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流產(chǎn)
“不行,媽,這婚不能離啊!”
如今陳有貴不怎么待見她,要是連婆家也不要她了,她難道要露宿街頭么?
“不能離?”
周媽雙手往腰上一叉,譏笑道。
“都這種時候了,還有什么不能離的?實(shí)話告訴你吧,陳希,當(dāng)初我能讓你進(jìn)門就是看你爸是個小領(lǐng)導(dǎo),你又有份算是體面的工作。
可現(xiàn)在,你也不瞅瞅你自個!工作工作沒了,孩子孩子沒生一個,成天自己作賤自己,名聲比糞坑還臭,就你這樣的,換做是我,我都不好意思繼續(xù)在別人家留下去了,你怎么還有臉待著呢?”
“可是媽,好歹我也為這個家做過貢獻(xiàn)啊,我天天伺候著你們兩,以前有工作的時候,工資都是上交的,這些好處,你都忘記了么?”
陳希皺著眉頭說,依舊不愿意放棄。
這個家縱使諸多不好,也是她最后一根稻草,也是她遮風(fēng)避雨的好去處。
“您的大恩大德,我怎么敢忘記?”
周媽的語氣依舊尖銳而又刻薄。
“可我們家周峰,好好歹歹也是一個正式工人,我們家條件雖然算不上好,可再討一個老婆,不也是一樣,她能給我們洗衣做飯,也會把工資上交給我們,她還能讓我早點(diǎn)抱上個孫子,既然這樣,我們家為什么不另娶算了?你說是吧?”
周媽這算盤打得好,事到如今,她也不藏著掖著了,一股腦給她說清楚了。
看著陳希愣在了原地,周媽又笑著補(bǔ)充了一句。
“你不是不想待在家里么?你這么有本事,這么有能耐,又那么有骨氣,你倒是走啊!現(xiàn)在就是一個大好機(jī)會,你可要抓緊了。”
陳希魔怔似的搖了搖頭,一把抓住了周媽的手。
尊嚴(yán)什么,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她只想最后再抓住點(diǎn)什么東西。
“不,媽,我不走,你不要趕我走,以前是我不乖是我不好,今后我一定注意了,我一定乖乖順順的讓你滿意,只要你不趕我走,我做什么都行,咱們現(xiàn)在就一起到劉阿姨家去,告訴她那個工作我接了,好不好?”
她近乎哀求道。
周媽睨了她一眼,心里頓時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看著她的眼神,也愈發(fā)的輕蔑,好像是看著一只螻蟻,一只低到了塵埃里去的螻蟻。
“你給我放手!”
周媽二話不說就把她的手甩開。
“陳希啊,你也不傻,應(yīng)該懂什么叫做審時度勢吧?以前給你臉的時候你不要臉,現(xiàn)在到我跟前懺悔來了,你覺得還有用么?我們家都不要你了,你還那么犯賤做什么?快走啊!
誰家沒眼珠子的要你這種沒用的人,名聲臭得十里開外都聞得見,走在路上都要因?yàn)槟惚蝗酥钢更c(diǎn)點(diǎn),還是個不下蛋的母雞,現(xiàn)在娘家不扶持,工作也沒了,就想賴在我們家吃白飯了?我呸!你想都不要想!”
陳希急得哭了,涕泗橫流。
“媽,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好好丑丑也是一家人,你權(quán)當(dāng)是你大人有大量,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好不好?以后你說什么我都會照著做,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我一定好好改正,我只求你,不要這樣趕我走。”
周媽見狀,也是來勁了,心里暗爽,也越是厭惡。
這種人,像被人嚼爛的口香糖,粘著甩不開,實(shí)在惡心至極。
“你還要我說多少次,我叫你滾啊!呵,還想讓我打你罵你,我告訴你,就你這種貨色,就連和我的洗腳水都不配!趕緊回你們自己家去,反正你們家名聲也臭成那樣了,多留你一個這樣的,那叫臭味相投!”
周媽連環(huán)炮一樣罵個不停,眼看著那哭哭啼啼的女人又抓上了自己的衣角,趕緊扯開。
這會兒,連偽裝的好臉色都沒有了。
“周峰,這是你自己的媳婦,你自己搞定,我不想管了,不要臉的見多了,像這種死不要臉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周媽這么開口,陳希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邊還站著一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周峰。
看著周峰,她眼里頓時燃起了什么。
“周峰,你我好歹是夫妻一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快幫幫我呀,我真的不想離開你,真的!雖然我們結(jié)婚以后時常鬧別扭,但我對你的心,一直都是真的,這一點(diǎn),你也是知道的,對不對?”
