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四姑娘破相了
這些府上的的碗盤都很小,巴掌大一點兒,盤子多,菜品多,但量實在很少。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白酒兒把嘴張得最大,將那一盤魚肉豆腐一股腦倒進了嘴里。
還好這里的盤子巴掌小……
旁邊的姑娘和太太夫人們正用帕子輕輕擦拭著手,有的還慢慢用茶水漱著口,白酒兒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眾人一愣,一個個眼睛瞪得銅鈴大。
看著白酒兒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下一刻,白酒兒又端起一盤肉丸,說是一盤,里頭也只有三個丸子,一股腦倒進嘴里。
她鼓著腮幫子吃完,然后沖著目瞪口呆的一眾人點點頭,吞下之后也跟著慢條斯理地拿著帕子擦了擦嘴,“抱歉,實在太餓了。”
丁氏也看呆了……她深呼吸一口氣,嘴角抽了抽,“三姑娘真性情……”
“三嬸,還有別的規矩嗎?”白酒兒問道,“比如需要先送長輩什么的?”
“沒、沒有……”丁氏懵逼地回道,“你要累了,你就先回去吧?”
白酒兒沖著丁氏行禮,“這兩日事情多,我還有公務在身,那我便先回院子了,諸位嬸嬸安好。”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一屋子人這才回過神來。
丁氏更茫然了,她回頭看向身后的嬤嬤,“公務在身?她什么公務?”
一個女兒家,能有什么公務在身?
說笑呢!
王嬤嬤搖頭,但她看著白酒兒離去的方向目光滿是深思。
白錦月是丁氏的幺女,雖然家中規矩眾多,但也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嬌生慣養多年,心氣兒也是大的。
她什么時候見過這么放肆的人?
父親母親花了那么多心思才將她接回來,她一點兒感恩之心都沒有就算了,還這么狼心狗肺,絲毫不尊重母親。
白錦月出門,向著白酒兒離去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身后跟著的教養嬤嬤著急提醒她的儀態,“四姑娘,行止行止!”
白酒兒正在屋子里拆頭發,身后照鏡和花朝兩人有條不紊地服侍著白酒兒。
屋外響起了叩門的聲音,二等丫頭金璧從外頭走了進來,“三姑娘,四姑娘來了。”
她話音剛落,屋門就從外頭推開,白錦月從外頭走了進來,身后跟著的除了她自己帶著的丫鬟,還有白酒兒的兩個二等丫鬟。
她們跟在白錦月后頭,慣常帶著溫和笑意的臉上如今皆是著急,“四姑娘,三姑娘還沒有通傳呢!”
丫鬟想要攔,卻攔不住。只能急急地跟在白錦月后頭,進了白酒兒的寢屋里。
白酒兒轉頭,就看到走進來的白錦月,和跟在她身后的自己二等丫鬟碧柳。
碧柳跟在后頭進來后,不安地看向白酒兒。
“四妹妹有何事?”白酒兒問。
“三姐姐好大的譜。”白錦月開口,毫不客氣,“我母親好心好意將你接回來照顧,你不僅沒有一點感恩之心,還對我母親不尊不敬。”
“三姐姐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了?”
白酒兒長得很美,但不似她們這種人家的美,是端莊的,是溫婉的,是宜室宜家的。
她的美很有攻擊性,美得晃眼。
白錦月不喜歡,打心底里就排斥。
但白酒兒根本沒有理會她,只是上下打量著白錦月,“你母親讓你來的?”
