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團體治療
雨霖鈴現(xiàn)在需要的是AI幫她解決亞雌囚犯號這個身份所帶來問題,到此來尋求對策。
關(guān)于自己是人類這點決不能透露,也不指望面前這個AI幫自己梳理相關(guān)問題。
AI接住了雨霖鈴傳遞的關(guān)鍵信息,通過分析認為囚犯號要消除疑病心理,首先要讓對方轉(zhuǎn)換對現(xiàn)象的悲觀態(tài)度,認識到自己可以在這間監(jiān)獄里找到適合社交的對象,減輕對亞雌身份的焦慮和煩惱。
于是它后臺篩查監(jiān)獄內(nèi)囚犯信息,找到了另外幾個有嚴重焦慮傾向,并不是主觀犯罪,而是因防衛(wèi)過當被收監(jiān)的雌蟲和亞雌囚犯們。
心理疏導室Ai打算把具有類似性質(zhì)的蟲們集合到一起,以集體形式治療。
它打算組織這些蟲和雨霖鈴相互交流。集體交談期間AI將淡化自己存在,減少蟲的戒備心理。利用集體這種相互影響進行誘發(fā),幫助產(chǎn)生良性暗示作用。促進蟲對自己的問題有所領(lǐng)悟,自我了解,以便集中每一個蟲的問題得到改善和解決,打破問題導致的惡性循環(huán)。
“我的朋友,我覺得你的心理問題不是很嚴重,沒有到藥物介入的程度。”AI亞雌用誠懇的語氣建議道“你并不是唯一一個有這種問題的蟲,監(jiān)獄里有幾個與你有相似問題的蟲,我想可以為你們創(chuàng)造一個安全密閉的空間坐下來互相交流。你們有著共同的話題,能夠通過交流釋放一下內(nèi)心的壓力。”
“和別的蟲…交流?”
【目標未出現(xiàn)抵觸情緒】
“是的,我的朋友。焦慮的一個重大因素就是在于過度壓抑自己,沒有一個宣泄渠道。”
“你的焦慮的主要來源還是對于自身亞雌身份,你認為監(jiān)獄十分危險,隨時可能被侵害,所以不敢隨意和其他的蟲交流。”
“但是,我提到的蟲也正是因為遭受過你害怕的事件,因過度防衛(wèi)才收監(jiān)進來的。他們并不是懷有主觀惡意的壞蟲,你可以放心的與他們交談。”AI亞雌趁熱打鐵繼續(xù)勸說。
雨霖鈴反問:“為了勸解他們跟我交流,你也會和他們說明我的入獄原因吧?會不會對他們造成心理上的壓力?”
【目標情緒出現(xiàn)波動,需安撫】
“我會的,我的朋友。你也并不是主動犯罪,你只是犯了一個小錯誤,造成了所屬部門巨大的損失才被收監(jiān)。
雨霖鈴愣了一下,她記得亞雌的檔案上寫的是公共危害入獄…
“…其實我還有一個憂慮……”雨霖鈴注意到這點信息上出入,需要核實一下。
“是關(guān)于我的案子。想知道現(xiàn)在造成的影響有多大?我進監(jiān)獄到現(xiàn)在都還不清楚這點,我覺得我需要去面對它。”
【目標此言為真】
“很抱歉,我的朋友。我也身處局域網(wǎng)之中。數(shù)據(jù)庫里只能看到你的案件最后的結(jié)論。請放心,你的失誤只是讓你所在的部門造成2億杜納爾的損失,但沒有傷及任何蟲的生命安全。”
“2…2億?”雨霖鈴震驚的張大嘴驚呼出聲“這是怎么算的?!”
【目標情緒波動變大,心率加快】
“這是根據(jù)你所在的杜納爾星自己的貨幣體系算出的數(shù)額。換算成星際通用星點大概2百萬點。請不要擔心,我的朋友,你在監(jiān)獄里好好改造,爭取多做有償勞動。你在出獄時每積攢的一積分,都可以在出獄時兌換一星點。”
‘我這是抽到了什么天崩開局。開篇入監(jiān)獄就算了,還身負巨債!’雨霖鈴差點心態(tài)崩塌。
‘未知存在算什么!詭異算什么!怪物算什么!比鬼更可怕的是窮啊!!!’
