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與景明帝對峙
黃東林帶著白酒兒去了謝府。
因為有景明帝客居,整個謝府都是戒嚴狀態。
而此時,景明帝也收到了京城兵敗太子被俘的消息,氣得在房中發了好大一通火。
外頭的小黃門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
“陛下,黃大人帶著白氏回來復命了。”
“復什么命?!”景明帝砸了手邊的茶盞,“就地處決了她啊!”
那茶盞砸到了小黃門的腳邊,將他整個人嚇得瑟瑟發抖,“她……說要見陛下……”
“見什么見?”景明帝一通發火之后,心中舒坦了些。
“黃大人已經將人帶到了屋外……”那小黃門壓著聲音,極其小心地說道,生怕自己那個字說的不對就被連累問罪了。
景明帝扶著自己的額頭,腦門兒上的青筋突突跳。
“黃東林這個廢物,連這么小一件事都辦不好。”
屋中無人敢搭話,景明帝直接道,“不想見。”
“現在就殺了她。”
他是一眼都不想看到白酒兒了,看到她就憎惡,就恨,就想起自己曾經的過往。
那些過往里,有她的親生父親,想到那個男人曾占過自己深愛的女子,他恨意滔天;會想起她的養父白子舒,想起白子舒,就想到自己的齷齪和陰暗。
還會想起……柔娘。
景明帝想到了他的柔娘,一想到柔娘,景明帝的心就安穩又繾綣起來。
“柔娘,如今我該怎么辦啊……”他喃喃問道,帶著茫然和思念。
國破京城也失守,太子被俘……金人南下不過時間問題。
他都已經逃到了南邊,還要怎么逃?
柔娘……景明帝心中為數不多的柔情被喚起,陰郁著臉道,“帶她進來吧。”
話音落下,那小黃門立刻轉身退出去傳喚。
過了會兒,房門打開,白酒兒從外頭走了進來。黃東林跟在她的身后。
景明帝冷著臉掃眼看過去,乍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主子,黃東林才是附庸她的下屬。
景明帝冷哼一聲,看著白酒兒的目光冷漠無情,似乎是在看一個死人。
就算長得像,可終究不是。
柔娘的臉上,永遠不會有她那種表情,柔娘目光如水,深潭里的水,山澗的水,春日冰凍化開的水。
白酒兒……目光就像石頭。冰都算不上,就是硬邦邦的石頭,被打也好,被斥責也罷,得了縣主的封號也罷,眼睛里似乎永遠沒有波動。
他太討厭這雙眼睛了,看什么都很堅定,就好像從來沒有將他放在眼里過一般。
即使匍匐在他身前,即使端端地跪著,即使被自己一腳踹翻,她的目光依舊。
那雙眼睛即使跟柔娘很像,但他從來沒有恍惚過,她是她,柔娘是柔娘。
景明帝坐在案后,冰冷陰郁地看著白酒兒,待她講話。
他倒是看看,給了她一次機會見自己,她要怎么求饒來讓他放過她。
但讓他意外的是,白酒兒并沒有如他所愿跪下來,而是慢悠悠打量了一眼屋中的陳設。
目光落在墻壁上掛著的飾劍上。
她走過去,從墻上拿下了飾劍。
“放肆!”高福大喝,“天子面前還不下跪!”
房中的御前侍衛也出來了兩個,直接拔劍攔在了白酒兒身后,試圖阻止她的動作。
白酒兒視若無睹,取下了劍之后,將劍拔出了劍鞘。
“我跪你,不少。”
“我阿爹跪你,更不少。”她悠悠開口,舉起了手里的劍,看著锃亮的劍柄上倒映出的自己,“結局都不好。”
“所以我決定,不跪了。”
說著,她轉頭看向景明帝,“你覺得呢?”
景明帝看著白酒兒如此肆無忌憚的樣子,眼底盡是陰翳。
“半年不見,你膽子可長了不少。”他渾身依舊帶著帝王的威嚴,看白酒兒如同死物。
無論如何,他今日都不會放過她。
她必死在自己面前。
“膽子不小,也不知道在你手里死了多少遍了。”白酒兒說道,看著景明帝,似乎想到了什么,輕笑了一聲,滿是輕蔑,“你也配說‘膽子’二字?”
“但凡你有點兒膽子,也不會在金人面前做狗。”她說道,“狗”字咬得極深。
“匍匐于金人面前,為奴為婢為豨豬為芻狗,祈求著別人賞你燕云十六州,得到了被覆滅國土當一個逃亡之君。”
“你費盡心思做盡了齷齪陰暗之事才掙來的君主之位,連帶著整個江山都要被葬送。”
“大周的祖先若知道你這逆子因為自己的私欲覆滅了整個江山,棺材板都壓不住。”
作為皇帝,最想要的就是名垂青史,被人稱作明君。也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幾乎賭上了所有想要收回燕云十六州。
不惜在金人面前放低姿態……白酒兒的話算是戳中了景明帝的軟肋。
一字一字,可謂誅心。
大殿里其他的人被白酒兒大不敬的話驚呆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眼觀鼻鼻觀心,連呼吸都變清淺了。
黃東林也嚇到了。
他知道白酒兒無狀,也知道她膽子大,可沒想到大到如此地步……一時間,他的心都攥緊了。
他說過,若是白酒兒所說為真,他會保她離開。
但她如今所作所為,他可保證不了……皇上要當場殺了他,他的人也沖不進來攔不住啊!
黃東林抬頭,繃著臉,瞧了一眼白酒兒,放在身前的手攥緊。
景明帝也攥緊了手,手背上青筋盡暴。白酒兒話音落下,他拍桌而起,“來人,給我殺了她!”
“現在就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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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寫的是大女主養成文,前期總有人說女主憋屈,看到后面又說女主光環太大……我這女主還有光環?沒系統沒幫襯,還被天道制約,真的算是最憋屈的女主了。
也沒有靠過男人,七皇子也好,原男主莊君谷也好,也沒有任何實質性幫過她,只有秋生護她性命,就連酒兒阿爹的勢力我也沒有著墨,除了給酒兒留了錢(非要說阿爹的銀子才是主要的,那也有點扯,不可否認阿爹的銀子很重要,可有錢的人多了去,古來今往有錢人幾乎都是最底層的商,做到天下之君的沒有一個是商人。)走到今天這一步,酒兒幾乎完全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沒有男人的幫扶。
就算有,姜以卿這種,也都是白酒兒自己收攏的手下,各為其主。不是以男女之情來幫扶的,而是為了自己的信念和追求效忠的。
我就是想寫絕境中靠著自己一步一步也能開辟新天地的女生,真的沒什么光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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