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華燦燦吐了吐被自己咬疼的舌頭:“哭你個頭,你這個是什么東西,居然還會咬人。”
卞映凝:“?”
要不你直接說不是你吃面包而是面包吃你算了。
華燦燦拿著手機張嘴照了照,想看看自己舌頭被咬得怎么樣,但是手機屏幕看不真切。
左右找角度都沒有用,她干脆放下手機伸頭過來:“快點看看我舌頭,痛死了。”
她說話都感覺到疼痛,嘴里還一股血腥味,沒有防備的咬力氣很足,她怕把自己傷太狠了。
卞映凝皺著眉湊近去看,紅唇輕啟,檀口里蟄伏的軟舌邊上,一道劃痕般的傷口盤旋于上,倒沒看見怎么冒血,就是周邊還有粉色的血跡。
“……應該傷得不重吧?”卞映凝猶豫的道。
反正看起來是這樣的。
華燦燦張著嘴,一臉無語:“我自己看不到就不說了,你看到你問我?”
卞映凝好無辜:“那我看起來感覺就是這樣子嘛,誰叫你吃東西的時候不能注意一下。”
“誰叫你家面包這么硬。”華燦燦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的錯誤。
“要不我嚼爛給你吃?”
“你別惡心我!”
華絳蓉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人頭快要挨到頭你一言我一句的拌嘴。
她站在遠邊的餐廳中,靜靜的看兩人挨在一起說笑,好像在討論什么快樂的事情,無法讓外人插足其中。
她突然有些遲疑,自己應該過去么。
卞映凝敏感的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們,她側頭,華絳蓉一身流光暗色長裙,不算夸張高調,卻也足夠的展示自己的格調與美麗。
此時她站在不遠處,眼眸不悲不喜。
華燦燦注意到了卞映凝的異樣,她往后坐直身子,隨著卞映凝的視線看過去。
剛注意到華絳蓉的第一剎她有些不自然想移開眼睛故意不去看她,等她發現華絳蓉在和卞映凝對視、眼里完全沒有自己時,她抿了抿唇。
“姑姑,這里!”卞映凝舉起手向華絳蓉示意。
華絳蓉這才走了過來。
在餐廳里吃飯的人也都看見了她,很多已經開始掏出手機來拍照了,好在來這里吃飯的人都有些資本,沒有直接過來問要簽名或拍照之類。
卞映凝給了華絳蓉該得到的女士尊重,起身,紳士的替她拉開了華燦燦身邊的椅子,讓她坐下后,自己才回來坐到了她的對面。
“卞小姐,好久不見。”華絳蓉開口道。
她一向把私事和公事分得開,既然今天是來說公事,那她們有什么剪不斷理還亂的私事,就先放一放吧。
“是有點久。”想起上一次見面的事,卞映凝笑容有些勉強。
兩人簡單的寒暄過后就開始聊起了合作的事。
很順利,也很簡單的,兩人都沒有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這一次合作算是輕松達成。
商量好了之后卞映凝就示意已經找來在這邊等著的攝像師過來開始拍照。
卞映凝和華燦燦都起身給華絳蓉讓出場地。
兩人靠在兩桌之后的柱子邊上,看著華絳蓉在鏡頭前擺著各種優雅姿勢。
“你們倆今天怎么沒說話?”卞映凝問。
華燦燦手上還拿了杯酒:“她從家里搬出去了。”
“搬出去就不是你姑姑了?”卞映凝說得自己忍俊不禁哼笑出聲。
哪有這樣的道理。
“……”
跟寫真集一樣的獨照拍好了,又開始拍點用餐的照片。
華絳蓉把卞映凝喊回去,說兩人一起吃東西拍的話比較有氛圍。
卞映凝點點頭,低聲對攝影師吩咐道:“不要浪費心神來想怎么拍我,直接把她拍得好看就行,最好讓我只出現一只手的那種。”
她,平平無奇的一個工具人。
“好的。”攝影師認認真真回答。
華燦燦說去上廁所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卞映凝和華絳蓉兩人相對而坐,公事算是了了一些,可以開始說些私事了。
“上次的事,謝謝你。”華絳蓉向卞映凝舉起了酒杯。
她真的很有氣質,也很有那種說不出來的大氣風范,單單拿著舉杯舉起來的這一個小動作,就看得人恨不得能和她碰杯的是自己。
“姑姑客氣了。”卞映凝也舉起了自己的杯子。
紅唇將酒液含進去一些,華絳蓉放下杯子后忽然道:“卞小姐……怎么這么喜歡叫我姑姑呢?”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改的姑姑。”卞映凝表現得十分乖巧。
“姑姑可不會與侄女,做那種事……”華絳蓉說這話時,眸子似笑非笑,似乎很期待卞映凝的反應。
“哪種事呢?”卞映凝微微偏頭,一副不理解但愿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鵲占鳩巢這么多年,現在早已不是那個身份了,卞小姐這樣喊我,倒是會勾起我的傷心事。”
華絳蓉又換了一個花樣。
卞映凝垂下眼簾,似乎在思考她這話的意思。
畢竟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可不像是傷心。
“我想姑姑可能誤會了,我說過,那天晚上我們什么都沒有發生。”卞映凝現在恨不得去廁所把華燦燦抓回來。
她怎么覺得兩人這對話有些不對勁。
華絳蓉聞言,食指指尖緩緩的摸過自己的下唇,口紅在她指腹上留下一道痕跡:“真的什么都沒有發生嗎?”
