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天宇也沒去林家那一桌，挨著方程語坐下了。

“海歸精英不去林家上座，跟我在這后面做什么？”方程語跟他熟了，隨口調侃道。

“方程語，我知道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從來不會在意我是誰。所以座位，我還是能自己選的。”林天宇端端正正坐著，回他。

“我也想自己選。”一雙精致小高跟嗒一聲在方程語另一邊落定。林婉如若有若無地看了方程語一眼，坐下了。

林婉如穿著端莊修身的禮服，后背系了花兒似的蝴蝶結，頭發盤起，露出一截雪白鵝頸，整個一純欲天花板。

方程語下意識去看林家那邊的位子。一雙子女都在他這兒，孤家寡人林城森果然正對他怒目而視。

接觸到方程語視線，這個嚴厲的父親更為暴怒：

這個混賬東西，勾三搭四且毫無擔當的花花公子。林婉如到底被他灌了什么迷魂藥！

要不是這個場合不允許，他早就把這個厚顏無恥的小子扔出去了。

酒過三巡。這場宴會雖為生辰，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默認它的另一個名字——商機。

眼看上首陸云霄和吳桐祝相談甚歡，下面的人再蠢蠢欲動也不好按耐住，先去尋找別的人搭建人際橋梁。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啊。

方程語已經定了選擇，就不會去做其他事倍功半的舉動。

待陸云霄起身去回其他賓客酒的時候，他起身走向主桌。

“吳先生你好，我叫方程語。”

“方小公子，請坐。”吳桐祝一如他身上的唐裝一樣，沉淀著敦厚的溫和，并沒有因為過來的是個圈里并沒聽過或者見過的“新人”。

“吳先生，在說我的目的之前，先請你看一下這個手機。”

方程語把他帶來的樣機給吳桐祝。

“這是哪個品牌的手機，今年首推新款半月前剛出，方小公子這個，似乎不是同一類型。”吳桐祝越看越驚訝。

這個配置，在首推新品的層級之上太多了！

“我和朋友一起建設了個新工廠，主做新型手機研發這塊，我們有自己原創的新型手機芯片，制作的新型手機不管是性能還是其他各方面的細節，都是遠超現在市面上流通的手機。”

方程語不疾不徐地介紹道。

“自主研發，你們的研發團隊可以說說嗎？”吳桐祝難得有些急切地問。畢竟這種程度的科技研究，到底是何方神圣！

“沒有研發團隊，核心技術目前是我自己在做。”方程語知道這些幾十年的老狐貍時刻運轉的商人思維。

“你…？有搭檔嗎？”

“我一個人負責。”

吳桐祝本來心中極是惜才，現在聽方程語這么肯定的說辭，突然就沉了臉色。

一個人？

結構設計或者后期裝造倒是可以獨立完成，只要你足夠優秀，又不在乎時間。

核心技術現在他們國內不多，很多必備材料和高端機器都被國外壟斷，完全自主研發一個新型高科技產品，還說是個人完成……

吳桐祝認為他在撒謊。或者說，攬功。

信任崩塌是商場大忌，方程語既然猜到了吳桐祝心里的心理，就不會坐以待斃。

方程語堅定地說：“這些顧慮吳先生完全沒必要考慮，我能保證，和先生談合作，該遵守的東西自然一步都不會逾越。”

“吳先生只需要考慮這個東西的價值，能不能對得起先生的投入。”

如何不能？電子科技產品一向走在其他行業前面，對于商人而言，這是雙贏，甚至能推動吳氏更上一層的契機。

可是：

“方小公子，我聽說，因為一些私事在輿論上并不是正面形象？”

方程語心里沉了一下。

這讓人鬧心的原主設定。

吳桐祝雖然是民族企業家，出名的“好”，但資本終究是資本。

他在考慮方程語的輿論趨向給后期帶來什么后果。商圈里一個小小的不注意，聞著肉的狗就會瘋狂撲上來，撕咬到一塊肉去。

“吳先生，我只能說眼見都不一定為實，何況輿論這種東西。”

“但存在就是存在了，這個我認。那么吳先生，我先告辭了。”

方程語干脆地起身，往回走。

心里嘆了口氣。但前世他談了不知道多少合作商，什么樣的情況沒見過。成與不成，一次成還是二次成，都不過是時間問題。

他并不灰心，何談挫敗。

而此時，下面時刻留半只眼睛關注這邊情況的人們見到方程語起身，顯然沒談攏，于是都安心地從方程語身上收回探究的目光，又無縫銜接地變成一種不過如此、就這種野路子果然被退回來才是合理現象的眼神。

方程語并不理會這些雜亂的目光。

他已經開始計劃下一步的行動了。

吳桐祝卻突然不淡定了。

“等等，冒昧問一句，你這手串是哪里來的？”

方程語起身的時候，放在桌下面的左手露了出來，一串紅褐色柔和溫潤的木質手串就這么印入吳桐祝眼簾。

“前幾天在古玩市場上，一位老人家送的。”方程語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手上的降香黃檀手串，回道。

錯不了。

老爺子前不久去了一趟城西的古玩市場，回來后愛不釋手地研究一件玉器，還特意關注了一個年輕人。后來老爺子特意跟他說了這回事古玩市場的事兒，叮囑如果在圈里遇上了這個年輕人，能提點就多提點。

老爺子都認可的人品……看來，是他太過謹慎了。

“我答應與你的合作。”

“方小公子，咱們抽個合適的時間再詳細談談合作項目如何？”吳桐祝說到。

方程語倒是給他這出弄的愣了一瞬。

怎么就轉口了？

修長白凈的手指緩緩摩擦著溫潤的手串。

方程語想起來了，那天老人還給了他一張名片。上面的名字，好像就是姓吳。

“當然可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二人禮節性握了個手后，方程語功成身退。

【叮！事業進度：30%】

一聲系統提示混著下面的人的竊竊私語傳來。方程語滿意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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