白錦月道,“我母親多好的人,她自不會管理這些瑣事。”
說著,她對著身旁的丫頭吩咐道,“我有話跟三姐姐說。”
話音落下,屋中的丫鬟面面相覷。最后還是退了出去。
很快,屋中只剩下了白酒兒,和她身邊站著的阿稚。
“你也出去。”她對著阿稚吩咐道。
阿稚從鼻子里冷哼一聲,頭往旁邊一仰,理也不理白錦月。
白錦月覺得阿稚下了自己的臉,也冷了下來,“果然是鄉下來的丫頭,一點兒規矩也沒有。”
阿稚看了眼白酒兒,見她沒有示意,便瞪了一眼白錦月,沒有說話。
“三姐姐,我知道你是鄉下來的,商戶這種底層出生,若不是白府將你接回來,只是賤命。”
“姐姐也不要怪我說話難聽,只是將話說明白點兒,以后咱們也活得舒坦些。”白錦月說道,目光涼涼地瞥著白酒兒,“白府如今將你接回來做三姑娘,是莫大的恩賜。”
“在母親面前,還望姐姐多些尊重。”白錦月居高臨下地道,一副說教的模樣。
白酒兒沒說話,她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繞過白錦月,她走到門前拉開,外頭站著一排候著地丫鬟。
一等丫鬟四個,二等丫鬟六個,垂手安靜又端正地站在那里,規矩極了。
“去叫王嬤嬤來。”白酒兒說道,轉頭看向阿稚,“將這些丫鬟都打發回去吧。”
話音落下,所有丫鬟都抬頭瞪大了眼睛看向白酒兒。
她們是今天才調來的,如果當天就被遣退,以后也別想在別的院子找好差事了。
祝語大著膽子問道“姑娘,為何?!”
“你們既然是我的丫鬟,為何四姑娘吩咐你們盡聽卻沒有過問我?”白酒兒道,“一仆不侍二主,雖然在我院子里,心卻沒有在這兒,留著也沒用了。”
事主不衷,是對奴仆最差勁的定義。
她們是指給三姑娘的丫鬟,以三姑娘為主是她們的本分,命令也是優先聽從三姑娘的。
可四姑娘是如今國公中府公爺一脈唯一的嫡女,可謂整個府中姑娘里最尊貴的,三姑娘不僅是二房的,還是一個剛接回來都還沒有站穩腳跟的。
下意識的她們就會更加聽四姑娘的命令……
站在外頭所有的丫鬟都變了臉色,紛紛跪了下去求饒。
白酒兒不為所動,給阿稚使了個眼色,阿稚一溜煙就沒了影。
白錦月從后頭走出來,看到白酒兒的行為很是不滿,皺眉道,“姐姐這也太蠻橫了,丫鬟們也是剛來你房中,不懂之處甚多,何必如此苛責?”
“不懂之處甚多?”白酒兒回頭,反問道,“府上丫鬟那么多,偏偏了不懂的丫鬟來伺候我,什么意思?”
“怠慢我還是折辱我?”白酒兒句句犀利,“如此又何必將我接回來。”
“誰會折辱你?”白錦月生氣道,“姐姐這張口好生伶牙俐齒,怪不得你爹娘都不要你!”
白錦月是未出閣的閨女,平日很少出門,所了解的不過是這一方宅院里的事,對于外頭的事情,了解最多的也就是幾個手帕交家中的事了。
至于白酒兒的事,家中無人跟她說起,只聽人提起說白酒兒是二叔家的女兒,如今只有一人了。
她沒覺得自己說得有什么問題,但這話卻惹怒了白酒兒。
她本懶得與白錦月對嘴,不是她慫,是真的覺得這些無端的矛盾和拌嘴沒有任何意義,她壓根就不放在眼里。
可如今,聽著白錦月越來越過分的話,她回頭看向白錦月目光如刀,白錦月被她突然犀利的目光看得一發怵,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
“你瞪我作何?”
白酒兒仍然一句話也沒說,收回了目光,等阿稚帶人過來。
白錦月見白酒兒不說話了,以為她是認清了自己嫡女的身份害怕了,不敢與自己頂嘴,于是更囂張了,巴拉巴拉一直在旁邊斥責起來。
白酒兒也不回話,安靜地在那兒等著。
過了好大一會兒,阿稚帶著王嬤嬤走來了,她在前頭跑得飛快,王嬤嬤疾步走著也沒有跑,阿稚干脆拉著王嬤嬤飛跑。
王嬤嬤那樣的年紀,在府中本來也不準跑行,體力哪里跟得上,可阿稚不放手她也掙不脫,只能一邊斥責一邊被拖著跑。
到了白酒兒的院子里時已經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了。
她還來不及喘氣,就被阿稚拖到了白酒兒面前,緊接著,就聽到白酒兒的問話,“王嬤嬤,這些丫鬟的身契在哪兒?”
