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份回憶：抉擇

        除了帶著武器去永恒之井‘開鋒’外，我很少出門，偶爾幾次也是為了……找惡魔試刀。

        在灌入永恒之井的力量后，每一件武器都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變化。

        ‘逐日者之傲’燃起金色的奧術火焰，在持有者法力的引導下，只要沾染上哪怕絲毫，奧術之火即可立刻蔓延將敵人吞噬；‘星月之輝’被仿佛星輝般的銀白色柔光縈繞，更顯圣潔，雖然在實用上我至今都沒發現有什么不同；‘星月之擊’的箭矢得到奧術能量的增幅，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替代法杖的效用，釋放出各種元素屬性與奧術能量的組合型法術箭矢；‘風行者之契’……那時，她的名字還是‘風行者之契’，不是‘落日之刃’，在灌入永恒之井的力量后，她的新能力是在創口處留下奧術能量，阻止傷口愈合……

        艾薩拉知道我用惡魔試刀的事情，不過她并沒有因此責備我，甚至看表情，她還挺欣喜的？

        這段時間，除開幾次艾薩拉的召見，我幾乎不與其他的精靈交流。

        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也不關心外面發生的事。

        對我來說，這些事都是已經過去的歷史。

        直到艾薩拉傳召，說燃燒軍團抓到了大祭司指定的繼任者泰蘭德·語風，要我與她一同去會會這名艾露恩神選。

        穿著綠色盔甲的瓦羅森，一路帶著我與艾薩拉還有最受寵的侍女瓦斯琪，到了泰蘭德的牢門前。

        泰蘭德被一個散發著綠色幽光的球體裹了起來，懸在空中。她是站著的，雙臂伸向上方，雙腿緊緊地靠在一起，姿勢變扭而費力。

        “她神智清醒”瓦羅森的話仿佛是個訊號，泰蘭德將視線轉到了艾薩拉身上，艾薩拉也開始細細打量泰蘭德。

        艾薩拉并未為了這次見面精心打扮，但即使時再普通不過的日子，她的穿戴都非常精致，再配上她那說不出來缺點完美無瑕的面龐，以及那超凡的氣質。

        不過一個照面，泰蘭德就已經露出了臣服的表情。

        再對比一下泰蘭德在見到我時，對我口吐芬芳不屑一顧的樣子，不得不說一句，雖然有著一張極其相似近乎一模一樣的面龐，可艾薩拉對女性精靈的吸引力卻比我強的太多了。

        也許，我在奎爾薩拉斯的宴會應該多邀請她？喜歡女精靈，也總比跨種族喜歡男人要來的好。

        “長得不錯，只是五官不夠精致”一萬年前的瓦斯琪挑剔的看著泰蘭德：“也許適合做侍女。您有何高見——衛隊長，順便問一句，她叫什么名字？”

        瓦羅森迅速回答：“泰蘭德”

        而后，艾薩拉終于緩慢的開口了：“泰蘭德……你愿意作我的侍女嗎？住在皇宮之中？接受我和我的大人的寵幸？怎么樣？”

        ？？？

        我會閱讀一些歷史記錄，但這種私密的對話卻絕不會被記錄其中，畢竟就算泰蘭德再怎么莽怎么誠實，她也不會到處去說‘艾薩拉向我求過愛吧’。

        自然而然的，我被艾薩拉的那理所當然帶夫撩妹的態度給震驚了。

        幸好，在場被震驚的不止是我，瓦斯琪的反應更為劇烈，她眼睛死死地盯著泰蘭德，似乎想要把泰蘭德生吞活剝，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妒忌。

