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我們可以在這兒睡上半個時辰,禮部的官員還要再準備完善圍獵用的弓箭、馬匹,禁衛(wèi)軍也要提前對獵場進行布防!
說話間,宋云霆已經(jīng)把鞋子甩到地上,滾上了床榻。
“其實你可以……”
蕭錦玉話說了一半又覺得對宋云霆說讓他優(yōu)雅之類的話簡直是對牛彈琴,她便放棄了。
“可以什么?”
“算了,沒什么!
蕭錦玉一邊整理好宋云霆被甩得歪歪扭扭的鞋子,一邊回話。
真應(yīng)該讓京城里對宋云霆還抱有美好幻想的小丫頭們看看他不拘小節(jié),大咧咧的模樣!
宋云霆正歪著頭,饒有興致地打量蕭錦玉,心想這丫頭鐵定在心里埋怨他不拘小節(jié)呢!不過,他就是這性子,怎么隨意怎么來,怎么舒服怎么來,人活著嘛,不過須臾幾十年,當(dāng)然要怎么快樂怎么活。
“過來,躺會兒。”
宋云霆輕輕拍了拍床褥,示意蕭錦玉躺到上面去。
“一會兒入了獵場,又是騎馬,又是射箭,累的緊,可得好好睡上一覺!
宋云霆狠狠打了個哈欠,然后閉眼,漸漸呼吸均勻,像是睡去了。
蕭錦玉鬼使神差地偏過頭,一聲不響地看著宋云霆睡覺。這男人,真應(yīng)該長得再丑點,這樣的話,她就不會心中生出那么多漣漪了。
突然間,蕭錦玉和宋云霆所在的屋外閃過一個人影,那人功夫極高,從屋外掠過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門縫兒塞進一張紙條。
蕭錦玉沖到門口,取下紙條,只見紙條中寫著:我知殺害你父親的真兇。
蕭錦玉面色大變,刷的飛出了屋,追尋剛剛那男子而去。
與此同時,宋云霆猛然睜開眼,眼中滿是銳利與警覺。人影閃過屋子的時候,宋云霆便被吵醒,只是不想打草驚蛇,便一直假寐。
也不知那人留給蕭錦玉的是什么字條,讓蕭錦玉毫不判斷,直接跟了出去。
雖然蕭錦玉功夫不錯,但這些年做的都是光明磊落的事,對于陰謀算計,她并不擅長,宋云霆總覺得她是被引誘跳入了一個老早就被她編織的陷阱里。
“云霆哥哥,你要到哪里去?”
宋云霆剛出屋子就被金年年迎面堵住。
這金年年穿著艷麗,滿身粉黛,一如既往地俗不可耐,身上還透著奇異的香。
行走江湖的時候,冒牌宋云霆也曾出入秦樓楚館,見過些鶯鶯燕燕的女子,聞到過許多她們用過的香粉,倒還未聞到過哪種香粉是這種刺鼻,致人頭痛的香。
“云霆哥哥,你可是身子不爽,年年這就扶你回屋去!
金年年沒想到慶安長公主給她的藥效果這么好,不過撒了些藥粉在她的手心處,藥香竟能讓宋云霆有明顯痛苦的反應(yīng),照這樣下去,宋云霆失去理智與她做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
到時候她和宋云霆木已成舟,蕭錦玉又被那江湖死士奪了清白,她金年年必定成為新任睿王妃。
宋云霆很快判斷出金年年手心處的端倪,在金年年想要拉著他進屋的時候,一把抓住金年年沾了藥粉的手。
“表妹,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行宮用禁藥!”
