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馳援
黑虎幫進駐了內(nèi)城。
莫虎心心念念的事,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實現(xiàn)了。
城衛(wèi)軍損失了半數(shù)人手,魏漢人手不足壓制不住內(nèi)城,只能尋求外援。
在夏天祿長大之前,他的主要力量都要放在保護夏府安危上,分不出更多的人手。
現(xiàn)在內(nèi)城日常的巡邏,除了一隊象征性的黑龍兵,其余全是一群一群的黑虎幫幫眾!
……
路邊的茶館。
里面稀稀落落沒有坐幾個人。
臺上的說書先生無精打采地說了一段,就草草把行頭一卷回家去了。
他說這玩意兒是為了糊口,可現(xiàn)在內(nèi)城都沒什么人出來喝茶,哪兒來的打賞?
嗞。
莫元山給萬和滿上了一杯清茶,志得意滿地道:“這內(nèi)城的茶葉也不過如此,萬和你就湊合著喝吧!
萬和可有可無地喝了一口。
這茶葉不含靈氣,對他來說都是粗茶,莫元山那里的也一樣。
他是不明白有什么好得意的。
時光冉冉。
距離夏府的事已經(jīng)過去十幾天了。
獨眼人東門再沒有聯(lián)系過他,黃天道的蕭焰也沒有出現(xiàn),好像他根本沒有一個兒子失陷在黑虎幫。
“也許蕭斬根本沒有外人想象的在他心里那么重要!
萬和只能想到一個解釋。
“要不然干脆弄死算了!
他把茶杯放下,就再也懶得碰了。
門口有新客人進來,看到坐在靠外座位的萬和,本來大聲談笑的聲音立刻就低了很多。
“最近城里凈是這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彪形大漢……”
萬和能聽到他邊走邊小聲和同伴嘀咕。
“看來你們在內(nèi)城的評價不怎么好啊!
萬和不以為意,反而出聲嘲笑莫元山。
“說的你好像不是黑虎幫的人一樣。”莫元山冷笑。
“呃……”萬和說不出話來。
他現(xiàn)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來了,那就是我們的人,你看怎么樣?”
莫元山忽地興致勃勃站起來,指著外面讓萬和看。
茶館外面的街道上,一隊黑衣漢子正提著長刀走了過來。
“不怎么樣。”
萬和實話實說。
這隊黑虎幫的幫眾,走起路來歪歪扭扭,連個隊伍都排不好,哪兒有他當初看到的黑龍兵的半點氣勢?
更重要的是……
這些家伙畏畏縮縮!
萬和親眼看到一個黑衣漢子被人碰到了反而給那人賠了個笑臉。
那人瞪他一眼,不知道嘟囔著什么走了。
萬和想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
“這些廢物!”
莫元山大為惱火。
好半天他才揉了揉眉心,無奈地道:“他們從小就一直覺得要低內(nèi)城人一頭,這進了城也一時改不過來!
“見了血就好了。”
萬和淡淡地道。
據(jù)他所知,黑虎幫在內(nèi)城投入了一千名精壯的漢子!
即使武藝平平,也是一股足以左右內(nèi)城局勢的力量了。
現(xiàn)在這些在外城橫行慣了的漢子還沒明白過來他們手中的刀在內(nèi)城一樣好使。
他們其實不缺膽氣。
缺的只是信心!
一旦發(fā)生什么沖突見了血,他們恐怕立刻就會反應過來。
“你說的對!
莫元山眼睛一亮。
“我是不是應該盡快給他們找一塊磨刀石……”
他開始認真考慮整件事的可行性。
“老莫那邊有消息了嗎?”
萬和閑著無聊,隨口道。
“我叔父?沒有!
莫元山應的也隨意。
“哦?”
萬和忽然皺起了眉頭。
他敲了敲桌子,沉吟道:“白蛇幫里這兒有多遠?”
“你說長澤城?”莫元山頭也不抬地道:“大約一百二十里吧!
“一百二十里……”萬和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距離這么近,十幾天都沒有消息你就一點兒都不擔心?”
