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家在哪
“你總算醒了!”
虞濃看著楚瑜, 眼圈一紅,飛奔過去。
楚瑜本來手指就動了動,此時她主動過來, 他立刻不再猶豫地伸將她緊緊抱住,馨香入懷的那一刻, 他喉嚨輕輕滾動了一下。
他低頭, 聲音很是磁性低沉:“你,別哭啊……”
雖然一直在昏迷中,但他還是有一絲朦朧的感覺, 知道自己發燒,躺在那里不能動的時候, 有人一直在身邊照顧他, 用冰涼的很舒服的水給他擦臉, 身體猶如火燒的時候, 有人喂他水,那水甘甜,冰涼,如一縷甘泉不斷地滋潤著的他四肢百脈, 緩解他的全身的痛苦。
嘴唇干裂的時候,有人細心的地用沾濕了的毛巾,濕潤著他干燥的唇,全身皮膚如火燙時, 又有人拿清涼的東西給他擦拭身體, 助他一點一點熬過難捱的高燒,那一絲絲冰涼, 簡直是炎炎夏日里的一瓶冰水。
普通人可能不清楚, 近兩個月, 他因為不斷接觸一些案件,還有一些不起眼的繁瑣傷人事件,他發現,有很多犯罪者,都有過近期的發燒記錄,有接近一半,都是兩個月內熬過發燒的病患,他們犯罪原因是因為,力量突然變得強大,速度突然變快,食量突然變大,伴隨而來的是情緒上的亢奮,自滿,不可一世。
當人一旦有了力量的時候,就想炫耀,從傷人犯罪。
調查也確實發現,近兩個月內熬過六個小時高燒的人,十個人里面,有至少六人,會出現身體異常的反應,其中包括聽力提升,視力提升,體力提升,速度提升,甚至于記憶提升等。
這一點可不只楚瑜發現了,第一批高燒人群后,上面已經開始暗暗重點關注突發性高燒人群,醫院也積極接待高燒人群患者,只要入院,就會馬上入院觀察治療,出院時還會免費各種體驗,只要不超出正常人范圍,都可以出院。
大部分人身體小幅度提升,體力只比以前漲了一倍,以前能扛起五十斤重量的人,高燒之后,可以扛起一百斤,還是在正常范圍之內,記憶提升很明顯腦子好用了,可以快速記憶,但也在正常人范圍內,沒有太妖孽。
提升多少,主要要看這個人本身的資質,天賦。天賦決定上限。當然也肯定有超級人才,比如突然速度翻了五倍,跑起來如一道殘影,已經超出了正常人范圍,就會被上面的人帶走,繼而進入系統,成為正式編制人員,但是這種很少,基本突發性高燒后,萬人里才會有一個,稀有又罕見。
楚瑜因為接觸過一些內部資料,又聽警隊的其它人閑聊討論,同事還曾笑著拍著他的肩膀說,“哎小楚,如果你要是發燒后,身體素質全面提升,速度力量不用翻五倍,翻個兩三倍,咱于隊就能想辦法,將你弄成特殊人才,招進咱系統內,成為一名真的編制警察……”
合同協警想轉正很難,一要省考、國考、公安院校聯考、政法干警考試,可這四個考試途徑,需要專業警察院校學歷出身。
二是要有重大的歷史機遇,國家地方出臺什么政策,但這種通常要看時運,可遇不可求。
三是參加國家公務員考試或省公務員考試。
楚瑜才剛退伍,公務員考試還未參加,優勢不大。
他做協警剛滿一年,查案隊的于隊很看好他,給他出很多主意,優秀的輔警協警如果立功的話,也會被破例轉正,他確實有考慮到考試和立功兩方面進行,所以對待工作一直很認真努力,找立功的機會。
但是,他沒想到,機遇確實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來臨,上面的那些,現在都用不上了,因為他時運還不錯,在最好的時間,最好的年紀,遇到了國家出臺的政策,政策是,招攬特殊崗位人才。
他以為自己是沒有希望的,因為他身體好,從來不生病,他甚至想主動發燒,但在軍隊里三天三天泥漿里打滾,都沒有發過燒,他都不知道要怎么發燒。
所以,這次在發燒時,他心里有所察覺,六個小時,雖然伴隨著十分之三的死亡率,但是如果他能熬過去……
他才拿出照片想讓虞濃盡力拖延六個小時,只要他能醒過來。
沒想到六個小時都等不及了,他意識恢復的時候,身體還不能自主,但他清楚地感覺到虞濃就坐在他身邊,輕輕靠著他,還會握住他的拇指輕輕的搖。
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經常用如玉般沁涼,讓他十分舒服的小手,輕放在他額頭上,還會倒涼涼的水給他喝,滋潤他干涸的喉嚨,那時,他心中有無限溫柔,楚瑜是很小就失去父母的孩子,一生很多危難,都是自己熬過去。
他因為是男人,得到的關心并不多,所以在他躺在床上無法動彈,需要別人照看時,有個人細心照看他,免他饑,免他渴,為他喂水擦汗,那對他來說,幾乎就是恩人一般的存在了。
所以,他躺在那兒,聽到陳勇四個人對著虞濃,各種污言穢語,不堪入耳的話,他不知道別的發燒患者是怎么慢慢恢復過來,但他,當時焦怒的青筋直蹦,猛地一握拳就醒過來。
