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么問，秦立感覺自己受到了鼓舞，又補了一句。

一聽到商夏的名字，顧蕓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她頓了頓，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了她的腦海。

她咳嗽了幾聲，好把場面控制下來。

”好了好了，不要瞎說了，旁邊的同學把他叫醒，現在我們開始上課了，翻開課本三十八頁……“

程凱迷迷糊糊中被叫醒，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機械式地打開了課本。

一節課很快就在發呆中度過了，放學后，秦立照舊找程凱打球，他沒心情，擺手拒絕，起身去了一趟廁所。

從廁所出來正要去飯堂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樓梯口冒了出來，著實把完全不在狀態的程凱嚇了一大跳。

“程凱！”

顧蕓抱著課本，站在他面前。

“老……老師？”

見是顧蕓，程凱這才把心放下來。

“老師想找你幫個忙。”顧蕓笑盈盈地說。

老師讓學生跑腿是常有的事，程凱條件反射地回應。

“什么事啊老師？”

顧蕓笑了一下，環視了一眼四周，淡淡地說，“你跟我來。”

以為是要去幫忙做搬東西的體力活，程凱想都沒想，跟在了顧蕓身后。

在隱蔽的角落，顧蕓也不遮遮掩掩，直接把自己的目的告知了對方。

程凱聽完，整個人都懵了，扯了扯嘴角，半分鐘才笑出來。

“不是……顧老師……你這是在說什么呀？”

顧蕓回答依舊淡淡：“你聽到什么，就是什么。”

程凱又頓了頓，半天才反應過來，眼珠子都差點要瞪出來。

“不是，我為什么要去做這種事，不對，你為什么要找我來做這種事？”

“因為這只是一個各取所需的交易，我想你應該會答應。”

顧蕓的目光給人莫名的壓迫感。

“好好想想，如果你這么做了，會獲得什么。”

程凱腳挪動了一下，本想要走，聽到這句話，卻又突然之間頓住了。

他依舊不說話，像是在仔細考慮她所說的話。

“只要你這么做了，不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了嗎？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做，到底是想把握住這才機會呢，還是繼續這樣下去，這都看你自己的選擇。”

顧蕓站起身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見程凱還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你考慮一下，想好了，你知道怎么找到我。”

顧蕓說完，走開了。

留在原地的程凱，一臉的為難，他轉身，往臉上潑了一捧涼水，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卻怎么想都找不到一個最終的答案。

腦海中有一對天使和惡魔，它們先是爭吵，最后糾纏扭打在了一起。

……

顧家，顧曉生著悶氣。

”我說姐，你就不打算做點什么啊？你現在被調到高一，全都是商夏那個就賤人搞的鬼，你就任憑她在你頭上拉屎拉尿？“

顧蕓沒說話。

說不恨商夏，誰都不信，高三年級組的老師，每帶完一屆的高三都會有相應的獎金。

眼看這些錢就這么樣白白沒了，她心里怎么能舒坦？

“姐！”

見她沒回應，顧曉又喊了一句。

顧蕓冷笑了一聲，回應道，“你別管那么多，你姐姐我自然有對策。”

一聽，顧曉眼前一亮，急急追問道。

“什么對策啊？”

“秘密。”

此時，家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顧曉屁顛屁顛跑去把電話接了，幾分鐘后，只聽見她大喊。

“姐，媽找你！”

顧蕓有點茫然，媽不是剛出門沒一會嗎？怎么才沒過幾分鐘又打電話過來了？

“你問她是不是要拿哪份文件。”

顧蕓朝著她的方向吼了一句。

顧曉面露難色，和電話那邊說了幾句什么，小跑到她身邊，低聲說。

“姐，不是這個媽，是另外那個……”

顧曉一五一十轉告。

一聽，顧蕓神色突然變得復雜難辨，語氣放沉了些。

“她打電話過來干什么？這不是剛給她打過錢嗎？錢花完了？”

“不是，她沒提錢的事，她打電話是想叫我們，什么時候有空回去看看。”

顧蕓眸光淡淡，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

“要是這樣的話，把電話掛了吧，就說我在忙。”

顧曉眉頭皺了一下，“姐，這樣不太好吧……”

“我讓你掛了！”她陡然抬高了聲音，嚇得顧曉趕忙開溜。

回去看看？

她為什么還要回那種簡直不能被稱作是房子的家里看看？以前過的苦日子還不夠么？

那種窮到一頓飽飯都吃不上的日子，她過夠了，也實在是窮怕了，幸好有人收留了她們，她們才能有今天。

她那么辛苦的賺錢，為的就是脫離那樣的生活，現在要她回去，怎么可能？

……

第二天，來八班上課的依舊是顧蕓。

“你們英語老師做了個小手術，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所以這個星期依舊是由我來代課。”

