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一騎絕塵,穆一手段
“三日前,傅西辭負(fù)責(zé)押送的糧草已經(jīng)運往的中路軍!蓖砩显谝惶庴A站歇腳時,司徒玄璦將西北邊境最新的消息說與沈念心知道。
沈念心聞言卻是先愣了一下,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不確定地重復(fù)了一邊,道,“中路軍?”
司徒玄璦認(rèn)真地點點頭,“沒錯,是中路軍,傅西辭將這批糧草送到了步維楨手里!
“怎么回事?當(dāng)時不是說,這批糧草是送往東路軍的嗎?”沈念心不解地皺皺眉,若非如此,傅西辭在出京之前,也不會特意到皇子府去,問她是否有要捎給穆子晏的東西要帶著!白罱@一個月的戰(zhàn)事,大多都是東路軍在扛。北齊軍隊的主力先鋒,趁著東路軍主帥重傷的契機,可都在往銑城使勁兒呢。東路軍打得這么艱難,那批糧草怎么會先送到步維楨手上去?”
沈念心十分不理解。步維楨領(lǐng)兵駐守西北多年,非在戰(zhàn)時,西北軍的常駐軍是會換下盔甲,改去耕種的,一則是為了自給自足,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保持士兵們的身體素質(zhì)。
所以步維楨手下所帶領(lǐng)的中路軍,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糧草不足的情況!但是東路軍不一樣啊。那是穆子晏從京畿武備營的戰(zhàn)略儲備中帶出來的二十萬大軍,到了西北這么個不毛之地,而且還是在寒冬臘月里開站,開拔時大軍所攜帶的糧草,根本不可能為這二十萬大軍提供這么長時間的供給。
而且傅西辭所帶的糧草,也是誠明帝從戶部調(diào)撥,走京畿武備營的賬目所撥付出來的,自然是要送往東路軍的啊。
沈念心不免有些著急,F(xiàn)在的東路軍究竟是個什么狀況,沒有主帥壓在陣前,沒有足夠的糧草補給,兵士們的士氣自然會有所損傷,再加上戰(zhàn)事又吃緊,那這場仗還能不能打下去了……
“數(shù)日前,傅西辭負(fù)責(zé)押送的糧草隊伍,曾在林香山一帶遇襲!彼就叫a說道,“當(dāng)時收到消息,我第一時間就派人來支援后續(xù)的糧草押送事務(wù)了,也擔(dān)心會再出什么簍子,所以沒敢立刻告訴你。這不是得知了有驚無險的結(jié)果,才敢告訴你的嘛。”
沈念心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又看到司徒玄璦并不算好的臉色,便將原本想要說的話有咽了回去。
傅西辭遭遇刺殺,司徒玄璦的心里恐怕要比她的壓力大多了。而司徒玄璦之所以能在別人都沒有收到風(fēng)聲時就得到確切消息,想必也是在隨行隊伍中暗中丟進去了好多個她的親信心腹吧。
“嗯,人和糧草都沒事就好。”沈念心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她相信步維楨的為人,若非另有打算,絕對不可能做出公然搶東路軍糧草的事情來。而且既然中路軍糧草充足,那在此之前,肯定也是支援過穆子晏的。
翌日一早,眾人再次啟程上路。而沈念心卻一改往日安安靜靜地上馬車的行為,直接站在了其中一匹棗紅色的馬跟前,轉(zhuǎn)頭跟司徒玄璦說,“我今天騎馬!
“不行!”
“不行!”
眾人異口同聲,說出來的卻是同樣的話。司徒玄璦怒目而視,嚴(yán)溯一臉驚恐,倒是只有莫如是不動聲色。
沈念心:“……”她一時無語,仰頭親了親她千方百計暗中插進馬隊里的靈霄,道,“我也不是在跟你們商量,而是通知。起碼還能快些,咱們耽擱了太久了!
不過是去侍疾還是刨墳,沈念心都有些等不及了。
但是他們顯然不會同意。
司徒玄璦低聲咆哮,“沈念心你不要命了你?!你就算不要命了,你兒子的命你也不要了?!你家殿下到底有什么好,你要把命搭上去見他?!”
嚴(yán)溯一臉驚恐,就差當(dāng)眾給沈念心跪下了,“祖宗喂……啊不對,主子哎,您可別沖動,咱們不著急,殿下絕對不會有事的,您還是坐馬車吧。騎馬太危險了!”
聆音也一臉祈求地狂點頭,“是啊是啊,主子,您是知道我的,我從小就沒碰過馬,我看著馬就暈,我根本騎不了馬,我只能坐馬車啊。既然不管怎么樣都是會帶著輛馬車,都是會拖慢速度的,您就陪我一起坐馬車吧!”
沈念心:“……”她當(dāng)時怎么會選擇帶了這么個拖油瓶出來。
眼看著眾人要把靈霄拉到一邊去藏起來,沈念心忽然想出個好主意,“聆音!
聆音從來沒有見過自家主子有過這樣的表情,頓時覺得自個兒的脊梁骨都跟著發(fā)麻,她試探地應(yīng)了一聲:“主,主子……?”
