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提醒：【方才林軟軟出現較大幅度負面情緒波動，你獲得了10點屬性，你想加在哪？】
看來虞無憂那一巴掌沒白打，林軟軟看上去云淡風輕，其實心里恨慘了吧。
虞無憂走出公司門，便有司機在一旁等候，“虞小姐，我送您回家。”
謝衍之說保她完完整整離開公司，倒真的沒有食言，有了司機接送，想必顧南庭也不敢在路上對她出手。
虞無憂點頭謝過，在心里對系統道：“全加在容貌上。”
【你的面板更新如下：】
【姓名：虞無憂
年齡：25
容貌：10（83）/100
智慧：7（89）/100
身材：0（79）/100
嗓音：90/100
演技：67/100
】
【為什么加容貌不加身材？你現在的體態過于臃腫了，我必須提醒一下你。】
虞無憂：“我知道。但是胖只會影響美丑，皮膚狀態卻會影響衛生形象。”
哪怕是胖子，白白胖胖的胖子起碼比油光滿面坑坑洼洼的胖子顯得好多了，就算不美，起碼討喜。
回到家，虞無憂看向鏡中的自己，十點容貌的加成，讓她的坑坑洼洼的皮膚變得平滑，永遠滿是油光的臉變得干凈了不少。
盡管現在仍然是一張丑臉，但起碼沒有那么辣眼睛了。
《天籟之音》在下個月開播，虞無憂必須在節目開播之前想辦法把自己的容貌提升到至少三十點，不然就算她唱歌再好聽，觀眾也不會買單的。
哪怕是音樂節目，觀眾的眼睛也需要俊男美女的洗禮。
思考了一會兒，虞無憂點開自己的社交平臺，發出一條消息：
【大家好，感謝大家這段時間對我的關注，我將在今晚8點開始直播，誠邀大家光臨。】
短短的一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自從抄襲事件曝光之后，虞無憂再也沒有發過任何消息，網友聚集在她之前的微博底下謾罵，已經給她積累了二十多萬粉絲，盡管全是黑粉，但數量也是不少。
“抄襲狗還敢直播？！要不要臉啊！”
“真的一點底線都沒有了，抄襲，黑紅，吃黑流量，這人要是真的掙到錢了，那我們網絡環境真的完了。”
“3,2,1上鏈接？哪個商家敢找她帶貨？帶一個我拉黑一個，絕對不給抄襲丑木構一點活路。”
“舉報就完事了，我們軟心糖也不少好惹的，敢抄我們妹妹的歌，還想繼續當網紅？做夢去吧！”
……
被罵了，虞無憂心中一片平靜，不怕他們罵她，就怕他們不來看。
因為系統不支持黑粉化為積分，所以虞無憂的積分是華麗麗的零。
【你確定現在直播嗎？你的抄襲風波還沒有澄清，你的容貌現在也很難入眼，你這時候直播根本吸不到粉的，只會讓你的黑粉增多。】
“我當然知道。只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林軟軟的心理素質不弱，她扇了林軟軟一巴掌也只掉了十點屬性，她不會有機會天天扇林軟軟巴掌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邊用系統的美容功能，一邊見縫插針氣林軟軟，兩邊一起變美。
【直播的內容你想好了嗎？】
“當然。”
虞無憂以前就是搞直播的，只不過沒有露臉而已，該怎么制造節目效果，她非常清楚。
她將她的想法告訴系統，系統沉吟片刻，【你的這個想法非常不錯，但是對你的個人實力要求很高，萬一直播效果不好，會適得其反。你真的確定嗎？】
“賭一把吧。”虞無憂平靜地說，“我想紅，就不可能一點風險都不冒。”
下午的時間，她檢查直播設備，準備好了直播的衣服。
一切就緒，只等晚上八點。
“顧總，我們雖然缺嘉賓，但也不是什么貨色都要的。”劉國玉面露難色，“我們的選手都大多都是已經成名的專業歌手，這突然請個網紅上來，實在是……”
