設施和景致還挺好的。“我想帶你去吃一家米粉,我之前上學時候經常吃,特別好吃。”
宋銘呈原本掐在腰間的手轉而扶過欄桿,俯身支在杜壹身體的兩側,整個把她圈起來的姿勢,直直的看著她淡笑著又應了一次好。
目光灼灼的,杜壹臉被他看的有點熱,去推他,宋銘呈胸腔一震笑起來,那笑容伴著某種饜足的慵懶。額頭已然稍長的幾縷發梢風一吹,堪堪遮在了眼皮位置,他眼睛半瞇,杜壹伸手過去幫他往一邊捋了捋,但是露臺風大,很快又給他吹了回來。
她捋著沒成效干脆將手勾過了人的脖子,墊了墊腳,跟人接了個吻。
親過之后,又用手去摸他的下巴,澀澀的,有一層青色不怎么顯眼的胡茬,遠了看不見,近了就看清了,有點澀手。不止澀手,很多次接吻還澀臉。
宋銘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推開她摳弄他下巴的小手,湊近她的側臉開始刮蹭,杜壹惱的將人往外推,叫著,“疼。”
宋銘呈不肯,偏要疼她。
杜壹皺著一張臉推著人嚶嚀,直到臥室傳來手機來電的輕快音樂聲,她抓著人耳朵,將埋在她脖間的人往后扯了扯,“你電話。”
宋銘呈松了松身,將人放了之前又貼過她唇上嘬了一口。
是單位里鄭工來的電話,說是如果不是急事,實在不想打擾他度蜜月,先道了個歉。
宋銘呈笑著說沒事,讓人有事只管說就好。
鄭海將事情說明了一番,就航空領域新項目的幾個大數據讓他拿個開展的方向,宋銘呈執著手機在外間的客廳里跟其討論了起來。
杜壹沒過去打擾,在臥室繼續將沒收拾妥帖的衣物、買的一些小東西等等,一樣一樣的繼續收拾。
此刻手上拿著一個包裝景致的小盒子,里邊是一條海藍之心吊墜項鏈,昨天回程時候坐在車上,他手搭在她的手心,然后這條項鏈便掉進了她的手心里,涼涼的。
她將他覆著的手拿開方才看到,躺在手心里的,是這個東西,白色閃閃的鏈子,裸著一顆藍色透亮的吊墜。
一閃一閃的。
“什么時候買的?”杜壹自認兩人一直都待在一起,確實不知道他會是在什么時間去買了這個。
“你猜。”
“”他明顯一副不打算告訴她的樣子,她也不打算知道了,專注看項鏈,“好漂亮,這個顏色。”
當時因為她脖子上原本掛著一條,也是婚禮時候他送的,是為了搭配婚紗來著,所以就沒帶,收進了這個盒子里。
她此刻將脖子里的那條摘下,然后換上了這條。
除卻項鏈,他們還買了很多的東西,什么發帶,手鏈,貝殼手工藝品,還有很多說不上名字的。有些是他們自己留的,有些是帶回去準備給大家分發的小禮物。
宋銘呈電話通了多半個小時,電話剛掛,外邊傳來了敲門聲,杜壹過去開門,是住他們對面的許頌,她跟她老公也是新婚過來旅行,只不過她們昨天剛到,還要再待幾天,而她跟宋銘呈是準備返程。
“許小姐?”
“杜小姐,你這邊有創可貼沒?能不能借我一貼?我剛剛削蘋果,手上劃了個口子。”說著她將手指戳到杜壹跟前讓她看。
但是杜壹沒備這樣東西。
剛要說沒有,對面屋子里就傳出來一個男聲:“別麻煩別人了,回來吧,我這里有。”男聲一副不耐煩,懶得搭理人的樣子。
杜壹這兩天因為行程相似,也就跟許頌說了兩句話,至于她丈夫,全程帶著口罩墨鏡,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而且兩人幾乎全程不怎么說話。
許頌沖杜壹吐了吐舌,然后轉身走了。
奇奇怪怪的一對新婚夫妻。
兩人在登機前吃了晚餐,到飛機上杜壹便打起了瞌睡,靠在宋銘呈肩頭瞇上了眼。
宋銘呈旁邊翻著雜志。
杜壹這一路睡的很是實在,睡醒了,飛機也該落地了。
宋銘呈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朦朧蘇醒的目光,問她:“好學生,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杜壹鼻腔哼出一個嗯。
明知故問,睡沒睡好,他會不清楚嗎?
