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據(jù)點
二號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你真要這么做?吳顯彰雖然和蘇靈杰不和,但我也只是猜測。我們不能相信他。”
“我從來不相信他,但值得一試。如果我們能將吳顯彰拉攏過來,就等于抓住了九號科研的軟肋。總比我們單打獨斗要強(qiáng)。”
相比于我的大膽,二號很謹(jǐn)慎。他說:“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要仔細(xì)考慮一下,吳顯彰不是省油的燈。你現(xiàn)在去找他,等于是羊入虎口。而且他詭計多端,就怕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得不償失了。”
我稍加思索,忽然問他:“聽你的語氣,你似乎知道吳顯彰會去哪兒?”
二號見瞞不住我,只得實言相告了:“那個被眼鏡王蛇咬傷的倒霉蛋兒,吳顯彰是不會放在心上的。送他去了醫(yī)院,吳顯彰很可能會去原來的一個據(jù)點。”
“等一下,怎么還有原來的據(jù)點,是藏金坳嗎?我們可是剛從那里回來的。”
二號否定說道:“不是藏金坳,吳顯彰這人心眼兒很多。他背著蘇靈杰,在外面重新拉了一支隊伍,想要把研究成果從蘇靈杰的手里搶過來。那個據(jù)點,只有幾個人知道。”
我忽然想到了:“是不是一個類似于小鬼子碉堡的地方?”
二號很驚訝:“你去過那里?”
我嘆了一口氣:“初一去過,他是被一個假冒梅若裳的人帶去那里的。”
二號聽我這么一說,眉頭輕輕皺起,沒有說話。
我同時也在思索著這件事的可行性,二號的話并非危言聳聽,貿(mào)然去找吳顯彰,其中的危險性不言而喻。他也正在找我呢。
從他與蘇靈杰之間的矛盾來判斷,他找我的目的絕不會那么簡單,第一個可能便是將我作為人質(zhì)來威脅蘇靈杰。可是聯(lián)想到蘇靈杰曾經(jīng)派人除掉我,那么我這個人質(zhì)的生命安危對他來說,是無關(guān)緊要的。
第二種可能,便是我身上有某種吳顯彰需要的東西,他很看重。
我想了好久,無外乎兩樣:要么是我身上的血,要么是我身上攜帶的通古洛,也就是那枚雙魚玉佩。或許我可以利用這兩樣?xùn)|西做做文章,讓吳顯彰為我所用。
我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有多大膽,想到深處,我的雙手止不住輕輕顫抖,心跳也莫名加速了起來。
我強(qiáng)裝鎮(zhèn)定,問二號,那地方在哪里。
二號見我性格執(zhí)拗,他就不再勸了,說道:“我們從這里出發(fā),走路的話要翻過三道山梁,大概兩天時間吧。”
我清點了一下背包里的東西,除了一些常用到的裝備,那枚雙魚玉佩我珍而重之地貼身收藏好。另外還有一些錢,是足夠我們撐幾天的。等這件事完了,就去城里取些錢就行,為去西藏做準(zhǔn)備。
至于武器,上次巖大叔幫老吳淘來的獵槍還能用,另外我腰里也還有一把匕首,二號的身上也攜帶著一把開山刀。
將這些東西清點好,我將背包的拉鏈拉上,背在了背上:“走吧。”
“現(xiàn)在就出發(fā)?”
