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災厄與啟迪
周成醒過來時,整個身體感到暖洋洋的,想伸個懶腰時,發現自己又躺倒在了地上;鐘慎華閉目盤坐在自己一旁,右手搭在自己頭上,一股暖流正從他手心處緩緩灌注到自己體內,旁邊還有一個未曾見過的面孔,二十七八的模樣,也在觀察著自己。
瞧見周成醒來,鐘慎華也睜開了雙眼,同時收了手,仔細審視了他片刻才開口:“不是說了不讓你亂來的嗎?”。
周成此時也略顯尷尬,但是好多細節他是沒法解釋的,只希望兩人不要尋根問底就好,便回應道:“對不起,我也沒想到又成這個樣子了;我本來只是在里面慢慢熟悉溝通星垂體,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后來一切就不受我控制了,然后迷迷糊糊的就定了命星。”
“你定了命星?現在能展示嗎?”旁邊的陌生人疑惑地開了口,似乎是沒料到竟然會有這種轉折,他們本以為周成是由于天分高加心氣作祟所以又把自己折騰虛了,結果卻是陰差陽錯定了命星,此時他們倒沒有心情去追究具體怎么回事了,連忙口述給周成顯現命星模樣的方法;他們倒是可以大致判斷出周成定下的應該不是災厄星,只不過不知道具體強弱如何,而且他們本就對自主覺醒者了解的不多,下意識地就以為這可能也是某種特殊性。
命星的模樣是可以在人前顯露的,這也是多年來人們區分超凡者天分的一種方法,需要調動星垂體去勾連命星,然后與神海共鳴,再將神海中命星降下的投影,投射到身前;日常中,讓人顯露命星是種很不禮貌的行為,不過此時鐘慎華兩人作為周成的老師一輩,對學生進行一番查看是完全沒問題的。周成自然是沒有命星的,不過他此時的外層星垂體附近早已形成了一片虛幻的神海,當他念頭傳遞過去時,虛幻的星辰大海里一顆紫紅色星體破水而出,周成連忙調整思緒將其呈現在身前。
“呼,不是黑色的就好”陌生人松了口氣,和鐘慎華相視一笑,“這自主覺醒真的有點東西啊,我們那時候定個命星費了好大一番工夫,這小家伙,睡個覺不情不愿的就完事了。”
“嗯,看規模和顏色是一個極其不錯的異種星,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鐘慎華欣慰的點了點頭。
“剛才還有一些暈乎乎的,現在已經好多了。”
“行,這位是我在隊里的同事,呂亮,剛才正談著你,結果你這邊忽然沒了聲息,倒是把我們嚇了一跳”
鐘慎華雖然與呂亮一直在聊天閑扯,但是兩人也有分出心神時候關注著修煉室里的周成;神秘人幫周成恢復神海的時候,周成整個人是直接暈死了過去,外面的兩個人察覺到動靜,趕忙跑了過來,后面也是鐘慎華一直在往周成身體里輸送能量,不然,他這次醒來又要與霜打的茄子一般無二了。雖然與鐘慎華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是經歷了這次事,倒是讓周成從心底開始認可這位老師了。
群星并非一體,從人類長久的觀察和總結來看,它們也是會分陣營的。最籠統的就是前面提到的災厄與啟迪。在第二紀元中,最先現世的便是災厄星,神秘詭譎同時充滿毀滅的氣息,被沾染的人或生物要么化為詭異,要么成為狂熱的邪教徒,而被污染的土地則會化作生命禁區;后來也有聚居地的人類在定命星的時候碰上災厄星,從而引發了大大小小的騷亂,不過大多都是被直接鎮壓了;災厄星向來就是黑暗混亂與禍害的代名詞,無論凡夫俗子抑或天才,只要沾惹上災厄星,就會淪為禍亂甚至于行尸走肉;關于災厄星的研究成果一直是人類社會最機密的資料,大家對于災厄星也一貫是避而遠之,將與之相關的人或物打上異類的標簽。不過后來災厄星在天空中的數量日益減少,到如今能肉眼觀測到的寥寥無幾,也不知道它們是消亡了,還是隱藏起來了,人類對于這些天體缺乏行之有效的觀測手段,自然也無法確認具體原因;第二紀元的后期,啟迪星后來居上,幾乎占領了整個星空,人類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啟了與天災對抗的更強力的手段——超凡之力;到如今,人類整個族群中,超凡者的數量不知凡幾,形形色色的命星也都出現在各種館藏記錄中,對于命星的強弱和特性也多多少少有了很多判斷方法和標準。