在醒過來的那一刻,他就從親手鋪的紙箱上彈身而起,當時幾乎憑感覺一般的隔空掠去。
不是他人過去,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力量,揮了過去。
囂張至極的陳勇,當即就如炮彈一樣倒飛了出去。
為了政府特殊人才這個招攬政策,他查過很多資料,至今沒有發現有一個能夠隔空傷人或隔空殺人,他甚至有種感覺,虛空之中,任他所用。
伸手一握,就有萬千能量聚集在他手中的感覺。
那一刻,楚瑜心頭明了。
他可能,就是,政策招收的那種特殊人才,一旦被招收,他就會正式進入國家編制,成為一名,真正的在職警察。
楚瑜將鉆進他懷里的虞濃,輕輕擁住,手掌珍惜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又滑又軟,如上好的綢緞。
并刻意地忽略了,虞濃剛才虐得四個壯漢對著她,跪地痛叫鼻涕橫流。
虞濃也不記自己能打得四個壯漢哭爹喊娘,反正,她現在就是要往楚瑜懷里鉆,楚瑜的懷里對她有莫大的吸引力,沒事就想鉆一鉆,當然主要是因為她現在陽氣不足。
陽氣足的話,楚瑜懷抱吸引力對虞濃,會大幅度下降……
楚瑜用手環住虞濃的腰,很自然地將她整個人擁在懷里,以保護者姿態,伸手護著她,目光望著地上那四個壯漢。
臉色有一瞬間,陰沉得像外面陰云密布雨夜,不過很快他又變了臉色,輕聲在虞濃耳邊安撫她說:“……我保證沒事了,別害怕,一會兒你去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就走,離開這里。”
他盯著那四個壯漢,悄聲在虞濃耳邊說。
時間凌晨四點多,外面的雨小了一些,空氣中到處充斥著濕冷之氣,天空的雨絲依然在飄蕩。
烏云逐漸散去,天空有了一絲光芒,那是朝陽還未升起前的初光。
而倉庫里,所有人看著這四個壯漢的慘狀,沒回過神。
之前以為這次死定了,男的也嚇得夠嗆,女也更是嚇得哆嗦,黑裙子女孩腿都站不住了。
然后就看到了人家美人的男朋友醒過來了,作為一個警察,那肯定是懂法的嘛。
是懂得吧?
一群人就看到,這名警官把這四個人,一個一個從地上不費吹灰之力揪起來。
懂是肯定懂的……,
所以,他們看到警察男友很克制地,沒在眾人面前動手,而是把人扔進了架子后面,有架子遮一遮,所有人都看不清。
接著就聽到,那四個壯漢發出的殺豬一樣的慘叫。
四個壯漢里還有一個他們這邊的中年男人。
這男人,要在官場那真是拍馬逢迎的一把好手,不過也容易過早站錯隊,就像現在這樣。
架子后面,中年男人的慘叫,先是不忿:“警察就可以打人了嗎?你這是犯罪,犯罪,我要告你!”
接著就是鼻涕橫流地求饒聲:“……我錯了,別打了,我沒有動你女朋友,一個根毫毛都沒碰到,饒了我吧,都是他們,都是他們逼我的!是他們要強見你女朋友,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其它三人嘴里罵罵咧咧,又是淦,又是媽的,到最后連罵罵咧咧聲音都沒有了。
等到大家反應過來,通過架子和縫隙往里面看的時候,楚瑜已經停手了,地上的四人還在痛得翻滾。
四個人看起來還好,沒有血跡,臉上也沒有腫,但就在地上滾,叫得挺慘。
大家覺得可能只是往他們肚子上打了幾拳吧。
出出氣罷了。
畢竟女朋友差點被這些男人輪了,是個人都有血性,那是可以理解的,警察怎么,那也是人啊,不殺人情況下,這么對人家女朋友,打半死都是輕的,所以,所有人對這一幕,睜一眼,閉一只眼,更不會有人幫他們求情了,別說就揍了幾拳,就是真打死了,他們也維護楚警官,這群人渣,就兩個字,活該!
楚瑜很快出來了。
他先查看了還在發燒的兩人,已經超過6小時了,從發燒以現在,八個小時整,對面托盤上一直躺在那里的壯漢。
等楚瑜試其脈搏的時候,發現這個人已經死了。
身體微微僵硬。
聽說這個人發燒,燒死了,立即惹來其它人一聲驚叫。
然后楚瑜又查看了躺在托盤上,一直不動的銷售員,很遺憾,一旦發燒昏迷超過六個小時,時間越長越危險,已經超了兩個小時,這個銷售也醒不過來了,氣部漲紅,氣息全無,他大概比壯漢多支撐了一會兒,身體還算柔軟。
這又惹得其它人一陣驚慌。
他們聽說過一旦發燒會死人,但這次,一次死了兩個,所有人都驚到了。
“四個人發燒,一半的死亡率,不是說,只有兩到三成的死亡率嗎?”那個九九八十一的小青年問。
“兩到三成死亡率的前提,是要及時送到醫院里,如果在這種無人管的狀態下,確實有一半的死亡率,所以,你們一旦發現自己發燒,不要猶豫,立即通知醫院,會來人送你們過去的。”楚瑜解釋道。
然后他看向虞濃:“收拾好了嗎?”