“嗯,與其等著被他抓,我們自己送上門去,且看看這老狐貍會怎樣對付我們吧。”我說完這半句話,轉(zhuǎn)過身來又看著他,“二號,我雖然還不知道你真實的名字,但我要謝謝你,幫了我這么多。這件事情很危險,你考慮清楚。如果你不想陪我去,我也不會怪你。”
二號沉默良久,他說道:“跟我來吧。”
我們倆沿著鎮(zhèn)子上的主路一路向西。等到日近正午的時候,已經(jīng)翻過了頭一道山梁。
在山的那邊,有一座不起眼的小村莊。村子的經(jīng)濟(jì)稍顯落后,但是民風(fēng)淳樸。付了些錢,請當(dāng)?shù)氐拇迕駛優(yōu)槲覀冎罅诵┏缘臇|西。
吃飽喝足后,因為不想暴露行蹤,我和二號便倒頭睡了一下午,等到傍晚的時候才繼續(xù)趕路。
曉宿夜行,就這樣走了兩天的時間。等到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還雇了一輛牛車,送我們來到了那片林子的外面。
我給車把式遞上去了一支煙,詢問他有關(guān)于這片林子有沒有什么詭異的傳說。
我總算是長記性了,到了一個新地方,多聽當(dāng)?shù)厝肆牧模瑳]什么壞處。
那車把式有四十多歲了,一個南方的糙漢子,他咧嘴笑著,不以為然地說道:“什么傳說,什么都沒有。以前這林子里都是老虎,像你們這樣的外地人是不敢靠近的。但現(xiàn)在沒事了,我們都把老虎打光了,你們放心進(jìn)去就行了。可是別走深了,里面容易轉(zhuǎn)迷糊。”
他說話的本地口音很重,我不懂當(dāng)?shù)氐姆窖裕荒苈牰欢帧6嗵澚硕栐谂赃吔o我翻譯,我才明白車把式話里的意思。
結(jié)了車錢,目送牛車遠(yuǎn)去,我問二號是不是在這一帶生活了很久了。因為那些晦澀難懂的方言,在我聽來如同天書一樣。可是他卻能聽懂。
二號見我這么問他,先是一愣,然后輕嘆一聲:“你以前,也是住在藏金坳的。”
有嗎?初一也說過類似的話,可是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我趕緊搖了搖頭:“你們?yōu)槭裁炊歼@么說呀,可我記得,我是在東北長大的。打小我就生活在那里了,在遇到吳顯彰之前,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大興安嶺。”
二號對我這樣的解釋并沒有感到意外,他只是說道:“你不記得,是蘇靈杰最希望的。”說完,他就鉆進(jìn)了深山老林里。
云南雨林的環(huán)境都大差不差,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雨林中,除了提防腳下的暗坑,還要小心隨時可能沖出來的猛獸。
雖然這是我多次穿行雨林了,但每一次都是一樣的難受。我不禁感慨,說吳顯彰真的是個老奸巨猾的老狐貍,居然能選中這樣的一塊地方。
二號說道:“你知道為什么九號科研項目組先選中了棲霞嶼,再選中了藏金坳嗎?他們狡兔三窟,越偏僻的地方,才越對他們有利。”
“他們的實驗項目見不得光嗎?”
二號輕聲一笑:“這還用說嗎?這個項目已經(jīng)持續(xù)了幾千年了。”
我心里一驚,差點兒沒栽個跟頭:“幾……幾千年?!”
二號似乎不想多談:“我現(xiàn)在和你說了,肯定會嚇到你。如果此行能夠見到吳顯彰的話,就讓他和你說吧。”
此時,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我的心情了。雖然二號的話講的很明白,但是他始終有所遮掩。相較之下,吳顯彰是九號科研項目的直接參與者。他知道的一些內(nèi)幕,要遠(yuǎn)比二號多得多。
我內(nèi)心對見到吳顯彰,既盼且怕。
我們在雨林中穿行了大半天的時間,而且二號在前面帶路,沒有選擇一些相對好走的前進(jìn)路線。有時候,他反而帶著我爬上爬下,甚至要涉水而過。
如果不是知道他對我沒有歹心,我真懷疑他要把我?guī)У揭粋沒人的地方,然后害了我這條性命。
我問他之前有沒有來過這里。
二號點頭:“不止一次了,你從去年開始查找的真相,我已經(jīng)找了三年了。”
我看著他那張恐怖的臉,眼神中略略夾雜著哀傷的神色,似乎有所感傷。
我不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但他對蘇靈杰的恨意,一定是極大的。我忽然問道:“二號,如果……你見到了蘇靈杰……會殺他嗎?”
二號突然站定了腳步,他回過頭來看著我:“你會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只想從他嘴里得到,卻從來沒有自己去想過。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但這些古訓(xùn)終究是愚昧的封建統(tǒng)治下的思想糟粕啊。
我躊躇許久,正要說出答案的時候,一抬頭,竟看到了二號身后的異樣:“二號,你……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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