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李秋白
“能給我倒杯水嗎?”
宋安禮貌地詢問, 他的嗓子實在是疼得難受。
見他摸了摸嗓子,青年立刻心虛了,也不介意自己親自動手的問題, 拿起茶壺給他端了杯水過來。
宋安謝過, 喝了幾口潤潤嗓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總覺得青年這里的水要清甜許多,喝下去后,原本乏力的四肢都變得有了些力氣。
他放下茶杯, 輕笑著看向青年:“你好,我叫宋安, 是被邀請到別墅做客的客人,你呢?”
青年聽見他是客人, 微微蹙眉,但又很快放松下來,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李秋白。”
姓李嗎……
宋安若有所思,卻沒有具體問什么, 只是說:“很抱歉,冒昧闖入了你的房間。這樣我們也算是都有錯誤, 可以扯平嗎?”
面對他釋放出的善意, 李秋白似乎有些無措, 但還是吶吶地點頭, 如同孩子一般單純。
“如果可以的話,今晚我能夠暫時在你這里休息嗎?”
宋安打了個哈欠, 雖然青年給人的感覺非常危險, 但也總比外面的黑影強。現(xiàn)在看來, 所謂的不能進的房間確實有危險, 但越是危險的地方反而越安全。
李秋白從來沒有讓任何人留過宿,當然,也沒有人愿意在他這里留宿。
他有些興奮,但更多的是不安。
青年搓了搓手指,深黑色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宋安,仿佛要挖透到他的心臟部位,看看里面究竟隱藏著什么想法。
“你,不怕嗎?”
宋安伸了個懶腰,眼睛里因為困意而浮上生理性的淚水,聽到李秋白的問話。他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片刻后才像是反應(yīng)過來一樣,臉上浮出些惱羞成怒。
“我怎么可能會怕?不過就是走廊黑了點,我房間的馬桶壞了,想找個地方上廁所,卻聽見奇怪的動靜有些緊張罷了。這絕對不是什么怕,只是……只是有些累了!”
李秋白睜著大眼睛凝視著他的表情,直到宋安氣惱地想要站起來甩袖離去,才一下子笑了出來。他的反射弧似乎長得驚人,反應(yīng)過來后的笑意顯得格外神經(jīng)質(zhì),要是換了別人恐怕根本受不了,可宋安卻惡狠狠地瞪著他,不滿極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刺傷了迷途客人的自尊心,趕緊擺擺手,示意自己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你當然可以在這里停留一晚。”
他只是有些好奇,在宋安的心中,外面黑黢黢的走廊竟然比自己還要恐怖嗎?
真是個奇怪的人。
宋安哼哼兩聲,不太想接受他這種馬后炮的歉意,但他瞄了一眼大門,又戰(zhàn)勝不過心中對黑暗的恐懼,只能正了正臉色,警告式地瞥了李秋白一眼。
“那個,可是你非要留我,我才留下來的,絕對絕對不是因為什么害怕。”
李秋白笑瞇瞇地點點頭,看著他的目光,如同得到了什么新鮮稀奇的玩具一般。
宋安只當沒看見,但心中對他的警惕卻沒有放松片刻。這種情緒不穩(wěn)定的人最難掌控,可能上一秒還對他笑臉相向,下一秒就會將他徹底撕碎。
毫無理由,就像是天真殘忍的孩童會撕掉昆蟲的翅膀一般。
這一晚過得很平靜,解除了威脅,宋安很快在沙發(fā)上睡了過去。
而不需要睡覺的李秋白就這么好奇地盯著他的睡顏,不明白怎么有人能夠在自己身邊睡得這么平穩(wěn)。
清晨,打掃房間女仆的尖叫聲如同報警的鈴聲般,貫穿了整個別墅,把所有人都驚醒了。
宋安起床的時候沒看到李秋白,就干脆留下紙條交代一聲,先行離開了。
當他走到越玲房間前,那里已經(jīng)圍聚了好幾個人。靈曄注意到他來時的方向,微微瞇了瞇眼睛。
宋安嘆了口氣,看著房間中狀貌恐怖的尸體,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當時的情況太詭異了,就算是說出來恐怕也沒人相信。
外面的雨還在嘩啦啦的下著,冰冷的濕氣透過玻璃的縫隙不斷地鉆進來,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管家戴璐怎么也沒想到,一大清早自己竟然要面對的是這樣血腥的場景,臉色瞬間刷白,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悶聲的驚叫,又很快被良好的心理素質(zhì)給壓了下去。
她茫然地站立在門外,看著扭曲猙獰的越玲尸體,片刻后才像是反應(yīng)過來一般,顫顫巍巍地看向宋安他們:“是惡靈干的嗎?”