“顧總，不是我質疑您，是你說的這個人，網上風評太差了……”
顧南庭道：“正因為如此，她可以給你們節目帶來很大的流量，不是嗎？你們這個節目從上一個季度開始，流量已經大幅度下滑了，現在收視率已經跌落1%，我記得你們的最高峰收視率是4%？”
這句話戳到了劉國玉的痛處。
一個綜藝節目是有壽命的，《天籟之音》作為一個純粹的音樂節目，現在已經很難吸引到大眾的眼球了。如果不是收視率下降得太厲害，他也不至于搞創新，采取全程直播的模式，還花重金要求國際知名的歌手參演。
的確，如果加入那個網紅，節目的收視率一定不會弱的——盡管風評也會差。
要一時的利益，還是要節目長久做下去？
劉國玉嘆了口氣，“顧總，我再想想吧。”
顧氏是馬桶臺的大金主之一，即便劉國玉不想答應，也不能把話說得太難看。
要不去找臺長說一說吧，這件事他自己很難決定。
他心煩意亂地刷了一會兒手機，恰好刷到了虞無憂的直播宣言。
他一眼就認出這個人便是顧南庭要求加入的網紅。
頂著全網罵聲搞直播？劉國玉也是媒體人，自然知道虞無憂這種個人勢力的網紅最容易沒落。因為背后沒有團隊監管，網紅本人很容易做錯事，火了容易飄，翻車了容易炸，成功與否全憑個人素質。
這個人，心態顯然相當好。
但是，去參加他們節目心態好可不夠，實力和風評缺一不可。
他點了直播預約。
看看吧，看看這個被硬塞進來的選手究竟是什么人物。
林宅內，林軟軟的房間傳來一聲尖叫：
“我的屬性！我的屬性為什么少了！！”
保姆聽得心驚膽戰，原本要打掃林軟軟房間外的走廊的，現在只敢拎著掃把繞路。
林軟軟對外形象是個單純、軟萌的天使，但只有親近照顧她，且地位比她低的人才知道，林軟軟這人陰晴不定，敏感記仇，且自尊心高到了可怕的地步。
如果不小心冒犯了她，她絕對會往死里整你。
上一個林家的保姆，因為給她洗衣服的時候不小心用錯了柔順劑的牌子，被她冠以“偷竊”之名辭退了，直到現在都沒找到新的工作。
林軟軟將自己化妝桌上的瓶瓶罐罐掃落在地，玻璃清脆的碎裂聲叫人心驚膽戰。
“十點！我的十點屬性！”林軟軟目眥盡裂，面目猙獰，姣好的五官擰成一團，顯得分外可怖。
【宿主請冷靜，你被虞無憂激怒了，所以現在，你的屬性點被她搶走了。】
被虞無憂搶走？
林軟軟難以置信，尖叫起來：“你這個騙子！明明說好了，我才是掠奪者！”
系統冷哼一聲：【僅僅被扇了一巴掌你就失去了冷靜——獵人必須永遠冷靜、理智、掌控大局，你承認吧，你看見虞無憂氣勢洶洶找顧南庭要錢的時候，你慌了。】
【你被激怒了，你還配什么當獵人？你就只是獵物！】
系統的話說得難聽，林軟軟敢怒不敢言。
的確，她以為虞無憂這次一定會失去生的動力赴死的。
她的親情、愛情、友情，甚至事業，已經全都被自己摧毀了，一個人活在世界上，不就是為了這些東西？一切都沒有了，虞無憂為什么還不去死？
林軟軟不得不承認，虞無憂不僅沒死，還看上去精神百倍的模樣讓她有種事情失去自己控制的不安。
“系統，我覺得虞無憂很不對勁。”
一個人真的能在短短幾天之內，變化這么大嗎？
一周之前，她請人在虞無憂的家門口潑油漆，讓虞無憂被房東趕走時，虞無憂的表情明顯是心存死志，怎么就過了幾天，她又全盤恢復了？
林軟軟坐立不安。
她打算再請一波水軍加大網暴的力度——這次不只是為了逼死虞無憂，更是為了試探。
她點進虞無憂的主頁，看見了那條直播預告。
“她，竟然還想直播！”林軟軟難以置信，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的確，現在直播可以吸一筆黑流量，哪怕是扮丑招人罵，她也能火一把。
但虞無憂并不是這種人啊！
