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似有隱瞞
老天爺為何總是喜歡和人開玩笑?越期待,結(jié)果卻越不如人意。
她的肌膚已失去彈性,即使?jié)鈯y艷抹,也掩不住她眼角那歲月的痕跡。她的不再高聳,就好像訴說著她已不再年輕。是啊,王明如今也已到不惑之年,她又怎會年輕。唯一剩下的,只有她那婀娜的身子,那是曾經(jīng)美麗的證明,也是她最后的倔強。
風楊趕緊制止住她,在她褪下最后一塊布料之前,“停,停!你先別脫,我來是有事!”
她語氣平淡,“誰來都有事,不都是為了那事?”她的手繼續(xù)著她的動作。
風楊趕忙遏住她的手,卻忽然忘記自己所來為何事,道,“你……你先聽我說!”
“哦!原來你喜歡自己動手,那你來吧。”
“我是王明的朋友!”
羅雨的臉上像是狠狠挨了一耳光,她趕忙后退一步,遮住一些特殊部位,她就算死,也不愿那個男人知道她如今這幅樣子。
“他……他如今怎么樣?生活……修為……”羅雨怯生生問道,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風楊道,“這你放心,他如今可是宗主親傳弟子,青云二十四星之首,在整個青云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羅雨沉默著,雖然看不清她的眼神,但風楊能感覺到,羅雨此刻的慰藉與開心。似乎她所做的一切,她所有的付出終有回報。
“你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風楊問道。羅雨搖搖頭,并不說話,她怕一開口,她的眼淚便止不住。
“現(xiàn)在王明兄心魔作祟,修為難進,我這次前來就是想為他解開心魔……”
“心魔……他……怎么可能?他不是……”
“他的確是青云宗第一天才,可他如今卻難以突破。而宗主告訴我,他的心魔就是你,所以,可以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嗎?”
她口中的故事,卻和所有人的都不同。“那一年,我和王明看不下去他魚肉鄉(xiāng)里,我們向他發(fā)出挑戰(zhàn)。可他實在太強了,我們敗得徹底。我不能就這樣看著王明死在我眼前,我沒有辦法,我只有獻出我自己,我不想傷害他,可我沒有辦法!后來,王明大受打擊,一聲不吭的走了,這一走,就是三年,而這三年,我無時無刻不在忍受著他的蹂躪,忍受著他的屈辱。終于,終于三年后,王明回來了,帶著全新的力量,帶著我的希望回來了!王明打敗了他,打敗了我的夢魘。”
在羅雨哭哭啼啼中的講述講述中,風楊才了解整個故事。
“后來王明仍然接受了我,他說是他對不起我,因為他的弱小,讓我忍受那樣的屈辱,他要一輩子保護我,讓我不再受一點傷害。可我也問自己,難道我就這樣自私,就這樣毀了他的前程?可他是那樣深情,那樣優(yōu)秀,我又怎能離開他?就這樣矛盾的心煎熬了我整整兩年,這兩年間我也曾不止一次勸他,可他每次都是那樣堅定,堅定到我懷疑自己。”
“兩年后你遇到了什么事?”
“兩年后我遇到了……”
“布谷布谷”窗外傳來了布谷鳥的叫聲,“這里還有布谷鳥?”風楊瞇著眼睛問道。
“對……對啊,這里附近有很多布谷鳥的,晚上經(jīng)常能聽到他們的叫聲。”羅雨解釋道,但她不自覺的磕巴,卻出賣了他。
風楊內(nèi)心打起十二分精神,表面不動聲色道,“哦,那請繼續(xù)吧。”
風楊之所以不動,是因為窗外之人修為不詳,敵暗我明,而且風楊此時對御劍術(shù)也還不熟悉,難以對敵,這出去萬一打不過,死在外面了,那找誰說理去?相比之下,在屋中聽羅雨講完,那安全的不是一點半點。
此時屋外一個黑影暗道,“以不變應(yīng)萬變,不愧為最年輕的長老,以他修為,硬碰難以取勝,還是要智取。”
屋子里的故事還在繼續(xù),“后來,我遇到了又一個他,他問我難道真的要成為王明的絆腳石?他說他可以讓王明平步青云,只要讓王明忘記我。”
風楊這次不再輕易插話,他要仔細的聽羅雨接下來的第一句話,從而判斷她有沒有在說謊。
“當時的我一心為了王明,于是答應(yīng)了他,演了一出戲,假裝背叛王明和他在一起。”
“那王明兄什么反應(yīng)?”風楊要問一些細節(jié),才能更好的判斷。
“他當然無法忍受,他發(fā)狂,他要和那人決一死戰(zhàn)。可僅僅三招,他便被擊敗。看著他又一次的失敗,看著他那不可置信的樣子,我真的心都要碎了,可我知道,只有這樣,他才能忘記我,他才能真正的成長。”
這下便與二老的描述接上了,為何王明一個人回來,為何又如此拼命的修煉,都有了答案。這樣看來羅雨并未說謊,那剛才的暗號?難道是有所隱瞞?
