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秦霖回京
秦家的人詭異地沉默著。秦晁也開口,“是三弟,母親沒有看錯。”
秦夫人嚇得剛醒過來的身子就僵住。
“他……”秦夫人嘶啞著聲音,“他是人是鬼?”
“是人。”秦晁安撫道,“大概是離開秦家之后得到了什么機緣,被人救活過來了。”
“什么機緣?”秦夫人問道。
秦晁想來想去,也只有一種可能。
“大概是榮國公府的白姑娘。”秦晁道。
“那個白姑娘?”秦夫人喘著氣,胸口上下起伏,“他倆勾搭上了?”
秦晁沒有說話。
他也不清楚。
秦夫人大聲罵,“真是傷風敗俗!臉都不要了!”
“打死了他還是賤性難改!”
秦夫人氣得不行。
就在這時,外頭下人敲門進來,“大公子,老夫人去了秦……三公子那里。”
秦晁站起來,跟了出去。
此時,秦老夫人站在秦霖的房間敲響了門。
綰迎從里頭打開了屋門。
冷冷看著她,“有事?”
秦老夫人沒了方才的強硬,但依舊有著自己的威嚴。
“我來見見你們公子。”
綰迎轉頭,看向屋子里看書的秦霖,“公子,要她進來嗎?”
秦霖沒說話。
綰迎正準備關門,秦老夫人抬起拐杖插在門縫里,“三哥兒,祖母知道你憎惡秦家,可秦家畢竟生你養你,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大周亂了,如今秦家也倉皇南逃。可你父親和二哥還在京城死守。”秦老夫人循循善誘,“秦家對不起你,可京城那些百姓……都是無辜的。”
此時秦晁也走了過來,他扶著秦老夫人的手臂,不懂她來找秦霖作何。
秦晁不覺得秦霖能幫上忙。
聽到靖遠侯和嫡次子秦宏都在京城,秦霖抬起了頭。
“進來吧。”他說道,將秦老夫人和秦晁都放進了屋子里。
翌日一早,白酒兒剛起身,阿稚就來稟告。
“秦公子一早就在外頭候著了。”
白酒兒穿戴好便讓秦霖進來了。
早晨的晨霧還沒有散開,綰迎推著秦霖進來,白酒兒束起發,她們一早就要往河南道趕去。
“怎么了?”
“我想回京城。”秦霖看著白酒兒,開口。
白酒兒一愣,倒也沒有很驚訝。
“是不是秦家的人跟你說了什么?”
當初離開京城的時候秦霖就要留下來守,可他們在京城并沒有兵,也沒有足夠的人手,將秦霖留下來就是讓他送死。
“秦家的二公子秦宏,還有靖遠侯都留守在京城。”秦霖道,“他們都知道留在京城九死一生,但都留下了,我也不想逃。”
秦家靖遠侯和衛長書貪墨,貪到了白酒兒的口袋里,為一己私欲中飽私囊。且兩人都是太子的人,這其中利益為了誰不言而喻。
從前白酒兒對衛長書和秦家的人都是很反感的。
甚至連太子她都不喜。
當初為了和金人聯手,成全景明帝的“雄圖霸業”,衛長書和秦霖為太子可沒做好事兒。
與他們也并無交集,她不屑與畜生為伍。
可如今國破在前,衛長書也好,秦霖也罷,都選擇了留在京城守最后一道防線。
白酒兒心中也唏噓,她沒有想到在這樣的關頭靖遠侯和衛長書都會站出來。
不喜是不喜,可該佩服的也是佩服。
“他們都可以走,特別是秦宏。”秦霖緩緩道,“但他不僅選擇了留下來,還與岑大都督披甲上陣,寧遠戰死也不愿意逃。”
“我這幾年都為主子收集漠北軍和金人的信息,對漠北軍和金人的了解都比岑大都督和秦宏多得多,我想去幫忙。”
“那秦家,還要回嗎?”白酒兒平靜地問道。
那是秦霖的仇恨和因果,他如何,她不會阻攔。
秦霖想也不想就搖頭,“我既是主子的人,秦家與我也再無關系。”
“如今也不過是因為國破家亡,為了共同的信仰而站在一起。不代表我會回秦家。”
“秦家是秦家,我是我。”
白酒兒點頭,“若你能想通,那邊去吧。”
“我會派幾個月隼營的人跟著你保護,綰迎身手很高,也能護著你。”白酒兒吩咐道,“若是戰敗,不要強守,還有我。”
“我有大軍,終有一日會帶兵攻敵。”
“你要做的,不是打敗金人,而是拖延,等我。”
“好。”秦霖紅著眼,“我等主子來。”
白酒兒讓人研磨,寫了一封信,裝好之后遞給秦霖,“回去吧。”
“這封信交給岑大都督,他會知道怎么用你。”
“是。”秦霖雙手接過信。
離開前,秦霖站在房門那里,回頭看向白酒兒,欲言又止。
此去京城,生死難料。帶兵御敵,更是九死一生。
他不知,還能不能回來,能不能再見到主子。
想說很多感激的話,救活了他,給了他第二條命,也讓他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感激太多,一時間好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酒兒站在屋中,亭亭玉立。她背著手,“放心吧,有月隼營的人和綰迎護著你,你不會死的。”
她向來護犢子,既然是自己的人,就會保護好。
秦霖點點頭,只道,“主子保重。”
而后讓綰迎推著出了門。
白酒兒走到廊下,看著秦霖離開的背影,明明是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但卻異常高大。
初春的早晨很冷,春寒料峭,似乎又將這剛到春天又拉回到了冬日。
她看著秦霖走進晨霧里,上了馬車。
秦家的男兒還是有血性的。
“換成快馬,啟程。”白酒兒吩咐。
秦霖一走,隊伍就可以不用馬車了。換成快馬,能更快到河南道。
秦晁站在窗戶那里,目送著秦霖離去。
秦霖,還是選擇了回京。秦霖的性子他知曉,謹小慎微,若是不能有作用,是不可能只憑腦熱就回京幫父親和二弟的。
看來……秦霖背后真正的人,是莊將軍。
畢竟秦晁是真的想不出白酒兒作為一個女子,能有什么作為。除了背靠夫家,為夫家謀劃,他想不到任何一點兒別的可能。
秦霖剛離開,外頭便有人牽來了幾匹高頭大馬,白酒兒一聲簡單的棉衣,頭發高束起,拉過馬韁翻身就上了馬。
絲毫不拖泥帶水,干凈利落。
身上一絲也見不到閨閣女兒地含蓄與矜持。
離開前,白酒兒抬頭,看了眼樓上窗戶里的秦晁,收回了目光之后,策馬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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