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母娘娘移步池邊看著里面剛剛盛開的金蓮，眼里浮現一抹欣喜。

“小仙無能，即便用了楊枝甘露和功德池水孕育，也未能種出九品功德金蓮，只有這也不知是什么品階的金蓮以供觀賞，還望娘娘恕罪。”顔悟靈來到池邊對著王母娘娘行了一個禮。

“雖說不是九品功德蓮，但里面仍然蘊藏充足的靈韻和熒熒佛光。”王母看向顔悟靈：“當賞。”

“賞賜就不要了，為娘娘分憂是小仙本分，只是不知道娘娘那里還有九品功德蓮子嗎？”顔悟靈眨著眼睛：“小仙想試試其它的種植法子，說不定有奇效。”

王母思索了片刻，還是緩緩搖了搖頭。

有倒是有，但是玉帝估計不能干……

“小仙聽聞今日如來佛祖親臨，不知道他身上帶沒帶九品功德蓮子呢？”顔悟靈歪著頭故作思索狀。

“如來佛祖來了？”王母似乎也是剛聽說這件事，看向顔悟靈的眼神里多了一抹猜疑：“你是如何得知的？”

“娘娘，是我說的。”悟空立即笑呵呵過來說：“今日巡視天河回來時途徑南天門，聽守門將軍說佛祖佛光，甚是威武，我聽著稀奇，就來跟悟靈仙子說了，娘娘，這個是什么不能說的嗎？下官不知，還望娘娘贖罪呀~”

王母又看了一眼悟空，這才收回視線微微頷首：“你們好好照料金蓮。”

說完這話，王母便轉身離開。

悟空看著王母的背影消失不見，之后才轉頭看向顔悟靈問起：“大師姐，王母會不會多想啊？”

“多想些什么？”顔悟靈笑了：“我不過是惦記蓮子想為娘娘多種些金蓮罷了。”

她可沒說如來佛祖此行不懷好意，即便是猜到這一層，那也是娘娘自己猜的。

與她何干？

顔悟靈又轉頭看向池里的金蓮，唇角上揚的弧度更甚。

只能說這一池蓮花，開的時間真是妙啊！

這邊，如來看著玉帝，表情有些微妙。

他此行的目的十分明確，如來覺得，玉帝也該是懂的。

可面圣之后，玉帝不是拉著他下棋、論道，就是品茗、閑聊，就是不往量劫方面扯。

末了還是如來主動提起：“陛下，老僧聽聞那靈明石猴如今已經做了掌管十萬天河水兵的元帥？”

“確有此事。”玉帝笑了笑：“暫代而已，只需等天蓬歷劫歸來。”

“天蓬元帥下界需九世歷劫，這時間上怕是……”如來佛祖不明白此前明明跟玉帝說得好好的，如今這玉帝怎么半點不配合呢？

“凡間九世也不過彈指間，佛祖何必心急呢？”玉帝面上笑容未變：“佛祖要不要嘗嘗蟠桃園的新鮮蟠桃？燃燈古佛可是喜歡得緊呢！呵呵。”

提起這個，如來心里就窩火來氣。

這分明是天庭在潑臟水，怎么，逼著他們靈山認下來還不夠，還想借此來羞辱他嗎？

轉念一想，如來品出來玉帝話里的意思了。

這玉帝不見得是在意什么蟠桃，而是燃燈古佛追殺顔悟靈至天庭，這對于玉帝來說才是真正在意的地方。

“呵呵，陛下，燃燈古佛尋回法寶心切，未能及時稟明陛下，是古佛之過，老僧在此向陛下賠禮致歉了。”如來立掌于身前微微頷首：“還望陛下寬恕。”

“罷了，已經過去的事情再提也無趣。”玉帝揮了揮手：“如來佛祖可想再來一盤棋？”

“不了，陛下棋藝高超，老僧自愧不如。”如來可沒那么多時間跟玉帝繞圈子，他此行就是為量劫來的，這都已經折騰半晌了，思來想去還是得有話直說：“陛下，這妖猴雖有些本事不假，但畢竟妖性難馴，恐會在天庭惹出禍端，還是盡早趕下界去比較好。”

“佛祖這是在指點朕該如何治理天庭？”玉帝抬眸看向如來，那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了。

“老僧不敢。”如來立即頷首致歉：“老僧只是望陛下垂憐靈山，盡早促成量劫。”

這西游量劫本就是佛教大興的契機，天庭如今的態度，在如來看來，有些過分了。

“靈山還需要朕來垂憐？我觀靈山自是輝煌宏大，只需有燃燈古佛一人已經足矣，哪里還需要什么量劫呢？”玉帝的聲音漸冷。

“陛下這是何意？”如來佛祖抬眸看向玉帝。

“燃燈古佛在天庭做的那些事，如來，別跟朕說你這個佛祖什么都不知道！”玉帝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在天庭仙官身上種佛教五毒心，等虛弱之時再強行度化，你靈山還真是好手段！要不要也來度化一下朕啊！”

連老君這個一向不問世事的人都看不下去，跑來狀告靈山。

若非老君及時阻止，真讓靈山成功度化，待祂們嘗到了甜頭，這日后天庭豈不是真成了靈山的天庭了？

那還了得！

“老僧不敢！”如來面色一變，這佛教五毒心不過是一個念頭罷了，玉帝怎會知曉？

“如來，你敢或不敢朕心里自有定數。”玉帝緩緩收斂了身上的肅殺氣焰：“去吧。”

“陛下，等量劫結束之后老僧一定讓古佛來此起罪，只是當前還望陛下以量劫為主。”如來知曉今日自己若是就這樣走了，那怕是更沒戲了：“陛下……”

“靈明石猴甚是討喜，朕很喜歡。”玉帝勾了勾唇角，從旁邊的瑪瑙棋罐里拿出了一枚黑色的棋子把玩。

“陛下！”如來還想說些什么被玉帝打斷。

“再者說，”玉帝指尖一彈，那一枚黑色的棋子便掉落在了兩人中間的棋盤之上，正中央：“你不是還有一只猴子嗎？”

聽見玉帝的話，如來佛祖心里咯噔一聲，眼底浮現一抹驚詫的神色，又被他很快掩下：“陛下，老僧告退。”

果然，玉帝這三界共主不是白當的，靈山的一舉一動，皆瞞不過玉帝的眼睛。

在如來往外走的時候，王母娘娘正好進來瞧見他：“如來佛祖。”

“娘娘。”如來佛祖微微頷首。

“帶九品功德蓮子了嗎？”王母娘娘開門見山。

如來有幾句違背佛教教條的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如今連潑臟水都懶得潑了，由頭都不找了，直接打劫是吧？

硬要啊！

“九品功德金蓮乃佛教至寶，其蓮子也是佛教圣物，老僧不曾隨身佩戴。”如來為防止王母娘娘再提出什么更無恥的要求，匆匆走了。

“佛祖。”王母娘娘喚了一聲，不見如來回頭，只看他好像走的比之前更快了些。

王母娘娘懷疑就如來這個速度，若不是擔心在天庭失儀，他怕是能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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