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112章
“對得起你?”卞映凝琢磨著這幾個字。
尚清茴一聽,臉色變化幾回,咬著牙,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口,最后憋得自己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她剛拿到名單的時候太生氣了,一氣之下就想來找她問個明白,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事脫不開身,比賽都不參加。
一想到自己的良苦用心……這人不知道感恩就算了,還說退賽就退賽,她就想打人。
但是……本來她是覺得自己很有理的,可這會兒真的和她面對面碰上后,好像突然……又沒有了。
“孟薇歆是被你趕回去的?”卞映凝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她這話一出口,尚清茴的滿腔怒火啾的一下全熄滅了,
她眼神閃躲想直起身,卻被人擒住了下巴。
卞映凝單手掐住她不讓她逃離,同時靠了過來。
尚清茴剛才氣勢洶洶,特別是雙手打開抓著桌子俯視卞映凝時,逼迫力十足。
然而不過轉息,一切驟然改變。
“你是為了我?”
尚清茴眼睛瞥向側邊,不去看眼前放大的精致容顏,嘴上沒好氣的嘟囔:“能不能別給自己臉上貼金……”
“你是為了我。”
卞映凝將疑問句換成了陳述句。
尚清茴臉爆紅,小嘴張張合合,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為什么?”
尚清茴只覺得心跳得厲害,呼吸都已滯停。
她靠得那么近,嘴里還說著這些讓她沒法面對的話……
終于,尚清茴憋不住抬手想撥開卞映凝擒著自己下巴的手:“你在講什么胡話……”
可惜她手剛抬起來,就被卞映凝眼疾手快用另一只手握住。
她本就是身體前傾的俯身下來,現在騰出一只握著桌沿也相當于支撐的手,還被人控住,身體不由的就失去了平衡。
于是一邊肩膀一歪,尚清茴就往桌子趴倒。
而卞映凝就在她臉前,本來是往桌面上摔的,最后變成摔在了卞映凝的肩膀上。
上半身趴在桌子上、腦袋枕在卞映凝肩膀上的尚清茴:“……”
突然遭受“重擊”的卞映凝也不免悶哼了一聲。
“嗯……”
時間宛如在此刻靜止。
“……”
許久,已經石化不知道該怎么動彈的尚清茴,眼睜睜的看著如蔥根的指尖在她眼皮底下,劃過近在咫尺面皮上殘留的口紅。
卞映凝摸了摸尚清茴枕著她肩膀那邊的臉。
因為她的觸碰,嫣紅在她臉上更是被抹開了些許。
尚清茴猛地慌亂起身,還不忘向內將唇瓣抿住,企圖掩蓋掉自己唇上口紅的顏色。
遭天殺的,尚清茴是忍了又忍。
她摔就摔了,她認,摔卞映凝身上……行,也不是不行,她認,但是……為什么摔的時候她的嘴要擦過她的臉!
看著卞映凝白皙臉蛋上那長長的一道口紅印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直接拿口紅抹的呢。
她今天為什么要涂口紅,她悔、她恨。
看清自己指尖上的那抹艷色,卞映凝抬眼的望向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渾身上下都寫滿“看我干嗎又不是我的錯”的人。
“吃我豆腐?”
尚清茴炸了:“你胡說!”
卞映凝在她眼皮底子用拇指碾過食指指腹上殘留的口紅。
尚清茴收聲了:“……那是意外。”
她小聲的企圖解釋。
卞映凝也不和她計較,只是把桌面的紙巾盒往尚清茴面前推了推:“無論是不是意外,你都應該負責吧?”
“負、負負負負責?負什么責?”
怎么負,是她想的那個負責嗎。
“擦干凈啊,”卞映凝奇怪的瞅了她一眼:“碰倒水還要擦呢,口紅沾臉不用擦嘛。”
口紅,沾臉。
尚清茴的拳頭硬了又硬。
“你的臉你自己擦擦不行嗎。”
“可是我看不到啊。”卞映凝皺眉,一臉迷茫無助。
張芝芝抱著兩盒還熱乎的章魚小丸子走到咖啡廳門口,手剛握著門把推開門,就看見角落里的兩人。
卞映凝坐得端正,微仰著小臉。
尚清茴一臉小媳婦樣的撅著嘴,站她旁邊彎著身子,手拿紙巾的在卞映凝臉上擦著什么。
張芝芝已經邁出去的步伐又停了下來,她偏頭歪頭找角度仔細的瞧。
最后震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
她都看到了什么!兩人這是在干什么!
這兩人果然有一腿!