“那后來王明兄走火入魔,你可曾知道?”
“我當然知道,當時我都急壞了,但我只能又找到那人,他答應(yīng)我,會救王明。但條件卻是讓我一生不再見他,我本就早已做好了這個準備,自然也就答應(yīng)了他。”
“那你又怎么會淪落到此?”
“我是個不潔之人,只有生活在骯臟之中。”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你問。”
“他是誰?”
“你不會想知道的。”
“現(xiàn)在我就想知道。”
“顧長風。”
“顧長風!宗主?不可能!”
“我說過你不會想知道。”
不管風楊再如何不肯相信,這一切也都已經(jīng)串聯(lián)起來,如果顧長風策劃的這場騙局,那便說得通了。他想收下王明這個徒弟,拉他回歸正路。所以他才知道王明的心結(jié)所在,所以他才不方便出面,讓風楊前來。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釋。
但風楊卻總覺得哪里不對。一定有哪里不對!
難道羅雨從頭到尾都未有隱瞞,沒有說謊?難道剛才突然的布谷鳥叫聲真的是自己太過多疑?可整件事情明明已經(jīng)串聯(lián)起來,前后呼應(yīng)了啊?除非,除非!
一個可怕的想法,瞬間讓風楊如墜冰窟,從腳底板到頭頂,全身的汗毛炸立。除非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除非她不是羅雨!
羅雨的表情在似乎也變的陰晴不定,嘴角似乎也多了一抹陰笑。風楊只感覺頭發(fā)都炸了起來,如果是這樣,他已經(jīng)身處險地,風楊強迫著自己鎮(zhèn)靜下來,試探道,“對了,你總要給我個信物呀,我好交予王明兄,他也肯相信我說的話。”
“信物?這么多年過去了,哪里還有曾經(jīng)的信物呀。”
風楊頭皮發(fā)麻,此刻的他只想盡快離開這里,邊說話,邊偷偷的向窗邊挪動。“你們當年的定情信物,或者貼身物品,有紀念意義的東西,能證明身份的就行,或者只有你們兩個知道的秘密也行呀。”說完這話,窗戶就已經(jīng)在他身邊。
“我倒是想到一個,這樣吧,明天你來燕和巷七號,我交給你。”
“還想騙我再來,拜拜吧你!”說完,風楊便從窗戶一掠而出,直接跳向地面,向外跑去。黑夜中,他聽到身后有他人的腳步聲。
媽的!真有埋伏,風楊再不遲疑,以最快的速度,翻墻而過,直奔胡同之外,隱入黑暗之中。
“剛才在我在明你在暗,現(xiàn)在我在暗你在明,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誰!”鳳陽心里想道。但很快,風楊又感覺哪里不對,如果真是陷阱,那自己從窗戶跳出那一刻,全身空門大開,如果他們動手,那就是最好的機會,自己不死也是重傷,可他們卻完全沒有動手。這什么意思?
風楊潛伏在墻后,我倒要看看,你們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一個身影一閃而過。風楊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這個身影,是那么的熟悉,竟然是這幾天一直陪在他身邊的王思柳!
風楊揉揉眼睛,確定王思柳身后再無人,于是趕忙追了上去。
王思柳跑到路口,左右張望,小聲道,“哎,人呢?跑的這么快。”
在王思柳身后的風楊一陣無語,這說什么也不像是一個刺客吧?哪個刺客大搖大擺的找目標?
“你,怎么會到這里?”風楊問道。
“哎呀,大晚上的你在嚇不嚇人!”
“我問你為何會來這里了?”
“我為何會來?那你又為什么會來這?”
風楊蒙了,不是想我在問她嗎?“我當然是為了查清王明兄當年的隱情。”
“你一個男人,大晚上支開我們,獨自來到這種地方是為了查案?你說出去誰會信?你自己信嗎?”
