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坑孫女的祖母
“我祖母快不行了?”季悠然震驚的問道,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乍一聽她怎么也不相信,和曲莫影一樣,她首先想到的是季太夫人是不是又想鬧什么。
以往在凌安伯府的內院,季太夫人不是沒這么鬧過,鬧的厲害的一次,在床上生生的躺了半年,每天都大呼小叫著快不行了,讓請大夫,請太醫,好象下一刻馬上就要斷氣了似的。
大伯那里焦急萬分,請了一個又一個大夫,宮里的太醫也沒少請,可有一次季悠然就偶然看到自家大伯走后,祖母好生生的從床上起來,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方才一直說吃不下,一會直接用了兩碗,還加了她喜歡的糕點。
這哪里是快不行了,季悠然覺得就算是自己不行了,祖母也不會不行。
都這個時候了,祖母還在鬧騰什么,莫名的心里泛起一股子怨氣,大伯都不在了,祖母這么鬧騰給誰看。
“聽說是被輔國將軍府上的劉小姐氣昏了,之后就突然發病。”內侍道。
季悠然這幾日盡量沒動作,自家府里的事情還可以有一些知道,但對外面的事情反應也沒那么靈敏。
“輔國將軍府上的劉小姐,就是要嫁給景王的那一位?”季悠然想了想問道。
“對,庶妃娘娘,太子殿下的意思,季太夫人如今這個樣子,您這個當孫女的就算身體再不適,也得走一趟。”
內侍把裴洛安的意思說的更明白了一些。
季悠然臉色微微泛白,她其實還不相信這是真的,但又拒絕不了,只覺得季太夫人真是煩心,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鬧騰什么,把個兒子鬧騰死了還不夠,這是想來鬧騰自己這個孫女了。
還不如早些死了干凈,她這個時候是能隨意出門的嗎?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覺到肚子稍稍有些大了,這會更不應當出行,特別不能讓太子妃發現。
這是她好不容易保下來的孩子,借了季寒月的名頭才保下來的。
“太子殿下還說了什么?”好半響季悠然道,裴洛安的話她不敢不聽,但還得問問清楚。
這個內侍她認識,的確是太子的心腹,否則方才她都不讓他進門。
“太子殿下請您早去早回,路上小心。”內侍笑道,話說的點到為止,有些話就不是他這個當下人的能解讀的。
能懂多少,明白多少,也得看庶妃娘娘的意思。
“現在就去?”季悠然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聽聞季太夫人快不行了。”內侍笑瞇瞇的道。
季悠然在轉地走了一圈,然后站定,平了平呼吸,“去讓人準備馬車,我現在就去凌安伯府看看祖母。”
“奴才方才過來的時候,已經讓人去準備了,庶妃娘娘帶著人過去就行。”內侍妥貼的道。
季悠然現在只恨這種妥貼不在,心里隱隱不安,自家祖母是個什么性子的人,會被輔國將軍府上的那位劉小姐氣成這個樣子?她是真不信,但又不能不去,甚至還不能跟太子說祖母有可能是裝病。
心里煩燥不安,手中的帕子捏了幾下,又放松,然后又捏了幾下,最后還是決定馬上過去看看。
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只在凌安伯府稍稍呆一會兒,要死的話,也早點死,切莫鬧成現在這幅樣子。
一個老婆子,與家與她都沒什么利處了,死了就死了,沒的連累她肚子里的孩子,這可是她全部的希望,真鬧不明白這個老婆子懂不懂。
馬車既然已經準備好,季悠然就裹上厚重的被風,讓兩個丫環扶著往外去,看這樣子就是重病不堪的模樣。
為了看著身子不適,還特意的在臉上涂了幾層厚厚的白-粉,整個人看著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其實最近季悠然過的一直不錯,想著將來無限可能,連飯也多用了一些,其他的點心用度也見漲。
裴洛安那里也特意關照過,廚房那邊為她準備的飯菜也是盡心盡力,生怕讓這位“病重”的庶妃沒吃好,又生出什么事來。
這么一段時間,季悠然圓潤了不少,看起來還真的有幾分孕相。
上了太子東宮的馬車,馬車出了府徑直往凌安伯府急匆匆的過去,馬車里季悠郄的神色很難看,越想這事越蹊蹺。
如果這里面沒有裴洛安的意思,這時候她就想打道回府。
終于,馬車在凌安伯府內停了下來,季悠然扶著丫環的手下了馬車,看了看左右都是自家府里的人,也不再裝著讓兩個丫環扶著她,索性放開腿往后院季太夫人處而來。
季太夫人早已得了消息,知道自己的大孫女就要來了,大喜,一邊讓人去接,自己這里也稍稍的整理了一番。
為了裝病,她這里的藥材放置了不放,整個院子藥味沖天,還有三位請來的大夫,就在一邊的廂房候著,季太夫人這個時候都讓人打發了出去,干干凈凈的等著孫女上門。
季悠然一進門,鼻子間全是濃濃的藥味,眼底也微微愣了一下,難不成這一次是真的?