        不至于，不至于……

        再看艾薩拉那坦然的態度，我不得不仰望于她處理戀愛關系的手段。特別是已經分手了的現在，我對艾薩拉更是產生了強烈的崇拜之情。

        我和一個比我大1200多歲的姑娘，談了1200多年。我滿心滿眼里都是她，唯有奎爾薩拉斯可以與她一較高下。但在她的心中，我不過是可以隨意踐踏利用的消遣罷了……

        而艾薩拉呢？只要她想，她就能獲得所有精靈的愛意，但她從不珍惜，甚至還覺得其他精靈為她拈風吃醋到決斗，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我向月亮女神發誓，我的生命和我的心都屬于她……”泰蘭德咬著牙，神色躊躇但并不迷茫，語氣堅定，擲地有聲的拒絕了艾薩拉。

        被拒絕的艾薩拉惱羞成怒，一通冷嘲熱諷把泰蘭德罵哭了，在看見泰蘭德流淚之后，志得意滿的帶著瓦羅森、瓦斯琪還有我走了，走之前留下一句：“你應該好好想想是否要作我的侍女，親愛的！你可以讓那兩個人都活下來，和你嬉戲……當然是在我對他們感到厭倦之后”

        真是，相當的幼稚。

        我大概明白艾薩拉為什么會被薩格拉斯蠱惑了，她仿佛……不，她確實是個得天獨厚的孩子，只要她想，她的一切愿望都能被滿足，欲望是無窮無盡的，她也變得越來越貪婪，甚至不滿足于做一個‘凡人’，而是想要成為造物主，隨心所欲的操縱一切。

        在見過泰蘭德之后，我本想回去寢殿休息了，但艾薩拉一反常態的攔住了我，她說要帶我去見見我的父親。

        我一路走，一路在心中盤算，露餡以后的逃跑路線及首先動手的目標。

        我們去到了艾薩拉宮殿最南端的高塔，薩格拉斯的傳送門錨點就在這里。

        一群上層精靈和被薩特，在以瑪諾洛斯為首的惡魔的監督下，日夜不息輪番支撐著六邊形矩陣里錨點的運行，直至傳送門足夠大，能夠供薩格拉斯使用，讓他來到艾澤拉斯。

        與瑪法里奧長的一模一樣的男性卡多雷站在矩陣旁，他因嫉妒背叛，為燃燒軍團出著主意，他的手掌中出現幻影，那是一個金色的圓盤，他說那是黑龍的寶物，他請求薩格拉斯允許他使用永恒之井的力量，他會帶著巨龍之魂回來，將巨龍之魂獻予薩格拉斯。

        “他還想著算計我，這個自以為是的蠢貨”沉默了很長時間的薩格拉斯又開始了。

        不過這個評價確實沒什么問題，伊利丹自作聰明，直接導致了他被薩格拉斯以恩賜之名灼瞎雙眼，他的雙眼從眼睛變成了邪能，那是他的眼睛也是薩格拉斯的眼睛，至少薩格拉斯還有一絲精力愿意分給這個自以為是的精靈，他就永遠也逃脫不了薩格拉斯的桎梏。

        與惡魔做交易，失去會遠遠多于得到。

        伊利丹被拖了出去，下一個就是我了，我裝作隨意的將手放在劍柄上，眼光掃視了一圈，最后看向矩陣。

        “薩格拉斯”我昂首看著那團火焰。

        “你……”薩格拉斯氣勢洶洶的開口，接著不知怎么的頓住了，過了很長時間才繼續，此時他的語氣帶著游移不定：“我的……兒子，你應當稱呼我——父親”

        你也被艾薩拉同化了？

        你們生過嗎，就亂認孩子？

        “你的體內確實有源自我的邪能”剛剛還冷嘲熱諷伊利丹的薩格拉斯開始替自己解釋：“而且你的身體構成，與其說是艾澤拉斯的生物，更像是泰坦。我當時離的那么遠，又把精力都放在通過傳送門上，認錯了是很正常的”

        呵呵。

        總之，在薩格拉斯驗過貨之后，我平安的回到了寢宮。

        我在思考……

        我要抉擇。

        究竟是繼續做旁觀者，還是要參與這次艾澤拉斯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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