大部分的啟迪星都是中和而又混沌的,因此投影星體呈現的顏色大抵都是介于白色和灰白色之間,白色的話能量更純粹,質量更好,覺醒者能量恢復的速度和對元素粒子的親和更高,進而也是更優的選擇,反之,灰色越多,命星的效果自然也是越差;而異種星便是像周成這種,呈現的顏色更多的是彩色、混雜色或者是其他純色;異種星也是啟迪星,只是它并不想普通的啟迪星一樣有一個普適的評判標準,它更多就像是抽獎一樣,因為異種星在顏色上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規律,一般都會有只適合某種覺醒類型或者只適合某類人這樣那樣的限制,所以,對于異種星,人們一般只能通過它與覺醒者的相性匹配上去分析。除了顏色,還有一個判斷標準是聚合度,簡單來講就是覺醒者呈現出來的命星所凝聚的程度;命星,命運顯現之星,但是并非是一顆命星下只會有一個覺醒者,一個人同時定下兩顆命星的事未曾見有官方記錄,但是多位覺醒者定下同一命星的事卻是常識;所以天分高低便呈現在了顯像的命星凝聚的效果上,一般穩定厚重、顆粒明顯,光色更清晰的自然天賦要更好一些。
相比來說,災厄星表現的更加純粹一些,它們有一個同一的色系——黑色,玄英而深邃。
周成凝聚出來的命星就凝聚程度來講雖不至于出類拔萃,也算是相當優秀的了,而且看起來還是一個與他相當匹配的異種星,所以此時的鐘慎華和呂亮二人倒是比周成興奮多了。等周成從修煉室的地上站起來,二人便拉著他到了另一個會議室里坐住,開始仔細詢問一些細節問題,周成自然也已經考慮好了自己的回答,該講的講,該編的編,實在繞不過的,就裝不懂,反正他年齡小,見識少,剩下的就靠這兩個人給他腦補了。
三人聊得有些入迷了,差點錯過了午飯時間,還是虧了呂亮提醒,然后鐘慎華則是提議他請客,去食堂的二樓,畢竟自己的第一個弟子覺醒了,還是要慶祝一下的。食堂這邊也是旁邊的訓練樓一樣,只有兩層,一層算是公共用餐區域,而二層則是設置了一個個包間,這里就不再是對所有人免費的了,菜品自然也不是一樓能比的。三人點了七八個小菜,鐘慎華似乎興致更高,也不問周成是否能喝酒,就各自點了一瓶,還讓周成自己倒上了;以他們二人的超凡體質,食堂里的酒是醉不了人的,甚至于周成這么小的年紀也能硬扛過去那點暈沉,不過既然是來這里放松的,他們自然也不會刻意去抵抗那點酒力,仗打多了,平時求一場醉都是奢求。桌子上沒有太多規矩,兩人后來也喝嗨了也是幾乎把周成當成親近的子侄了,甚至開起了各種玩笑。
周成也是有點醉了,他本來就是三人里醉弱的,而酒里似乎也是添加了針對超凡者的迷幻類的東西,他不知不覺中就著了道,好在他雖然酒后放開了話匣子,但是對于心底的秘密倒是只字未提。兩人將周成送回家里,便一并回去了,雖然現在才是下午,但是周成這里一場大覺看來是免不了的了。周成現在是已經住進新家了,只不過這里還沒來得及清掃干凈,還缺了些布置。
躺在床上時,原本迫不及待想要查看神海情況的心思也早已被酒澆得懨懨了,只能等整個人清醒再說了;華哥和呂亮倒是沒事,送他到家門口的時候,兩人身上除了一縷酒氣,再不見一點醉酒的模樣,這就是實力的差距了;不過,酒后的感覺真好啊,不知怎么的,腦子里沒來由的閃過一段似曾相識歡顏推酒的畫面。
“學醉淡千憂,夢覺遠其惆;此中藏佳境,瞿瞿萬事休;”
“一飲肝膽瑟,再酌水中泅;飄飄欲仙者,逢友酒沾喉;”
“踱遠山,跨江頭,物外神游;多少鐘靈地,一生難盡眸。”
“身自螻蟻薄,何待委土丘;青華白燼里,風月幾人留;”
“望邊失海色,俯周渺峰樓;莽莽千里闊,豈知英雄由;”
“南山催,雄狐綏,裂湖瓜洲;太平皆庸物,誰做竊天偷。”
記憶里前世的他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也不知道是個怎樣的人啊;他好像安排了很多事,也做了一些布局,自己就是一顆關鍵的棋子,甚至于那個自稱來自過去的影子在面見自己時,眼神里也不時會閃爍起對自己的期許,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如影子所說都是自己臆想的;罷了,罷了,周成想著想著,心便倦了;也許在過去他真的是費了好些力才做成了今天自己這顆棋子,也許那個他所作的可能并非自私而是為了大義,可是重活一世的是現在的自己,他不想走被安排下的路,他對這個世界沒有那么大的責任心,而且他一個人能改變得了什么呢;和群星斗嗎,他自嘲地挑了挑嘴角,那玩意一個流星火雨估計就把他轟殺至渣了,他只想過好自己這一生,不求精彩,但求安定;之前他倒是動了心思去尋找下過去的自己的痕跡,可現在看來,全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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