抬頭看見是顧蕓，程凱又把頭縮了回去，盡量避免和她有目光接觸。

“好了，我們現在開始上課。課文的第一段，就由程同學你來讀一下吧！”

顧蕓顯然不讓他如意，一連幾天，程凱都在顧蕓隱隱地壓迫下倍感焦灼。

“你就甘心她離你越來越遠？”

顧蕓那天說的話在他的腦海里回蕩。

一想到這句話，抓著筆的手愈發用力，連眸光，也一點點暗淡了下去。

“想好了嗎？”

放學后，顧蕓又找到了程凱，不咸不淡的問。

“你想讓我怎么做？”

程凱問，語氣越重，越顯得他心虛。

顧蕓笑了一下，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就這樣？”

程凱聽完她的話，有點不敢置信。

“對，先這樣。現在還不到時候，你先做好這件事，一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就馬上通知我，明白嗎？”

程凱點了點頭。

男生之間的友誼很單純，今日吵架，明兒就能和好如初。

“打籃球去不？”

下午放學，程凱湊到秦立跟前問。

秦立抓了抓腦袋，“那個……我今兒就不去了，我從今天起得去學習小組呢。”

“沒勁！我一個人去有什么勁兒。”

程凱雙手插兜，靠著桌子，隨后往桌腿上踹了一腳。

“瞧你這話說的，明明是你自己不愿意跟我一塊去的，現在落下你自己一個了活該！”

程凱沒說話，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桌腿，發出的聲音讓人聽了煩躁。

“行了，你跟我一塊去吧，等解散后再去打球也不遲啊，走吧！”

秦立二話不說，拉著程凱就往外走。

程凱半推半就，可最終還是跟著走了。

“嗨，商夏，你好嗎？”一見商夏，秦立就大咧咧地打了個招呼。

未說明來意，商夏卻已經心知肚明，能找上七樓這兒來的，只有一個目的。

“好啊，自從分班以后很少見過呢，你現在在幾班。”

商夏笑著回應，目光卻慢慢轉向了旁邊的程凱，她沒想到程凱會來，臉上多了一分詫異，又問。

“你們現在還在同一個班嗎？”

程凱沒回應，心不在焉的東張西望，始終沒有看商夏。

場面正有些尷尬，一個低沉的聲音冒了出來。

“怎么了？

看到門外有狀況，原本在里面給同學布置任務的林燃也跟著走了出來。

一看站在面前的程凱，嘴角不自覺抿成了一條直線，瞇起了眼。

“我們也想來參加學習小組！”秦立笑著回應。

林燃長長嗯了一聲，算是答復。

請他們進來坐下的時候，商夏不由在心里感嘆，幸好有了個活動教室，不然人數愈來愈多，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在得知程凱是被硬拉著過來的以后，商夏原以為他不過只是來圖個新鮮的。

可接下來的每次測試，她特意留意了一下，程凱每次的隨堂測驗分數都達到了及格線，甚至還比秦立的分數還要高。

分數說明一切，見他確實是用了心，商夏便沒有多在意什么。

一個月的時間過的很快，因為之前的老成員基礎打扎實了，所以在商夏的意料外超前完成了補習計劃。

商夏和林燃商量了一下，決定在剩下來的時間里，給他們出試題做，好讓他們在考試之前提高題感。

兩人針對他們的弱項，忙活了好幾天，終于趕出了兩份試題。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商夏還特意囑咐過了老成員，大家也表示理解，紛紛點頭答應。

……

“你在寫什么？”

自習課上，正在埋頭奮筆疾書的唐棠突然聽到身旁突然冒出了一個聲音。

她條件反射地扭頭看，只見顧曉把書包放在了她左側座位的桌子上，一如既往緊盯著她問。

唐棠瞇了瞇眼，臉上浮現了一絲疑惑，“這是曉紅的位置，你怎么……“

不等她把話說完，對方即刻打斷。

“我和老師說過了，我視力不好，所以申請把座位換到前面來了。”

唐棠眉一擰，她自然看的明白對方的用意，自從她離開補習班后，顧曉就成了顧蕓的眼線，時刻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實在讓人不自在又反感。

“視力不好，你不會配眼鏡嗎？”

唐棠漲紅著臉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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