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if線番外
11年仙臺的那場地震對于你來說是一生都無法釋懷的心理陰影。
它給你帶來的不僅僅只是手腕上那一道丑陋的傷疤和無法待在幽閉空間的恐懼,更是差一點奪走了你的一切,你的夢想,乃至于整個人生的罪魁禍首。
黑暗,疼痛,無助,麻木,恐懼這是你對于那段回憶的全部情感。
而被日媒評為“暗色之中的光亮”,那副不知溫暖了多少人心的插畫和鼓舞人們讓大家別放棄希望的動態小短漫,正是出自于這個時期的你之手。
但沒有人知道,這是你此生最不想再看到的作品。
因為它象征了那個低谷時期,自暴自棄,一度因手腕處的重傷無法畫畫甚至想要自我了結的你。
每每看到,就仿若回到了那個被塌落建筑物壓在墻角,手腕被重物砸到后沒有知覺的時候。
沉重的無力感和擔憂無法繼續畫畫而不能實現夢想的痛苦讓你像是被吊住脖子的人,拼命呼吸卻無法吸入一口氧氣,最后緩緩窒息,成為一具冰冷的尸體。
可無法否認的是,這部作品對于災區的人們是有意義的。
動態小短片里溫柔的背景音樂和一句句堅定的鼓舞或許是支持一些人走下去的動力。
而羽生結弦就是其中之一。
他看到這部作品的時候,是12年還在多倫多蟋蟀俱樂部練習的時候。同窗的師姐是你的粉絲,她訓練結束后恰好在休息區觀看。
然后只是單純的因作品極具感染力的音樂和畫風小聲佩服地說了句“好厲害”。
從她身后無意路過的羽生就是在這個時候被畫面吸引,師姐見他很感興趣,熱心地把手機遞給羽生表示他可以從頭觀看一遍。
也是因為這個契機,羽生結弦認識了一位名叫“咸魚是阿醬桑”的漫畫作者。
作為從這部作品獲得力量的人之一,他本著支持的想法購買和觀看了你之前出版的繪本和漫畫。
然后在不知不覺中被一個個故事所吸引,開始想,到底是經歷了什么的人才能畫出如此溫暖人心的作品呢?
不知什么時候起,空閑時用來打游戲的時間被砍掉了一半用來追漫畫和補采訪。
當他在通過采訪后知道你和他一樣是仙臺人,一樣經歷過地震,一樣為夢想而奮斗的時候。
羽生結弦看著和他相差不了幾歲的年輕面孔,聽著視頻里你堅定不服輸的語氣時,心里有些說不上來的情緒。
他在此刻覺得,自己有了一位可以一起進步,一起為夢想而拼搏,和自己一樣奮勇直前的戰友。
而在12年全日公開賽時,羽生怎么也沒有想到明明是憑借自己努力奪取了冠軍卻被前輩的粉絲嘲諷,甚至還被扔了白毛巾。
不過17歲的年齡卻迎來了如此惡意,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勝利是否是正確的,自己的堅持是否是有意義的。
而同年,你也憑借著新作再一次斬獲日本漫畫家協會賞,小學館漫畫賞等多項獎賞。
被譽為漫畫界獎項壟斷者。
在得知你將開辦簽售會感謝粉絲支持時,羽生結弦決定前往參加。
當在看到你溫和回答每一位粉絲的問題時,他突然想聽聽你的看法。
將簽名板和書遞給你以后,看著那熟悉的面容,羽生用只有你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詢問。
“阿醬桑,為什么有的時候明明獲得了勝利,證明了自己但卻得不到肯定呢?”