王嬤嬤喘著氣,不明所以。
“怎么,派到我身邊地丫鬟,我連身契在何處都不行?”白酒兒問。
“當然不是,老奴只是跑得太累了。”王嬤嬤大口喘著氣,掏著手帕細細擦著額頭地喊,“她們的身契都在夫人那兒呢。”
“三姑娘別多想,這些丫鬟派來后,本來身契也是要給您的,這兩日事情太多往后推了些許而已。”
“不用等了,現在就拿來吧。”白酒兒道。
王嬤嬤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三姑娘稍等,老奴這就去找夫人。”
說完,便匆匆離去。
白錦月斥責奚落了白酒兒這么久,她卻一句話沒回過,就像無數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點兒反饋都沒有。
除了那如刀子的一眼,連回嘴都不敢。
慫貨。
白錦月更加看不起白酒兒了。
她也懶得跟這種慫貨說了,想著回頭跟母親說說找個人來好好教教這白酒兒規矩。
可她腳步剛動,就聽白酒兒道,“四姑娘別著急走。”
話音剛落,阿稚就站在了白錦月面前將她攔了下來。
“攔我你作何?”白錦月生氣問道。
“你來我這院子一趟,我讓你看看你無禮莽撞的行為給這十個丫頭造成了什么下場。”
那十個丫頭聽到了白酒兒的話,知道這一次要挨罰了,再聯想到她方才去夫人要身契……
頓時心中就有了極其不好地預感。
要知道,她們這些大戶人家最差的丫鬟,都比外頭普通人家的主母更得臉也更體面,更別說主子身邊的一等二等丫鬟了。
就是出去當個小官家的主母都綽綽有余。
但若是被發賣出去,那就是從天上掉到了泥潭里!
這直接是斷了生路。
幾人都開始慌了,那守門的丫頭第一個“噗通”跪下,“三姑娘行行好,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隨意放人進來了。”
白錦月只聽到白酒兒說要讓自己親眼看她處理這幾個丫鬟,并沒有想到是要發賣的,她只是很生氣白酒兒竟敢攔住她的去路。
“母親不會容許你苛責下人的。”白錦月說道,對著面前攔著的阿稚道,“滾開。”
阿稚頭偏過,理也不理她。
白錦月在家里什么時候受過下人的氣?伸手就要推開了阿稚,“讓你滾開,啊!!”
一聲尖叫,白錦月整個人身子往后趔趄,她不可置信看著阿稚,“你這奴婢竟敢推我?!”
“反了天了!”
“給我跪下!”
阿稚根本不聽,偏著個腦袋一臉桀驁。
“姐姐,不是我說你,你自己瞧瞧你這個丫頭。”說完,白錦月也不再客氣,“嬤嬤,教教她規矩!”
白錦月身后隨侍的規矩嬤嬤聞言,走上前來就毫不客氣地拿出了帶在身上的戒尺。
“你欺主無狀,該打。”說著就拉起阿稚的手要打下去。
但下一刻,阿稚搶過她的戒尺直接掰成了兩半,“欺你個頭的主!”
“我主子從來都只有我家姑娘。”她將戒尺一把丟向白錦月,“你算哪兒根蔥?!”
阿稚的動作太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的時候,那斷掉的戒尺已經砸到了白錦月的臉上!
戒尺是檀木做的,木頭的斷裂面帶著木刺,直接劃破了白錦月嬌生慣養的嬌嫩臉龐。
白錦月感覺到被砸的地方有液體,怔怔地抹了一把臉,看到了手里的鮮血,整個人都嚇傻了。
在這些高門大戶里,就算打丫頭都是不見血的。傷了主子的皮,那可是大事。
傷在臉上,那更是不得了的。
一時間叫嚷起來,鬧得人仰馬翻。
“快快,傳府醫!”那嬤嬤大聲呼喊,后頭白錦月的丫鬟心慌地趕緊要去,卻被阿稚一腳踹翻。
“我家姑娘說了,誰也不能走!”她霸道極了。
“反了天了!”那嬤嬤扶著白錦月怒斥,氣得聲音都是顫抖的,“把她給我捆了!”
話音落下,身后的嬤嬤和丫鬟全部沖著阿稚要動手。
白錦月的丫鬟里頭,自有練過身手保護她的,但防的都是家宅里的姑娘婆子們,阿稚那是跟一手底下學的功夫。
招招都是狠厲又利落的殺人技。
來一個就直接抬手就劈向死門!
她沒有用匕首,但手上的力度也不是普通的人能挨得住的,三下五除二,整個院子里就倒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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