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
館內(nèi)家。
“說起來……館內(nèi)老師喜歡平坂映之介嗎？客廳的書柜上我看到了一整個版面的相關(guān)圖書…還是說那是芥川先生的收藏……”織田作之助看著她安靜地進食，解下腰后的圍裙，問道。
少女抬起頭，靜靜地看了他一會，“談不上喜歡，只是書而已，單純地讀完放在那里罷了�！�
織田作之助溫和地道：“真是非常細心的收藏，不僅收集了各個版式，就連《死夢》的未裁邊版也含括在內(nèi)，看得出主人有非常關(guān)愛地對待它們。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我一直都沒來得及讀完少女三部曲里的終章《少女渴亡之所》，書架上也剛好未見到這三本書的身影，一時看到想起稍微地感到遺憾�！�
館內(nèi)鳴子放下勺子，靜靜地注視著他，看上去想說些什么，就在男人疑惑地抬手以為自己臉上有著什么東西的時候，她又低下頭去，吃了一口咖喱。
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口，“你喜歡平坂映之介？”
“倒也談不上‘喜歡’這樣的形容詞，只是覺得……他的文字難得地令人感到溫暖而已，雖然情節(jié)大多都是悲劇，但閱讀他的作品這對我來說是很難得可以放松安心的事�！彼@樣道。
“溫暖。”
“館內(nèi)老師不這么覺得嗎？”
她意味不明地輕輕“嗯”了一聲，眉目微垂，似乎被震動到，很難說怎么從她幾乎沒有的表情上看出來“震動”，但織田作之助就是覺得她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甚至于有些可憐。
“味道還可以嗎？”他問出聲，嘗試換個話題。
“好吃，織田做的飯有溫暖的感覺。”
男人收拾碗筷的手微頓，不自覺地露出無奈的表情，“總感覺……館內(nèi)老師身上總有種讓人不自覺地想要照顧的魅力，我家里也有一群惱人的小孩，看到館內(nèi)老師在家，我也能夠稍微地理解芥川先生在外的心情了�！�
“你可以常來，”她道，“這樣我可以把芥川開掉。”
“……�。俊�
……
芥川龍之介回到家發(fā)現(xiàn)燈都關(guān)著，只有館內(nèi)鳴子在廁所跪著嘔吐的聲音。
“老師！”他放下包，面上露出慌張的神色，“您怎么了？老師、老師……！”
館內(nèi)鳴子迅速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握住他的手，“我死了以后遺產(chǎn)全部給織田作之助繼承�！�
“�。俊苯娲堉楸砬槟塘艘幻�。
她沒有再說話，倒下去繼續(xù)扒著馬桶嘔吐。
“織田作之助？”青年不可置信的聲音幾乎狼狽，從入廳便看得出有人進入這間居室的痕跡，但現(xiàn)下他顧及不上這么多，眼前的少女痛苦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夠折騰他的了。
“您吃了什么？”他凝重地俯身，道：“還是又看了什么？聽了什么？”
“吃了咖喱飯�！�
“那個織田做的？”
“大概�！�
“您不可以吃非供奉性質(zhì)的食物！您忘了嗎？”他很快憤怒地把館內(nèi)鳴子撈起來，“我不是給您留了午餐了嗎？怎么這樣……”
“喂給美音美了�！�
他訝異到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說話時的顫音甚至有些憔悴和受傷，“您怎么能夠如此地任性？我……如果不想養(yǎng)其它動物的話跟我說一聲就可以，一定要在這個地方鬧脾氣嗎？您從什么時候開始出現(xiàn)‘恙’的癥狀的？幾時開始？”
“還好，祓除的差不多了，幾時……晚上還有發(fā)布會，織田說想看，我要去開發(fā)布會。”少女從他的懷抱里滑下去，準備從衛(wèi)生間爬到客廳。
芥川龍之介無語地抓住她的腳踝，陰沉地道：“現(xiàn)在還想著發(fā)布會嗎？把手機拿過來，我給島山先生發(fā)個信息，推特那邊也請……”
