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份回憶：塵埃落定

        薩格拉斯不是什么能夠輕易擊敗的對手，我也沒有狂妄自大到什么準備都不做，就與他硬碰硬。

        接下來的時間，我先是灌了幾瓶永恒之井的井水捆到腰間，用它們確保我不會因為法力消耗過多得不到補充，而中斷魔法陣的鐫刻。

        我選用的魔法陣是我住在納沙塔爾與永恒之井遺跡構建聯系時，幾位深得艾薩拉倚重的女性娜迦法師發明的一種增幅魔法陣，它能夠強化我與永恒之井的聯系，并增幅我的力量，讓我可以調動更多永恒之井中所蘊藏力量。在某一次的試驗中發現，如果在魔法陣激活時，有其他的魔法師與我同時調動永恒之井的力量，我能夠限制她們對永恒之井的力量使用，甚至可以調動永恒之井的力量對另一位使用者發動攻擊。

        薩格拉斯正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使用神器與永恒之井打開傳送門上，無暇顧及岸邊發生了什么，等魔法陣激活，限制住了他對永恒之井的使用，他也不見得會覺得有敵人從中作梗，反而是排查神器與永恒之井是否有力量相沖，才會是他的第一選擇。

        在強化了與永恒之井的鏈接后，我可以監控到薩格拉斯對永恒之井力量的使用情況，等他發現不對勁開始對永恒之井的力量進行排查時，我再解除限制，讓他把懷疑鎖定在兩種能量的沖突上。

        可以依靠這一點，拖延薩格拉斯傳送門的進度，盡量為瑪法里奧爭取時間。

        我不知道我這次來到過去，對過去造成了多少的影響，但我希望我造成的影響在可控范圍內，至少……作為救世主的瑪法里奧在救世成功之前不能出事，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永恒之井很大，縱然我之前來到永恒之井時已經陸陸續續鐫刻了一些零散的符文，但要一口氣將它們連接起來完成魔法陣還是非常的耗費精力與時間。

        為了避免距離過近被薩格拉斯直接探測到我的方位，魔法陣激活后，我又裝了幾瓶井水，在永恒之井岸邊的卡多雷的房屋殘骸那找了個地方坐著，調用永恒之井的力量，順便休息一會兒養精蓄銳以應付之后的戰斗。

        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我遇見了泰蘭德和伊利丹，他們正在爭吵。

        我并不喜歡打探旁人隱私，但因為他們的爭吵內容涉及了永恒之井，好奇心驅使下，我便沒有立刻現身，打斷他們的談話。

        “但永恒之井——哪怕是一滴——”泰蘭德正在勸諫伊利丹。

        “是的……想像一下這個瓶子里裝著何等巨大的力量……”伊利丹高聲說道，仿佛充滿希望“足以助我拯救整個世界！”

        泰蘭德再次開口：“伊利丹……用永恒之井對付它自己……你會使整個世界陷入一片混亂！別忘了‘阿魯塔利斯’的故事……”

        “阿魯塔利斯不過是個神話而已”伊利丹并不愿意接受泰蘭德的意見，回絕道。

        “難道開裂的大洞，卡利姆多的世代繁衍，也是神話？”

        伊利丹揮手示意泰蘭德不要再說：“沒人知道那個城市都發生過什么，也許它根本就不存在！不要再給我講你那些充滿智慧和恐懼的故事了……”

        “伊利丹——”

        他有些怒不可遏，臉部開始扭曲：“你給我住嘴……現在”

        伊利丹說完之后，泰蘭德沒有再出聲，我偷偷看了一眼，發現她身上有邪能能量在涌動，應當是被施了什么無法發出聲音的咒語。

        伊利丹站了起來，拿出了一個瓶子，我感覺到了，這個瓶子里裝著的，是永恒之井的井水。

        只是，就我所知，除我之外應當是沒有任何一個精靈能夠承載永恒之井的能量，即便強如艾薩拉，她也僅能夠調用永恒之井中的奧術能量，而無法直接使用永恒之井井水，將永恒之井的奧術之力導入自己的身體。

        “好好瞧著，泰蘭德……我現在做的事情是你最愛的瑪法里奧不能做的……”泰蘭德因為咒語無法說話，被伊利丹單方面跳臉嘲諷。

        嘲諷完準嫂子泰蘭德，伊利丹打開瓶子，把永恒之井的井水潑到了自己的身上。

        永恒之井的井水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水，而是依附于水擁有水的特質的強大奧術能量，所以并不會把衣服弄濕，只會在潑灑的地方留下微微的潮氣。