“你可以先考慮一下,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幫你們安排時間。”AI亞雌柔聲建議。
“……我們聚在一起交流……怎么算積分……”雨霖鈴覺得自己更加疲憊了,但還是強打起精神問出了這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
【目標情緒低落,查找焦慮原因】
AI亞雌注意到雨霖鈴的情緒變化來源于經(jīng)濟壓力,依然親切的和雨霖鈴解釋:
“親愛的朋友,一般情況下每個蟲一次心理診療費用是300點積分,但是這次見面我好像沒有真正的幫助到你,所以就不收取這筆費用了。”
聽到AI亞雌說不收費,雨霖鈴心情立馬云銷雨霽、彩徹區(qū)明!
“至于團體費用,你也不用擔心,團體交流會是按人數(shù)來平攤的300積分的。第一次團體見面也不會收取費用,你們決定組成固定小組后以互助小組舉行聚會,再開始收取費用。”
雨霖鈴覺得,既然沒什么風險,又能按自己剛進9區(qū)監(jiān)所計劃的,在安全的場所和別的蟲交流套話,重點是見一面又不收錢!干嘛不答應?
“好的!我同意參加團體交流!”
回監(jiān)房后雨霖鈴再次收到了義務(wù)勞動通知,又是讓她去清理維修巡航磁軌纜車。
“怎么回事?我才完成一次清理維修巡航磁軌纜車任務(wù)。為什么又派發(fā)給我這個?難道是之前操作有失誤,有什么沒有完成需要返工?”
雨霖鈴抱著疑慮來到巡航磁軌纜車站臺,一出閘門口整個人都麻了。
站臺內(nèi)新停放的6個車廂遍布血污,比她先到的三個雌蟲正從一個車廂里拖出一灘不成人型也不成蟲型的爛肉,試圖裝進敞開的裹尸袋里。
但那灘肉實在是太脆弱了,那雌蟲剛抓起“肢體”想要提起來,手中抓著的肢體骨頭瞬間就被他抽了出來,之前勉強還包裹住骨頭的肌肉“啪嗒”一聲砸回原地,又濺起一片血花灑落在三個雌蟲的工作服上。
場面一時間非常安靜,雨霖鈴站在車站閘門口看著雌蟲們,身后閘門開合聲音引起在場三個雌蟲的注意轉(zhuǎn)過頭看向雨霖鈴。
然后三個雌蟲像是看到下班提示一樣,放下手中的爛肉迅速向雨霖鈴走過來。
為首的高壯灰發(fā)灰眼的雌蟲甕聲甕氣的指使起雨霖鈴:“新來的,你去把這6個車廂都清理了,大爺我累了,先休息會。你動作快點,別耽誤我們回去。”
“你們……?是要我一個蟲把所有活干完?”雨霖鈴猶疑的開口詢問。
“什么叫你一個蟲把所有活干完?”后面一個同樣高壯的棕發(fā)紅眼雌蟲馬上反駁“你來得這么晚,我們都干了這么多,剩下的都是你該做的!”
說罷對雨霖鈴揮舞了一下沙包大的拳頭“還是你覺得需要點動力?嗯?”