“呃呃，”她無力地掙扎，“別鬧了，芥川，去找美音美說話吧，我還有事要做�！�
“……到底是誰在鬧啊，”青年忍著怒意耐心地俯下身去，不由分說地制住她的手腕，“現(xiàn)在才七點，晚上的發(fā)布會就請先緩一緩吧，我先帶您去祓恙，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會出現(xiàn)什么癥狀……”
她轉(zhuǎn)過頭，無聲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手腕上的力度漸漸松釋，青年的面容失落而黯淡。
“館內(nèi)…老師……”他痛苦地道，像在做徒勞地挽留。
緩慢地以四肢著地爬行的姿勢移動到了客廳。窗外的月光從透明的玻璃窗映入地面，館內(nèi)鳴子低下頭看了一會兒自己的影子，覺得有什么在悄然改變，想起草莓大福，她又站起來，就近走到芥川的房間，打開他的電腦。
芥川龍之介跟在她的身后，難過地看著她逐漸變得透明的身影，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在旁邊的座椅上坐下，雙肘放在膝蓋上，緘默又矛盾地把帶回來洗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
“幫我給織田打個電話，叫他現(xiàn)在看發(fā)布會。”
“老師……未免也太殘酷了，這種事情也一定要我來做嗎？”
……
【線上連線頻道203——“平坂映之介《偶像》次卷發(fā)布會”】
6月1日、下午7時30分。
〈喵咪很擔心你〉：幽靈掃蕩中……
〈took〉：我將在這里枯坐直到發(fā)布會開始。
〈愛〉：好多人啊，已經(jīng)開始了嗎？
〈saaaad〉：發(fā)布會是九點吧？
〈�！担菏鞘稽c半。
〈saaaad〉：欸？真的嗎？
〈0504〉：當然是假的�。�！副標題不是寫了21:00開始嗎？十一點半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吧？句號君你……
〈�！担鸿铊睿∪嗔耍粍狱c手段感覺無法肅清家門。
〈故事狂〉：我真素！
〈情歌〉：可怕ww
〈愈合的傷口〉：真的會有人愛平坂映之介本人嗎？感覺…大家都是說著玩玩而已吧，這樣性格孤僻又別扭的人在現(xiàn)實中完全不會受歡迎吧？像我就根本不會看一眼，甚至會排擠他，如果是真心的話，那我祝你現(xiàn)實中也遇到這樣個人。
〈�！担豪瞎缕�。
〈mystery〉：可以祝我一下嗎？
〈海水四顆〉：我是學(xué)生，沒什么錢，可以先祝我嗎？
〈衰敗〉：標記，“這種…在現(xiàn)實中…”型“感覺”機器人。
〈，〉：欸？是嗎？真的假的？誰說不是呢？這人怎么這樣呀？怎么做到的？不氣不氣！原來這樣啊！哈哈哈哈哈！教教我吧！后來呢？好厲害呀！
〈衰敗〉：標記，“做什么呢？感覺缺愛、實在不行就這么回復(fù)你吧”型機器人。
〈故〉：你知不知道�！端缐簟防锏乃в形迦f只夢境化成的眼睛，會在每個夜晚月亮居于夜空三分之一處時迭代更新，如果直播間的五萬人在此之前陷入深層睡眠的話那么就有千萬分之一的概率被選中成為新的眼睛，你有沒有想過？沒有，你只關(guān)心你自己！你不知道，因為你只在乎你自己！！
〈衰敗〉：標記，“你只在乎你自己”型機器人。
〈愈合的傷口〉：……有病吧你們
【〈平坂映之介〉進入頻道】
〈。〉：誰。
〈蘭〉：？
〈mystery〉：!
〈saaaad〉：幾點？
〈衰敗〉：？
〈愈合的傷口〉：老公。
〈故〉回復(fù)〈愈合的傷口〉：？不是根本不會看一眼嗎你��？秒回什么啊？
〈春〉：感覺已金婚。
〈loveit〉：有病吧，現(xiàn)在才七點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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