她依舊記得自己那花了的口紅。
“那中了藥的我,又是怎么恢復了神智?”
卞映凝啞口無言。
“既然我都不追究,姑姑又何必抓著不放?”
這下換華絳蓉沉默了。
為什么抓著不放?
只能是因為她放不掉。
稀里糊涂的,甚至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她如何能放得過。
“姑姑是想聽我說我們如何的抵死纏綿,如何在藥力作用下恢復意識,甚至讓藥效消失……那些過程的話嗎?”
被逼急了的卞映凝干脆破罐子破摔問。
看著華絳蓉默不作聲,卞映凝倏地又一笑打破僵局。
“姑姑,其實做人可以自私一點,你知道自己沒有吃虧就夠了,不用想著去彌補。”
說到底,最后她也不算吃虧……就是受到了驚嚇,就是失去了點寶貴的積分。
該死,想到這里心好痛。
但是心再痛的卞映凝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做人可以自私一些么……
華絳蓉睫毛顫了顫,轉頭看向窗外的海景。
秋風蕭瑟,海風卷起波浪滔滔,亦如她此刻不平靜的內心。
“小老板……”旁邊拍照的攝影師忽然出聲道。
“嗯?”卞映凝看他。
“您……你們兩位能笑笑嗎?就是這個照片拍起來好像……你們不太高興。”
何止是不高興,看起來非常的苦大仇深,不知道還以為是兩個仇人相見,在細數什么冤仇
又或者是這根本不是什么餐廳宣傳,而是秋天傷感寫真吧。
聽到這里卞映凝一秒進入營業狀態,拿起桌上的紅酒親切的給華絳蓉斟了起來。
“華小姐,我們要營業了。”
華絳蓉:“……”
這口其實改的也挺快的。
華燦燦回來時,就看到卞映凝和華絳蓉“其樂融融”的樣子。
兩人切著牛排,嘴里不知道還在談論著什么,時不時抬頭相視一笑,這氣氛融洽得都要溢出來了。
她越看越不舒坦,不甘心的直接沖過來,一屁股在華絳蓉身邊坐下:“在聊什么呢,這么開心。”
“說你是不是掉坑里了,想著用什么東西能把你撈起來。”卞映凝面向華燦燦,對她綻放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可嘴里的話卻是那樣的惡劣。
“卞小姐還有這個思想,看來以后還能往下水道疏通這邊發展。”華絳蓉也露出無懈可擊的端莊笑容。
華燦燦人都看愣了。
她突然懷疑自己剛才看到兩人之間的和諧相處,是不是假象。
牛排沒吃幾口,卞映凝說她也要去廁所,這一去就是半小時起步。
桌子上驟然留下華燦燦和華絳蓉兩人,原本還能裝出來拍照的氣氛,卻是怎么也裝不下去了。
華絳蓉看照片拍得也差不多了,拿紙巾壓了壓嘴角,看她架勢是要走了。
華燦燦放下了把牛排快割成餡的刀叉,低低的喊了句:“姑姑……”
華絳蓉沒應,手摸上了自己的手提包。
華燦燦也不用等她回答,自顧自的道:“不管怎樣,你在我心里,永遠都是我的姑姑。”
華絳蓉動作一頓,最后還是拿起了包:“既然你還當我是你姑姑的話,聽我一句勸。”
華燦燦抬頭看向她。
華絳蓉卻沒有跟她對視:“好好學東西,自己有本事才是真的本事,就算哪天你突然的不姓華了,也要有可以在不影響自己習慣的生活水平里,繼續活下去的資本。”
她現在無比的慶幸,當初她走出來的每一步都沒有借助華家的勢力。
“還有,如果可以的話,離卞映凝遠一點,別讓她把你釣著了。”
釣著了?華燦燦有些沒懂,但華絳蓉已經起身離去。
……
華絳蓉走了不久,卞映凝就出來了。
她出來還東張西望:“你姑姑走了?”