楚瑜說走,虞濃猶豫了下,也沒有反對,直接將水手機什么都裝進包里,其它也沒有什么東西。
見她雙頰微暈,柔和的面龐,低頭拎起了包。
楚瑜走了過去,手一伸,接過了她的包。
燈光下,兩人站在一起,一個美若天仙,目光水光瀲滟,被人說這是她的男朋友,還有些害羞。
別一個逆光而站,眼眸平靜中泛著冷光,但看向女朋友時,寒眸又變得清潤,含著淡淡地寵溺。
他看了看不作聲地虞濃,這才對其它人隨意道:“我們打算離開這里,你們呢,有什么打算?”
剛才他在架子后面,一方面是想揍人,另一方面他也在不斷地試自己的能力,畢竟要考慮上報的時候怎樣說明自
己能力情況,比如速度,力量,耐受力,彈跳力,嗅覺出色,哪怕是視力都可以,因為可以練射擊,比別人看得遠,這也是一大優勢,國家也要,但是如果突然唱歌好聽了,那就不太行,咬合力突然變好,這都不太行。
那他到底算哪一類。
在試的時候,他內心其實有些迷茫,他好像不是正常人里面的任何一類。
是一種還沒有出現的新的能力,而且這個能力,他不太好說出來。
如果非常形容,那是一種虛空中的力量皆為我所用的能力,他手一握,就可以握住這種力量,可隨意地化為劍,化為鞭,化為網,可攻可守,且看不見。
是一種無形的力量。
但這東西怎么向上面匯報呢?他敏銳地覺察到,向上匯報他的這種能力,對他來說并不妙,人可以超出別人一點,但絕不能逆天,沒有東西牽制,他的能力,很可能將成為別人眼中巨大的危脅,他是想做編制警察,而不是想被人終日監視。
好在他試過,自己身體各方面能力全部提升了,無論速度還是力量,他甚至可以利用虛空的力量,讓自己實力再次增強,他潛意識里不太想將自己能夠操控虛空之力說出來,隱藏自己,只在別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力量和速度,這就夠了,也是最安全的。
“現在四點十分,外面天黑又下著雨,路會不會不好走……”黑裙子女孩真的被嚇壞了,這時候才緩過來,臉色蒼白,結果剛緩過來,就聽到要走,想到又要面對之前的老鼠,她就膽怯。
楚瑜臉色如常,他平靜道:“不勉強,愿意留下來也可以,這個倉庫還算安全,明天救援應該會到,你們跟著救援走也行。”
“那你為什么不留下來,非要現在走啊。”黑裙女孩道。
虞濃看了她一眼,黑裙女孩明顯語氣有些不滿 。
可以理解,這里還有四個正在哀嚎的壯漢,加上兩個已經死去的人。
外面還有未知的一群老鼠,進退兩難,這種情況下,如果能留在倉庫,得有像楚瑜這樣可以依靠的警察,和她們一起等待救援到來,才是最好的。
這樣倉庫里的人安全有保障,又不用立即面對外面的老鼠,但楚瑜這個最可靠,可以依賴的人非要走……
楚瑜看了眼倉庫剩余的人,一個愛聽歌戴耳機的小青年,一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高中生,臉龐還有些稚嫩,再加上兩個女孩。
“你們可以留下來,也可以跟我走,畢竟到救援隊來還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個人認為,與其留在這里,不如走出去看看情況,但我這種進取的想法,有一定的危險性,留在這里會更安全一些,看你們自己選擇。”那邊的五個人就不必說了,他們已經犯罪了,必要情況下,是可以綁起來的。
“那楚哥,你打算怎么走?”
九九八十一小青年開口問。
一看到這個小年輕,旁邊的虞濃就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想起車上時他外放的九九八十一的歌,第一句就是:上路鞏州遇虎熊……
他們倒沒有遇虎熊,他們一行人應該是上路,松陽遇鼠群!
她看著他,微有些若有所思。
他,不會是災難預警代言人吧?
所以,任何災難前,果然都會有提示嗎?這小青年,早不放歌晚不放歌,偏偏出事前他開始外放這首歌給全車人聽……
這算不算是老天在借著他的手,向世人預警呢。
意思是快跑,前方有難。
只可惜,世人它聽不懂啊。
這一路上,先是下大雨,再鼠災死里逃生,進了倉庫
又有人馬上發燒,一半的死亡率,接著又跑來一個我是神的神經病,鎖了倉庫,對所有人起了殺心……
九九八十一,誠不欺人,處處難啊處處難。
她都有點擔心,這次上路再把他帶上,嗯……
所以,真心奉勸出行的人,多放點今天是個好日子,歡歡喜喜過大年,恭喜發財天天平安這樣的歌,像九九八十一難,白龍馬上西天,死了都要愛這些曲兒,路上咱就不要放了。
不吉利不說,會成真的!