卞映凝前不久還說不自信不確認,瞧瞧、瞧瞧,現在都能使喚尚清茴了。
她極其識相轉身,悄咪咪的又往外走。
現在,問題來了,她一個人可以吃兩盒章魚小丸子嗎。
“行了。”里面的尚清茴不情不愿的給卞映凝擦了擦她臉上的口紅。
也不知道是口紅擦不干凈還是她面皮太嫩,這一擦完感覺跟打了腮紅一樣。
尚清茴扭扭捏捏,忍不住看了又看。
卞映凝嗯了一聲,其實有點暗自后悔喊她給自己擦臉。
她靠得近,時不時還貼過來看擦干凈了沒有,呼吸就灑她頸邊,手上好像還生怕她痛一樣,輕得跟蜻蜓點水一般,讓她半邊身體都在發麻。
卞映凝壓下心里的異樣,開口道:“還以為你還在生我氣,沒想到竟然偷偷為了我去把孟薇歆趕跑了。”
尚清茴把紙巾用力的扔進垃圾桶里,在卞映凝對面坐下,抱著手翻著白眼:“什么叫為了你,你能不能不要自作多情。”
“這樣嗎,我還想說好好謝謝你。”卞映凝露出可惜的表情。
尚清茴:“……”
好笑,誰要她謝謝自己。
“不該謝么?事確實是我做的,再怎么說,你也從中受利了不是,雖然不是為了你,但也不能否認你走了狗屎運。”
卞映凝邊聽邊點頭,似乎也覺得她說的話很有道理一樣。
尚清茴抿著唇不讓自己嘴角的上揚的弧度太大。
“可是你叫我不要自作多情。”
尚清茴嘴角的笑容一僵。
她就知道,卞映凝這個黑心腸的,她既然都能趁著自己喝醉和她搞在一起,之后還不露聲色,就證明她沒那么容易對付,還會裝。
她現在內心肯定在偷偷笑著吧。
禽獸。
“可是誰會放著送上門的便宜不要?”
“好吧。”卞映凝宛若下定決心般:“去點單吧,算在我的賬上。”
“?”
尚清茴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收銀臺那邊,再看向卞映凝:“……這就是你說的感謝?”
“啊?怎么了,你不要?”
“……要。”
“你好,你點單冊上的東西都給我來一份。”尚清茴提聲道。
在收銀臺后面縮著玩手機的服務員震驚的探出了頭。
眾所周知,咖啡廳里不只有咖啡,還有面包蛋糕和披薩。
卞映凝看著面前各式各樣的蛋糕,又看看隔壁幾桌擺得滿滿當當的咖啡披薩蛋撻。
在桌子邊緣艱難空出個小角落單手撐托著自己的半邊臉,若有所思的看著對面拿著小叉子挖蛋糕吃的尚清茴。
尚清茴把自己感興趣的幾款蛋糕都嘗了嘗,發現……好像都差不多。
沒嘗幾口,就感知到對面火辣的視線。
她抬頭看過去,卻見卞映凝倏地看著她一笑。
“……”
她不知道,她自己現在這樣子有多惹人想用力的蹂.躪她。
低著頭,嘴里還堵著蛋糕,白嫩嫩的腮幫子鼓鼓的,嚼的時候一動一動,現在抬著眼睛看人,就像偷吃的小白倉鼠被抓到了一樣。
“我好像知道你為什么這么胖了。”卞映凝帶笑的道。
尚清茴:“?”
這蛋糕到底還能不能給人吃了?
“我哪里胖!”嚼著嘴里的蛋糕,尚清茴恨不得一口把卞映凝也吞了,整個塞嘴里用力嚼的那種。
卞映凝沒說話,反而伸出手,尚清茴視線落到她手上。
本以為她要指自己哪里胖,沒想到她隔著桌子伸手過來,在她嘴角輕輕一抹,刮去了她不小心沾到的奶油。
繼而送回自己唇邊,輕輕一抿:“不胖的話,為什么能占據我所有的目光。”
尚清茴說不出話來,甚至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被油的。
卞映凝撩著眼皮看她,似乎對于她這反應很滿意。
看到她唇邊的笑意,尚清茴明白,自己又被捉弄了。
“你他媽……”
卞映凝懶散的靠到沙發椅背上,還順手將自己面前尚清茴沒嘗到的一個口味蛋糕往她那邊推了推.
冷靜鎮定得剛才做出吃別人嘴角奶油那種曖昧動作的人不是她一樣。
“很想我參加比賽么?”