“聆音,我給你兩個選擇。”沈念心實在不想看她家大丫鬟一臉慫樣,一開口便直奔整體,“要么,你跟馬車一起留在這個驛站,等西北戰(zhàn)事平復(fù),我再回來接你。或者再多給你留一匹馬,你慢慢地自己趕車去西北,我們先行一步,也是一樣的。”
聆音立刻苦著一張臉,好像下一秒眼淚就會掉下來一樣:“主,主子……我跟了您十幾年了……沒有功勞也,也有苦勞吧……”
沈念心聞言微微挑眉,“那好,你還有第二種選擇。你看你主子我為你考慮得這么周到,可別再說我不顧咱們之間這十多年的情分!
“我,我我選第二種!”聆音立刻道。
沈念心滿意地點點頭,道,“很好。嚴(yán)溯——”
嚴(yán)溯聞言一個激靈,不明所以地應(yīng)了一聲,“……主子?”
“咱們這些人里,你馬術(shù)最好,你的馬也是腳力最好的。所以我就把我家貼身大丫鬟交給你了!
嚴(yán)溯:“……”他瞪圓了眼睛,一臉懵然。
原本沈念心是想讓司徒玄璦帶聆音的,畢竟男女有別,讓聆音與嚴(yán)溯共乘一騎,確實有些不妥。但是司徒玄璦的馬不合適,為了更好駕馭,行動靈活,司徒玄璦的馬更是歡實輕盈一些,行動是方便了,但是耐力卻差了很多。
“對,沒錯,你帶她!鄙蚰钚奈兆№\繩,身形一動,便翻身坐到了靈霄的背上。
嚴(yán)溯剛從之前這個“艱巨任務(wù)”中反應(yīng)過來,就瞧見了這更讓他驚呆的一幕。別說嚴(yán)溯了,就算是司徒玄璦也沒有見過沈念心騎馬啊。
司徒玄璦使勁兒甩了甩頭,差點兒就模糊了重點了——會騎馬不代表能騎馬,沈念心現(xiàn)在可不是拿她自己的命在折騰,“心——”
她剛要開口,就被沈念心打斷了,道,“阿璦,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不必?fù)?dān)心,就連莫大夫都說了我得身體調(diào)養(yǎng)得很好,并無大礙。即便是騎馬也沒問題!
司徒玄璦聞言,下意識地就看向莫如是,就見莫如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司徒大人放心吧,有我在,定然會保證皇子妃平平安安地抵達銑城的!
這樣的保證,司徒玄璦肯信,嚴(yán)溯卻不吃這套,情急之下竟直言道,“莫大夫憑什么保證,就憑著三殿下為你作保嗎?若是小主子有個什么意外,莫大夫是否要去三殿下面前邀功?!”
莫如是神色一滯,苦笑一聲,也不避諱自己和三皇子過從甚密的事實,直言回道,“若是皇子妃和小皇孫真出了什么岔子,三殿下第一個就會要了我的命!
沈念心臉色沉了下來,“好了,走吧!彼_夾馬腹,靈霄就顛顛地小跑了起來。一騎絕塵,竟是沈念心和靈霄跑在了最前面。
司徒玄璦不放心她,立刻打馬跟上了。聆音的哭聲淹沒在風(fēng)里,“主子,別丟下我啊……”
嚴(yán)溯自知自己方才失言,此時也不敢多做推辭,將聆音扶上馬后,自己也翻身上馬,快馬加鞭地追了上去。
豫州,大皇子府邸,書房中。
穆子熙看著各方匯總而來的情報,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哈哈哈哈,沒想到老四那個冰疙瘩倒真是艷福不淺!蹦伦游跽f著調(diào)侃的話,眼中卻劃過一抹鋒銳的狠戾。
“殿下……?”房中侍立一旁的蔡銅山面帶不解地問道。
穆子熙擺擺手,只道,“四皇子妃沈氏,在父皇面前,自請親去西北為穆子晏侍疾。聽說已經(jīng)有了三四個月的身孕了,這一路過去,說不準(zhǔn)就出個什么意外,呵,誰說的準(zhǔn)呢。”
穆子熙面帶笑意,眼中卻是一陣陣徹骨的冰寒,他從牙縫中吐露出了幾個字,“本殿的兒子死了,他們誰的兒子也別想順利生下來!
他一把將桌上的幾道暗報都掃落在地,蔡銅山微微瞇了瞇眼,看清了其中一張信紙上的字跡……
雋秀的簪花小楷,比劃卻有些急促繚亂,明顯看得出來,寫信的人情緒不太穩(wěn)定,但是出身該是極好,單說那信紙,便是郴州出產(chǎn)的最好的沉香生宣。
蔡銅山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寫著,“沈氏奔赴西北,途中務(wù)必截殺之!
“殿下,您的意思是……”
穆子熙怒而拍案,目露兇光,低聲咆哮道,“當(dāng)時埋伏的人為何如此不堪!若是能將穆子晏一擊殺之,哪里還會有這么多的麻煩?!”
重傷?!只要誠明帝一天沒有卸掉他身上的一軍主帥之職,就遠遠不夠!
蔡銅山心頭一震,道,“殿下,左相大人和羅老早有吩咐,此事還需徐徐圖之,萬不可操之過急!
穆子熙冷哼一聲,“放屁!成王敗寇,只有贏了才有說話的權(quán)利。徐徐圖之?老天爺可不等人!
太子一日未言廢立,就一日不算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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