楚瑜看了眼倉庫門,對這些人道:“……來的時候,外面不是有輛破面包車嗎?”
他道:“估計廠里平時拉人用的,我一會出去看看能不能打著火,剛才在倉庫里找到一桶汽油,長途車到達松陽鎮就出事了,離澤花市車站至少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我們在不熟悉路況的情況下,可能時間還要久,所以,路上的危險是不可預測的,看你們的選擇,愿意留下來,或愿意走,都可以。”
黑裙子女孩忍不住又重復了一遍:“既然路上危險,還不如留下來……”
她算看明白了,剩下的這些人里面,高中生不指望,小青年又很弱,剩下的女生更不必說,只有楚瑜是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
他一走,倉庫也將變得不再安全。
所以她就特別不理解,為什么要走?留在倉庫等救援不好嗎?
為什么非要冒險出去呢?
但楚瑜自然有他的想法,雖然事情不一定發生,但倉庫離那兩輛出事的車太近了,一旦老鼠圍過來,房子是比車更能抗擋鼠災,但同樣也插翅難逃。
所以,以他多年的經驗,與其坐在這里被動等待,不出主動了解外面的情況,全面了解后,一路上邊走邊看,再看接下來的發展,至少死,也要死得明白,他如果沒有覺醒能力,自己一個人無牽無掛時候,他會這么做,但現在不一樣,他肯定不會帶著虞濃去送死,他會選擇留在倉庫。
但是,他覺醒能力了,在外面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這個能力保護他和虞濃尚可,要保護這里六個人,也挺麻煩的,而且他擔心的事未必會發生,不走也可以,走也未必安全,他不勉強任何人。
誰知小青年只想了一下就說:“楚哥,我跟你走。”
這兩人都準備走了,剩下的人肯定不會留下來了。
這么一決定,大家猶豫后也都行動起來。
有人找到了鑰匙,將倉庫的門鎖打開。
楚瑜最先出去,外面還是挺黑的,但天邊已亮,能夠視物,雨已經小了,也還在下。
現在走是最好的時候,老鼠這種東西,不是個喜歡水的生物,所以現在走,是最好的時機,天一亮,雨一停,那一切就說不準了。
對于打開這種破面包車,對楚瑜來說,是沒有難度的,說實話,像做輔警這一行,真的要懂很多東西才行。
他找到一條直徑三四毫米的鐵絲,長度半米,然后撕開了車門密封條,將一端弄成彎鉤狀,將彎鉤一端插了下去,然后試著勾車門鎖的提拉開關,勾到后往上一提,幾乎一次就成功了。
車內按下去的鎖車按鈕一下子被拉了上來,楚瑜專注地幾下搞定,最后把密封條裝回去。
那個高中生看得眼睛都瞪大了,好厲害啊,羨慕的不得了,小孩子崇拜強者是天性,再看楚瑜時,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他很快給車加滿了油,這車子開走了,將來還得給人家開回來。
四輪面包車看著破爛,但至少是個車,里面七座,估計是廠里拉人用的,因為比較小,所以座位有點擠,但六個人也坐開了。
楚瑜打開車門坐在駕駛位置,虞濃沒坐他旁邊,坐在后面,副駕駛坐著小青年。
因為楚瑜和虞濃兩個人,各自都知道自己的能力。
所以對車里的人無所畏懼,無論他們坐哪里都可以。
楚瑜是自信的,虞濃還是有所保留,坐前面不適合觀察整個車內情況,坐后面最好,但坐后面她就碰不到楚瑜了,就沒有陽氣了,所以她選擇坐中排,坐駕駛座后面,這樣既可以幫楚瑜盯梢,讓他開車沒有后顧之憂,還可是隨時觸碰他吸取周圍游散陽氣。
也方便她觀察車里所有人的狀況。
雖然她覺得這輛車里,沒什么能威脅到她的人。
危險很可能來自外部。
天邊還是黑色的,雨還在下著,一個偏僻的廠房前,一輛面包車的車燈,亮了起來,還真是破車,只有一個車燈亮。
然后是引擎啟動的聲音,很快,一輛破爛的面包車,在天未亮時,悄悄地駛出了工廠。
而倉庫,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最后走的那個人,沒有關緊倉庫門,而是留了個半尺長的縫隙。
倉庫內,偶爾還傳出幾聲慘叫和叫罵聲。
“……□□崽子,別讓我再碰到你,再遇到我干完你媽干你妹,干完你妹干你老婆,干完你老婆我干你女兒,我干你全家!”空蕩的庫房里充斥著這些憤怒的罵聲。
倉庫的燈光還在頭上熾白地照著。
