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嚇人
許辰看到,張仲景聽著聽著,突然掏出來一些竹簽,然后在篝火之下就以刀筆在上面刻字記錄,其內(nèi)容自然就是剛剛的微生物之說。
人的記憶力終究有限,對于這種有價值的理論,最好的選擇還是以文字保留。
雖然早有蔡倫改造紙張技術(shù),但實際上直到現(xiàn)在,紙張也沒有完全普及。
這不僅是這年頭技術(shù)推廣慢的原因,也是因為世人的使用習(xí)慣還沒有扭轉(zhuǎn),如今士人讀寫所用,依然還是竹簡為主。
只是刻字終究比較費勁,許辰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張先生不必刻錄,此等內(nèi)容,待我日后安定下來,自會在《自然道》中補全。
我教之說包羅萬象,蘊藏宇宙之機,歸納天地現(xiàn)象,醫(yī)理亦是自然之理,經(jīng)文其中當(dāng)有解釋。”
張仲景聞言,刻錄的手頓住,然后抬頭看了一眼許辰。
只不過看著許辰的時候,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問題,好一會兒之后,他才微笑一下。
“在下性子穩(wěn)妥,還是親自刻錄一份較好。”
說罷,張仲景便重新劃動刀筆開始刻錄。
既然人家愿意自己刻,許辰當(dāng)然也沒什么話說,只不過剛剛張仲景看自己那個眼神,他現(xiàn)在細細品味,總感覺有些意味深長。
這家伙該不會是覺得自己沒機會再寫經(jīng)文了吧?
我在他眼里這么弱的嗎,雖然反賊的處境是艱難了點,但也不至于是要死的衰樣吧?
許久之后,張仲景終于是刻錄完畢,時間已晚,他也不好再繼續(xù)打擾許辰,便拱手告辭。
只不過在最后離開的時候,他不經(jīng)意的嘆了口氣,還對許辰露出有些惋惜的眼神。
這種下意識的反應(yīng)很微妙,但是許辰還是能感覺的出來,這家伙大概是想說,這樣的人才要被朝廷當(dāng)成反賊剿殺掉,實在是太可惜了。
這讓許辰直接沉默了,只能在心里腹誹,哪怕只是為了讓這家伙“失望”,自己都得好好活下去才行。
一夜平靜,到第二天天色明亮,歇息充足的黃巾們陸續(xù)都清醒過來,然后就開始造飯。
炊煙繚繚,倒也讓貧瘠荒涼的山地多了幾分生氣。
搶了一波豪強之后,黃巾的日子就要好過不少。
一戶占據(jù)阡陌肥田的豪強,多年經(jīng)營積累下來的存糧足夠豐厚,哪怕是供應(yīng)四千多人,也能撐個五六天了。
而且許辰還讓黃巾們敞開了吃,這年頭日子安定的普通人都是一天兩頓,可他卻讓黃巾一天三頓,沒有一點精打細算的意思。
不為別的,就為萬一遇到突發(fā)情況他們都有力氣打仗。
糧食沒了可以再找,但吃得少沒力氣可不是一下能補回來的,在當(dāng)下處于流亡的情況下,保持士兵體力充沛相當(dāng)重要。
就這樣再度行進三天后,糧食愈發(fā)見底。
眼看又要到撐不住的時候了,王當(dāng)這個將軍,立馬就憂心忡忡的找了過來。
“教主,我軍糧草將盡,該考慮再找家肥羊劫……沒收不義所得了。”
許辰一聽,頓時有些頭疼。
這養(yǎng)軍隊可真不容易,別說什么武器裝備訓(xùn)練操典了,光是一張張嗷嗷待哺的嘴巴,都已經(jīng)很要命了。
這才只是幾千號人而已,如果是幾萬人十幾萬人的大軍,光一天消耗的糧食都是天文數(shù)字,一般人是真玩不起啊。
流亡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只靠打土豪遲早要把自己玩崩,真要帶著這些黃巾長久發(fā)展,還得弄一塊地盤經(jīng)營百姓。
許辰也變不出來糧食,只能隨便搪塞兩句,且行且看,總能遇到轉(zhuǎn)機的,走了這么多天,也該遇到點動靜了。
果然如許辰所料,他們前行許久,就有前方的探子騎馬回報,卻是在前方二十里處發(fā)現(xiàn)一座縣城。
除了回來報信的探子自己,他的戰(zhàn)馬上還馱著一人,似是周邊的樵夫。
“這是咱回來路上遇到的樵夫,我想或許可以從他嘴里問些東西來,便順手抓來。”
說著,探子便翻身下馬,然后把那樵夫也提溜下來。
樵夫本就驚嚇,再一看這里漫山遍野的光頭黃巾,心里直呼吾命休矣,差點沒嚇暈過去。
許辰走了過來,和顏悅色的拉住樵民的手,那笑臉模樣就像是看到了多年不見的親人一樣。
這親近溫和的態(tài)度,才讓樵民放松了不少。
雖然其他黃巾一個個兇神惡煞歪瓜裂棗,但這個小道士看起來還是眉清目秀,令人心生好感。
“好漢不必驚慌,我們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情,并不會傷害于你。”許辰笑呵呵的模樣看起來人畜無害:“敢問好漢前方是什么地界?”
樵夫雖然心慌,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起來:“前方乃是涿縣。”
“涿縣……”許辰思索了一下,忽的想起來這不是劉備老家嗎,不過劉備此時應(yīng)當(dāng)不在。
他又追問:“好漢可知縣中有兵多少?”
樵夫聽到此問,頓時一個哆嗦,突然之間他就醒悟這伙黃巾想做什么了:“這……我不知啊,俺只是一個樵夫,哪兒能知道這些事情。”
許辰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他很懷疑這家伙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意說。
沉吟一下,許辰忽的臉色一變,原本清秀溫和的神色,一下變得兇狠起來:“某好聲說話,你卻回答不實,豈不是欺我年輕否!王當(dāng),把他拖過去斬了!”
“是,教主!”
王當(dāng)頓時會意過來,眼睛一下瞪的如銅鈴,蹭的拔出長刀,提溜著樵夫的領(lǐng)子便往外走。
那模樣,似乎下一刻就要讓樵夫人首分離了。
這個時候,被突然變臉嚇懵的樵夫這才驚醒過來,然后就像待宰的肥彘一樣扭動嚎叫起來了。
“別別別,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那縣中有縣卒七八百人,都是一等一的精壯好兵。
俺已經(jīng)說了,這絕對是實話,饒命,饒命啊!”
聽聞這話,許辰便一擺手,王當(dāng)也就收起架勢,然后重新把樵夫推到許辰面前。
經(jīng)此一遭,樵夫已經(jīng)嚇破了膽,不僅面色蒼白,雙腿都開始打擺子,那樣子似乎隨時都要腿軟摔倒下去了。
許辰心里無奈,早配合不就行了,非得嚇伱一遭才能老實。
“你為何知道的這么清楚?”
“俺……俺時常給官署送柴火,見著幾次公孫縣令帶兵操典,估摸一數(shù)該有個七八百人。”
(本章完)
(https://www.dzxsw.cc/book/98906021/36366042.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