宋云霆眼神陰郁,即便說話的聲音并不大,聽起來也并不陰狠,也將做賊心虛的金年年嚇個半死。
逍遙香這藥平日里在江湖上廣為流傳,像宋云霆這樣自小在京城長大的皇族是根本不可能知道有這類藥的,按道理金年年她根本不該暴露。
“云霆哥哥,你誤會我了,我沒有,我……”
反正此處并無其他人經(jīng)過,金年年想她兵行險招,將小藥瓶里剩余的藥一并撒到宋云霆身上,說不定藥力散開,宋云霆就算知道是她要害他,也無可奈何,只能乖乖就范。
于是,金年年迅速將懷中藥瓶取出,準備往宋云霆身上撒藥,等著宋云霆中迷藥的時刻。
宋云霆怒極,并沒有對金年年有半點憐惜的意思,當(dāng)即一掌將金年年劈暈,然后拿了金年年手中的藥,將藥粉如撒香粉一般撒到金年年身上,隨后用輕功飛出行宮。
宋云霆在金年年身上耽擱了不少時間,想要再去尋找蕭錦玉便有些困難了。此處是他父皇為了圍獵所建造,除了行宮便是獵場,引誘蕭錦玉出去那人鬼鬼祟祟出現(xiàn)在行宮,顯然是想將蕭錦玉帶離行宮,所以,宋云霆分析蕭錦玉應(yīng)該是往獵場去了。
木蘭獵場的盡頭是一片荒蕪的森林,這里樹木叢生,人跡罕至,就連獵物也不愿選擇在這里棲息。
陽公子身著白衣,頭戴銀色面具,正坐在此處結(jié)實的楊樹樹枝上,拿著從異域得來的千里鏡往獵場方向眺望。
木蘭獵場守衛(wèi)重重,他們要讓他的人在獵場行刺,簡直是讓他們送命。
“公子,我們還要做嗎?”
紅綃站在樹下,問道。
紅綃身后則是一群訓(xùn)練有素的黑衣刺客,這些刺客微微垂首,在眼前這位少主人面前顯得萬般恭敬。
“做,當(dāng)然要做!
陽公子自樹上緩緩落下,落到紅綃跟前,從懷中掏出了個帶掛繩的紅色小布袋,然后戴在紅綃脖子上。
“我昨日去寺里求來的平安符,保平安的!
紅綃自幼學(xué)習(xí)各種暗殺技能,本該冷血無情,可面對眼前這出塵不染的清貴公子,紅綃平靜的心總?cè)滩蛔≡陝娱_來。
“多謝公子。”
紅綃低著頭,免得讓陽公子看到她眼角微濕的模樣。
待黑衣刺客們退下,陽公子將自己戴著的那紅色平安符從衣衫里掏出來,仔細端詳把玩了一陣兒才將它放回去,隨后縱身一躍,不知去向何處。
“說吧,殺害我父親的兇手到底是誰?”
蕭錦玉終于追上那神秘人,站在那人身前,手握刀柄,問道。
蕭錦玉急于知曉殺害她父親的真兇,卻也警覺此人是個意欲對她不軌的騙子。
果然那人嘴角勾起一絲邪惡的笑,往蕭錦玉身上揚了不少白色藥粉,這藥粉刺鼻難聞,吸入鼻腔的瞬間便惹得蕭錦玉渾身燥熱,心跳加速,腿腳也開始不聽使喚。
“睿王妃,事情到了這一步,你可怪不了別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擋了別人的路!”
這人是個江湖上的采花大盜,武藝高強,在他手底下被糟蹋的女孩兒數(shù)不勝數(shù),年初的時候被刑部緝拿,一直關(guān)押在天牢守衛(wèi)最嚴密的地方,直到兩日前,他才被人救走,條件是讓他對付一個同樣武藝高強,很不好惹的女子。
這日,他身著禁衛(wèi)軍服飾,藏匿于隨行的護衛(wèi)當(dāng)中,在午后,行宮守衛(wèi)最懈怠的時候,將蕭錦玉引誘到獵場,并給她下了藥。
“你中了藥性最猛的逍遙香,不多時,你便會渾身燥熱難耐,只想著那些歡愉香艷之事。寶貝兒,讓我?guī)湍憬馑幙珊!?