以虎衛(wèi)的腳程,即使大雪封路,一天四十里總能走上吧?
這樣三天也該到了。
可是已經(jīng)十幾天過去了。
以莫虎為人的精明,就算局勢不好控制,也該派個人回來報下平安。
現(xiàn)在這樣根本不正常。
“擔心什么?”莫元山茫然抬頭。
他對莫虎的實力極為自信,從來沒想過莫虎能出什么事兒。
被萬和這么一提醒,他細細思索,漸漸就變了臉色。
“不錯!以叔父的為人,他到了長澤城穩(wěn)定下來之后,肯定會立刻派人回來詳說情況的!”
即是例行公事也是報平安。
“叔父有危險!”
越是思索,他的臉色變得越是難看。
“告辭!”
萬和忽地有不妙的感覺,暗恨自己多嘴。
他高大的身子忽地站起,引來許多茶客隱蔽的視線。
然而,還沒等轉(zhuǎn)身邁出腳步,他的衣襟就被人死死拽住了。
“救救我叔父!”
莫元山不由分說就給他跪下了。
他雖然曾經(jīng)怨恨莫虎,但因此也知道了離開莫虎他什么都不是!
“老莫你這是綁架你知道嗎……”
萬和無語問青天。
所以說,他為什么要多嘴呢?
……
將軍廟。
這座破敗的寺廟位于長澤城外十幾里遠的一座小山上。
據(jù)說是當初城里的居民感念一位朝廷大大將的恩德所建。
可惜許多年過去了,當年的人都死了,慢慢也就沒什么人還愿意冒著危險來這座廟。
廟里的和尚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耐不住清苦逃了。
廟宇一年一年地破敗下去。
也就是這里位于長澤城通往橫斷城的必經(jīng)之地,才偶爾有行人在里面出沒。
“王爺爺,你不是說馬上就會有人來接應我們嗎?怎么還沒來?”
一個嬌俏的身影不知道第幾次站起來,推開大殿的門朝著外面張望,好半天才失望地跺著腳回來,埋怨火堆旁邊的老頭。
這個少女大約有一米五六,身段婀娜,英氣勃勃,手里把玩著一根銀絲長鞭,一看就帶著幾分刁蠻之氣。
要是一般的小姑娘,恐怕也不敢像她一樣黑夜在荒郊野地里還敢打開門往外看。
“我都說了好幾遍了不要開門了!
火堆旁的老頭苦笑。
雖然關(guān)著門也難掩里面的火光,但總比開著門要好一些。
他們是長澤城白家的人。
要帶著這位刁蠻大小姐遠行,他也是頭疼的很。
但是……
“怕什么。”
少女不以為然地道:“我們都在這兒快兩天了也沒看見個人影!
她在火堆旁坐下,生氣地扭了扭身子:“這鬼地方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不行,我要回家!”
在這將軍廟的地上睡了兩天,她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疼。
“別鬧了,小姐……”
老頭無可奈何地道:“你要是閑著沒事就睡一覺!
接應的人為什么一直不來?
他的心中也隱隱憂慮,卻不能說出來。
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少女心中惱怒,卻也不敢跟老頭發(fā)火。
這老頭叫王鶴,在他們家做供奉做了十幾年,打從她小的時候就得恭恭敬敬叫王爺爺。
當然,輩分是小事。
關(guān)鍵是王鶴單手就能打她好幾個!
“也不知道爹神神秘秘地讓他帶我出來做什么?”
遭這么多天的罪,她的皮膚恐怕要粗糙許多……
“有人來了!”
就在少女不耐煩地在火堆上空挽了個鞭花,再次準備起身去門口的時候,王鶴忽然一躍而起。
他年紀雖大,動作起來卻像一只矯健的豹子!
“一定是接應的人來了!”
少女大喜。
她喜滋滋地想要起來,卻被王鶴一把按了回去。
“你先躲到神像后面!彼o緊盯著門口,頭也不回地吩咐道。
似乎是感應到了他的緊張,門口的腳步忽然停下了。
片刻后,一個渾厚的男聲響起:“有人嗎?過路的!
