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憑什么與她相提并論?
說完之后,喬星瑗正要告辭,白錦月從一旁站了出來。
“撲通”一聲跪到了白酒兒面前,“三姐,我有個請求。”
“怎么了?”白酒兒抬起眼皮子,瞧了白錦月一眼。
“我想跟喬將軍一起去帶兵。”白錦月鼓起所有勇氣說道。
她整日跟在三姐身后,想幫忙都沒有什么幫得上的,活成了個端茶倒水的黃門似得……
她也想要有一番作為,想像三姐這樣,像喬將軍那樣。
“你一個弱女子,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很容易傷到的。”白酒兒道。
“三姐和喬將軍不也是弱女子嗎?”白錦月道,“你們能做到,我也能。”
“我們是女子,但不弱。”白酒兒道,“我從未養(yǎng)在深閨,喬將軍更是從小就跟著父親上場殺敵,這么多年嬌養(yǎng),劍都提不起來,如何上戰(zhàn)場?”
“我可以練啊。”白錦月道,“自我跟三姐去河南道之后,一直在看各種書,男兒們看的書我都看。”
“這幾年從未斷過,其中兵書也看過。我不行,我可以學(xué)。”白錦月信誓旦旦地說道,“我也想站起來,為三姐打仗,建功立業(yè)。”
白酒兒看著白錦月熠熠的目光,沉默了起來。
白家的人,都是阿爹的親人,在他們不作妖不找死的前提下,她會將他們護(hù)在身后,過無憂無慮的日子。
至少能護(hù)他們平安。
但白錦月若是上了戰(zhàn)場,那就真是……生死難料。
白錦月跪行到了白酒兒身旁,抱著她的腿撒嬌道,“三姐,我真的想去。”
白酒兒無奈地嘆了一聲,“你去不去,我說了不算。”
“你先讓你娘答應(yīng)吧。”
“你娘若是答應(yīng),便隨了你。”
白錦月一聽有望,高興地從地上蹦起,連聲道謝之后對喬星瑗道,“喬將軍等等我!我這就去跟我阿娘說!”
不出所料,當(dāng)聽到白錦月要從軍打仗的時候,正在賞著后花園鯉魚池里花鯉魚的丁氏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就往后倒去。
旁邊的王嬤嬤趕緊扶住,一堆人立刻亂成了一團(tuán)。
丫鬟婢女手忙腳亂地將丁氏背了回去,一番折騰,丁氏才悠悠轉(zhuǎn)醒。
剛醒過來,就看到跪在床邊的白錦月。
“孽障!”她紅著眼睛,抓著手邊的手枕就砸了過去,“孽障!”
“我受了那么大的苦將你生下來,你就這樣對我?”
“娘,我去從軍,又不是去通奸私奔,你”
話音落下丁氏就氣得猛地咳嗽起來。
白錦月趕緊上前安撫,“滾,你這孽障!”
“好好的女兒家,張口通奸閉口私奔,這都是誰教你的?可是你三姐?”
“娘……”白錦月嬌軟叫了一聲,試圖喚回丁氏的母愛。
“咱們一家現(xiàn)在都依附在三姐身上,總要幫她做點(diǎn)兒什么吧?”
“要幫也是長輩幫,你一個姑娘家家能幫上什么?”丁氏氣得眼淚一直冒,“她要什么,要吩咐什么,只要家里能做到,我們都做。你阿爹之前就說了,舉家之力也要幫扶她。”
“用不著你來逞能!”
“不是逞能。”白錦月耐著性子勸道,“我也想像三姐一樣威風(fēng)凜凜。”
“你跟你三姐比?她是什么你是什么東西?”丁氏接過王嬤嬤遞來的帕子擦著不停冒著的眼淚,“你爹都說她是那天上下來的神仙,帶著使命要在亂世拯救萬民于水火的神仙。”
“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跟別人比?”
“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細(xì)胳膊細(xì)腿,還威風(fēng)凜凜?你能在如今的世道活下來就是謝天謝地了!”
白錦月跪在地上的身子挺直了起來,言之鑿鑿地道,“阿娘也知道這世道亂,九人死一人活,為何我就是活的那一個?”
“為何別人就是死的那九個?”
“但若是都當(dāng)縮頭烏龜,是活的那一個還是死的那九個,都由不得自己。只有站出來,是死是活才是自己掌控的。”
“我不愿被世道裹挾生死浮沉,我就想站出來建功立業(yè)。三姐能拯救萬民于水火,我站出來,或許也能救一個兩個。”
“我就想要像三姐那樣,多威風(fēng)啊。我站在她身后,為她做事,就是死我也愿意!”白錦月梗著脖子大聲道,“世間走這一遭活成了我想活的樣子,死了也無悔!”
丁氏被白錦月這一通高呼氣得抓著枕頭就想要砸過去。
只是枕頭剛拿起來,旁邊就伸出了一只手。
白子德將枕頭給丁氏放回去,臉色復(fù)雜地看了白錦月一眼,“罷了,夫人,隨她去吧。”
“隨她去?就是要她去死啊!”丁氏哭的不能自已,顫著嘴皮,“自古哪里有女子從軍打仗的?”
“喬將軍不就是嗎?”白錦月理直氣壯地說道,“從軍怎么了,三姐還要當(dāng)皇帝呢!”
白子德嚇得趕緊去捂白錦月的嘴,“你在胡說些什么?!”
當(dāng)初白酒兒有兵的時候,他們驚了,但只以為她在亂世養(yǎng)兵是為了保自家平安。
可聽說她跟景明帝對上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這是真的……狼子野心……
但他們誰也不敢提,不敢問。一邊操心,一邊也害怕。如今在莊子里安安穩(wěn)穩(wěn)的,就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
丁氏看著白錦月,在她看來白錦月如此做無異于不自量力地赴死。
“你張口三姐閉口三姐,口口聲聲說要與你三姐一樣。白錦月,你憑什么與她一樣?”
“你三姐看著光鮮,她背后的辛酸又豈是外人能懂的?”丁氏無神地開口,“她七八歲就死了阿娘,年紀(jì)輕輕就死了阿爹,家中無兄無弟猶似無根浮萍,未婚夫背棄,還有個庶姐與她敵對。”
“十幾歲的年紀(jì),就獨(dú)自撐起了白家的門楣。在她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攪入了洶涌的朝廷漩渦里,動輒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這一路,無人陪她,無人幫她。全是她一個人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丁氏盯著白錦月,冷笑一聲,“你口口聲聲說要與你三姐一樣,這其中隨便拎出一件事就能要了你的命無數(shù)次。”
“你能與她一樣?”
“你是能不顧貞潔以勾引的名義收攏書生,還是能在地牢中關(guān)半年不卑不亢?”
“你是能在你阿爹死后奔襲千里去漠北只為找你阿爹死亡真相,還是能面對殺父仇人隱忍不發(fā)只字不提裝作不知,暗中集結(jié)人手造反?”
當(dāng)年白酒兒剛回白府的時候,他們都以為二房的白子舒只是失蹤,后來才后知后覺的知道,白子舒早被皇上獻(xiàn)給了金人做投名狀,死狀極慘。
丁氏怒說著,猛拍床沿:“你是能讓滿朝文武都替你出頭,還是能不動聲色地養(yǎng)幾十萬兵翻了這大周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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