雨霖鈴撇了一下嘴沒回話,她知道這三個雌蟲已經(jīng)達成共識要欺負她一個“小亞雌”了。
顯然這次任務(wù)非常費時費力,站臺內(nèi)部信號屏蔽,監(jiān)控并不能實時傳送。這些雌蟲囚犯就是仗著這一點才敢玩監(jiān)獄霸凌。
雨霖鈴轉(zhuǎn)身走去維修車間,推出唯一可以離開車間的叉車,撿起地上堆放的裹尸袋,推著叉車將整個車廂直接送進車間。
那三個雌蟲見這個亞雌十分上道,便閑坐在閘門邊上聊起天來。
雨霖鈴將車廂整個推進車間后才跪地干嘔起來。她不是不惡心這些尸體,而是一進到車間里看到三個雌蟲,瞬間注意力被轉(zhuǎn)移,此時遠離了那三個雌蟲,這才反應過來。
畢竟車廂里這些尸體又不可能站起來毆打她。
緩了好些許時間,雨霖鈴才從地上爬起,找到鏟子和刮水器,費力的把這些爛肉全部裝進了裹尸袋里,隨后將裹尸袋拖出車間。
那三個雌蟲見雨霖鈴這么久才將尸體裝好拖出來,坐那開始罵罵咧咧的催促。
雨霖鈴不去管這些雌蟲的污言穢語,埋頭走回車間重復之前做過清潔檢查步驟。
將遍布整個內(nèi)部的血漿碎肉沖洗掉后,雨霖鈴就發(fā)現(xiàn)這整個車廂已經(jīng)不能使用了。車廂內(nèi)部滿是劃痕,像是有人拿著砍刀在里面肆意揮砍留下的。氣密裝置和壓力裝置也遭到破壞。
雨霖鈴于車間內(nèi)抽出手寫板提交了手寫的報廢申請,將手寫板塞回槽口后按下上傳鍵。
十幾秒后,車間天花板從中間旋轉(zhuǎn)打開一個圓洞,伸出來磁力爪鉤精準的吸住了車廂頂部端口支架,抓鉤握緊直接將整個車廂抓進天花板,天花板洞口復而關(guān)合,肉眼看起來嚴絲合縫,完全看不出頭頂天花板能開一個大洞。
雨霖鈴推著空叉車走出來,脾氣暴躁的那個棕發(fā)紅眼的雌蟲見狀問道:“你檢查完直接報廢了?”
雨霖鈴瞥了他一眼沒回答,停下叉車準備攀爬車廂。
不滿雨霖鈴的態(tài)度,那雌蟲起身走過來,二話不說一巴掌朝雨霖鈴后腦打去。
雨霖鈴反應靈敏,一矮身躲過了雌蟲的突襲,旋身一個邁步拉開了和雌蟲的距離,正要出聲呵斥對方,卻被另外一個坐著的綠發(fā)黃眼雌蟲插話打斷。
“唉唉唉,老莫啊,怎么二話不說就沖上去打蟲呢?你要是把他打殘了,剩下那五個車廂你自己去處理,我和老懷特可不會管。”
原來剛剛那個棕發(fā)紅眼的雌蟲叫莫,剛剛帶頭霸凌她的那個灰發(fā)灰眼的雌蟲叫懷特。
雨霖鈴蹙眉,沒有選擇與這個叫莫的雌蟲對罵,轉(zhuǎn)身繼續(xù)攀爬車廂。
雨霖鈴剛爬上車廂頂,就聽見“哐!”的一聲巨響,她停放在車廂邊的叉車被雌蟲直接暴力一腳踢回了車間!
她站在車頂俯瞰下方棕發(fā)紅眼的雌蟲,對方一臉獰笑瞪視著雨霖鈴。
雨霖鈴沒有做出任何表情,板著張臉垂眸注視對方問到:“你剛剛蟲化了?”
“哈,是又怎樣!小崽子!這個站臺區(qū)域智腦可看不到,沒蟲能約束本大爺!你讓本大爺不爽本大爺也要讓你難過!”
“你精神海暴亂了…”雨霖鈴突然語氣平靜的轉(zhuǎn)換話題。
“哈?你在說什么鬼話?被嚇傻了吧?!”莫囂張的嘲弄面前未成熟亞雌。絲毫不怕對方暴走。
“行啦行啦,老莫!”綠發(fā)黃眼的雌蟲再也坐不住,連忙走過來勸架“你跟一個小崽子計較什么?讓他先完成任務(wù)!不然我們要坐這等多久?”
卻不料莫轉(zhuǎn)頭將怒火燒向綠發(fā)黃眼的雌蟲。
“少他雌的裝好蟲和稀泥!仸科!你再多嘴我連你一起揍!”