虞無憂從前是很在意臉面的，但凡她親近的人說她一句“丟臉”，她都要破防到掉5點屬性。現在居然為了流量，主動去當小丑角色。
“該不會，虞無憂背后有人在幫她吧？”林軟軟猜測著，然后越想越覺得正確。
沒錯，一定是這樣。
一個眼瞎的經紀人和她簽約了，站在她的背后給她出主意！
“哈哈，那個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居然淪落到扮丑博流量了。”林軟軟想起第一次和虞無憂見面時她那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樣子，再與現在可笑的小丑模樣對比，心中半是快意半是惱怒。
快意于討厭的人墮落。
惱怒她不肯乖乖去死，堅強地茍活于世。
她點下“預約直播”按鈕，喃喃自語道：“我倒要看看，你能直播個什么模樣。”
晚上八點，虞無憂開啟直播，滿屏幕的污言穢語幾乎把她淹沒。
“抄襲狗！”
“抄襲狗去死！”
“大家快準備粉條白菜！”
“不行啊，我是回族人，我看不得這些。”
……
林軟軟看見這一幕，滿懷惡意地想：虞無憂真是自討苦吃，這一晚上下來，一定會給她送來不少屬性點。
林軟軟勾起嘴角笑了，暗暗等待著虞無憂破防哭泣的丑態。
但出乎意料的是，虞無憂不僅沒有破防，反而笑了。
“歡迎來到我的直播間，大家的熱情我已經感受到了！”
她點開一段節奏感超強的音樂，激昂活潑的音樂之下，虞無憂神色自若，后退兩步，對著鏡頭笑道：“我給大家搖一段花手吧！感謝大家的關注哦！”
“？？神經吧，大家是來罵她的，誰是真的來看她表演的啊。”
“我還以為會帶貨呢，連舉報商家的準備都做好了。”
“哪家店想不開找她帶貨啊？逆向帶貨？”
“肥豬跳舞，好惡。”
虞無憂熟練地搖了一段青海搖，神態自信優雅且從容，她雖然胖，但從來沒有放棄過鍛煉，因此她不是純肥肉，而是脂包肌，跳起來像一只靈活的棕熊。
異常土嗨的歌曲，踩點且靈活的舞步，連罵人的網友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搞抽象？”
“還真給她舞起來了。”
“不得不說，居然跳得還可以。最近跟風的搖子太多了，她都算得上我見過跳得很好的了。”
“……老一輩藝術家的自信從容。”
林軟軟瞠目結舌，虞無憂真的下定決心扮丑走嘩眾取寵的路線了嗎？她心情復雜。
那種老土的舞蹈她就算窮死也不會跳的！虞無憂為了火真的一點底線都沒有了。
她關閉了直播，因此沒有看到虞無憂后面直播的內容。
“真是無聊，完全不值一提。”林軟軟放下了警惕。
一曲舞畢，虞無憂捧起水瓶喝了幾口水，念著付費sc。
“感謝軟心糖111的付費sc啊：虞無憂抄襲抄襲抄襲抄襲抄襲……”
“后面的抄襲太多了哈，我就不念完了。既然說到抄襲，俗話說好搖不挑曲，我給大家搖一段《星星的孩子》吧！”
網友炸了：
“臥槽！！”
“臥槽，這人真的完全不要臉了。”
“絕了，人至賤則無敵……但我愛看。”
“虞無憂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虞無憂可謂貼臉開大，林軟軟的粉絲群情激奮，各種辱罵發言層出不窮，虞無憂剛剛跳青海搖的時候熱度已經快爆了，這下林軟軟粉絲發力，更是把她的直播間頂上了熱一榜首，無數路人紛紛點進來看熱鬧。
林軟軟粉絲開始集體舉報，但虞無憂直播間沒有任何違規內容，虞無憂對他們的辱罵熟視無睹。
《星星的孩子》柔和抒情的前奏響起，虞無憂閉上眼睛，擺好姿勢，隨著音樂緩緩搖了起來。
她這次的動作也隨著音樂變得柔和，緩慢，但卡點和力度仍然非常準確，把一種土嗨的舞蹈變得非常具有觀賞性。
而且，雖然很多網友群情激奮，但更多的網友，是純粹的樂子人，他們愛看抽象，愛找樂子，虞無憂無疑非常有樂子。