“嗯。”華燦燦也看向窗外。
卞映凝在她對面坐下來:“好啦,你也別多想了,生活嘛,走一步是一步。
就好像做那么多的計劃永遠也趕不上變化一樣,你放寬心,慢慢就會發現,其實你現在覺得很難接受的事,這些到后面都會變得不值一提。”
華燦燦沒吭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不要不開心啦,要不然周末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游樂園玩一玩?”
“你笑起來,或者賤賤逼人的時候比較討人喜歡。”
卞映凝說了這么多,終于引起了華燦燦的注意。
“賤賤逼人?”
“啊……就是賤賤的,說話做事呢又有點咄咄逼人,然后就兩兩結合嘛。”卞映凝咧嘴露出一個大大的假笑。
華燦燦看得想抓起自己的牛排塞她嘴里:“你才賤賤的!”
她不會以為自己這樣算是在安慰人吧?
卞映凝:“……”
“只要你開心,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華燦燦:“……”
算了,不跟傻子計較
“……哪個周末去游樂園?”
“有空的時候。”
系統:“恭喜宿主畫餅經驗值+5。”
卞映凝:“……”
“你和她,很熟?”想了想,華燦燦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這個“她”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她們都明白指的是誰。
“不熟。”卞映凝沒有猶豫的道。
華燦燦覺得不像。
“你說過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對吧?”華燦燦狐疑的打量她。
卞映凝端坐得正正經經的:“是的。”
“別給我知道,你釣我姑姑了。”華燦燦警告似的道。
卞映凝自覺自己比竇娥還冤:“你在說什么鬼話,誰釣你姑姑了!我又不是釣魚的!”
“呵,”華燦燦一臉看透了她:“我姑姑說你釣她了。”
受到如此冤枉的卞映凝哪里還能忍,擼起袖子站起來:“誰啊,她怎么能說這種昧良心的話,你叫她回來,我們當面對質!”
華燦燦抱著手抬頭看她:“你上次怎么會那么巧的救到她?”
卞映凝乖乖坐了下來:“此事說來話長。”不如不說。
“還有,你是什么時候和蔣嬌桃認識的?”
“這事說來更話長。”
“沒關系,我們有很多時間,你可以慢慢說。”
“……”
要不你就當我釣了吧。
……
“宿主請注意,男主南宮瑾將設計陷害端木正潔涉嫌嫖pia娼而手握她的把柄,要求她為自己辦事,最后過河拆橋,讓端木正潔身敗名裂,請制止!”
“任務價值:360積分,任務失敗:五雷轟頂。”
系統發布這個任務的時候,卞映凝正在感嘆人生。
以前讀書的時候老想著畢業,現在開始一邊讀書一邊忙事業的時候才發現,社會生活真的太累了,單純的學校生活是那么的快樂,只有學業壓力而已。
是的,學業壓力,作為一個學渣,她想說,這個期中考試會不會來的太快了一些?
雖然期中考試只會算做一些平時分加進期末成績里面去,考得差好像也沒什么關系,但她也怕自己期末考得差掛科呀。
如果期中考試考得好一些,多加一些分,期末也有多一份的保證。
然而正當她想投入期中考試復習時,系統遏制了她。
聽到這個任務的卞映凝人傻了。
“這南宮瑾現在不應該焦頭爛額忙于如何拯救自己的家業么,他怎么還有這閑心去設計陷害別人?”
南宮家現在確實是陷入了危機,但南宮瑾明白,三大家給他家施力,盡管不會馬上的看到成效,但也會耗死他。
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中撕出一個口子。
鋌而走險,是他一貫喜歡的作風。
……
端木正潔收到了一封信,打開一看,是一份銀行的存款賬單,時間是十幾年前了,而戶主,是她爸的名字。
仔細看明白后,她倏地把手收緊,紙張在她手里被握成團。
她壓下了心里的驚濤駭浪,給她爸打了個電話,無人接聽。
她突然想起來,這個星期她爸要去參加什么規條修訂,封閉式操作,不能攜帶任何電子設備,也不能與外界通訊。
在這一個環節里,她爸不能出現任何事。
信封里還有一個紙條,里面只有一個時間和一個地址,以及一句淺淺威脅的話。
“晚上八點半,這個酒吧的305號包間,一個人,如果看不到你,這憑條,我可不保證它會出現在哪里。”
而現在,是晚上七點多。
端木正潔一直是一個很有主意的人,她出國留學這么多年,從來都是靠自己。
槍qiang林彈雨,政zheng權突變,各種各樣的場景,她也沒少經歷過。
帶了三個保鏢,她直接去了紙條上的地方。
出門時她收到了卞映凝的信息。
“在哪里?我有事找你。”
端木正潔皺眉,沒回復。
她怎么又來找自己。
不是說什么她值得更好的人么,怎么,現在見自己不理她,她又不習慣了?想來自己面前露一露,刷刷存在感,讓她再次飛蛾撲火?