你簽名的手一頓,抬眸看向他。
那是一個年輕陽光的男生,你的第一印象是這樣的。
但明明這么好看的一張臉,沾染上這種沮喪難過的表情還真是看著不爽啊。明明笑容更適合這個年紀的男生吧。
本著這樣的想法你對羽生說了句,笑一笑就告訴他。
然后就看到他雖然很不明白但依舊遵循你的要求,露出一個笑容。
還是那種笑得連眼睛都瞇起的,格外真誠的笑。
“這才對嘛,你笑起來很好看,多笑笑呀。”
你滿意地點點頭,在問到他名字后專門寫了一個to簽。
「致羽生結弦——在我心里最棒的人。」
將簽好的書和板遞給他,你看著羽生的眼眸笑著說。
“我畫漫畫僅僅是因為熱愛與夢想如此,我是為了自己而畫,為了每一個支持我喜愛我的人而畫。在這條路上,我只需要無愧自己就好,至于他人的認可并不需要看的很重要。”
你想了想,末了補了一句話。
“正如納塔莉·戈德堡《再活一次》中說的‘相信你所愛的事物,堅持做下去,它便帶你到你想要去的地方。
別太過擔憂安全與否的問題,一旦你開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內心深處終將獲得很大的安全感。’”
羽生眨眨眼,看著你如同一汪清水般的笑容,感覺內心的灰暗被洗滌干凈。他認真地道謝,籠罩在心里的難過與委屈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趁著這個時候,他向你說出了一直想要說的感謝。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事想向您道謝。就是您那部暗色之中的光亮,它曾給予了我溫暖的力量。支撐我走過一段黑暗的日子,很感謝那時創作出它的您。”
關鍵詞被提起,一瞬間,暗色的過往充斥了你整個人的腦海,臉色變得蒼白。
但看著眼前人的笑容,你只能僵硬地笑笑,感謝對方的支持。
這部對于他人精神上慰藉的作品,在你這里只是鮮血淋漓的刀,一次又一次刨開陳舊的傷口,使它腐爛化膿。
但羽生結弦并不知道。在這次見面之后他變得更加努力,把所有的精力放在訓練上。
為自己而滑,為支持喜愛自己的人而滑。
羽生將這一句牢記在心里。
而你仍過著自己的生活,向自己的目標前行。
與少年的這一次對話你并未放在心上,因為對于你來說這只不過是為粉絲做的小小一件事,正如之前做過的千百次那樣。
從那以后,每每遇到心情不好的時候。羽生結弦都會拿出你的繪本和漫畫靜靜地看上幾遍,就好像和你面對面交談一樣。
心情自然而然會變好。
雖然你并不知道他,也不認識他。
但羽生也不渴望得到什么回應,這種默默地陪伴對于他來講就剛剛好。
羽生結弦會購買你發售的周邊,會將那些小巧精致的掛件佩戴在鑰匙上,背包上,行李箱上。
甚至毛巾也印有你畫的圖,手鏈都是同款。這些不止一次被他的粉絲拍到,對此羽生都是笑瞇瞇地回答。
“是很喜歡的漫畫作家,她的作品帶給了我很多力量。”
而他也在所有人的矚目下一次次的挑戰自我。
2014年2月,年僅19歲奪得索契冬奧會冠軍,成為亞洲首位冬奧會男子單人滑冠軍;3月,奪得世界花樣滑冰錦標賽冠軍,實現了奧運會、世錦賽、大獎賽總決賽的大滿貫:
2016年,在世界花樣滑冰大獎賽總決賽上奪冠,實現大獎賽四連冠;2017年4月,再次奪得世界花樣滑冰錦標賽冠軍;2018年2月,他奪得平昌冬奧會花樣滑冰男子單人滑冠軍,成為66年來第一位蟬聯冬奧會男單冠軍的花樣滑冰選手。
同樣,你也在挑戰著自我。
2013年5月繪本《你猜》改編的短篇動畫提名奧斯卡;2014年初在jump上連載的《小霞的朝陽》獲得手冢治蟲文化獎,5月《月亮有幾個》獲得moe繪本屋獎;9月《小霞的朝陽》動漫化,創新日本動漫收視率;
2016年憑借新作《unreachabledreams》拿下手冢獎,10月《小霞的朝陽》全球銷量破億;2017年新作《陽子絕不認輸》獲得第二次手冢獎,同年繪本改編動畫短片獲得奧斯卡最佳短片獎;2018年以《匣有一個愿望》幾乎壟斷漫畫獎,被稱為同期漫畫家無法超越的高墻。
羽生在自己的努力下,開創了屬于羽生結弦的花滑時代。
而你也同樣開創了屬于咸魚是阿醬桑的漫畫時代。
他在追夢的過程從未被傷痛打敗,你同樣也是。
羽生14年在上海參加比賽與其他選手練習時相撞,年末確診臍尿管殘余癥,15年訓練時的腳腕扭傷,這些種種迫使他不得不停下腳步休整。
但這些并沒有打倒他,反是讓其更加堅定了信念。
而你15年同年因不規律作息,連夜畫稿導致身體發出抗議進了幾次醫院。再加上手腕的傷,肩周炎,頸椎炎等等一些列職業病反反復復發作被迫休整一年。
但16年仍帶著新作再一次闖入世人眼中,向世人證明,你依舊是勇者。
期間,他追過你的發售會,看了你所有的采訪,買了你從開始到現在的全部作品。
羽生知道漫畫界有一個咸魚是阿醬桑,但對三次元事情幾乎不感興趣,把所有盡力全部投注于作品的你,知道花滑界有一個羽生結弦嗎?
新書發布會上,他帶著口罩看著講臺上分享創作歷程的你這么想到。
然后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自己都覺得這個想法很幼稚。
羽生結弦在臺下他的座位上看著你在擅長領域里閃閃發光的身影,心里想。
這樣遠遠看著就好,哪怕你并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曉這份心意。
此時,你的演講正好結束,彎腰向來到現場的所有人鞠躬致謝。
羽生跟著眾人鼓掌,由衷地為你感到開心。
然后看到你在下臺路過他時有些驚訝的表情,好似是認出了基本所有活動都在場的自己。
羽生看見你沖他揮了揮手,然后朝他微微點了下頭,笑著再次說了聲謝謝。
他也揚起笑容,似是站在領獎臺最高點時那般開心。
好看的桃花眼瞇成了小狐貍的模樣,輕聲也說了句。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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