“原來是過路的。”
少女松了一口氣,使勁甩開了王鶴的手:“王爺爺你弄疼我了!”
王鶴卻不敢松懈,只是在心里暗暗嘆息。
這傻小姐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恐怕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
家主將她送出去,她能過得好嗎?
似乎是因為里面半天沒有回應,那個渾厚的男聲半晌后再度響起:“我進來了。”
縱然王鶴的表現(xiàn)充滿敵意,他的話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完全不在意王鶴歡不歡迎。
王鶴仍然沉默。
這廟又不是他們家的,不管對方是追兵還是真的是路人,他都無法阻擋對方進入。
門開了。
一個高大強壯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帶著斗笠,穿著蓑衣,上面全是厚厚的雪。
“好高!”
少女失聲驚呼。
進來這個男人,個頭幾乎都有她兩個高了!
高大男人聞聲視線在她身上掃了掃,視線就轉(zhuǎn)到了一邊。
“老丈不用緊張,我就是路過,在這歇一晚!
這個男人當然就是萬和。
他摘下斗笠,溫和地沖著王鶴笑了一笑。
萬和人雖沉穩(wěn),面孔卻因為年輕還能看出幾分稚嫩。
王鶴不由自足地放下了幾分戒心。
“沒事,我先前也就是有些緊張而已,”他笑了笑,坦然道:“你也知道,這荒郊野地不大安全!
“是啊!比f和點頭表示理解。
他拍了拍斗笠上的雪,招呼身后:“你也趕緊進來,進來把門關(guān)上。”
外面還有一人?
王鶴的心跳了跳,就看到外面果然還有一個人靜靜站在黑暗里。
被萬和高大的身軀遮擋,他剛才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這位是?”老頭的警惕性很高。
萬和不以為忤:“算是我家仆人吧!
他身后這人進來摘下斗笠,居然是一名相貌美麗的女子。
“原來如此!蓖斛Q稍稍放下了戒心。
比起萬和那高大體型帶來的壓迫感,女人的危險顯然要小的多。
“姐姐你過來和我一起坐吧!
少女眼睛一亮,上前親切地執(zhí)起女子的手。
“薇薇!”王鶴大吃一驚,小姐也不叫了。
面對陌生人怎能如此魯莽?
女子用征詢的眼神看萬和,萬和笑著點了點頭:“無妨!
女子這才默默隨著少女在火堆旁坐下。
“我家小姐不懂事……”王鶴苦笑著說道。
萬和微笑頷首,仍然是那句無妨。
王鶴待要再說,萬和卻已經(jīng)把眼睛閉上了,顯然不想和他多說。
這幅作派讓王鶴微微心安。
這怎么也不像追兵的樣子。
但萬和可以放心閉目養(yǎng)神,他卻不能。
看著興高采烈在那追著女子問東問西的少女,他只能打起精神時刻留意。
“對了,你剛才也聽見了,我叫白薇,姐姐你叫什么?”
少女,白薇擺弄著長鞭,興致勃勃地看著女子美麗的側(cè)臉。
像她這種年紀的少女,羨慕對方那種成熟的美麗,特別容易親近。
“余采柳!迸悠届o地回答了她。
“采柳?真是好名字!”白薇連連點頭,嘴里嘟噥著:“柳,柳……”
像是想要找點詩句什么的形容一下,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王鶴老臉一紅,恨不能捂起來。
自家這位小姐那是出了名的胸無點墨……
“咳……”想了半天沒想出來,白薇還是有點尷尬的,她掩飾地去幫余采柳解蓑衣:“姐姐,在里面還穿著這東西,又濕又冷的,我?guī)湍忝摿税。?
“小姐!”王鶴驚得差點跳起來。
他也注意到了余采柳的古怪。
但是不管對方隱藏了什么,你怎么能貿(mào)然動手?
