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之物
吃完面之后,江景畫有點發(fā)犯暈,吃飽了就困,而且是困得不行那種,屁股沾沙發(fā)眼皮就跟粘了502膠水似的,眼皮子上下打架,睜都睜不開。
等梅九煜打掃完廚房之后,江景畫已經(jīng)靠在沙發(fā)上快睡著了。
梅九煜坐江景畫旁邊,瞅了她一會兒,他碰了碰她的臉,軟軟的。
“畫……畫,,醒醒!”梅九煜見她沒反應,就輕輕推了她一下,“別睡沙發(fā)上!
“困……”江景畫掉轉(zhuǎn)了一下方向,將后腦勺對著梅九煜。
梅九煜將她的身體掰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去屋里睡!
江景畫被他這一弄,瞌睡趕跑了不少,她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著他,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慢慢開口,“哦,你要回去了嗎?”
“我等你睡了再回去!泵肪澎峡戳艘谎蹠r間,九點都不到,還早。
江景畫說:“睡什么睡,就這一會兒我瞌睡都被你趕跑了,現(xiàn)在都感覺精力充沛得隨時能來個負重五公里了!
梅九煜說:“要不去看電影?”
江景畫樂了,“你是不是還記著那天我沒跟你看電影那事兒呢?”
梅九煜笑了笑,捏了一下江景畫的手,沒說話。
江景畫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那就去吧,看什么?”
“到了再決定吧。”梅九煜說。
“你三番四次的想看電影,我還以為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片子非看不可呢!苯爱媽措娪安皇翘貏e感冒,她本來就對電影不太感冒,后來又學了這個專業(yè),就更加難融入故事中,老想著演員臉上的光從哪兒打來的,導演的拍攝手法是用的什么,這個鏡頭有什么深意,許多人拍電影靠的是天賦,興趣,她真的就是靠生搬硬套,秉持著運動員精神去努力做好這件事,要說有什么大作為肯定是不能夠的,畢竟藝術(shù)這東西,后天再努力也比不上天生吃這碗飯的。
梅九煜對電影也沒什么特殊的好感,可看可不看那種,不過得分人。
江景畫說:“那我先進屋換件衣服吧!
梅九煜點頭:“天氣預報說今晚會降溫,穿個厚點的外套吧!
梅九煜坐在沙發(fā)上等了差不多五六分鐘,江景畫就從臥室里走了出來。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防風外套,一條黑色的運動褲,頭發(fā)綁了個馬尾,看上去依舊簡單隨性,干凈清爽。
江景畫說:“我原本想著是不是要換條裙子的,打開衣柜發(fā)現(xiàn)清一色運動服!
梅九煜說:“起碼你還考慮過裙子這個選項!
江景畫笑了一下:“你現(xiàn)在還會調(diào)侃我了。”
梅九煜看了她一眼:“我給你的感覺很正經(jīng)嗎?”
江景畫點頭:“有時候跟你開玩笑還得掂量一下那種,怕觸到逆鱗那種!
梅九煜不置可否,他還以為自己在江景畫面前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夠隨性了。
出門之后,江景畫拉了拉外套的拉鏈,一直拉到了脖子根兒還是覺得有股冷氣灌進來,這天氣還真是說變就變啊。
梅九煜按電梯,一邊說:“你冷?”
江景畫瞅了梅九煜一眼,“你不冷啊,你外套比我的還薄呢!
梅九煜說:“冷。”
說完,他就一把將江景畫拉了過來,手往她兜里一放,從兜里握住了江景畫的手,“取暖!
江景畫的手有點涼,反正她就這樣,常年手腳冰涼,天生這樣,怎么捂都是一塊冰碴子,就為這事兒,秦念念還帶她上醫(yī)院檢查過,畢竟愛運動愛吃肉的體溫都比較高,像江景畫手腳冰涼的還真不常見。結(jié)果醫(yī)生也沒說啥毛病,就說她體質(zhì)天生就這樣,不容易暖。
“嘿,你手比我還暖和呢!苯爱嫷氖直幻肪澎弦晃眨瑵u漸有了點溫度。
梅九煜將她的手拉出來放進了自己的衣兜里,“給你取暖。”
梅九煜的衣兜里溫度比較高,沒一會兒江景畫的手就被捂暖了,她眨眨眼睛,偷偷看了梅九煜一眼,心里跟萬花筒似的,一會兒一個樣,亂糟糟的。
她覺得自個兒有時候就跟做夢似的,不敢相信自己真就這么跟梅九煜在一起了。
有時候挺后悔的,覺得自己這就是發(fā)了瘋找罪受,萬一捅出來了,自己處境可比八年前還難堪?墒,不得不說,跟梅九煜在一起的感覺真的挺好的,這點好,又讓她覺得,以后遭什么罪都值。
算了,不想了,想再多也沒用,這也不是她自己一個人能說了算的事情。
梅九煜開車去了市中心一家大型連鎖電影院,兩個人提前買好了票,是一部國外的災難片,講的是什么未知病毒導致整個城市人口被感染的故事,評分還挺高的,不過得十一點半開場,離開播還有一個小時。
“逛會兒吧,坐那兒干等太累人了。”江景畫說。
梅九煜牽起江景畫的手:“那走吧!
江景畫看了看一眼周圍,突然就想起了李文雙經(jīng)常在這一塊兒發(fā)和程嘯天的合照到朋友圈,估計家就在這附近呢,她邊走邊說:“我朋友好像就住附近,你說要是在這兒遇到我朋友了怎么辦?”