沉著臉跟在婆子的后面,進了屋子,轉入內屋,看到床上坐著滿臉笑意的季太夫人,一股子火氣騰的就沖上來了。
說什么精神不震,這樣子如果說還精神不震,大病快死了,那些大街上說著的,又有幾個能說自己活的長?
“祖母,這是何故?”季悠然臉色陰沉的問道。
“娘娘,快坐下吧,坐下說話。”季太夫人興高采烈的道,終于把自己的孫女給帶了出來,她覺得很有成就感,整個人都很開心。
她的確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季悠然了。
“祖母,我問你這是何故?”季悠然沒打算坐下,繼續冷聲問道。
季太夫人臉上的笑容緩緩退了下去,她終于感應到季悠然的不悅,神色也不悅了起來:“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讓你可以回一次家,怎么弄的好象還是我的不是似的,你在東宮這么久了,這段時間也沒有消息,家里都急死了……”
“我好的很,只是……現在是何故?”季悠然不客氣的打斷了季太夫人的話,繼續問道,手中的帕子被捏的上面的絲線都要揉爛了。
如果不捏著手中的帕子,季悠然怕自己控制不住的想狠狠的把床上這個老婆子一掌推開,這老婆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什么是何故?就是輔國將軍府上的那位小姐,想看你二妹的嫁妝單子,說什么參照一下,她又不是太子妃參照什么,我想著你也有一段時間沒過來了,怕這位新太子妃為難你,索性就這樣一下,不管如何,你肯定會被放出東宮了。”
季太夫人心情不好起來,身子往后一靠,靠在后面厚厚的墊子上面,沒好氣的道。
“如果不是為了你,你以為祖母愿意受這么大的罪?劉府的那位這以后嫁的是景王府,和你是天生的相克,我借這件事情,一方面可以讓你出來一趟,另一方面也讓太子殿下更器重你。”
她坑了劉府的小姐一次,太子應當是喜歡的,這以后也會更器重季悠然,這是季太夫人心中所想。
也是她當日毫不猶豫的這么做了的原因。
“所以,你是裝的……病?”季悠然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道。
“什么叫裝的病?太醫們都說我有心疾,不能過于的生氣,年紀又大,這時候當以調養為主,否則就真的要出事,怎么會是裝病?”季太夫人被季悠然一再的懷疑,沒好氣的道,伸手一指邊上的椅子,“有什么事情,坐下說話,現在這個樣子氣乎乎的象什么?”
“我是不象什么,那祖母呢?祖母這個時候鬧這個樣子算什么?我在東宮很好,很好,不需要你再牽掛著,更不需要你鬧這種鬼把戲出來,那位劉小姐是正妃……要對付也是太子妃,哪里輪到我的娘家不自量力的做出這種舉動。”
季悠然的話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
這個祖母從來就不是省心的,只是以前鬧的是大伯,現在鬧的是自己,鬧大伯的時候,她就在一邊看個熱鬧,有時候還會小小的煽風點火一下,看著祖母“熱熱鬧鬧”的炮制大伯,心里偷著樂。
而今,輪到自己了,才發現她恨不得這個老婆子死。
百無一用不說,還拖自己的后腿,對付輔國將軍府上的小姐,還是未來的景王府,她這是還以為現在的凌安伯府還是當初的凌安伯府嗎?
“你說什么話?”季太夫人一再的被孫女責問,也惱了,用力的拍了拍床沿,“你這是覺得我使法子把你帶出來,是錯的了?”
“是不是錯的,祖母不清楚嗎?祖母現在每日在府里能喝能睡,卻不知道外面現在怎么議論我們府上的嗎?我們現在只是凌安伯府,沒有大伯在,沒有二妹在,就只有我一個人,都得靠我一個人才撐下去的,祖母是不是還不明白這里面的意思?”
季悠然冷笑道,目光居高臨下的看著季太夫人,“如果祖母真的還想鬧騰,就去大伯的墳前鬧騰,聽聞祖母之后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大伯,現在可以去看了,說不定大伯現在也很想念祖母。”
季悠然說完,也不看臉色驀的變得慘白的季太夫人一眼,轉身就走,總覺得在這里耽誤的時間越長,越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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