說話間,采花大盜朝蕭錦玉奔來,想要將她撲倒。
蕭錦玉拼勁力氣一個轉(zhuǎn)身,躲開了那采花大盜,正想要全身而退的時候,蕭錦玉身邊突然閃現(xiàn)十余個穿著禁衛(wèi)軍服飾,與那采花大盜相差無幾的人。
“我們主子說了,今日只要你的清白,不要你的性命,睿王妃只要乖乖就范,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
萬分危急的時刻,蕭錦玉的腦海中竟浮現(xiàn)一個人的身影。
宋云霆,如果他知道她身處險境,他會難過嗎?
一時間,蕭錦玉心頭莫名悲愴,跪坐在地上,無力反抗,任人宰割。
然后,她便失去了意識,不是因為逍遙散的藥力,而是因為某人情急之下點了蕭錦玉的昏睡穴。
這個某人身姿瘦削挺拔,卻生著濃密的絡(luò)腮胡子和兇神惡煞般殘酷的臉,只露著臉往那一站,便可嚇得那些個從刑部放出來的窮兇惡極的罪犯不敢上前輕舉妄動。
“四年前,我在佛主面前立誓,這輩子不再殺人!
某人的眼神平靜如水,可周身已經(jīng)燃起灼人的殺氣。
“可今日,我卻要破誓了。”
這人拔出蕭錦玉手中的劍,閉上眼,驀地沖到那群歹人中間。然后片刻之間,密林之中多了十余具尸體,這些人雙眼瞪到最大,滿臉不可置信,脖頸處卻都多了一道細長的傷口,傷口處不時有鮮血向外涌出。
這些人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快的劍,更沒見過閉上眼睛還能將劍舞得這么快的人。
總算是……結(jié)束了,宋云霆趕忙扔掉沾了血的劍,緩緩睜眼,避開那些尸體,尋找蕭錦玉所在的位置。
“云霆和錦玉呢,他們怎么還沒到?”
宋譽騎著毛色錚亮的棗紅馬朝身后隨從問。
“回皇上,睿王和睿王妃并未在行宮的房內(nèi)。”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也不知這兩人去了哪里。
小兩口一起不見,說不定是借著獵場的景致在幽會,蕭錦玉功夫好,保護宋云霆還是綽綽有余的,宋譽和楚婉含笑對視一眼,有種他們兩個即將又要抱孫子的意思,然后勒緊韁繩,踏馬往獵場行去。
做皇帝久了,腦中想著的都是糟心的國事,也忘了年少的時候與楚婉、連師兄一起踏馬揚鞭的快意,也就只有每年圍獵的時候才能讓宋譽找到些少年時候的感覺。
“譽哥哥,要不要我們比個賽,看看今日誰獵的獵物多!”
往年楚婉和宋譽比賽,可是有一半的時候都能贏了宋譽的。
楚婉年少時,功夫沒學(xué)有多好,可弓箭術(shù)學(xué)得不錯,當(dāng)年在星月宮后山打獵,就連她師兄連之義都沒能打得過她!
“好,比就比!”
話音剛落,宋譽又在心里打鼓,又不知道這次他若是輸了,楚婉又會想出什么糟心的點子作為他輸了的懲罰。
“那好,這次輸了就不讓你唱歌了,反正你唱的也不好聽,你就學(xué)兔子跳,在我們行宮屋前跳一圈就好了!
宋譽回頭,見他的那些崽子們都不在身后,頓時松了口氣,要是他們見到向來冷酷的宋譽被媳婦拿捏成這樣,還不得幸災(zāi)樂禍得翻了天。
楚婉今天很不好,太猖狂,惹得宋譽心里直癢癢。
正當(dāng)楚婉準備開弓捕殺一野兔的時候,宋譽腳下用力,眨眼功夫跳到楚婉身后,與楚婉騎上了一匹馬。
“哎呀,你下來,怪沉的,把馬兒都壓壞了!”
“不下,就不下。”
說話間,宋譽握住韁繩,帶著楚婉騎著馬在獵場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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