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搭子?同伴?隊友?
‘我,是不是錯了?’雨霖鈴心想,‘我偏執于獨狼式的行動,因為這是一直以來最高效的方式。我是不是被過去的經驗束縛了?形成了思維定式?’
她回想起這段時間與諾亞共度的時光,自從在此駐扎下來之后,雨霖鈴很少過問諾亞的事,諾亞也從來不主動找雨霖鈴搭話。
偶爾的交流,無非就是她說說在薩斯那里工作見識到各種社會黑暗面,諾亞偶爾提一嘴自己跟拾荒隊去溜達又見識到了什么新鮮玩意。
像極了出門臨時約的旅游搭子,還是路上聊不太來的那種。這很大可能會讓諾亞覺得自己是一個難以接近、不可預測的同行者,而不是可以相互幫扶的伙伴。
‘雖然我自認為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團隊主要領隊是我,但諾亞并不服從于我,是因為我從未真正給予他方向,讓他明白我們的共同目標是什么,更未讓他感受到作為團隊一員的責任。’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有兩條路可選。
一條是徹底的孤狼行動,斷絕與這里所有異種的聯系,邊打黑工邊偷渡去到比較平穩的星系。
她冷靜的審視著這條看似自由的路徑。
確實,它能帶來一時的清凈與自主,但那只是逃避的另一種形式。
在黑與白的縫隙中求生,雖能暫時避開風浪,卻永遠無法找到真正的港灣。
只要心中有扎根的想法,勢必要和當地勢力扯上關系。沒有自己的人手,自己就是個趁手的工具,隨時可以被這些上位者們拋棄甚至抹除。
更何況,這整個過程中,又怎能保證自己不會再次成為他人手中的棋子?
至今為止,艾森與灰燼城那位高高在上的掌權者曼托未曾踏足尋找她的蹤跡,絕非偶然。
正是因為自己先一步投靠了貧民窟的掌權者薩斯,成了他手里能用的人。
現在有薩斯這巨大的保護傘遮蔽,并且為自己和諾亞抹除了蹤跡。
若非如此,諾亞此刻恐怕早已身陷囹圄,成為曼托那座金碧輝煌的牢籠中的玩物。而非像現在這樣,自由自在地穿梭于貧民窟的大街小巷,跟著異族幼童組建的拾荒隊到處亂逛。
但若是哪一天薩斯不需要自己了呢?他會讓她和諾亞這兩個隱患安然的在自己地盤上繼續存活嗎?
走錯一步都可能是萬劫不復的深淵,她無法將自己的未來寄托在這虛無縹緲的希望之上?
很明顯。
單打獨斗并不是通往自己理想未來的最優路徑。
而第二條路,雖布滿荊棘與陷阱,卻也潛藏著機遇與成長。
但正是這樣的挑戰,才能讓她迅速成長,從一名被動的參與者變為能夠影響局勢的玩家。
她不愿再做那任人擺布的棋子,而是要成為能夠掌控自己命運的棋手。
她要組建一支屬于自己的團隊!
這個念頭一起,便深深扎根于心中,但雨霖鈴沒有急于規劃藍圖。
在她看來,詳盡的規劃雖好,卻難敵世事無常。未來的每一天都藏著未知與變數,今日的藍圖或許在明日便因不合時宜瞬間報廢。
‘先立目標,再隨勢而動。’
于是,雨霖鈴將目光投向了諾亞。
首先要做的,就是與諾亞進行一場深度對話,不僅是為了想了解他對未來的愿景與規劃,更是要籠絡好這個唯一在隊成員。
雨霖鈴瞥了一眼躺在床墊上的雌蟲,決定通過終端和諾亞聯系。
009:【諾亞,我們總是談論著逃離,但鮮少觸及那些逃離之后的未來。請告訴我,你對未來,有著怎樣的愿景與規劃?】
諾亞收到消息,目光微微閃爍,他沒想過009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僅猶豫片刻,他就回了消息。
諾亞:【009,我心中的愿景,是逃離這個混亂、骯臟、技術停滯不前、資源枯竭的星系,回到那片孕育了我們的蟲族星域。那里,有我們真正的歸屬】
009:【可回到蟲族星域,也等于回到了籠子里】
諾亞看到這句話,動作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撤銷了即將發送出去的消息。
諾亞:【正如你所說,卡西米爾若得知我歸來,定會不擇手段地將我帶回,束縛于他們的控制之下。我渴望的自由,或許會在那一刻變得遙不可及。】
009:【諾亞,我一直有個疑問,為什么身為卡西米爾家族尊貴的雄子,卻和我一樣待在實驗室里呢?】
諾亞:【你記得絲塔弗那天跟我說的那些關于我的事情嗎?】
009:【當然記得。】
諾亞:【其實,那里面有一半都是謊言。】
雨霖鈴有些驚訝,但一想到這個空間里還有第三者存在,她還是穩住了心態,保持表面上的淡漠神色。
009:【你是指哪些?】
諾亞:【我不是實驗室里批量制造的產物,而是我雌父用無盡的溫柔與愛意,自然孕育出來的。】
雨霖鈴呼吸一滯,心想:‘家伙可真會聊天啊,要不是009身體被我占據,本尊看到這話八成會把他直接拉黑!’
