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清心醇釀,殿下“寡欲”?
一吻作罷,穆子晏戀戀不舍地摩挲著她細嫩白皙的小下巴,目露審視,挑眉問道:“卿卿又在打什么主意?”
沈念心不妨就這么被他看穿,當下也不掩飾,直言道,“京里無聊啊……殿下您都要出去逍遙了,就不準我也出去逍遙一回?”
她現在跟紅綃樓的絲絲姑娘還挺熟的。等到穆子晏離京之后,她對外稱要為大銘百姓祈福,閉門不出,任誰也挑不出她的錯處來。
屆時她讓司徒玄璦把柳絲絲給弄進府里來,她還不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沈念心自認這個想法不錯,可偏偏穆子晏不領情。
“簡直胡鬧!”穆子晏難得對她如此冷聲厲色,“云州是何等兇險的地方,你要出京去做什么?”
沈念心什么時候被穆子晏這么大聲吼過,心里瞬間委屈得不行,反口道:“殿下您莫不是想太多?云州那地方,您就算是求著我我也不會去。”
她小嘴一撇,硬氣得很,“天大地大,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誰說我是追著您去的了?您倒是想我跟著呢,我偏不!”
穆子晏簡直被她氣壞了!
又嘴硬又不聽勸的小女人實在是氣人,明明知道她說的只是一時氣話,穆子晏仍然受不了她這副故意惹人生氣的模樣。當下也不再跟她爭辯,直接選用最簡單粗暴但卻最有效的方法讓她“閉嘴”。
等到沈念心重新找回自己的話語權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眼看著要入了冬,盛京的白天是越來越短了。這么折騰一番,就已經到了酉時。
沈念心懶洋洋地裹著被子,目光“幽怨”地看著穆子晏起身穿衣服。房間里光線微弱昏暗,沈念心只能隱約看清他光裸的背上幾道刀斧削成般的精致誘人的線條。
至于到底有多誘人……她剛剛已經摸過了,不用看得太清楚,她腦海中仍然也能記起那手感。
“啊……”沈念心忽然臉上熱燙,直接將自己的小腦袋埋進了枕頭里。
正在穿衣服的穆子晏:“……”
他回頭一瞥,就見她趴在床邊,小腦袋埋進枕頭里,帶順滑的墨發四下散落,三縷兩縷地覆在她光裸白皙的背上。再普通不過的場景,卻生生在他腦內綿延了一整場旖旎悱惻的大戲來。
穆子晏被她又惹得直上“火”,索性將剛穿上的中衣又脫了下去,大步走回床邊,掀開被角又鉆了進去。
正在回味上一場的沈念心:“……”
流氓!臭流氓!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房間里連一盞燈燭都未曾點。外面冬風又起,屋里兩人同榻相擁,竟不自覺就帶出了幾分歲月靜好的安寧來。
“卿卿。”他偏過頭含住她柔軟誘人的耳垂,溫柔地低聲耳語,“好好在府里呆著,等本殿回來。”
沈念心驀地瑟縮了一下,又往他懷里鉆了鉆,悶悶地應了一聲,“好。”
她態度倒是乖順,但是穆子晏又豈會不知道,她向來會做戲的表象下,是天生的反骨。即便是嘴上答應的痛快,心里的小算盤說不定打的怎么響呢。
穆子晏心中一動,立時有了主意。
“瑯花閣的祥昭容產期將至,卿卿若不放心姑姑,可以往宮里遞帖子,與姑姑同住一段時間。”
打蛇打七寸,穆子晏向來知道要如何拿捏這個不聽話不服管的小女人。
果不其然,一聽了穆子晏這話,沈念心頓時老實了。
“殿下不提我都快忘了這么一號人了。正好明兒個我要進宮,順便跟姑姑提一提。”沈念心本來也不是真的想跟穆子晏去云州,她只是不樂意應付府里那兩個作起來沒夠的女人罷了。穆子晏這么一提醒她,很顯然讓她想起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殿下你什么時候離京?”
穆子晏心里有點不是滋味,怎么這話聽著,好像是她迫不及待地要趕他走似的呢?
“武備營的事務交接一下,點完兵就走。”他悶悶地道,聽見一陣可疑的“咕嚕”聲,又忍不住輕笑出聲。
“笑什么笑,”沈念心臉頰熱燙,朝著他堅硬熱燙的胸膛狠狠咬了一口,“我為了給你收拾衣物,連午膳都沒吃,然后就被你……”拉上床了……
沈念心委屈得很,當即撐起身子,裹著被子就滾到床里面去,一邊抵著墻,一邊抬腳踹他。
綿軟溫熱的小腳抵上他腰窩,力道不大,卻十足勾人。只是穆子晏被她肚子空空的叫聲給逗得不行,也不舍得她再餓著肚子被自己折騰,于是十分貼心地拾起她的貼身衣物,一件一件地替她穿好。
椒茶苑里是鋪了地龍的,因此房間里并不冷。
沈念心也懶懶地不想動,任由他拎著自己的胳膊腿兒給自己穿衣服。
穆子晏被她這副乖順模樣磨得不行,好在仍然處于他能自控的程度。
“小魚今天準備了殿下你最愛吃的苦瓜。”沈念心穿戴整齊,嘻嘻一笑就走去了外間。果不其然,聽見里面主子們起身的動靜,外頭就已經開始傳膳了。
穆子晏隨后也走出來,在餐桌旁坐定,面前剛好擺著一盤木須苦瓜,一盤涼拌苦瓜。他面色微苦,目光落在沈念心的小臉兒上,帶著沉甸甸的暗示。
沈念心視若罔聞,拿起白瓷小酒壺,親手為穆子晏倒了杯清釀。
“殿下嘗嘗。”
穆子晏一飲而盡,臉上的苦色更濃厚了幾分。
沈念心眼帶笑意,像是一只偷了腥的小貓,道:“怎么樣,味道如何?”