地上躺著四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陳勇,他受傷很嚴重,先是腳被扎,后又被巨力撞擊到了十米遠的墻上,當場撞出了內傷,吐了口血,后來又被楚瑜重點照顧,差點沒被打死。
這還是警察嗎?這他媽下手賊狠了,打得他們痛不欲生,恨不得死了算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四個人裝什么裝?不過是打了幾拳而已,至于那么疼嗎,在地上好像碰瓷一樣,哀嚎半天。
可地上躺著的四個人,也不明白,不明白為什么楚瑜手都沒有動,他們就好像被什么東西打中了一樣。
而且跟普通打的痛感不一樣,因為他們挨過揍,普通挨揍那是皮肉疼,那個狗日的姓楚的警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打他們一下,那是皮肉,連骨頭,帶著筋 ,還拽著神經的那種痛。
就像虛空中來了一拳,從身體到內臟,再到靈魂都痛得要死的那種凌遲痛感。
那個中年男人不濟,打了三下就疼到失禁,地上一灘水,褲子濕一大塊,其它幾個人也不好過,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樣,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這時候要逼供,讓他們說什么就說什么。
幾個人半天都沒爬起來。
直到倉庫的人飛速地離開了,一刻鐘后,他們才能從地上勉強爬起,幾個人的腿都挨了一下,整條腿都是麻的,打完都沒有知覺了,走路都難,真他媽邪門。
四個人一個勁地罵,卻沒有注意到。
面包車離開后,雨勢就停了下來,一只老鼠,從黑暗里,探頭探腦地尋了過來,兇殘的眼睛看著露出燈光的門縫,它朝后面吱吱了兩聲,然后鉆了進去……
…
楚瑜一只手放在旁邊,一只手握著方向盤,手機開了離線導航放在前面。
時不時看一眼手機,盯著前面的路。
沒有網絡,離線模式下,就沒有實時路況播報,所以,前行的這條路有沒有施工,都是沒有提示的,而且離線導航沒有標注備用路線。
在線模式會給兩條備用路線,離線模式下,一旦走錯,就很麻煩。
所以楚瑜說過,本來一個小時的路程,現在可能要用兩
個小時的時間,離開松陽鎮區域,到達澤花城的車站。
虞濃的家,就在澤花市通源路那邊的城中村。
一路上一行人一臺小破車孤身上路,路上一臺車也沒有,也不知道松陽鎮到底出了什么事,別說一臺車,路上一個人也沒看見。
就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了這輛面包車,和車上這幾人。
說不緊張,是假的。
車上的人都很忐忑,畢竟昨天才剛從那輛長途車上死里逃生,都有陰影了,現在又坐著小面包車上路了。
一旦又遇到老鼠呢,這次她們還能幸運逃脫嗎?
到底為什么一定要離開倉庫?
黑裙女孩第三次心里發問了。
可所有人毫不猶豫地跟著楚瑜走,她不可能自己留在倉庫里,只能被迫無奈地跟著上了車。
她坐在虞濃的旁邊,緊張地一下勁地向后看。
后排坐著方凝夢,她抱著黑色的背包。
還有那個高中生,和她坐在一排。
前面的小青年,一直在擺弄手機,虞濃心發慌地一直盯著他,她真怕他又把那首九九八十一放出來了。
不過好在這次他沒有聽音樂的心情了。
信號還是沒有,網絡也沒有,他們就像一座孤城,被孤立在了一個城市里,不,一個鎮上。
大家心里緊張,離開倉庫,一直沒人說話。
直到虞濃謹慎看了看這幾人,然后從包里拿出了一袋巧克力棗。
也沒有袋子用,她就用空間里那個米樹,米樹上有網狀小袋子,取了個紅色的,裝了一袋紅棗。
借著包的遮擋從魔方里取出來,別人也不知道她包里裝著什么,她可以隨便拿出東西來,不會有人懷疑。
于是她就拿出那袋變異棗。
這時候,吃這個最能補充氣血,畢竟大家體能氣血消耗挺大,紅棗還能墊墊五臟廟,她主要是給楚瑜吃。
一天一夜了,他幾乎沒吃東西,路上還要開車,這些人可不會可憐他。
只有虞濃覺得他辛苦,發燒就很辛苦了,一醒過來還要揍人渣,揍完了還要搞汽油,檢查車子,還要做司機,一路上就他最累,但這些小孩子,都覺得他是警察,無所不能。
天生的責任就應該保護他們。
可虞濃心疼啊,楚瑜也是人,也會害怕,他頂著這么大的壓力,還要保護別人,也沒換來別人一聲謝謝,就因為他掛著警察的頭銜,就是應該的了?