兜兜轉轉繞了這么久,終于能把這件事好好聊一下。
果不其然,尚清茴的思緒立馬被牽跑。
“那你為什么不參加?”她反問。
“沒必要。”
沒必要的事,就不必去做。
她已經過了那種想表現自己的熱血年紀。
尚清茴不太懂:“你知道孟薇歆做了什么?”
“猜到一些。”這會兒的卞映凝脾氣似乎很好,有問必答。
“那你為什么……”
為什么不去做出點回擊之類的事。
“可能我知道……有你在?”
卞映凝發誓,她說這話的時候只是想來點什么表現自己對于尚清茴能為自己去做這件事的感動和信任之類的。
她沒對孟薇歆下手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還有什么手段。
誰知尚清茴一聽,怒了:“你利用我?”
卞映凝迷茫了:“???”
實在理解不了對方腦回路的她氣急反笑:“如果你在外面下雨了你會怎么做?”
等著她解釋的尚清茴皺眉,不明白她干嘛轉移話題這么快:“……下雨,找傘啊。”
“憨貨。”卞映凝咬著牙收拾東西付賬走了。
尚清茴看著她的背影,也迷茫了。
晚點,因為尚清茴拍了周圍的那些咖啡點心之類的發到班級群里,說想吃想喝的過來自取就行,除了班上同學,王妤和她其他的小姐妹也都過來“幫忙”。
很快,滿滿當當的東西都被分干凈了。
王妤哧溜了一口拿到的咖啡:“唔,冷了。”
尚清茴不怎么走心的回道:“喊他們幫加熱一下。”
王妤:“……”
她想起自己剛到時這里擺得滿滿當當的東西:“你干嘛,報復性消費么,點那么多東西干什么?”
這話倒把尚清茴的注意力拉回來一些,她挖了一塊披薩三角形尖尖的那個地方吃了一口:“反正是宰冤大頭,不宰狠一點我心里不舒服。”
王妤一臉疑惑:“冤大頭?”
尚清茴不想和她說這個,改口問道:“如果你在外面下雨了你會怎么做?”
“往家里跑啊。”王妤自然的答道。
往、家、里、跑……
尚清茴一撂叉子:“草,難道不是找傘嗎?”
單純的王妤還和她仔細分析了一下,又問問周圍的姐妹,大家答案不一,有說找傘,也有些說找地方避雨等雨停的。
尚清茴明白了,這問題哪里有什么正確答案,不過就是卞映凝想罵她而已,不管她說什么,她都會罵自己憨的。
但是她為什么要罵自己憨?
尚清茴陷入了思索。
等一下,她不是來質問卞映凝的嗎,怎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
后面的交流賽卞映凝沒去,尚清茴也沒去。
兩周后,考完期末考試的最后一科出了考場。
卞映凝扭了扭脖子,松松筋。
“又下起雪了耶!”
旁邊同學驚喜的喊道。
卞映凝抬頭,本來停了好久的雪,隨著降溫再次卷土重來。
現在還不大,零零散散的隨風飄落,卞映凝伸出手,接到了一朵,很快,雪花就在她掌心融化,只留下一絲濕意。
“下雪了,還出去吃火鍋么?”最近神出鬼沒的華燦燦冒了出來,順便把傘遮到卞映凝頭頂。
兩人約好了考完試一起吃飯。
張芝芝考完試就收拾東西回家了,她家不在這邊。
“都行啊。”
“要不去我家吧?”
“你家?”卞映凝愣了愣。
“你家我家都行啊,不過我家沒人,我爸媽出差了,你來我家的話咱倆能痛快一點。”華燦燦不在意的道。
去卞映凝家也可以,只是卞父卞母在,兩人不能那么放肆。
“那就去你家吧。”卞映凝悄悄放下了點心,隨后又看了無知無覺的華燦燦一眼。
華絳蓉離開華家后,華父華母又忙,燦二是不是……一直都是一個人。
“嗯哼,我打電話叫家里的阿姨準備點食材,你想吃什么?”
“五花肉。”
……
華家,偌大的房子原本空曠冷清得厲害。
現在,客廳里火鍋沸騰的汩汩聲打破冷清,隨著熱氣蔓延而香味撲鼻。
卞映凝和華燦燦兩人都沒去餐桌上,而是在茶幾處擺了鍋和菜,直接盤著腿坐在地毯上吃。
吃到尾聲,華燦燦被辣得受不了,一口氣喝了半杯酸酸甜甜的果酒后,咂著嘴道:“哇——這酒太冰了。”
卞映凝笑她:“這叫冰過的酒,要是常溫的,可能還得結冰呢。”
“冬天就這點不好,什么都冷冷的。”
兩人的臉不知道是酒氣上頭還是被火鍋的熱氣熏得,一個比一個紅。
“是啊,什么都冷冷的。”卞映凝附和道。
茶幾和地毯上都東倒西歪的放著好幾個空酒瓶,可見兩人已經喝了不少。
華燦燦往后一倒,腦袋靠在沙發上,眼睛已經開始迷離,嘴里的聲音卻挺洪亮:“這個兵荒馬亂的學期,終于過去了!”
