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恩情
莊君谷回了將軍府之后,聘禮還沒有準備完,就收到了白酒兒送來的退婚書。
看著退婚書上的字跡,莊君谷差點沒有氣得仰倒過去。
兩個家族能定親,是絕不會輕易退婚的。
若是退婚,一般都有義絕之事。所以退婚書通常都等同于義絕書。
她倒好,退婚書上字字都說著退婚之事,言語之間還要跟他當好友?
說什么以后相見依舊為友,莫要徒生恨意刀劍相向。
跟他退婚之后還要做朋友?
莊君谷恨不得捏碎手里的退婚書。
這白酒兒,真是氣煞他也!
莊母和團哥兒也被接到了京城,莊君谷忙了一夜沒有回家,如今剛回家,莊母便端來了熬好的湯來找他。
想勸他多歇會兒,照顧好自己身子。
她如今的身子已經(jīng)養(yǎng)得很好了,雖然不比康健的那些人,可比起之前也算很好了。
況且如今她兒子已經(jīng)是大周的大將軍,再也用不著她做苦活累活,養(yǎng)尊處優(yōu),什么樣好的補藥都能有。
剛到莊君谷的屋中,就感覺到了沉郁的氛圍。
“怎么回事?”莊母問道,將手里的湯放到了他的桌案上,關切地問道。
可屋中沒人敢說話,都小心翼翼地看著剛發(fā)完火的莊君谷。
莊母目光落在地上的一團紙上,將人都喚退。然后撿起了地上的紙團打開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眉頭蹙起來。
“白大姑娘要退婚?”在她的印象里,白酒兒還是金陵城白家那個大姑娘。
莊君谷沒說話。
莊母抬頭看了他一眼,便知事情如何了。
看著手里的退婚書,她差點沒站穩(wěn)。
莊君谷趕緊扶住她。
“好好兒的,怎么會退婚呢?”她顫著聲音問道,“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嗎?”
她與白家當年的主母,也就是白酒兒的親娘是手帕交。且兩家多年前是有很深的過往的。
那些陳年事她從未與莊君谷提起過。
她大兒與白家大姑娘的婚事是當年兩人還未出生兩家便定好了的。
怎么能說退婚就退婚?
莊君谷沒有回答,只道,“母親別急,我會處理好的。”
“是不是她喜歡上了別的男人?”莊母問道。
莊君谷不愿多說,但也不愿莊母將白酒兒想得那么不堪,“沒有,母親多慮了。”
莊母看到退婚書也氣得不行,哪里還聽得進去莊君谷的話,想起了來了什么,拍案道,“肯定是那個狗男人!”
莊君谷一聽,看向莊母,“誰?”
他母親的性子他在了解不過,是不會背后嚼人舌根也不會空口白話污蔑人的。
想起來,莊母就感覺心里壓著個大石頭,氣得不行。
“當年你從軍之后,她將一個男子接到了家中住。”莊母提起來,聲音都氣變形了,“我還心道太不合規(guī)矩了!”
“可念在她家中只有她一人支撐,母親故去,當時父親也在外不知蹤跡,便沒有跟她多提,隨了她。”
“現(xiàn)在想想,肯定就是那個男子!”
她說著,轉頭看向莊君谷,眼眶都紅了,“若是兩人沒關系,能接到家中住?還一起過年了的!”
莊君谷眉頭皺起,“那人是誰?”
莊母搖頭,“不知道,沒聽人提起過他的名字,是個坐在輪椅上病秧子。”
她扶著心口,仔細想了想,“我只依稀記得,那人身邊的侍從好像……叫阿知。”
“阿知?”莊君谷聞言提起來的心落了下去。
“那是七皇子。”他寬慰道,“七皇子當初病重去金陵求藥問醫(yī),是特意去找她治病的,母親不用多慮。”
莊母聞言,嘴張開一臉茫然,“七皇子去金陵找白大姑娘治病???”
“白大姑娘何時會治病了?”
莊母懵了,“我與她一起住了那么久,怎么不知她會治病?”
莊君谷將莊母扶著坐好,驚訝地看著莊母,“母親與她住了很久?”
這事兒他怎么不知。
當初莊君谷從軍之后,白酒兒將莊母和團哥兒都接到了白家照顧,雖然她沒有躬身親為,但白家的下人是將她娘倆照顧得很好的。
后來她匆匆離開金陵去京城,翻了春團哥兒也要上學堂了。天氣轉暖之后莊母也不好一直住在白家,便告辭回家了。
她離開之時,白家管家還給了她好一些銀子接濟。
那時莊君谷一直在邊塞,她為了也不擾他,也從來沒有提起過自己過得好壞,只說一切都好。
如今莊君谷問起,莊母對白酒兒很有隔閡,不愿多說她的好。但人家也的確將自己和團哥兒接到家里照顧。
那年冬日格外的寒冷,后來河南道又鬧了災,餓死凍死者不止多少。
以她家里當時家徒四壁的條件,若是沒有白酒兒的照顧,不一定捱得過那個冬日。
雖然膈應白酒兒與男子有私情,但還是沉著臉道,“嗯,你走的那年,冬日她將我和團哥兒接到了白家照顧。”
莊君谷之前被白酒兒退婚書氣得滔天怒火突然就熄滅了。
“我記得那年冬日很冷。”他喃喃說道。
“是啊,那年老天不憐,洪澇之后又是雪災,好多人都死在了那個冬日。”莊母說著,嘆了一口氣,“若是沒有她,我跟團哥兒也不一定活得下去。”
說罷,她看到了自己兒子忽而變得柔情的模樣。
立刻話鋒一轉,聲音冷了起來,“當年她對我和團哥兒的確有恩,有恩咱就還恩,犯不上作踐你自己!”
“她既與別人有了私情,你就隨了她的意退婚,也算是報了她一份恩。”莊母堅決道,“可別想著跟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成親!”
“她既然今日說了退婚之事,我是不會容你糊涂的!”
莊君谷皺眉。
莊母又道,“隨她意不夠還她恩情,咱們就再補上,她差什么給什么,都行。總之不能成親。”
恩是恩,蕩是蕩。不能因恩而容蕩。
若不做妻,她便是蕩婦他們莊家也管不著,該還恩還。但若是娶了這樣的人做妻,自己兒子又是常年在邊塞帶兵的,莊母簡直不敢想以后自己的兒子有多苦。
甚至……孫子是不是自己家的都不知道。
莊君谷現(xiàn)在哪里聽得進莊母的話。她若是對他無情,又怎么會特意將他老母和年幼的弟弟接回去照顧呢?
現(xiàn)在莊君谷更加確信白酒兒對自己是有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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