不過虞濃也不跟小孩子計較,大家現在驚慌失措,草木皆兵,心里沒底,都想著依靠楚瑜。
虞濃想著至少得讓他吃飽吧,有精神,餓著肚子開車,可太難受了。
她就準備了水,紅棗還有面包。
果然,沒有實時導航就會出問題,走到一個路段,那里施工過不去,楚瑜又不得不繞路。
這個停車的間隙,她塞了面包給楚瑜,還給了他三個棗兒。
“餓嗎?快吃,再喝點水。”虞濃從后面將東西遞給他。
面包是虞濃從魔方里摘的,里面是檸檬奶油干酪餡的,吃著有檸檬汁和檸檬碎的感覺,口感清香,一點也不甜膩,很是清爽。
一個小面包只有兩個拳頭大。
楚瑜回頭看了她一眼,再看著東西,眼神里隱含溫柔的笑意,頓了下才伸手接過來,虞濃靠在他座位靠背,看著他吃東西。
為了不耽誤時間,他幾乎一口就吃了大半,在嘴里大口的嚼,再吞咽,虞濃給他三個棗兒也吃了。
她
給他什么,他就吃什么,最后又喝了兩口水,“謝謝!”
這一謝謝,把虞濃弄有些扭捏,這么客氣的楚瑜還真不習慣呢。
車子停了不到十秒重新掉頭上路,在外面,多停一秒都有危險。
不過暫時還好,沒有碰到老鼠。
因為虞濃拿出的那個面包,撕開來,實在太香了,面包外層是巧克力味的,餡是檸檬奶油干酪餡。
這一拿出來,再撕開,楚瑜再咬下一半。
濃郁的香味弄得車里到處都是。
而且香得有層次,有質量,有濃度。
聞一口,巧克力香,再聞一口,香甜奶油香,再聞一口檸檬酸酸甜甜香,再聞一口干酪味兒。
車里幾人已經兩頓沒吃東西了。
黑裙子女孩倒是帶了吃的,只是餅干和香腸,吃起來干巴巴的,也吃不飽,只是零嘴。
聞著這味道,四個人的肚子開始合唱。
咕刮,咕刮……
虞濃聽著也覺得不好意思,就自己和楚瑜吃,讓人家聞著看著……不太好。
于是她就從包里又取出了一袋棗,大概有二十多個,“我這里有吃的,你們吃點吧,先墊墊肚子,等我們出了松陽鎮,到了澤花市再吃大餐。”
說著她拎著棗讓這些人拿。
“謝謝。”
“謝謝虞姐姐。”
“虞姐姐,你這個袋子好精致,好好看……”
四個人一人拿了五個,因為棗挺大的,圓滾滾一顆。
拿到手里,四個人餓壞了,立即就往嘴里塞了一個,真是好吃到落淚。
怎么會有這么香甜的棗兒,咬了沒兩下就化了,棗香得想把舌頭都吞下去,不知不覺五顆就吃完了。
“好好吃啊!”
“這是什么棗啊,買的嗎?什么牌子啊?”
虞濃:……
她有點尷尬地編道:“……家里給的捎的,我也不知道,你們是餓了,餓的時候,吃什么都香,我小時候餓狠了,吃一口大米飯,都覺得好香啊,現在吃都沒有感覺。”她糊弄道。
怎么可能沒感覺呢,她魔方里的米名種多樣,現在每天都要蒸米飯吃,像點牌子一樣,今天吃翡翠綠,明天吃雪白花,后天吃墨玉黑,大后天那就吃個雞血米吧,今天比較熱,那就吃個q彈的珍珠米。
每一口,香!真香!別人都吃不到的。
“雖然但是,真的很好吃啊,從沒吃過這么香甜的棗……”
虞家偷偷地多給了身后的方凝夢一小袋,里面有十幾顆。
畢竟,方凝夢是熟人,和她一樣從現實進來的,而且她還給了三個種子,虞濃肯定要多給她一些。
方凝夢立即驚喜笑得露出了嘴角的梨渦:“謝謝虞姐姐。”她悄悄地收了。
虞濃魔方里的東西很耐餓,幾個人很快就沒有饑餓感了。
吃飽了,大家也放松下來。
有人聊天,車里就沒有那么沉悶。
“你們是到哪里啊?”
“我澤花市的,半年沒回家了,這次十一回去看看。”
“我白河市的,是白河市豐石鎮人。”
“我是河囤的。”
“……到澤花市還要轉車,好麻煩,我現在坐車都有陰影了,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早知道不回來了……”
“這次死了好多人啊,手機有了信號,要不要報警啊?”
“咱們楚哥不是警察嗎?”
“你們說是不是松陽鎮的信號塔壞掉了,怎么沒有信號網絡的?打開手機就是無網絡信號。”
“不知道,松陽鎮感覺現在連人都沒有,不會整個鎮上就我們幾個人吧?”
“我覺得是不是因為宜城那邊的鼠災啊,松陽鎮的人臨時撤離了?長途車這邊沒收到松陽這邊撤離消息?”
“不可能吧,他們每天走哪個路線,出了什么事,司機不都互通有無嗎?消息很靈通的,不會不知道吧?”
“那有沒有可能,松陽早就沒信號了,有消息也傳不過來?”
楚瑜沒出聲,一直在開車,還好天色越來越亮,他把車燈關了,雨勢也漸漸小了,這個面包車的雨刷竟然還是壞的,若是大雨,都看不清前面的路,真是輛破車,但現在也只能靠這輛破車穿過松陽了。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路途大概走了五分之一,因為路況,楚瑜開車比較謹慎,車里的人故作輕松地聊了一會天,但很快就專注地看著前面的路,沒有繼續聊下去。
所有人心里都像吊著一根線一樣。
千萬別有老鼠,千萬別有成群的老鼠!一路平安!