卞映凝也學著她的姿勢靠到沙發上,低喃道:“原來,才過了一個學期啊。”
好像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卞映凝。”
“嗯?”
旁邊的華燦燦開始喊她的名字。
“卞映凝!”
“在呢!”
卞映凝也喊回去。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對不對?”華燦燦最后一個字耍賴似的拉長著音調。
“對!”卞映凝也跟著一起拉,兩人的聲音在別墅里此起彼伏。
“有事可以和你說對不對?”
“任何事,都可以和我說,就算、就算你殺人了,只要你告訴我那個人是罪有應得,我都幫你埋尸!”
卞映凝也醉了。
“切,我是良好守法公民好不!”華燦燦笑罵。
“哦~”
隔了一會兒:“那你能不能告訴我,”華燦燦側身過來好像是在盯著卞映凝,但雙眸毫無焦距。
與其說是在問卞映凝,不如說是在問自己的心:“我可以……可以喜歡她嗎?”
卞映凝閉著眼燦爛一笑:“喜歡哪里需要別人允許,和別人在一起才需要別人允許。”
“哼哼。”華燦燦也閉上了眼睛。
醉酒后的世界是天旋地轉的,整個人好像被塞進了氣球里,成為氣球里的裝飾品,氣球一動,自己就在里面滾啊滾的。
喜歡……哪里需要別人允許。
卞映凝緩緩睜開眼睛,眼睛正好對著天花板頂上的吊燈,亮光刺得她眼睛陣陣疼痛。
“我也可以的,對不對。”
……
第二天卞映凝醒來,頭昏腦脹,她睜著眼睛不知道躺了多久才回神。
坐起來一看,周圍的環境很陌生,她敲著腦袋才記起來昨晚最后的記憶是和華燦燦在客廳吃火鍋喝酒,后面,就不記得了。
現在她應該還在華家里才對。
她起身,去廁所洗了把臉,自己的外套被放在了床角,她穿上輕車熟路的去華燦燦房間找她。
門是虛掩的,卞映凝也沒多想,輕輕一推開,坐在華燦燦床邊的華絳蓉回頭看過來。
四目相對,卞映凝一怔,華絳蓉卻沒多大反應,似乎早料到是她。
樓下客廳。
茶幾已經被打掃干凈,還去了味,完全看不出也聞不出昨晚有兩個人在這吃火鍋喝酒喝得醉醺醺。
“燦燦有些低燒,可能昨晚著涼了。”
華絳蓉坐在卞映凝對面道。
阿姨給卞映凝送來了一碗小米粥,下面還有隔熱墊,卞映凝一手托著,一手拿著勺子小口小口的喝著。
許久不見,華絳蓉身上的韻味越發的足了,容顏精致大氣。
“有姑姑照顧,我很放心。”
卞映凝這話,倒讓華絳蓉沉默了下來。
一碗粥卞映凝都喝完了華絳蓉也沒再開過口。
卞映凝把碗輕置到茶幾上:“姑姑近來星途坦蕩,想必過得很好。”
華絳蓉去打量她。
她從一開始就叫自己姑姑,到現在也沒改得了嘴。
“過得不好。”
卞映凝也看她:“怎么會不好?”
“想著得不到答案的事,得不到答案,就過得不好。”
卞映凝輕輕一笑:“姑姑不會……還在想我們到底有沒有做過些什么吧?”
華絳蓉不語,只是盯著她看。
卞映凝無法,嘆了口氣:“姑姑,你覺得我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么?”
兩人對視幾秒后,華絳蓉先移開了視線。
“確實。”
卞映凝:“?”
她好像解脫了什么一直禁錮自己的枷鎖一樣:“你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所以,要是她真的以身幫自己解了藥效,可不會不承認才對。
卞映凝:“???”
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以前她各種解釋,從否認到破罐子破摔只想讓她把這件事略過,她卻依舊緊抓著不放。
現在她就說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她就……信了?
華絳蓉送卞映凝回家時她依舊悶悶不樂,自覺自己風評慘遭被害。
到了卞家門口,卞映凝解安全帶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位……”
她忽的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加上又是在華絳蓉面前:“……謝謝姑姑,路上小心。”
說著卞映凝打開車門想下車。
華絳蓉突然道:“想問蔣嬌桃么?”
