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黑白無常
大雨一連下了三天三夜,君臨和慕劍也整整找了沈半夏三天,君玄燁坐在主帳內(nèi),三天三夜沒有合眼,眼內(nèi)滿是紅血絲,神情疲憊。
犽將飯菜端了上來,勸道:“王爺吃點吧,再不吃就算王妃找到了,您的身體也垮了。”
“本王吃不下。”
犽也只是嘆了口氣離開了,這些天君玄燁對沈半夏如何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事事為沈半夏著想,知道沈半夏喜歡自由就放沈半夏出府,不知道君玄燁現(xiàn)在后不后悔放沈半夏出府。
君玄燁看著眼前的飯菜,沒有一點胃口。
他不知道在君臨和慕劍離開后,沈半夏究竟受到了何等的屈辱,才會身懷六甲帶著孩子跳崖自盡。
三天了,雖然天晴了,但君玄燁心中的雨還沒停,三天了,沈半夏生死未卜。
另一邊。
慕劍和君臨各帶一隊人,分頭在涯底尋找。
慕劍在一個小溪邊看到了一個身影,慕劍示意士兵不要繼續(xù)前行,自己一個人走了過去。
看著躺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慕劍此刻的心情不知該如何形容,激動、不可置信、慌亂一同涌上心頭。
慕劍慢慢蹲下,想去探鼻息的手放下又抬起,他不敢去探,他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一個活人還是一具尸體。
終于鼓起勇氣,慕劍將手放在沈半夏的鼻下。
還好,還有微弱的呼吸,沒死!太好了!
慕劍將自己的斗篷脫下來包裹在沈半夏身上,掩蓋住被劃的破破爛爛的衣服,立刻運功回營。
路過士兵時交代:“去通知所有人,王妃找到了,立刻回營。”
慕劍帶著沈半夏到了營帳時,吩咐道:“去找?guī)咨砀蓛粢律眩熊娽t(yī)過來。”
慕劍將沈半夏放到床上,第一個走進營帳的是君玄燁,瘋了似的沖過來問道:“軍醫(yī)呢?本王讓人帶過來的御醫(yī)呢?都帶過來。”
看著著急的君玄燁,慕劍起身離開了沈半夏身邊:“還活著,衣服濕透了,你先給她換上衣服吧,我們都先出去了。”
慕劍帶著所有人走出了營帳,怕此刻的君玄燁失去理智,將怒火發(fā)泄到?jīng)]用的人身上:“你們該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別在這兒守著了。”
看著所有人都離開了營帳門口,慕劍盤腿坐在地上,喝了一口自己帶著的酒。
對于浪跡天涯的慕劍來說,沒有什么朋友,酒就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命,失去了酒就失去了靈魂。
這些天為了找沈半夏,他沒有碰一滴酒,他怕自己喝多了耽誤事情。
帳內(nèi)的君玄燁給沈半夏換上了衣服,看著沈半夏身上墜崖被磕的青紫,心像是被什么東西揪著一樣疼。
“御醫(yī)怎么還沒到?”君玄燁怒道。
慕劍在門口將十幾名御醫(yī)一起放了進去。
第一名御醫(yī)進去后給沈半夏把了脈:“奇跡,奇跡啊王爺!”
君玄燁不耐煩道:“什么奇跡?”
“王妃腹中的胎兒竟然安然無恙,可謂是奇跡啊!”
“本王問你這個了嗎?王妃怎么樣?王妃有事情本王要胎兒安然無恙有何用?”
御醫(yī)聽后立刻跪下磕了好幾個頭:“王妃……老臣行醫(yī)多年,第一次見這么亂的脈象,老臣也不敢妄下斷言。”
其他御醫(yī)聽后紛紛跪下,給王妃把脈的人是宮中最具權威的御醫(yī),如果他都沒辦法的話,他們也無可奈何。
君臨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看地上跪這么多御醫(yī),急忙問道:“她怎么樣了!”
帳內(nèi)所有人都沉默著,沒有人敢說話。
王爺和皇上都如此擔心床上躺著人的安慰,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情,怕是沒有人能活著出去。
“她怎么樣了?朕在問你們話,你們不是御醫(yī)嗎?怎么一個個都不說話了?難道……”
沒有人敢說話,更沒有敢上前去診脈。
“陳御醫(yī),你不是很厲害嗎?王妃怎么樣了?”
陳御醫(yī)聽后轉(zhuǎn)身跪了君臨:“老臣從沒見過這種脈象,現(xiàn)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王妃腹中的胎兒安然無恙。”
“孩子沒事,那王妃也沒事吧?”
“臣……不敢妄下斷言。”
“你不是御醫(yī)嗎?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你倒是出個主意啊!”