可惜,這樣的祈禱老天聽不見。
反而越害怕什么,越會出現什么!
先是前面的小青年叫了一聲。身體都在座位上彈了一下:“楚哥!!前面,前面那是……是不是老鼠!”
他這一聲,引得后面的幾人心里一顫,立即站起來,當然車太低,站不起來,但是個個向前面望去。
只見前方兩邊是低洼的溝渠,然后唯一能通過的路上,橫著一片灰色的東西。
遠看著是灰色一片,小青年視力極好,一看見灰色就應激反應地喊,但他果然沒喊錯,車開得近了,真的是一群從這邊溝爬到那邊溝里的老鼠。
而且絕不是小小的一片,而是幾米長的一片。
這么多的老鼠它們吃什么?所以個個如餓狼一樣,見到什么,一擁而上,而且它們極其警覺,很快發現一輛開過來的車。
“吱吱……”飛速沖了過來。
“楚哥,快掉頭!”旁邊的小青年吼道。
“不要加速,不要加速啊!就要闖進老鼠群里了啊!”那個十六歲的高中生也在恐懼地喊!
“天啊!你在干什么!車快掉頭啊,快逃啊!”黑色裙子的女孩尖叫了起來。
坐在最后面的方凝夢臉色也不好,雖然沒開口,但手里緊緊的抱著包里的狐貍。
虞濃說不害怕是假的,她一只手摳著前面楚瑜的靠背,一只手已經張開了,只等老鼠撲上來,再補救,但是她現在只有一百三十枚冰針可用,這些老鼠可不止一百三十只,比大巴車時那群少了一半。
但也有三四百只。
所有人都不理解,為什么看到了老鼠,楚瑜加速了,他們看到的早,完全可以繞路。
可是司機卻加速了,打算快速地沖過去。
但若是能夠沖過去,之前的長途車就沖過去了,這些老鼠和普通的老鼠不一樣,它們彈跳力特別好,而且非常聰明,先是用身體糊住車窗的視野,讓司機看不到前面,逼司機減速。
如果司機不減速,下場就是創死,出車禍,那更便宜老鼠了。
如果司機減速,那就完了,它們可是連長途車的車輪胎都能咬爆的存在啊!
會怕一個小小的面包車?
那個愚蠢的警察到底在想什么!
眼看著老鼠群越來越近,黑裙子的女孩絕望地坐在了座位上。
其它人臉上也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完了。
完了……
他們躲過了長途車,沒想到要死在了面包車里。
“我不想死,啊啊,我不想死!”后面的高中生直接崩潰了,哭叫起來。
黑裙女孩也哭了。
楚瑜面無表情,一聲不吭,左手放在了開著的車窗邊,右手握著方向盤,壓根沒有絲毫影響地向地面上那群灰色的老鼠沖了過去。
在沖過去時候,虞濃感覺到了周圍的能量波動了。
她是普通人的時候,這種能量波動,可能只以為是風在吹動。
但是她自己修煉出了氣流后,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只有風在吹動,還有能量在涌動,就像她體內的氣流一樣,也是一種能量。
所以,在她感覺到周圍能量涌動的時候,有個法術的小技巧,就是將一小部分氣流凝于眼睛上。
虞濃眼睛看到了楚瑜身體能量的軌跡。
每當老鼠沖刺而來,就會有一層像劍一樣的光,從車輪四面揮過。
老鼠一片片像割稻子一樣被光從中間割開,撒落一地鼠尸。
然后這些老鼠的血肉又被同類饑餓的老鼠撕咬,轉移了對車子的注意力。
虞濃感覺到那道能量來回蕩了三回,面包車有驚無險地沖出了鼠群。
從面包車向后看,能看到那一群紅色的血肉,但很快,被聞血而動的其它老鼠淹沒,只能看到一堆老鼠在起起伏伏。
直到沖了出來,車里的幾人才癱在了座位上。
半天沒說出話來。
虞濃也撤去了眼中的氣流,她很少用這種法術,因為以前看過一個電影,就是眼睛開了天眼后,會看到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這個法術就類似那種,虞濃就怕自己一睜眼,會看到什么恐怖的東西從來不用,除非感覺到明顯的能量動蕩,才會用它查看一下。
然后她疑惑地看向楚瑜,為什么會有劍光?
