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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定親


還上刀山,下火海,少年,你怎么不去飛呢。哼,看我不跟爺爺說!
不過還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杜寧對明屹耳語了幾句,就讓他離開了!
等她一回頭,就見杜靜和明巖在沖她擠眉弄眼。
杜寧特別溫柔的微微一笑,“你們想知道?”
兩人嚇得齊齊搖頭,“不想!”
開玩笑,他們二姐但凡露出這種笑容,那就是要整人的前奏。無數的血淚史告訴他們,這時候的二姐是不能惹得!
不一會,明屹跑了回來:“二姐,好了!”
杜寧起身,走到門口時,回頭見三人躍躍欲試的神情,留下一句“不許跟著我,否則……”,給了他們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后,就離開了!
當江旭站在杜家后院那一片杜鵑花旁時,還是有些驚訝的!是的,驚訝!因為他印象中那天一直低眉斂目的姑娘,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
剛剛,他與父母正在堂屋里應對杜家長輩,一個杜家小子借著續茶,給他傳了一句話:我二姐想見你一面!
他借著上茅廁的理由,就被那小子引到了這里。這會兒應該是去叫他二姐了吧!也不知道那姑娘想問什么?
是的,做為一名捕快,他雖然能力不是特別強,但也猜的出這次見面的目的:那姑娘是有話要問他!
還沒等他想好,一會要怎么坦白他的“問題”時,那姑娘就緩緩走了過來,站在離他三步遠的杜鵑花下。
杜寧。他今天才知道這姑娘叫杜寧!不同于那天的青色衣服,她今天是一身淡紫,常見的未婚姑娘發髻,頭上只帶了兩朵紫色絹花!!
江旭低下頭,不知道是這兩天家里氛圍好,他心情不錯的原因,還是這一簇杜鵑花的襯托,他覺得,兩天沒見,這姑娘好像更漂亮了!
“江……捕快,冒昧請你過來,是想親自問你幾個問題,希望沒有打攪到你。”
原來這姑娘不僅眼睛清凌凌的,連聲音也如泉水般清脆。江旭做拳頭捂嘴狀,低咳了一聲掩飾片刻的走神,方回答道:“沒有沒有,姑娘有什么都問題盡管問就是!”
杜寧一路上是想了許多問題的,比如你還想著你那前未婚妻嗎?你真的放下了嗎?真的是你想娶而不是因為你爹娘的緣故?
可是話到嘴邊,這些都化作了一個問題,“娶我,是你真心嗎?”
江旭愣了愣,看著對方的眼睛,本來一個字就可以回答的問題,他又低下頭思考了會!
杜寧也不急,要是這會他隨口應“是”,那她一定跟長輩們說說,要多考察考察!
是真心嗎?江旭也在問自己。
他和以前訂婚的胡雨兒關系很好,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長大。
從小他就知道,對方會是他妻子,他孩子的娘親。對此,他從未懷疑過。
可他沒想到,小時候關系親如一家的兩家人,長大后就全變了!其實,他內心深處也是明白的,自從爺爺去世,兩家的關系就不對等了!當時他只想著,以后會努力,不會讓胡雨兒受苦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胡家會退婚,用的還是“兩位老人的一句戲言,不可當真”這樣可笑的理由!
戲言?真是戲言,胡家伯伯以前見到父親時會喊一聲“親家”。
猶記得退親那天,他冒雨跑到胡家,想問個明白,可竟是連門都進不去了!
后來他堵了幾次才堵到胡雨兒。這個他鐘情的,一直當做未來妻子對待的女孩,也只是紅著眼眶留下一句“父母之命不可違”后,就轉身而去!
這兩年,他一直不肯說親,除了確實還惦記著胡雨兒外,也是想努力一把,重振江家門楣,讓大家看看,江家即便是沒有爺爺坐陣了,也依舊是原來的江家!
當然,他也知道,這兩年父母為他的婚事操碎了心!
這次也是母親苦口婆心的勸了許久,加上看到她頭上霜白的鬢發,他才點頭答應這次相看!
他告訴自己,去走個過場,滿足母親,讓她高興一會,就當是他的孝心!
誰知遇到的姑娘很好,好到母親問他意見的時候,他都不好意思昧著良心說不好,于是就有了這次提親!
此時此刻,在這杜家后院,杜鵑花旁,她鄭重其事的問他:“娶我,是你真心嗎?”
這個姑娘在面對親事,面對不熟悉的人,以及未來不確定的生活的時候,也是彷徨的吧!所以,認真的在這問個明白。
他想,這樣認真的姑娘,他們倆以后會過的幸福的!