她說過,沒有下一次了。
既然已經說明白不會屬于她的東西,她又有怎么會再去降低自己身份的去奢求去祈求。
她端木正潔做不到。
沒等一會兒,等不到她的回復,卞映凝直接打了電話來。
端木正潔手浮在紅色的拒接按鈕上,盯著手機屏幕看了許久,最終還是壓下了心里的沸騰,點了接聽。
或許她真的有什么事呢。
“喂?”端木正潔聲音很冷。
“端木姐姐,你現在在哪里?要去哪里?”卞映凝的語氣很是焦急,好像有什么火燒屁股的急事一樣。
端木正潔皺起眉頭:“你有什么事么?”
不管她現在有什么事,都不比她自己現在要去做的事重要。
卞映凝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就在端木正潔想把電話掛了時,卞映凝開口:“你不要去好不好?你相信我,你別去。”
端木正潔心里一駭:“你都知道些什么?”
她怎么會知道?
這邊一收到任務消息就馬上想辦法制止的卞映凝焦急得原地踏步,目前對她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阻止端木正潔去那個地方。
可是……
未等卞映凝想說什么,系統在她腦海里伴隨著警鈴式的響聲機械化的重復道:
“宿主請注意,請勿提前將要發生的事泄露給本世界的人知道!請勿提前泄露世界運行發展!
宿主請注意!”
在卞映凝不管不顧說出讓端木正潔不要去時,她恍惚間聽到什么轟然一聲,渾身像被電擊一樣抖了起來,她想尖叫,可嘴里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甚至在外人看來,她與平時無樣,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可沒有人知道她的靈魂在遭受什么樣的折磨。
渾身過電般的麻痛感,讓她天靈蓋都要炸起來。
“宿主請注意!宿主不許提前泄露世界運行軌跡發展!”
卞映凝眼前是陣陣代表警告的紅色,還有被電擊過跟老式電視沒信號一樣的花白。
等卞映凝回過神來,她腳下一軟撲通跪倒在地上。
那邊的端木正潔久久等不來卞映凝的下一句話,又喊了她幾遍。
最后電話卻被掛斷了。
端木正潔握著手機,看著窗外飛逝的夜景。
眉頭皺得很緊。
她叫她不要去。
她知道了些什么?她去的話會發生什么?
那些東西又是誰寄給她的?
“小姐?”
在端木正潔旁邊的保鏢看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詢問道。
端木正潔抬頭,車里沒有開燈,只有外面路燈的亮光投射進來。
隨著車子前進,映照在她臉上的亮光明明滅滅。
端木正潔張了張口,最后只說出一句:“注意時間,別遲到了。”
不管有什么等著她,她都非去不可。
……
卞映凝沉重的喘著粗氣,緩了好一會兒了,都沒有辦法站起來。
剛才那一番感覺,讓她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掉了。
“宿主,很抱歉,這是系統設置好的程序,本系統沒有辦法干擾制止。”
同樣的機械聲,可這一道聲音卞映凝卻聽出了一絲熟悉感。
現在說這話的東西,才是一直給她發布任務的系統,還會和她聊聊天的那個系統,而剛剛的那些,只是它們系統安排好的程序在作用。
“宿主要好好完成任務,剛剛那個只是一個電擊,而五雷轟頂,比剛剛那個更可怕、更恐怖。”
卞映凝沒說話,她只慶幸自己現在是在校園的暗處,沒人能看到她現在這一刻的狼狽。
樹冠遮住了遠處的燈光,她一個人跪倒在這里,宛如被整個世界遺棄。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
身后傳來一個輕輕的詢問:“卞映凝?”
卞映凝沒有回頭,苦澀的笑意彌漫出來,她聽出了來人的聲音。
她希望她轉身就走,而不是來到她的面前。
但世界上的事總是事與愿違。
尚清茴慢慢地走了過來,在她身后停下。
從亮出走進暗處,需要一點時間適應。
很快,尚清茴再次抬步,走了過來,蹲在她的面前。
卞映凝緩緩抬頭,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長袖衛衣,可額前卻布滿汗水。
“你怎么了?”看清她慘白的面容,尚清茴一字一頓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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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單細胞草履蟲的能力有限,陰謀詭計想不出什么深層次的(躺平任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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