卞映凝下車的動作一頓。
“她很好,現在,應該是在內蒙騎馬呢。”
卞映凝臉上泛起笑容,下了車,回頭對華絳蓉道:“謝謝姑姑,姑姑再見。”
車門被關了起來,華絳蓉在車里坐了會兒,才開車離去。
說來,蔣嬌桃出去旅游的路線和攻略,還是她給安排的。
她常年在外拍戲,各種地方都去過,這些事對她來說,舉手之勞。
……
這邊是山間別墅區,家家大鐵門大花園,沒人發現,卞家旁邊拐角的邊上,一臉黑色的邁凱倫悄悄的停在哪里,不知道停了多久。
尚清茴趴在車窗上,看著不遠處的卞家大門口。
今天算是寒假第一天,不用上學,她也不用插手公司的事,閑得很,無事就想出來透透風,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開到了這里。
還恰巧看到卞映凝被別的女人送回來,兩人似乎還挺難舍難分,車門都開了還磨磨蹭蹭的不下車。
她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多。
是,一夜未歸嗎。
真會玩。
……
這場雪跟春雨一樣,慢悠悠的落著,不急也不慌。
地上只落了薄薄的一層白色,很好看,也不影響人們的正常生活。
卞映凝今天起得早,說好了,今天他們一家要去城外一座挺有名的廟里拜拜,順便住上幾天,洗去這一年來的“污垢”。
剛出了車,司機就靠邊停了下來。
卞映凝坐在副駕駛上有些疑惑,側頭問怎么了。
后座的卞母拿著手機邊打電話邊抽空答一句:“我看看你尚叔叔他們來了沒有。”
“尚叔叔?”
卞父笑笑:“你媽這個糊涂鬼,是不是忘了和你說了,尚家跟我們一起去。”
卞映凝嗯了一聲,也沒說什么。
她看向手機,卻久久不動一下屏幕。
她沒主動去和尚清茴見面,但兩人偶爾卻能遇上。
“我們看到你們的車了,走吧,我們跟在你們后面……”歐陽翡掛了電話,坐在她旁邊的尚清茴皺眉:“有人跟我們一起?”
家里叫去,她就跟著來,沒關心過一起的還有誰。
不過往年都是他們自己一家而已。
“對,喊了卞家的一起。”
尚清楓和尚父坐了另外一輛車,這輛車上除去保鏢司機只有尚清茴和歐陽翡。
“卞……”尚清茴一聽到這個字,就覺得自己胸口堵得慌。
“嗯,南邊那個項目,卞家將所有的建筑工程都交給了我們家,還讓了我們不少的面積,怎么說也該多聯絡聯絡。
加上這次也是為了看開工日期來的,他們一起顯得心誠。這不是小事,牽一發動全身,十幾個億的項目,哪里那么容易……”
歐陽翡絮絮叨叨的說著,尚清茴卻什么都沒有聽進去,眼前浮現前幾天自己看到的那幕。
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她還有多少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她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人,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
尚清茴吸了吸鼻子。
鼻子有點發酸。
廟在山頂,只有一條彎曲的青石板路能上去。
車子停在山下,旁邊已經停了不少的車,看來這個廟香火很鼎盛。
卞家另外還帶了一車的保鏢,加起來除去他們一家三口,還有六個人。
尚家則帶了四個,一群人聚在一起,還挺有氣勢的,引得旁邊的人偶爾還看過來一眼。
卞映凝一下車就看到了尚清茴。
穿了一件沉綠的羽絨服,長到腳踝,頭上還帶了個毛茸茸的帽子,連耳朵都一起包住了,整個人看起來又軟又顯眼。
好幾天沒看見她了,卞映凝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然后就發現,尚清茴連個眼角都沒分給她。
哼,還挺高冷。
幾個大人寒暄了一番,才一起浩浩蕩蕩的往上爬。
尚清楓和卞映凝相視點點頭,算打過招呼,就跟著走在尚父他們后面,時不時聊兩句。
路不算寬,但也不說多窄,兩個人并排走是綽綽有余的。
卞映凝慢慢的落在了后面,走到尚清茴旁邊。
尚清茴將羽絨服下擺拉開了下,好走動。
她一步步的走著,也不去看卞映凝。
只有偶爾路過一些山凹小洞,有商販賣些小玩意時,她才好奇的看幾眼。
她這個態度,讓卞映凝想和她搭話都不知道怎么開口好,憋來憋去,憋出了一句:“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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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嗜眠(日更一萬)有話說:我說一個數,給我把戀愛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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