        伊利丹身上與永恒之井井水接觸的地方發出了黑色的光芒，接著伊利丹吸收了這些黑色的光芒，他把永恒之井的井水當恢復藥劑使用……

        “天哪……我就知道自己會有不同的感覺……但沒想到……感覺太棒了”伊利丹感嘆著，面對永恒之井張開雙臂，他的身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光環，光環在他的手上集中，我可以感覺到其中蘊含著的磅礴能量，這能量不屬于薩格拉斯，反倒與娜迦體內的詛咒能量有些相似。

        伊利丹的雙手合在一起，一束黑色的強光猛地射出，直沖永恒之井的上空，接著伊利丹也消失不見了。

        泰蘭德被留在了原地，面色焦急，卻發不出聲音。

        “先說明，我是碰巧在附近的，無意于窺視你們的隱私，只是有些好奇”我現身，解除了泰蘭德身上咒語，看向她：“所以，阿魯塔利斯究竟是什么呢？”

        “伊利丹！伊利丹……快去找他，讓他小心”泰蘭德站了起來，踉蹌的往前走了幾步：“我感覺到了三股力量，非常不詳的力量”

        拯救這個世界的是瑪法里奧，至于伊利丹，他可有可無，我并不關心他的生死，本想著繼續追問泰蘭德所謂的‘阿魯塔利斯’是什么，和永恒之井的利用有什么聯系。可我在順著泰蘭德視線看向永恒之井時，看到了在天空上方飛翔著的巨龍，根據我的推測它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大約已經是在艾薩琳周邊了。

        大戰在即，我也不得不放棄我的好奇心，奔赴永恒之井。

        “好吧，我會警示伊利丹的，如果我能遇見他的話”我這樣回復著泰蘭德，召喚出希瑞飛向天空。

        之后發生的事情，就想是卡多雷書籍中記載的那樣，瑪法里奧和巨龍軍團們與瓦羅森所帶領著的一群怪物在艾薩琳的上空展開激戰，就在瓦羅森即將殺死瑪法里奧之時，卡利姆多在這危急存亡的時刻蘇醒，她將力量源源不斷的匯入瑪法里奧體內，她通過瑪法里奧的身體進行反擊，懲戒這些想要傷害她，傷害她的孩子們的惡魔……以及，這些拋棄了她的孩子。

        死亡之翼一心念著他的神器，卻在堪堪得手之際，被一股強大的能量擊落。

        同一時間，永恒之井中的傳送門能量流動趨于穩定，又猛爆發出了一陣綠色的風暴，而后綠色的風暴逐漸收成一個八邊形的開口，傳送門中薩格拉斯的身影若隱若現。

        我坐在希瑞身上，計算著時間，我要在傳送門構建完成的那一刻出手，這樣才能對薩格拉斯造成最大的傷害。

        快了，閃耀著強光的風暴以及到了幾乎最猛烈的時候，而后它們會慢慢平靜下來，等真正平靜下來的那一刻，就是我出手的時間。

        我平復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不要焦急，以免壞了大局。

        天上卻突然掉了一個綠皮畜生下來，也好，我拔出逐日者之傲，決定用他祭旗。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被我用奧術之力懸在空中，逐日者之傲穿過他身軀的那一刻，他那張丑惡的綠色臉龐上露出震驚與憤怒。

        “我知道”我大概是對他笑了一下，因為他被奧術火焰吞噬的場景著實讓我心情不錯了許多：“我在復仇”

        “你在以艾澤拉斯為代價復仇……”他被奧術火焰灼燒殆盡，最后只留下了這么一句話。

        不，艾澤拉斯不會有事的。

        奎爾薩拉斯還屹立在卡利姆多的大地上，我不會以她的安危換取我復仇的快意。

        風暴漸漸停息，傳送門的口子近乎穩定，薩格拉斯的身影也漸漸凝實，他夸贊我：“你做的很好，我的……”

        不等薩格拉斯說完，我便將我蓄了好久的能量，附在逐日者之傲上對他揮砍而出，遮天蔽日的奧術火焰在最恰當的時機，傳送門最脆弱的時刻，吞噬了那道傳送門，并通過傳送門攻擊到了薩格拉斯幾乎已然凝實的身影。

        “我的……兒子！”薩格拉斯的話音才剛剛落下。

        “不！”他確實是受傷了，他怒吼著。

        “我當然做的很好”趁著傳送門被攻擊，能量紊亂，八邊形的口子開始崩壞，卻還未完全崩潰時，我將魔法陣的增幅調至最大，凝聚了我能凝聚的所有力量。

        我的，永恒之井的。

        甚至，還有卡利姆多的……

        我感覺到了，在這一刻，我們的力量匯成一道金色的光線，在我的引導下，射向傳送門，射向傳送門中薩格拉斯。

        “我叫奧蘇安，奧蘇安·逐日者”

        在薩格拉斯的怒吼聲中，八邊形的傳送門消失，一陣強烈的能量風暴洶涌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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