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明月看著面前漂浮的記憶碎片,一臉問號。
老爹殉職后,她拿著賠償金讀完大學,好不容易畫漫畫火了,結果一場車禍世界就變了。
耳邊的機械音還在重復【倒計時3:00,請盡快與我綁定,請盡快與我綁定,否則將回到現時空,你經歷了一場車禍,生命值90,89……】
明月:“……”
【倒計時1:00】
數字變成了紅色
隨著時間倒計時,生命值也越來越低
“綁!綁!”
我綁還不行嗎
【綁定成功,傳輸劇情ing…】
她還沒反應過來,腦中白光一閃,海量的記憶碎片團聚起來凝成了一個小球。
【劇情傳輸完成,宿主可以隨時查閱。】
“所以?”明月一臉懵逼
【他,曾是金陵城中最肆意的少年,銀鞍白馬,足踏春風。然而一夕間風云變色,家破人亡。從此后,他眼中只剩仇恨,一雙翻云覆雨手攪動天下朝堂。他醉心權勢,即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未見絲毫歡顏。午夜夢回,殘月如勾,他心門緊閉,又有誰能暖他半生孤寒。】
突然煽情,配上沒什么起伏的電子音,讓她沒忍住抖了抖。
【任務目標:攻略男主張信。】
穿書攻略文嘛,前兩年就流行了,只是沒想到還能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請宿主注意,劇情主線由評審團確定,不能隨意更改。任務結束后將由評審團進行打分,分數分為三類,九十分以上為優秀,六十分到九十分為良好,低于六十分則不及格。】
等等
“評委打分?不是直接告訴我進度條嗎?那我怎么知道男主是不是被我攻略了?”
【請宿主不用擔心,評審團由一百名經驗豐富的有愛讀者組成,平均每人每天閱讀言情小說的時間至少超過五小時,他們會綜合參考男主各個階段的表現予以評分,評分時會去掉十個最高分,十個最低分,秉承公正公平的準則,給出最合理的分數。】
重點歪了吧姐妹
明月咽了口口水,“至,至于嗎?”
【當然,這關系到宿主的命運。只有獲得優秀宿主才能回到現世界獲得重生,如果不及格則直接抹殺。】
聽見抹殺,明月的小心臟抖了抖,她可是他們老明家的獨苗苗。
“那,良好呢?”
【如果獲得良好,評審團會依據宿主表現開拓20版本。但是請注意,你只有三次機會,若無法達到優秀,則直接抹殺,所以希望宿主認真對待。】
還能重考?真特么人性化啊……個鬼啊
她到底綁定了個什么鬼東西啊
【鑒于宿主第一次執行任務,為方便宿主更多地與男主相處,特意為宿主申請了華陽郡主的身份,還請宿主好好表現。】
謝……誰????華,華陽郡主?
那個被男主一碗藥藥死的發妻?
你是在照顧我還是在搞我?
男主為什么從來就沒喜歡過這個郡主,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當年他爹打仗的時候被圍城了,他千里奔襲跑到郡主爹那兒去求救,結果郡主爹是個老狐貍,推三阻四,等好不容易出兵了,男主爹也涼了。
書里是這樣寫的:“張信心急如焚,他縱馬疾馳,帶著三千兵士趕往雍州。然而等到了,雍州城上軍旗已倒,遍地黑土焦尸。尸堆上的赫然立著一無頭尸體,鎧甲上插滿箭矢,手握一把偃月刀,脖頸斷口的鮮血已經發烏。”
此人正是男主的父親,當時的宣平侯張公明。張公明的頭顱被敵人砍下當作勝利品,后來便喂了狗,下葬時身軀也無法完整,成了男主一生的遺恨。
盡管這事兒有當時皇帝的手筆,但郡主爹也不無辜,所以男主兩個都恨上了,后來又被皇帝賜婚娶了郡主,這還能喜歡上就有鬼了。
“我不用照顧,我不想當華陽郡主,我當耿姨娘行不?讓我當耿姨娘吧(大哭)。”好歹給男主生了個孩子,還是獨子,肯定比郡主好啊。本來已經是hard模式了,要是穿郡主,直接成地獄了啊親。
系統冷冰冰地回絕:“基礎數值不得修改。”
“你都沒問過我,憑什么決定啊?”掀桌
【基礎數值不得修改。】
好無情
【任務即將開始,為避免影響宿主代入劇情,系統會暫時進入休眠狀態。現在請宿主確認是否開始。如果一分鐘后沒有回應,系統將自動默認任務開始,現在進入倒計時。】
時間一點一點減少
明月咬著手指,不能改變身份,那就只能改變時間了,馬德雖然不知道一個十幾歲的小郡主怎么幫男主救他爹,但是不救肯定要gg啊。
“系統,我要穿到男主求救前!”垂死掙扎
很快彈出一個紅色框,一個大寫的warning。
【警告:劇情主線由評審團確定,不能隨意更改。】
你&…………
【檢測到宿主有不文明的行為,予以消音處罰。】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別人系統都給金手指,什么空間啊靈泉啊,怎么到她這兒就只有不能修改,不能修改,那我要你有啥用,有啥用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倒計時結束
【任務開始】
齒輪卡動的聲音陸續響起,周圍的空間開始變得扭曲。
“投放時間昭平四十二年,地點金陵國公府,身份華陽郡主蘭望舒,各項數值校對完成,確認投放。”
伴隨著系統冷冰冰的“祝你好運”,明月瞬間落入了時空裂隙中。
昭平四十二年初秋,金陵烏衣巷里的雀鳥驚飛,一改往日幽靜。送嫁的隊伍從宮中出來,一路過朱雀橋,紅妝十里,引得金陵城中百姓爭相圍觀。
有人問:“這是哪位貴人家中辦喜事?”