好在,余采柳像木頭人一樣任由白薇動作。
王鶴暗提勁力,只待她有什么異常,就一掌打出。
“姐姐你的手呢!?”
蓑衣解開,白薇立刻就嚇了一跳。
“砍了!
余采柳淡淡地道。
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她眼神里一閃而逝的恐懼。
“被人砍了?”白薇立刻眼圈一紅,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好可憐……”
她執(zhí)起余采柳僅剩的一只手,輕輕握著,試圖安慰這個可憐的漂亮女人。
余采柳不習慣地往后掙了一掙。
“咦,那是什么?”白薇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余采柳袖口不經(jīng)意間露出的細小紙張。
“姐姐你在衣服里面藏著紙做什么?保暖嗎?”她茫然地道。
“不是!庇嗖闪幕卮鹑匀缓啙。
她不動聲色地從白薇手里扯回自己的手,輕輕往下甩了甩衣袖。
“紙?”
因為視線的緣故,王鶴沒有看到余采柳的異常。
他迅速看過去,卻只看到了余采柳遮掩的動作。
“衣服下面的紙……”
王鶴忽然站了起來,一邊戒備一邊轉(zhuǎn)向余采柳正面。
她的眼里赫然有銀白色色彩在蕩漾!
“姐姐你的眼睛也好漂亮。”白薇還在贊嘆出聲。
王鶴又驚又怒,粗暴地一把將她扯起,藏在了自己身后。
“沒想到你們竟然能找到這里來!”
他緩緩鼓蕩體內(nèi)勁力,漸漸將勁力集中到雙手上,看著萬和跟余采柳,一步步后退。
“老丈不是你想的那樣……”
萬和終于睜開雙眼,無奈地道。
閑著無事,他對余采柳的手術(shù)終于完成了。
余采柳的狀況,縱然有什么絕世神功她也練不好了,只有種靈之術(shù)最為適合她。
他這次帶著她出來,主要是怕發(fā)生什么意料之外的變化,等他回去之后人就掛了。
帶在身邊也好及時調(diào)整。
沒想到趕了兩天的路,還沒等到地頭就被人識破了。
“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
王鶴冷笑:“嗯?黃天妖人!”
最后四個字他已經(jīng)是聲色俱厲!
顯然這人跟黃天道的仇怨不輕。
要不然也不能根據(jù)余采柳的特征就斷言她是黃天道的人。
萬和有些頭疼:“這種靈之術(shù)也未必就是黃天道獨有?”
“呵呵……”王鶴冷笑一聲。
“大炎上百年也沒研究出種靈之術(shù)的方法,你是想說你比大炎還厲害嗎?”
“呃……有那么難嗎?”
他萬大長老一看就會了!
這他么……
是不是還說不清了?
萬和愕然。
呼!
趁著萬和分神,王鶴忽地躍起,雙手連揮,像一頭大鳥一樣朝著余采柳落了下去。
萬和雖然體型高大,外表看起來卻跟普通人無異。
他要先解決一看就身負詭異法術(shù)的余采柳!
“有毒……”
萬和看著王鶴揮灑出一道道赤紅色的掌影,鼻子一嗅就聞到了陣陣腥氣。
“這種特征,是毒砂掌還是紅砂掌?”
根據(jù)他看書得到的情報,這兩樣都帶毒就是了。
但是,萬和反而立刻放下心來。
用這兩種武功的人,他萬大長老就是站那兒不動讓這老頭打,他也打不動。
砰!
王鶴漫天的掌影一收,本來想打裂余采柳的頭顱,結(jié)果卻重重的打在一個寬闊的胸膛上。
間不容發(fā)之際,萬和的身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他的掌下!
“這是怎么了?”
白薇有些懵:“怎么突然就打起來了?”
她還沒搞懂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但好在還沒蠢到質(zhì)問王鶴,反而提起鞭子準備給王鶴幫忙。
王鶴如果有閑暇注意,肯定會稱贊她一句長大了。
可惜他沒有余暇。
他正驚駭?shù)目粗f和被紅砂掌擊中的地方。
那里根本沒有中毒的跡象,只是表皮略微紅了一點兒。
反倒是他自己,感覺雙手的毒素隱隱有順著胳膊向自身回流的跡象!