宋安微微一愣,也是,原本這間別墅就有很多不詳?shù)恼髡祝F(xiàn)在為了降靈而被附身的越玲被殺,很難不讓人懷疑到這點。
隨著她的話一出口,仆人們更加害怕,就連嘉賓也無法再將其當做耳旁風,畢竟這樣的殺人手段,是一個普通人類很難做到的。
宋安看了她一眼,還是提議:“要不還是先打電話報警吧,畢竟出了人命,我們總不好自己處理。”
戴璐這才趕緊點點頭,飛快地撥打電話,將情況說明。警察要求保留好現(xiàn)場,不允許任何人再進入,但因為天氣緣故,他們可以還需要幾個小時才能上山進入別墅。
做完這一切,戴璐立刻把眾人攆出房間,直到大門緊閉,這個繃緊如弦的女人才微微放松了肩膀,又恢復(fù)了曾經(jīng)的優(yōu)雅。
“大家不用驚慌,警察很快就會過來做調(diào)查。”
是人是鬼做得現(xiàn)在還不清楚,但戴璐很快提起了另一個話題。她的目光掃過眾人,透出一股冰冷的犀利。
“各位都不是普通人,也清楚自己被邀請來的目的,這段時間,還請大家積極調(diào)查,盡快找出可能存在的惡靈,將其鏟除。”
宋安很清楚,從內(nèi)心上來說,這位女士還是傾向于惡靈殺人。
“確實如此,不過管家先生難道不應(yīng)該為我們提供些線索嗎?”
他并不避諱這一點,只是覺得很奇怪,明明戴璐希望他們盡快找出惡靈,但為什么遲遲卻不愿意提及懷疑的目標和發(fā)生的情況。
戴璐深吸一口氣,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抱歉,這一點我恐怕不能提供任何幫助。現(xiàn)主人對這些事情很是忌諱,要求我們守口如瓶。我只能說,很多線索都殘留在這間別墅中,還需要靠大家的能力去破解。”
好吧,這種理由倒是挺冠冕堂皇的,讓人根本找不大攻擊的借口。
等她離開,宋安就選擇了下樓,吃飽肚子后,還是趕緊尋找線索吧。
就在他離開后,靈曄卻面露得意,一抬腳朝西邊的走廊上而去。這么久了,他自認對宋安也有一定的了解。看對方的樣子就知道肯定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而這個秘密絕對是破解通關(guān)的關(guān)鍵。
唐悠則笑瞇瞇地嚼著不知道哪里來的口香糖,用手指點了點宋安的方向,又點了點靈曄的方向,故作苦惱地撓了撓頭。
做選擇還真是件讓人頭疼的事情啊!
宋安隨便找了間房間進入,這里的房間門都沒有上鎖,估計是專門留給他們,讓進行調(diào)查的。
這里的房間排列很有意思,類似于兩個同心圓,一層套著一層,走廊曲曲折折,很容易就會迷失方向,也不知道當初設(shè)計的人是什么想法。
走了好幾間屋子,他才終于在一間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有價值的東西。
那是一張合照。
里面有三個人,英俊的男人緊緊地摟著漂亮卻稍顯病態(tài)的妻子,懷抱里抱著一個襁褓,看上去倒是挺溫馨的一家人。
宋安將照片從相框里抽出來,在背后看到了手記的時間——1973年6月15日,顯然這是照片拍攝的時間。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就是別墅原主人的一家吧,只不過看似幸福的一家卻像是遭受了詛咒一般,接二連三地死去。
等等,他突然想起越玲臨死前說的話——十六年前,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別墅主人的愛女貌似就是十六年前死去的,聽說好像是病死,難道其中還有什么隱情?
宋安皺緊眉,又開始翻找房間里的其他地方,然而除了更多的照片外,他并沒有找到更多的線索。
他看著照片中已經(jīng)大概有十二歲左右的女孩,眼中泛起了深思。
大約從小女孩三歲起,照片里就不再顯示她的母親,恐怕那會兒已經(jīng)去世了。
而雖然照片的像素沒有像現(xiàn)代這么高清,但也能看出來女孩的身體狀況并不好,甚至比她的母親還要柔弱一點。
這么看的話,真要說她在十六歲病死,還是很有可能的。
確定再找不到任何線索后,宋安離開了房間,想要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可就在拐角處,他卻猛然一驚地停住腳步,差點撞上了不知何時窩在那里的黑影。
那是……
他的神經(jīng)一瞬間繃緊,直到那人回頭,才緩緩松了口氣。或許是天氣不好,加上窗戶又全都封閉住,導(dǎo)致走廊里光線昏暗,讓他誤把眼前的這位老者,看成了一團黑霧,才自己嚇了自己一跳。
老者抬起頭看向他,滿臉的皺紋如同溝壑般又深又重,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藍色外套,干癟的臉、脖子、手,讓他看起來像是只沒進化完全的猴子。
他用渾濁地眼珠瞪著宋安,明明視線不是很犀利,卻詭異到令人毛骨悚然。
“你來這里做什么?”
宋安平穩(wěn)了一下心緒,沒有任何隱瞞地交代了他們的來歷:“我們是被戴璐管家邀請來的客人,為的是找出別墅里潛藏的惡靈,您聽說過相關(guān)的事嗎?”
這位老人年紀不小,雖然邋里邋遢,但卻絕對是常年在別墅里居住的人。否則,以戴璐的精明程度,絕對不會放任這么一個人胡亂行走。
老者聽了這話,嘿嘿笑了起來,眼珠子古怪地轉(zhuǎn)動著,神經(jīng)兮兮地指向了天花板:“兇兆已現(xiàn),惡靈就在看著你們,嘿嘿嘿。如果不想死,就趕緊出去,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宋安見他說出這樣的話,雖不知道能信幾分,還是立刻追問:“老先生,您知道惡靈?他在哪?是個什么東西?”
老者笑得愈發(fā)詭異起來,他用手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仿佛怕被聽見一般。
“他就在那,無處不在,死死地盯著你們,要用你們的鮮血來完成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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