楚瑜仍然從容地坐在駕駛座上,姿勢都沒變,手放在一側車窗上,另一只手放在方向盤上。
無論是打算沖過去前,還是沖過去后,他都沒吱聲。
車內停頓了半分鐘,車子已經駛出了老遠,周圍沒有老鼠了。
周圍仍是田地山景。
小青年才道:“楚哥……你這車技,也太酷了吧?剛才那么一群老鼠,你都能沖出來,行啊!”他眼神都亮了。
后面的高中生沒有說話,不過也像小青年一樣看向楚瑜。
主要是,楚瑜在面對那群老鼠時,面不改色,從容面對,一絲慌亂都沒有,非常穩,這種泰山臨于前而不亂的成年人態度,真的很吸引這些沒出社會的小男生。
感覺這才是男人。
黑裙子的女孩也向楚瑜看去,看了眼那優秀的后腦勺形狀,不由拉了拉身上的裙子,拉完又看了旁邊虞濃一眼。
看到了虞濃絕美的側顏后,她又泄了氣,倚在椅背上,看向車窗外。
好男人啊,從來都是別人的……
后面粉色衣衫的方凝夢目光微動,腦海里正跟氤氳的聲音說話。
“那就是噬魂劍嗎?小白?”
“怎么可能啊,噬魂一出,寂滅眾生,那劍還封印在那個姓楚身體里。”
“那剛才怎么沖出老鼠群的?好牛啊,感覺嗖地一下,就過去了……”
“呵呵,那只是初級五行劍氣而已,只不過,一個新手用初級五行劍氣,它就是初級五行劍氣,但一個高手用初級五行劍氣,它就不叫初級五行劍氣了。”
“那應該叫什么?”
“叫天賦流啊!這種初級的東西到了有天賦高手的手里,五行不是五行,那是虛空,是萬物,虛空就是他的武器庫,萬物皆為他所用……他發燒,不過是天賦覺醒而已。”
“這么厲害?那楚瑜,他也是進入夢境的人嗎?”
“應該是吧,但他,我從他身上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有最開始的那把劍,和他聯系在一起……”
“那小白,我要跟他們到什么時候?”方凝夢問道。
“你不是得到了一袋棗嗎,把棗給我吃,應該快了……”
自從第一次遇到了老鼠群后,之后的路上,接連遇到了兩次老鼠群。
第二次倒是沒有人喊叫,但是也都嚇得身體直接僵直,直到車子從老鼠群里開出來,那種車輪碾壓柔軟老鼠尸體肉肉的感覺,車上人都感受到了,只覺得麻了。
好像自己從老鼠身上踩過一樣。
到第三波老鼠時,車內幾人已經淡定了。
可坐在后面的虞濃,觀察著其它人,包括楚瑜,發現,每次一使用那種像劍光的東西。
楚瑜的臉色都要白一些,三次用過之后,他整個人都有些疲累。
看著無事,不過強撐著而已。
“要不要我來開?你休息一會?”虞濃猶豫了下,在他后面問道。
主要是她車技沒有楚瑜好,但是正常路段是可以的。
“不用。”楚瑜聽到她說話,飛快看了她一眼,沖她笑了下。
笑得有些逞強。
虞濃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
“看導航,我們就快到澤花市了。”他故作輕松地說道。
“楚哥,要是早前那個大巴是你來開,我們都不會出事了,厲害!”小青年在旁邊拍馬屁道:“我真沒想到,咱這輛小面包車,竟然比長途車還牛逼!長途車老鼠一咬,車胎就爆了,咱這面包車,三波老鼠上碾過,一點事兒都沒有。”
后面那個高中生也緩過來,也開始拍楚瑜馬屁:“對啊,楚哥主要是車技牛逼!”
楚瑜在前面聽到,笑了笑,一句話沒說。
虞濃看破不說破,小破面包車的車輪,真的比長途車牛逼嗎?只能說,一切看似輕松的碾壓,暗底下付出的可能是更多的代價,只不過別人不知道而已。
“有信號了!有信號了!”一聽說快到澤花市,黑裙女孩一直拿著手機在看,她的手機就快沒電了,結果在最后一格時,看到了手機信號。
于是激動的叫了出來。
面包車在路上疾馳而過,路上的樹葉被疾馳的涼風一掃,飛了起來,翻了幾個身,又靜靜地落在了地上。
在進入另一路段時,路上的車開始慢慢多了起來,看到第一臺車時,全車的人都激動了。
“我送你們到車站吧。”楚瑜看到過去的幾輛私家車,回頭對車里激動的幾個小孩道。
“謝謝楚哥!”
“感謝楚哥帶路,我們終于活著出來了!”
“楚哥,謝謝你,沒有你,我們還被困在松陽鎮,還不知道現在什么情況呢。”
楚瑜毫無波動地笑了笑:“不客氣,應該的。”
之后,面包車駛入了澤花城。
澤花市,果然是座花城,還未進城,就聞其香,樹邊的各種花木,巨大而生機盎然,不同顏色的花朵,綻放的非常燦爛,粉色的,紅色的,黃色的,紫色的,連成一片。
如果說,松陽那邊冷意森然,一切寂靜無聲,是座無人的灰暗城市,那澤
花市則是天堂,天堂里有云朵一樣的花海。
楚瑜開著車,往澤花市的車站前行。
虞濃目光則謹慎地看著這片蔥郁燦爛的完美花海城市,不怪她謹慎,她極可能在這里,迎來她的第二輪危機。
她正在想,這個地方會有什么危險時。
前面的楚瑜,手指點著方向盤,點了兩下后,突然回頭問了她一句:“你家地址在哪兒?要不要我直接開車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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