風楊又懵了,“哎……不是……我……等等!”風楊似乎想通了什么,“你是擔心我真做了,才一路跟著我?”
黑夜中看不清王思柳的臉色,但她的語氣變得扭捏起來,“不是……我是怕你觸犯門規(guī),青云宗又少了一個長老……”
風楊打趣她,道“說說吧,你什么時候來的。”此時有很多很重要的事風楊要知道。
“在從你色瞇瞇盯著人家看到之前,我就在了!我就說你是個老色鬼!”
風楊一陣尷尬,趕忙轉(zhuǎn)移話題道,“那你一定知道,窗外真的是布谷鳥嗎?”
“當然不是,雖然那個人模仿的很像了,但他所有的行動可都在我眼皮底下。”
“他都要做什么了,整個過程怎么回事?你和我詳細說說。”
“就我跟著你進胡同嘛,趁著夜色,我就摸在窗外,羅雨進去,你個老色鬼死盯著人家看時,我聽到一點異動,就趕緊躲在暗處,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果然一個黑衣人也偷偷摸了進來,然后就是你們兩個談話時,他突然模仿布谷鳥的叫聲……”
風楊心想,果然這叫聲是一種暗號。
“看你沒有動靜,他也再沒其他動作,沒一會就又偷偷摸走了。”
“你為何不留住他?”
“他雖然只有一人,但是修為不明,后面有沒有其他人又不知道,我當然不敢輕易妄動啊。總不能你在溫柔鄉(xiāng),我一個女孩子孤身涉險吧。”
風楊狠狠嘆了口氣,“唉!你說得對,你的安全最為重要,只是有點可惜啊!”
王思柳不說話了,她的身體輕微的抖動,“怎么?你受傷了?”風楊問道。但很快,他就反應(yīng)過來,王思柳那是在偷笑。
“你笑什么?嗯?你知道那個黑衣人的來歷?”風楊又驚又喜。
“我在笑你傻,如果不是看出了他的來歷,我又怎會輕易放他走?”
“放長線,釣大魚!可以啊,我倒真是小看你了!他來自哪里?”
“甲三鎮(zhèn),道師府!”
“道師府,那是什么?”
“你可以簡單理解為鎮(zhèn)長,道師就是每個鎮(zhèn)的最高領(lǐng)導者。小國寡民。乃是老子理想的世界,也是旭日谷布局所遵守的核心理念。”
“怪不得旭日谷被分為這么多的小鎮(zhèn)。”
“等等,”王思柳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問我布谷鳥?你已經(jīng)聽出那是假的!那你為什么不出手?還在那和人家溫存!”
風楊一陣尷尬,緊走兩步,道“道可道,非常道。”由于時間關(guān)系,風楊只看了道德經(jīng)第一章,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你少給我打啞謎!我看你是舍不得吧!不是明天還要找她去嗎,還真是遂了你的心愿!”
“不是吧,四十歲老女人的醋你都吃?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你……鬼才喜歡你!色鬼也只有色鬼才要!”
說話間,兩人走到一個客棧門前,按規(guī)矩,此時客棧早已不再接客,更何況兩位不是本地的客人。但什么樣的額規(guī)矩能抵得住一個長老腰牌呢?他們旭日谷谷主地位都在風楊之下,他們還敢怠慢?所以他們看到腰牌的那一刻,兩間上好的客房便被收拾出來。
風楊躺在柔軟的床上,現(xiàn)在看來,那個胡同中的確是羅雨本人,但卻不知她隱瞞了什么?明天該如何呢?是先去找羅雨還是先去道師府,不論如何,風楊從內(nèi)心還是希望可以拉羅雨一把,搞清楚這一切,讓羅雨脫離這片苦海,也了結(jié)王明的心魔。
風楊又回到那個幽暗的屋子,面前還是那個婀娜的身姿,只是那肌膚雪白,只剩寸縷的不再是羅雨,而是王思柳。
“你?怎么是你?”
“當然是我,難道你不希望是我?”
“不,只是……羅雨怎么不見了?”
“她當然是去陪王明師兄了。”
“王兄?對,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關(guān)于王兄的事?”
“因為我曾經(jīng)喜歡他呀?”
“曾經(jīng),那你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我不就在你身邊嗎?”說完,她身上最后一塊布也隨風飄落。她已經(jīng)鉆入他的懷中
這陰暗的房間連個窗戶都沒有,又怎么會有風?但此時的他又怎會注意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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