“尚可。”穆子晏不忍打消她這副期待非常的小模樣,口是心非地道。
沈念心洋洋得意,小下巴翹得高高的,話音里都帶著藏不住的笑意:“這可是我讓小魚特意釀制的新酒,叫清心釀。”
“‘清心’作何解,可是‘卿卿之心意’?”穆子晏端起杯子遞到沈念心面前,意欲再討一杯,“既然是卿卿的心意,那本殿當真是要好好嘗嘗。”
沈念心也不吝嗇,給他倒了滿滿一杯,見他又面帶苦色地喝了下去,才慢悠悠地開口,說道:“此‘清心’非彼‘卿心’,是‘清心寡欲’的那個‘清心’,選用的是最新鮮的苦瓜……”
“殿下馬上就要南下了,可得試著清心寡欲才行。”
穆子晏:“……”
記仇的小女人是真恐怖。
無論沈念心每天在皇子府里怎么“作”,仍然很快就到了穆子晏要離京的這一天。
沈念心并未到城外去送,反而在他離京當天,一早就包袱款款地進了宮——得誠明帝旨意,她這段時間可以住到承乾宮去與沈賢妃作伴。
這便是沈念心的性格中“倔強”的一面了。她寧愿讓穆子晏眼看著她頭也不回地走掉,也不愿意去心有戚戚地為他送別。
穆子晏自然看得出她心里這點兒小別扭。他心里受用得很,當然也不會主動說破,只是時不時地回味著這種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懂得的小情緒。
四皇子府中,兩位正經主子都不在,一時間又沉寂了下來。畢竟四殿下不在,就算有人想要折騰出點兒動靜來,也沒有個看戲的人,就連打扮起來都興致缺缺了。
只不過有人心里始終不痛快,這會兒趁著四殿下和皇子妃都不在府里,可卯足了勁兒要有怨報怨呢。
雅月館中,水蕙正在為嚴韋凝篦頭發,忍不住興致勃勃地說起這幾日皇子府里的風聞。
“主子,您是沒瞧見,望月館那位,每次瞧見那個新來的凌庶妃,都像是要沖上去撕了她一樣。以前只知道封側妃好勝,卻沒想到她竟有如此沉不住氣的時候。”
嚴韋凝一言不發,只是沉默地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的影子。聽了水蕙的話,也像是全然沒聽見似的。
水蕙也沒瞧見自家主子有什么不高興的地方,便繼續說道,“那位凌庶妃也是個厲害的角色,奴婢見過她一次,聽她說話的腔調,和別人很不一樣呢。聽說她是從江南來的,好像是宮里德妃娘娘親姐姐的女兒。她能進皇子府,可是有德妃娘娘做底牌的,也難怪連椒茶苑的皇子妃都拿她沒法子呢。”
“水蕙,我早就告訴過你,言多必失。你好像一個字都記不住。”嚴韋凝從她手里接過篦子,自己一點一點篦著頭發。
她語氣是少見的嚴厲,嚇得水蕙撲通一聲跪在她腳邊。
水蕙其實有些不明白,她最開始說這些的時候,也沒見主子有什么不高興啊……怎么八卦都聽夠了才想起來發脾氣呢……
水蕙心里覺得冤枉,但是實際上,嚴韋凝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說錯。
別人的風聞軼事說說聽聽也就罷了,但是說到了那位皇子妃的頭上可就不好了。不過可惜,水蕙似乎并沒有領略到這一層意思。
嚴韋凝頓覺自家這小丫鬟實在是欠調教,于是便旁征博引地跟她說起了一樁舊事:“府里頭的庶妃,也不止新進府的凌庶妃一個。你可知道還有誰?”
“瀟……瀟湘館的肖庶妃,和蘅蕪館的……孟庶妃。”水蕙磕磕絆絆地說著,也不知道自家主子這話是何意。
“你可聽說過她們的事?”
水蕙茫然地搖搖頭,“奴婢從未見過孟庶妃,倒是肖庶妃,見是見過兩次,不過肖庶妃不太愛說話的樣子,奴婢好像從未聽她開過口。”
嚴韋凝一臉正色道:“殿下大婚之前還住在宮里,皇子妃因為宮里賢妃娘娘的緣故時常會出入宮禁。有一天在御花園中遇到了肖庶妃。當時肖庶妃的丫鬟對還只是無爵無品階的世家女的皇子妃出言不遜,第二日便再也沒有人見過那個丫鬟了,而肖庶妃,在四殿下后院也越發沒有存在感。”
水蕙雖然反應慢,但是也不是笨到家了。嚴韋凝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當即便連連告罪,自稱知錯。
從那之后,水蕙口中的八卦再也沒有與椒茶苑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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