邊上便答:“是那張國公府。圣上親賜的婚,娶的是長樂公主的女兒華陽郡主。”
“竟是張國公府上。”
眾人聽完皆是一陣喟嘆
金陵城權貴世家眾多,可誰也比不上這國公府,老國公軍功起家,長女入主正宮,張家是太子母家,煊赫鼎盛僅次于皇家。可自七年前太子遭遇刺殺,府中世子救駕身亡,之后漠北戰事中宣平侯戰死,老國公悲痛之下暈厥,醒來后癱瘓在床,三年后就病逝了。
短短數年間,國公府上似是罩了一片濃重陰云,喪事一場接著一場的辦。偶爾經過,白帆飄揚,檐下白紙燈籠也是一蕩一蕩,便是大太陽下頭也覺得陰森。
府上主子甚少出門,府門緊閉,便是遇上了幾個下人,一個個神情木然,話少陰沉,一點鮮活氣兒都沒有。
如今民間佛道二教并行
一有說這地方風水不好,是大兇之地;又有說是府上人命染的太多,沾了戾氣,才會遭此厄運;’而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府上僅剩的男丁,如今的宣平侯張信。
“他出生沒多久便有一云游僧人到了府上,說這孩子命中帶煞,克親族,寡情緣,老國公自然不信,將這人轟了出去,可之后沒多久侯夫人就病死了。后來那僧人又來了,還贈了一串佛珠,說是能驅邪避惡。”
有人不信,駁道:“我看你是胡謅,這等辛秘你又如何知曉?”
“誰胡謅,金陵城里誰不知道那二公子手上佛珠從不離身,只是我看那煞氣實在太強,怕是壓不住咯。”
這些閑言碎語夾在看熱鬧的隊伍里,一時之間都是那國公府如何如何,直到跟到烏衣巷外,青衣甲士肅立兩旁,才不敢放肆。
國公府內
阿姜捧著托盤進屋,“阿姆,郡主還沒醒嗎?”
阿喬揮著扇子,十分輕柔,“昨夜將起了才睡,又折騰了一天,如今好不容易歇會兒,侯爺沒那么快過來,再等一刻鐘吧。”她把扇子給了女兒
明月醒來時,便感受到周圍輕輕的風。屋內安靜,她靠著一人,一動作,那人便道:“郡主醒了?”
是阿喬啊,長樂公主的侍女,也是華陽郡主的乳娘。邊上站著搖扇的女孩兒是她女兒,叫阿姜。
“阿喬。”她下意識便撒著嬌,是原主的記憶。
“郡主可要用些酥酪?”今日天還未亮便開始折騰,攏共也沒吃多少東西。
明月直接搖頭,可肚子卻咕嚕一聲響。
阿姜噗嗤一聲笑,“郡主是怕花了妝叫侯爺看見嗎?”
明月揉著肚子
她是真不餓啊,但是這幅身體餓了。
阿喬扶著她起來,慢慢移到榻上,身上行頭太重,光是腦袋上的首飾就壓的頭皮疼。
桌上擺了一碗酥酪和四碟點心,點心都是油炸的花樣,看起來硬邦邦不會掉渣,一口就能吃掉。
她拿著勺子不死心地喊了幾聲系統,果然不見回應。
“郡主怎么不吃?”
“吃了。”
明月怏怏應了聲
阿姜望了眼母親,有些奇怪,怎么郡主看起來不大高興,明明方才還一臉欣悅。
阿喬看她用了兩塊點心便搖頭不要,問:“是不合胃口?”