“你說怎么辦?”梅九煜特認真的看了江景畫一眼。
江景畫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沒事兒提這茬干嘛,自己挖坑給自己跳,梅九煜原本就不樂意自己提的什么“不公布戀情”的方案,她還非得上趕著找存在感。
江景畫干笑一聲:“呵,我就開個玩笑。”
“嗯,那就不說這個事了,去看看買點什么!泵肪澎现鲃愚D(zhuǎn)移了話題。
江景畫松了口氣,跟著梅九煜一起走進了一家首飾店。
梅九煜拿起了一款手鏈,一兩百來塊的銀飾,挺簡單的,就兩個銀環(huán)兒,上面鎖了一層細細的銀鏈子,梅九煜朝江景畫的手比了一下,問她:“好看嗎?”
“好看!苯爱嫃膩聿淮鬟@種銀飾,主要是不方便運動,所以從剛才進來,她連看都沒看里面的東西,心里也覺得這些東西都那樣兒,沒什么特別的,可梅九煜一把這手鏈拿在手里,她就真的瞬間覺得不一樣了,真挺好看的。
梅九煜很快就付了款,將那手鏈給江景畫戴上了,他自己也沒想到,送江景畫的第一份禮物會是個一兩百來塊的小玩意兒,他就只是在看到那條手鏈的時候,突然之間就有了一種想買給她的沖動。
兩人手拉著手從店里出來,江景畫聞到一股熱鹵的香味兒,她已經(jīng)很久沒吃過了,突然就很想念這個味道,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吃熱鹵,就是比完賽之后,李文雙帶自己過去的。
江景畫尋著味兒找到了那家熱鹵,沒想到那家店生意太火爆竟然排起了長隊。
“要不還是算了吧!苯爱媷@了口氣,她是個頂不愛排隊的人,為了口吃的大冷天的排隊真是活受罪。
梅九煜看了看手表,離電影開演還有段時間,就說,“那你去那兒坐著,我來排隊!
江景畫聽了,心里還是很開心的,不過她真覺得沒必要,就說,“算了還是不吃了吧,也不是非吃這口!
她剛準備拉著梅九煜離開,就聽到后頭傳來了一道女聲,“哎,畫畫……江景畫!”
江景畫心里咯噔一下,心跳漏了半拍,不會這么巧吧,真遇到李文雙了?!她這嘴巴什么時候成烏鴉嘴了,說話這么靈?!
江景畫手一抖,猛地就把手從梅九煜手里扯了出來,梅九煜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右手,嘴角掛著的笑容很快便隱了下去。
江景畫看了一眼梅九煜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就是條件反射,一下子把手給抽出來了,真沒有別的意思。
她剛想開口解釋,脖子就一下被人勾住了,“畫畫,真是你啊!”
江景畫笑了一下:“文雙,好巧。
“喲,這不那誰嗎,蕾蕾哥哥是吧。”李文雙眼睛一下亮了,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江景畫,湊到江景畫耳邊小聲說了句,“喲,上次在醫(yī)院你不還說沒什么嗎,我剛可看到你們手拉手逛街了,我都沒敢認呢!
江景畫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梅九煜沖李文雙打了個招呼:“你好,我叫梅九煜。”
”你好,我叫李文雙,畫畫的死黨,上次在醫(yī)院咱們還見過的!袄钗碾p笑了一下:“你兩這是在談戀愛吧?”
梅九煜沒說話,看了一眼江景畫,江景畫硬著頭皮說了句:“是……”
“我就說嘛,難怪今天想請你吃飯介紹老程合伙人給你認識,你不去原來是因為……”李文雙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把嘴巴捂住了,“不是,那啥,我……”
江景畫干笑一聲,扯了一下李文雙的衣袖,示意她別說話了,真是越說越亂。
正在這時,程嘯天提著一袋熱鹵走過來,看到和李文雙站在一起的江景畫和梅九煜,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你們怎么也在這兒啊?”
李文雙小聲說了句:“人家正約會呢。”
“約會?”程嘯天看了一眼梅九煜,突然一拍腦門兒笑了兩聲,“看我這眼力見兒!
李文雙說:“那啥,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拜拜!”
等李文雙和程嘯天一走,江景畫就討好的看向梅九煜:“那什么,我沒去……”
梅九煜看向江景畫,臉上表情十分凝重:“我想,我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個地下戀情!
見江景畫表情也跟著凝重起來,梅九煜一把將江景畫抱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說,“別害怕,我只是說說,我們循序漸進!
梅九煜知道,即使再不愿意,現(xiàn)在也不是最好的時機,他早將厲害關系在心里默默列了一個對比表,就江景畫那點小心思他看得明明白白,真要鬧到江家和梅家都知道了,她一定跑得比兔子還快。
畢竟現(xiàn)在,他們才剛到一起,江景畫的態(tài)度,他還拿捏不準,真要到那個時候,他恐怕得定制個專門的鏈子,把她鎖在自己身邊,不然江景畫一準兒得跑。
“嗯,我們循序漸進……”江景畫心想,他們也不一定真能到循序漸進的時候。
江景畫這會兒還在暗自慶幸著梅九煜沒跟自己發(fā)難,壓根兒沒想到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被對方看得明明白白。
這就是一只自以為聰明的小狐貍在獵人的陷阱里使勁兒蹦跶,完全沒想打自己早已經(jīng)是他人的掌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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