“如果想調(diào)理王妃的身子,臣只能給王妃開一些猛藥,但是這些藥難免會對腹中的胎兒有影響。”
聽到這話,其他御醫(yī)紛紛落汗。
在他們的意識中,孩子的存在是比一切都重要的,妻子沒了還可以再娶。
“只要王妃安然無恙,其他都不重要了。”
沈半夏躺在床上,緩緩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她覺得此刻她的身體十分輕盈,沒有一點重量。
對于她的起身,所有人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沈半夏伸手去摸君玄燁,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穿透了君玄燁的身體。!!!???
沈半夏震驚了。
她死了!
不會吧?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又死了?
搞什么?
沈半夏有些不可置信,再次嘗試將手放在君玄燁的眼前晃了晃,君玄燁沒什么反應。
她不得不相信,她真的死了。
陳御醫(yī)走上前:“請讓老臣再為王妃把一次脈,確認王妃的癥狀。”
陳御醫(yī)摸到沈半夏的脈,又掰開沈半夏的眼睛看了看,立刻跪在了地上:“王爺,皇上,王妃已經(jīng)死了。”
“不可能!”君玄燁緊緊握住沈半夏的手,“她剛剛不是還活著?”
君臨只是愣在了原地,腦子“嗡”的一下。
帳外的慕劍聽到這句話,一口氣喝掉了帶的酒,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君玄燁試探的探了鼻息,確認沒有了故意,怒道:“滾,都滾出去!一幫庸醫(yī),連個人都救不了,要你們何用?”
“王妃能一口氣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盡力了。”
“本王說,滾。”
平時的君玄燁,冷靜、臨危不亂,突然看到這樣的君玄燁,沈半夏不由的一陣心疼。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君玄燁才躺下緊緊的抱住了沈半夏的身體,眼淚不停的流下。
沈半夏看到黑白無常從穿過了營帳飄進來。
黑無常手里拿著一個本子,認真的邊走邊翻:“誒,搞錯命格那個活了二十來年了吧?怎么找不到了?”
白無常在一旁催促著:“笨死了你,連個人名都找不到,要你有什么用?”
“還不是就讓你單獨帶一次人,就一次你都能弄錯,要不是你弄錯,能有這些事情嗎?”
“你現(xiàn)在還怪起老娘了是吧?當初要不是快你快要死了,老娘能幫你?”
“本來就是你的錯。”黑無常小聲嘟囔著。
“快找!”
白無常說完坐在椅子上和沈半夏聊起了家常:“哎你知道你為什么能活兩世嗎?”
沈半夏其實十分想說,她聽到了,但看著白無常那八卦的臉,只能滿足一下白無常:“不知道。”
白無常十分自豪的說道:“老娘搞錯了你的命格哈哈哈!”
說完白無常偷偷的看了一眼黑無常,趴在沈半夏的耳旁說:“那時候他犯下重罪,本來都要死了,老娘暗戀他幾千年,想著他要是死了老娘也不干了,干脆就搞錯了你的命格。本想著犯下大錯就能陪他一起死了,誰知道他不知道做了什么,竟然將功補過活了下來,但老娘搞錯了你的命格,被人發(fā)現(xiàn)就死掉了,你猜猜當時發(fā)生了什么?”
看著白無常十分期待的眼神,沈半夏搖了搖頭:“不知道。”
白無常拍了下手:“他幫我把事情瞞過去了!”
沈半夏看著白無常一臉幸福的模樣,心中產(chǎn)生一抹苦澀:兩個鬼差的愛情都那么浪漫,她卻剛剛遇到愛情就死了。
“找到了!”黑無常拿著本子走過來,一臉愁容,“雖然找到了,但是她沒有按照原主的命格走向去走啊。”
白無常一臉嫌棄:“什么命格?”
“生活美滿,無憂無慮,兒女雙全。”
“那怎么辦?”
黑無常思索了很久才說道:“再搞錯一個命格,把這次搞錯的替補,每百年替一次。”
白無常趕緊搖頭:“不行不行,風險太大了。”
“那怎么辦,你說。”
“不如就讓她繼續(xù)活著嘛,等她生下一兒一女再死,我看你的本子上,她現(xiàn)在不是有孕了嗎?”
黑無常贊同的點了點頭:“嗯,也行,那你就當我們沒來過吧,你去施法。”
“次次老娘去,你能不能練練你的法術,菜的要命。”雖然嘴上這么說,但白無常還是走到了沈半夏的尸體前施法。
黑無常看著白無常施法的背影,笑的滿足:“其實她剛剛和你說的我都聽到了。”
沈半夏故作驚訝:“啊……那你?”
“當年功高蓋主,自廢一身法術,只求與她一輩子。”黑無常看了眼沈半夏,“在你身邊,有個人,和我的想法一樣。不是次次都能死而復生的,好好珍惜吧。”
白無常很快就施法回來:“好了,你直接躺回你的本體內(nèi)就可以了,你和孩子都沒事的,拜拜了。”
黑無常和白無常化作一縷煙離開了,沈半夏想知道自己死后,別人都會怎么樣。
離開一會兒再回來也沒什么關系吧?
想到這,沈半夏離開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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