“不想吃了。”點心太甜,又很油,她實在不喜歡吃。
明月習慣性地靠在阿喬身上,她是個豐腴的婦人,身上軟軟的,氣味也讓人安心。
“那奴給郡主剝花生吃。”
阿姜搬了張圓凳坐在下頭,屋里都備著紅棗,花生,桂圓,瓜子,寓意早生貴子。阿喬替她揉著肩膀,喜服太重,穿了一天,整個身子都是僵的。
“一會兒侯爺回來還要行三禮,同牢合巹結發,郡主還記得嗎?”
明月轉著手中團扇,說記得。
她目光在屋內逡了一圈,落在妝臺的位置。
“阿姜,給我把鏡子拿來。”
“哎。”她擦干凈手便捧了銅鏡過來舉在明月面前
鏡面打磨的十分光亮,燭光下人影尚算清晰
明月端詳著鏡中人,柳葉眉,有些圓的杏眼,鼻梁高,鼻頭小巧,嘴唇自然翹著,天生帶笑。這張臉同她現實長的有八分像,帶著嬰兒肥,如今上了妝,額心添了一枚花鈿,多了幾分嫵媚。
“郡主甚美哩。”阿姜打趣道,果然是怕花了妝呢。
明月只是想看看之后要頂著張什么樣的臉,好在長得差不多,要是換了張臉,即便是天仙,也有些驚悚。
她揮了揮手讓她放回去,懶懶地枕著阿喬梳理劇情線。
這是一本大男主文,重點從來都不在男主后院,著墨更多的是在他如何忍辱負重,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權臣。
關于華陽郡主的描寫只有成婚和死前的寥寥數筆
男主這樣的人是將家人看的極重的
書中寫他少年恣意的時候“金紫少年郎,繞街鞍馬光”,分明是個極陽光的少年人。家世相貌皆是頂尖,本來好好的京城頂級權三代當著,然后先是哥哥死了,之后爹死了,爺爺也死了,還背著個克親的名聲,一夕間像是從天上跌進了泥里。后來一路逆襲,權傾朝野,就是為了國公府不再落入那樣境地,任上位者擺布。
系統說他是個很孤單的人,對癥才能下藥。
明月懂啊,這得走治愈路線,要溫暖他,讓他重新感受世界的愛,
可是它喵的他怎么在仇人女兒身上找到愛啊
人生好難
屋門外,一個梳著雙丫髻,穿著藕色窄袖襦裙的小女娃正對著守門的婢子道:“小叔叔說我進得,我怎么進不得?”
她胸口帶著一串瓔珞平安鎖,腕上一對銀鐲,眉眼精致,頭發扎著絲帶,像是觀音座下的小仙童。
“大姑娘。”
“噓,不許說話。”
她提著裙子推開門,像只貓一樣溜了進去。
屋子里紗簾都挽著,每一重都立著一個婢子,梳著垂螺髻,穿著青色裙子,腰間系著紅帶。婉然進了幾重,隱隱聽見說話聲。她巴在紗簾后,探頭就看到她小叔叔的新婦,正,正懶洋洋地靠在侍婢身上吃東西。
她眨了眨眼,這幅樣子要讓厲嬤嬤瞧見,定會被說教。厲嬤嬤是宮里出來的教習,平素最是嚴格,郡主不是住在宮里嗎,這樣不會被罰嗎?
她眼睛望著那兒手上不小心便弄出聲音來
阿姜站起來問:“誰?”
屋內的婢子忙屈膝道:“郡主,是大姑娘。”
明月坐直了,小女娃也被帶到了跟前,她被她看著有些怕,卻又好奇的很,大眼睛看她一眼便躲開,然后再看。
“你叫什么名字?”
明月心中有了猜測,看年紀,又能隨意出入內宅,約莫就是男主那個小侄女了。這小女娃可憐的很,父母雙亡,男主對她便格外疼愛,后來嫁的人家是書香世家,一生也算順遂。
“婉然。”
“婉然。”明月念了一遍,身子半彎,笑著道:“我叫望舒。”
“望~舒~”
“對。就是月亮的意思。”
她摸了摸女孩兒腦袋上的小啾啾,她咻地一下便躲到婢子身后,片刻又露出半張紅彤彤的臉。
明月沒什么同小孩兒打交道的經驗,問她:“你要吃糖嗎?”
阿姜捧著盛糖的碟子蹲下來,她像是想吃又有些猶豫,正躊躇,一中年女人進了來,是國公夫人身邊的嬤嬤,姓厲,迎郡主進來時她領著一眾婢子拜見,儀式結束后才退了出去。
明月就見那花生糖上的小爪子嗖的收了回去
“郡主。”厲氏在她跟前屈膝行禮,恭聲道:“侯爺方從席上下來,將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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