落地在松阜機場,剛好晚上八點的時間,兩人下來飛機打了個的士,便去了松阜美院旁邊找了個酒店來住。
安頓好一切之后杜壹拉著宋銘呈興致勃勃的就要去松阜美院附近的那家米粉店,“你也餓了吧?現在才八點,他們店開張到晚上十點的,這會兒肯定還沒關門,我帶你去嘗嘗。”她也好久好久沒吃了。
還是之前的老門牌,黑色樸素的門頭匾,寫著《老劉米粉店》。
可能因為剛好周天有學生回家的緣故,他們過去的時候人不多,稀稀落落的坐著。
老板姓劉,黝黑著皮膚,是個中年女人。見到杜壹印象還沒消散,因為之前經常光顧他的生意,到現在都還記著。上前熱情的招呼,“姑娘,你這有老長時間沒來了呀,工作了吧?”
“嗯。”杜壹笑著應。
劉姓老板娘接著就注意到了跟在她后面剛好手挑簾子進來的宋銘呈,一股熟悉感頓然升起,覺得這小伙子好像也什么時候見過。
“你們是——”
“老板我們一起的,這是我老公。”杜壹往后看了眼,然后退了一步輕扯了下宋銘呈衣袖。
宋銘呈跟人點了點頭。
老板娘笑呵呵的,“結婚了呀,恭喜恭喜啊,你們看想吃點什么?”
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杜壹抬頭看了眼墻上張貼的菜單,然后問宋銘呈:“你想吃哪個?那個——”
宋銘呈撩起眼皮看了眼,不等她說完直接說:“原味米粉就好。”
“我也喜歡吃她家的原味,”杜壹原本想給他推薦的就是那個來著,然后轉頭沖里邊開始忙活的老板娘說:“我們要兩份原味。”
“好嘞,稍等個十來分鐘。”
接著老板娘先給兩人上了一壺茶,見到宋銘呈忍不住問了句:“小伙子是不是也是松阜美院的學生,之前也來吃過粉吧?”
“不是。”杜壹替人否認,目光看過去,意思是她肯定記差了,他怎么可能會來過這里吃粉呢?
“哦哦哦,那是我記差了。”
宋銘呈沒說話,只是沖人禮貌的點了下頭。
可老板娘其實不大信,因為這個小伙子形象出挑,她印象頗深,當時吃過粉,在門口站著立了好久,不知道在往對面看什么。
對面當時有一家書店,不過現在搬遷了,已經不在這里了。
兩人大概等了有十幾分鐘,兩碗冒著熱氣的原味米粉便上了桌。
“你夠吃嗎?我們要不要再點些別的。”杜壹都忘了分量破小,一個小女生堪堪夠吃,宋銘呈就不一定了。
“我吃了份飛機餐,不怎么餓,這些就夠了。”宋銘呈吃飯一向很快,說著就唆起了粉。
杜壹跟著他一起,吃的津津有味。
這個味道,她念了好久了。之前上學的時候大多都是她跟馮艷艷一起過來吃,吃完還能過去對面書店里停留一會兒,看會書,消磨下時間。
吃完飯,兩人又進去校園里逛了一圈。
“銘呈哥,你看,這邊是頌陽湖,一般美術系的學生,第一堂上美術課選景,都會選這里。我還跟著過來蹭過幾次課。”
湖面波光粼粼,倒影著周邊種的樹木。
樹木映著旁邊的路燈,將倒影在水里的影子拉得老長。
“這邊是誦讀館,就是圖書館,前面是觀庭院,專門給美術院系的學生用來寫生的地方。”
她的話很多,宋銘呈今晚幾乎沒什么話,話都讓她自己說完了。
她介紹半天見人不吭一聲,禁不住撩起眼皮斜過向上看了人一眼。
宋銘呈勾了勾唇角問她:“怎么了?怎么不說了?”
她覺得他好像興致缺缺的樣子,禁不住說:“因為我突然覺得,你可能不太想了解我的校園生活。”剛剛興致昂揚的她,看過遠處,癟了癟嘴,拉了臉。
“想,我這不是不想打擾你,認真在聽么。還有什么,繼續說。”宋銘呈笑著牽過她的手。
其實他不想說,他默不作聲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她說的這些地方,他都知道。因為來過,在三年前。
而米粉店的老板娘說見過他,也是真的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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