諾亞:【然而,命運似乎對我開了個殘酷的玩笑,從我脫離母體的那一刻起,我的基因就開始了不可逆的劣化之路。】
009:【劣化?我知道這種技術的缺陷,但你是怎么存活到現在的?】
諾亞:【是卡西米爾家族用那些見不得光的非法實驗技術,勉強保住了我的性命。但這份‘恩賜’代價,是自由和自我。】
009:【那現在呢?為什么他們又要讓你露面?】
諾亞:【因為我的雄父,落讓,已經離世了。而卡西米爾家族,居然想讓我冒名頂替我的雄父,裝作還在世的樣子,繼續他們的權力游戲。】
雨霖鈴整個人僵住了。
‘什么玩意?!那這不就是讓兒子代替老子?母子成夫妻?這么變態?!換我我也得跑!’
009:【諾亞,你有權利選擇自己的道路,追求自己的想要的未來。】
諾亞:【謝謝你,009。你不好奇當時我為什么什么都沒有問,就選擇跟你一起逃亡嗎?】
雨霖鈴有些懵,奇怪諾亞為什么突然提這個問題。
009:【因為你已經發現艾森有問題?】
諾亞:【并不是,我看到監控記錄時才發現艾森有問題的。】
‘欸?!’雨霖鈴更加懵了!
009:【能直接告訴我答案嗎?】
諾亞:【因為你讓我給自己起名字。】
雨霖鈴抬頭看向諾亞方向,機械臂已經將房間的框架組裝好,正在往上覆蓋一層防水膜布。諾亞無事發生一般看著機械臂操作。
就在兩方沉默之時,一陣輕柔的提示音在頭頂響起,雨霖鈴的智能家居系統檢測到門外有包裹送達。
雨霖鈴啟動了房屋的智能門禁系統,終端同時連接到門外的高清攝像頭,確認包裹完好無損地躺在門口。
接著,她下達指令,門邊的小型機械臂緩緩伸出,輕巧地拿起包裹,開始在門外進行拆解。
包裹的封口在智能機械臂的精準操作下迅速打開,內部的壓縮床墊和床上用品逐一顯露出來。
雨霖鈴沒有立即讓它們進入屋內,而是啟動了另一項安全檢測程序。
機械臂內置的微型掃描儀對包裹內外進行全面掃描,確保里面沒有塞入任何未知的“加料”,比如“誤入”的微型生物,或是任何潛在的威脅物品。
掃描結果顯示一切正常,雨霖鈴這才放心地讓房屋智能將包裹內的物品拿進屋內。
智能系統隨即啟動了內置的清潔與消毒裝置,對床墊和床上用品進行了細致的清洗、消殺和烘干處理。確保了每一件物品都達到了居住環境的最高衛生標準。
雖然不知道這個陌生雌蟲到底是什么來頭,但不能讓他什么價值都不發揮就死在她這里。
處理完畢后,房屋智能根據雨霖鈴的指示,將清潔消毒過后的床墊和床上用品搬運至新搭建的臨時隔斷房間內。
智能機械臂靈活地展開壓縮床墊,瞬間,一張單人床便出現在眼前。接著,它又將床上用品一一鋪好。
雨霖鈴站在一旁,滿意地看著這一切。
此刻,正躺在一張破舊的床墊上雌蟲在治療藥物和營養液雙重作用下,陷入了恍惚之中。
他聽到一陣細微機械運轉聲在耳邊響起,有些茫然的睜開了雙眼,迷糊中看到自己被機械臂從床墊上抬了起來,輕巧地送入了清潔室內。
雌蟲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像肌肉記憶一般立刻恢復鎮定。
清潔室內,高壓細霧噴灑而出,溫和精準地清理著傷口周圍的污漬與血跡,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意識到,這一切并非夢境。
“他們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雌蟲皺眉看向清潔室門的方向,但大腦混沌一片,連自己叫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就算他們是想從自己這要錢,他連密碼都不記得。
清潔程序結束,又將他穩當的送出了清潔室,但這次,他被放置在了一個新的位置——一個剛剛搭建起來的臨時隔斷房間內。
這個空間雖小,卻布置得十分整潔。
躺在柔軟干爽的床上,雌蟲嘗試著動了動身體,發現疼痛已經大大減輕。
“雖然不清楚之前發生了什么,但,或許我命不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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