這一刻,他終于能直視對方的眼睛,真誠的說:“是,江旭真心求娶姑娘!”
杜寧笑了。
江旭垂下眼瞼,心想:這兒的杜鵑花可真漂亮!他要是在院子里也種上杜鵑花,以后……以后她也會這么笑吧!
晚上,唐氏過來詢問杜寧本人的意見時,杜寧罕見的再次羞澀了。唐氏回憶發現,女兒上次露出這種表情還是她第一次被人上門提親的時候!看上次談心時女兒那神情,唐氏還覺得女兒年紀輕輕的,把一切看的太淡了。
沒有期待,那人生還有什么意思呢。她一直認為,有期待的人生,也許會失落,但愿望達成時的滿足感更吸引人。還好還好,她家小棉襖并不是真正的看淡這一切!
嗯,太能裝了,害她這個母親擔心的好久!
江杜兩家的婚事就正式訂下了!
這下,杜寧一躍成為溪水村眾多姑娘的標桿!因為她不僅要嫁到宜州府去,而且嫁的人還是捕快。
別看這三班捕快連個官品都沒有,屬于朝廷不入流的職位。
但架不住人家在普通老百姓心中的地位高呀!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你不一定能見到縣令、知府。但是,你一定會見到捕快。
尤其是交稅收的時候,人家挎刀往那一站,你是不是看著就覺得威武,心里忍不住犯怵!
對于杜家能找到這樣的好女婿,村里羨慕的有,眼紅的有,當然咒罵的也有。
劉家,紅英娘聽到消息后,驚得失手摔碎了手里得碗!
紅英娘恨得咬牙切齒。這個杜家,真是不識好歹。
年前她就請了媒人上門提親,誰知杜家竟然拒絕了。她還以為是他家作為女方在拿喬。她也不急,反正這十里八村的,也沒有幾家能比得上她們劉家的。
再說,他兒子也不比誰差。誰知還沒等她再次請媒人上門,杜寧竟然直接定親了。
這......這......她兒子怎么辦?她女兒怎么辦?紅英娘還在思索著對策的時候,就聽到旁邊一個婦女拍著大腿喊道:“哎呀,大嫂,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吃個飯都能把碗給摔了。這可是婆婆最喜歡的一套碗筷。”
說著,她就向堂屋里喊道:“娘,娘你快來,大嫂對今天的飯菜不滿意,氣的把碗都給摔了!”
紅英娘氣的用手指著妯娌,半天說不出話來。她什么時候不滿意飯菜了。這個死婆娘,最會胡說八道。
這幾年,婆婆對她的意見越來越大,就是因為這個妯娌挑撥的。平日里,她看不上對方,也懶得搭理她。
但今天,她聽到消息后本來就一肚子的火氣,沒地發泄。她這個妯娌現在竟然還血口噴人。
紅英娘“哦”的一聲,快步沖過去,撞倒了妯娌,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就騎在她身上,“啪啪啪”的抽起了耳光。
“看老娘今天不打爛你的嘴,你個死女人。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來惹老娘。”
做村婦這么多年,紅英娘就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打起架來毫不客氣。
劉家的二媳婦被按在地上的時候直接蒙了,等挨了幾巴掌后反應過來。須臾,廚房就響起了殺豬般的叫喚:“救命呀,快來人呀,娘,當家的,你們快來呀,要殺人了!”
今天劉家的小女兒和女婿上門,所以除了兩個兒媳婦,紅英爺奶帶著兒子孫子都在堂屋里吃飯。
一開始劉家二媳婦告狀的時候,紅英奶奶頭都沒抬一下,繼續招呼著女婿吃菜。劉家其他人也像早已習慣了似的,人人不以為意。
劉家女兒和女婿對視一眼,也沒說什么!等廚房傳來“救命”的呼喊聲時,眾人這才慌了,丟下碗筷,往廚房跑去!
看到兩個媳婦在地上撕打成一片,嘴里還不干不凈的罵著,劉老太氣的都快吐血了,而其他人則是連忙上前分開兩人!
被分開的兩人,嘴里都還在罵罵咧咧的,劉家兩兄弟和孩子們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太丟人了!女婿上門,做嫂子的在廚房打起來了!這是對誰不滿意呢?
紅英奶奶勉強扯出一個笑,轉身對著女婿道:“讓女婿看笑話了,今天就不留你了。改天我上門去看看親家和幾個孩子!”
“唉,好的。那娘,我們先回去了,有事您在叫我們!”
劉老太點點頭,又吩咐兒子們“去送送你們妹夫。”
劉家的兩個兒子看了一眼各自的媳婦,轉臉熱情的去送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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