“什么?老莫你瘋了?我好心…”仸科話沒說完就被莫突如其來的一拳揍出幾米遠,撲倒在地上。下顎骨好像斷裂脫臼了,血水瘋狂的從他無法合攏的嘴里流出。
灰發(fā)灰眼的懷特本來嫌麻煩坐在原地看戲,他以為莫就是想上去嚇一下那個小亞雌,沒想到莫轉(zhuǎn)頭將仸科揍飛出去。
懷特心中一緊,知道莫這是下了死手,見莫揍了一拳還不夠,還要追上去踹幾腳,連忙沖上去拉住上頭的莫。
“老莫你發(fā)什么瘋!為什么突然打仸科?你…!”
懷特的話被轉(zhuǎn)頭怒視自己的莫噎住,他發(fā)現(xiàn)莫情況很不對勁,全臉青筋暴起,赤紅的眼瞳擴散填滿整個眼眶不留一絲眼白!
懷特感覺自己抓住莫胳膊的那只手下的觸感變得堅硬粗糙,眼前的老莫防護服下的軀干竟然已經(jīng)被外骨骼覆蓋!
“精神海暴亂?!”懷特非常震驚。
莫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完全不管抓著他的是比自己強壯的懷特,見自己胳膊被對方禁錮住直接用另一只手朝對方面部揮拳。
懷特連忙后撤,暴露在工作服外的頭手直接蟲化,利爪直接將手套撐裂直襲向莫…
而這頭的雨霖鈴正在車間里,她趁亂爬下車廂,身形一閃就溜進了維修車間,將維修車間大門合上后打開了墻上老式保險盒,按動了報警按鈕。
整個站臺頓時響起尖銳刺耳的警報聲,站臺外側(cè)閘門打開,一隊獄警帶著裝備從閘口沖進來。見地上橫躺著一個意識不清醒的綠發(fā)黃眼雌蟲,下半張臉被蟲打歪。一個張開血紅色翅翼四肢蟲化的棕發(fā)雌蟲正瘋狂的攻擊另一個身覆灰色蟲鎧的雌蟲。
獄警發(fā)出三次警告都沒能制止莫的瘋狂進攻,反而激怒對方向獄警小隊攻來!
獄警見莫已經(jīng)失去理智蟲化無差別攻擊,直接動用手中武器將莫擊斃當場!
莫倒地后全身是傷的懷特也被銬上束縛裝置,地上躺著的仸科由于已經(jīng)失去意識,直接被束縛在擔架上抬走。
獄警打開維修車間大門,只見一個瘦小的未成熟亞雌正躲在墻角瑟瑟發(fā)抖。
“是你按的警報器?編號?”
“是…是的……”獄警見眼前的亞雌囚犯編號一臉驚魂未定但仍然能夠交流。
“編號,你和我們走一趟。”說罷便伸手將眼前害怕得四肢酸軟無力的亞雌直接拖拽起來,沒有給他銬上束縛裝置,將他帶進了監(jiān)獄審問室。
審問室里,編號將剛剛發(fā)生的事故描述了一遍,和仸科,懷特供詞幾乎一致。
于是這起站臺事故,獄警初審報告寫著:雌蟲編號莫于義務(wù)勞動時,在勞動場所——巡航磁軌纜車基地站臺疑似精神海暴亂。
無意識襲擊了同在現(xiàn)場的雌蟲編號仸科和雌蟲編號懷特,亞雌編號躲進該場所維修車間按動警報器。
獄警H311小隊接收到警報后趕往現(xiàn)場目睹雌蟲莫正對雌蟲懷特實施暴力犯罪,按照規(guī)定警告三次無效,且雌蟲莫有襲警行為,遂將雌蟲莫當場擊斃。
隨后法醫(yī)尸檢報告?zhèn)鱽硐ⅲz警系統(tǒng)又將初審報告里的【疑似精神海暴亂無意識襲擊它蟲】,修改成在意識清醒的狀態(tài)下對它蟲實施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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