直播間熱度持續攀升。
劉國玉也是觀眾之一。
好強的心理素質，說實話，如果不是長相不行，他都想挖這個女孩當藝人了。
只可惜……他們《天籟之音》是一檔嚴肅的節目，不需要她這種黑紅扮丑型的選手。
他正欲關掉直播，突然，虞無憂開口了——
“星星，漫天無際的星星，你說你來自哪里？”
虞無憂長相堪憂，但她的聲音，卻是毫無瑕疵的清澈、純粹、動人。或許正是因為她粗糙笨拙的外表，當她開始唱歌時，反差感直接拉滿，直播間的網友都驚呆了。
直播間辱罵的彈幕、看樂子的消息，全都停止了一瞬。
劉國玉停下正欲關閉直播間的手，瞪大了眼睛。
“星星，你可知道我孤寂，宇宙中你是唯一……”
“我以為我遇見了星星，你卻說你只是流螢，黑夜之中路過我的心。”
“然后離去。”
“我是星星的孩子呀，在夜空遙望著你，等待著你。”
“無論春夏或者秋天，每一首讀過的詩篇，每一分從前，”
“我都懷戀。”
……
虞無憂閉上眼，忘我地唱著，舞著，她回憶起自己寫這首歌時的場景，回憶起自己對母愛的期盼和渴求，所有不能排解的孤獨和寂寞，她都盡數寫在歌里。
人的情緒是有傳染性的，就算網友對虞無憂心存偏見，但也不得不承認，虞無憂唱得的確很好。
更不要說，她甚至在一邊跳著夸張的舞步，一邊毫無瑕疵地唱歌。
虞無憂不只在扮丑，她更是在展示自己的實力。
網友以為整個直播，她會談論或掩蓋自己抄襲的事件，但她沒有。
她在認真地表演。
一曲畢，批評謾罵之中，有了稀稀拉拉的贊美和鼓勵。
“唱得好好……”
“超過原唱了，這是可以說的嗎？”
“唱跳全能，要不是她長得丑，我真的認同她出道。”
……
系統提示：【你的粉絲數提升：233，給你帶來了245的積分。】
這些粉絲都是被她的歌聲吸引的路人粉，算不上忠誠，大部分都只能提供一點的積分，但虞無憂相當滿足，甚至展開了笑顏。
她不等網友們討論結束，便朗聲道：“感謝大家的支持敖！下一首歌曲，咱們繼續！”
這場直播一共持續了兩個半小時，這兩個半小時內，她除了唱跳就是念sc，中間休息的時間幾乎沒有，或者說念那些侮辱性質的sc對她而言就已經是休息了。
她的體力、心態以及歌唱水平叫人嘆為觀止，哪怕是不喜歡她的人，也很難否定她的實力。
她收到了第一份禮物，摩天輪在屏幕上盛放時，虞無憂甚至差點掛不住笑臉。
“主播真的牛逼。我不了解其他人說的什么抄襲的，我是隨手點進這個直播間的，我只能看出主播是真的有實力，全開麥唱跳兩個半小時，誰能做到？加油！你有這個毅力，做什么都會成功的。”
虞無憂習慣了微笑面對惡意，當面對善意時卻有種流淚的沖動。
這段留言被她記了很久很久。
她對著攝像頭深深地鞠躬，“感謝大家的觀看，這次直播到這里結束了。”
劉國玉手機屏幕黑了下去，他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已經看了兩個半小時。
天吶！天吶！
他激動到滿臉通紅，用顫抖的手撥出顧南庭的號碼。
“喂？劉導，上次的事考慮得……”
劉國玉激動到打斷顧南庭的話：“顧總，太謝謝您給我推薦的人選了！我同意，我完全同意！之前是我分不清好壞了，真的感謝您！什么時候讓我和這個虞無憂小姐見一面談談參演的事情？”
風評？什么風評？
劉國玉眼里，什么東西都沒有實力重要！
自己真是挖到寶了！
先用惡劣的風評吸引眼球，再用高強的實力留下觀眾！有了這個人，自己這一季收視絕對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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