她抓住周峰的雙肩晃著,好讓對方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可那人甚至沒有直視她一眼。
對于他來說,周媽說的話就是真理,就是規(guī)矩。
周媽一個人那么辛苦把他拉扯大,他就應(yīng)該服從、孝順。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diǎn)其他的理由。
周媽見僵持的兩人,又大笑了一聲。
“這么跟你說吧,陳希,其實(shí)小峰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
陳希一聽,腿一軟,跌落在地。
她的丈夫,她那個和她拿了結(jié)婚證得丈夫,有喜歡的人了?
開什么玩笑?那么她費(fèi)勁苦心,要嫁給他,到底圖的是什么呢?
“呃,讓我想想。”周媽摸著下吧做深思妝,“對了,就是你們工廠里面,那個叫阿玉的姑娘。”
阿玉,阿玉……
陳希在心里默念,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張臉。
阿玉和她那么近,不可能不知道,她和周峰是夫妻關(guān)系的。
那一刻,她瞳孔頓時放大,心臟涔涔流血。
上天為何要這樣捉弄她,要他落到這般田地。
上天只會回應(yīng),你為何又要置人于這般田地?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對不對,你們只是想要趕我走,所以才說這種話的對不對?”
她撥浪鼓似的搖著頭,始終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shí)。
周媽又笑了,“瞧你這個孩子,說的什么話呢?怎么可能不是呢?這肚子里的孩子都五個月大了,真真的看著呢,怎么可能不是呢?”
陳希再次遭遇五雷轟頂。
肚子里的孩子……都五個月了?
她猛地回頭去看周峰,周峰觸電似的逃開她的目光。
“周峰,你自己說,你真的和……你真的和那個賤人,有了一個五個月大孩子?”
周峰不語,低垂著眉眼。
她知道這沉默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默認(rèn)。
“周峰,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怎么可以?”
她掛念著她,她委屈自己嫁到他們家,她為他們家做牛做馬,結(jié)果他呢?他給了他一個驚喜,一個五個月大的孩子,一個和別的女人生育的孩子。
她撲過去,和周峰扭打再一起,心里的憤怒,傷感,此時都化作了無窮的力量。
“嘶!”
周峰猛地倒吸了一口氣,眉宇間見血。
“臭婆娘!你瘋了!臉都給你打破相了!”
他反手就推了陳希一把。
陳希直接跌撞在門角上,臉色霎時間青白像是一張紙,對方嘴里還念念有詞,“明明一開始就是你自己黏過來的,是你自己犯賤!要不是娶你便宜,我才不娶你。”
陳希好像給摔傻了,半天出不來聲。
“疼……”
她皺著眉頭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摔個跤而已,矯情什么?”
周媽睨了她一眼,越看越是讓人生氣。
“疼……”
她又叫喚。
下一秒,周峰大叫了一聲,那模樣好像是見了鬼。
“怎么了?大驚小怪什么?”
周媽白了他一眼,見他神色不對勁,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水泥地上,一灘鮮紅的血,正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蔓延開來。
這血,是從陳希的裙底下流出來的……
“快,快叫救護(hù)車!”
只聽到這么一句,再后來,陳希便沒有了意識。
……
聽到消息的陳有貴,急急地趕過來。
陳希已經(jīng)醒過來,躺在床上,像是魂魄被人抽走了一樣。
“怎么了?怎么上醫(yī)院來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陳有貴一連串的發(fā)問。
周媽和周峰對視了一眼,完了周媽肘了肘周峰。
“就……就不小心跌倒了,大夫說……大夫說……”
周峰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大夫怎么說了?骨折還是骨碎了?”
陳有貴急急追問。
“大夫說,流產(chǎn)了。”
那一刻,沒有一個人說話,安靜的像是再默哀。
“不是不小心跌倒的。”
陳希微弱的聲音打破片刻的沉寂,聲音小,可眼神卻像是一把刀子,直直捅向周峰。
陳有貴聽得糊涂了,不由調(diào)高了聲調(diào),“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周峰推我,才會跌倒的,這個孩子,才會流產(chǎn)。”
陳有貴還沒發(fā)聲,臉色已經(jīng)驟變。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故意的……”
周峰忙暗暗扯了扯周媽。
原本伶牙俐齒的周媽,這會也咋舌了。
“是因?yàn)橹芊搴蛣e的女人有了五個月大的孩子,我才和他打起來的。”
陳希又補(bǔ)了一句。
“我日你奶奶!”
陳有貴一聲吼,撲了過去。
“唉唉,你們這是干什么呀?”
周媽企圖阻攔。
“滾一邊去!”
陳有貴一甩,周媽就被推到角落里去了。
同病房的人,剛開始雖然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可打得狠了,意識到不對,趕緊把按鈴把醫(yī)生護(hù)士給叫過來了。
“你們這群人,在病房里鬧什么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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