“這是什么怪物?”
據(jù)他所知,這種現(xiàn)象只有敵人把硬功練到了極致的時候才會發(fā)生!
此時,紅砂掌傷不到敵人就會傷己。
王鶴怪叫一聲,雙手匆忙從萬和胸膛離開,一個倒翻退了回去。
嗤嗤!
他人還在半空,忽然覺得掌心一涼。
兩道尖銳的氣勁準確地擊中他掌心穴位,打穿了他的手掌!
王鶴落地,呆呆看著自己的雙手。
它們雖然還在流血,看起來卻和常人無異。
不再是粗大腫脹的模樣。
“三十年苦功,三十年苦功……”
老頭失魂落魄地在原地自語。
萬和一招就破了他的紅砂掌!
“不用謝我,”萬和解釋道:“我看你血氣逆行,掌心劇毒有回流心臟的危險,所以就順手幫你一把。”
他慶幸地道:“還好這種武功比較普通,我正好看過它的解救方法。”
謝?
幫?
普通?
王鶴哇地噴出一口鮮血,語氣怨毒:“好好,我真是多謝你了!”
別說是他掌心的劇毒未必回流心臟,就是死,他也不愿接受這種幫忙!
“你動手吧!”
他沒有試圖掩護白薇逃跑。
沒有了他的照顧,在野外白薇逃出去也是一死。
“不識好人心!
萬和不悅地搖搖頭,不再理會王鶴。
他重新閉上了眼睛,視王鶴如無物。
“你不殺我?”王鶴一愣。
“我殺你干什么?閑的?”萬和沒好氣地道。
真當他萬大長老是殺人狂魔呢?
王鶴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犯了一個錯誤。
萬和……
可能真的不是來殺他的!
然而他判斷錯誤,不但平白惹下如此大敵還廢了自己苦修三十年的紅砂掌。
“哇!”
老頭兒氣急攻心,終于忍不住又噴出一口鮮血頹然倒地。
“王爺爺?”
事情發(fā)生太快,白薇什么也沒看懂,趕緊伸手去扶王鶴。
她只看到王鶴突然發(fā)火,打人,然后受傷,簡直是一氣呵成。
再然后就自己吐血倒下了。
如果不是王鶴的臉色做不得假,她簡直要懷疑老頭戲癮發(fā)作了。
廟里終于安靜了下來。
一邊是閉目養(yǎng)神的萬和,面無表情的余采柳,另一面是驚慌失措的白薇和奄奄一息的王鶴。
火光噼啪,時間似乎能一直這么持續(xù)下去。
直到。
破廟外面有紛亂的腳步聲響起。
“果然是火光!”
“里面有人!進去看看!”
“媽的,大冷天的害我們跑這么遠,要是他們我要扒了他們的皮!“
“那小娘們的皮我也早就想扒了!”
有猥瑣的聲音響應,立刻激起一片哄笑。
白薇本來以為這次是接應自己的人來了,越聽臉色越是蒼白。
而而她懷里的王鶴,此時卻是牙關(guān)緊咬,面如金紙。
已經(jīng)指望不上了!
砰!
店門被人粗暴地踹開。
當先進來的壯漢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就歡呼一聲:“找到了!”
后面的人一聽,立刻蜂擁而入。
“還有個娘們!”一個瘦小的男人淫邪的目光在余采柳身上一打量,立刻大喜過望。
“不要胡說!”
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越眾而出,厲聲呵斥。
“我這兄弟不大會說話,兄臺多多包涵!
他歉意地對著萬和道。
萬和那異于常人的雄壯體型,一看就不好招惹!
他不想節(jié)外生枝。
“和我無關(guān),你們隨意!比f和閉著眼淡淡地道。
看著可憐的未必就是好人,看著兇惡的也未必就該死。
事情本來就跟他無關(guān),他也懶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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