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翠已經傻眼了，她慌亂之中下意識看往上官成榮向他求助，一旁的燭淚倒是很快讓自己恢復了冷靜，暗中觀察著兩個人的反應。

        “二……二姑娘光臨寒舍，小女也沒做什么準備……”

        “是誰來了啊？快進來啊別站在門口說話！”

        還沒說上兩句，老婆婆慈祥地呼喚聲從小院子里傳出來。秋翠已經緊張的手心冒汗了，燭淚卻突然笑起來沖老婆婆應聲。

        “是小翠的母親吧？我是小翠在陳府侍奉的陳燭淚，想著這債務雖了結天氣也熱了，便要來親自上門看看您。這位是李大將軍的次子李少軍，剛好早晨與我來商議要是，便一同前來，拜訪一下老人家您。”

        陳燭淚落落大方，神情里似乎沒有絲毫意外，身后的李司卿欣賞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目光寒厲審視著上官成榮。

        “哎喲，是陳姑娘啊！多虧當初你把小翠贖了出來，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一聽是貴客，老婆婆扶著椅子把手慢慢站起來，秋翠看她行動不便趕忙沖過去扶她，她一邊笑呵呵的一邊拍拍秋翠的手。

        “我一把年紀了，哪里是什么小翠的母親啊！怎么說按照當初小翠來咱家的輩分來看，我可是她的阿婆呢！”

        老婆婆自然什么都不知道，只當是燭淚一時開了個玩笑，她看向秋翠的眼神里滿是欣慰與滿意，殊不知秋翠此時心中五味雜陳。

        “當年小翠剛被送進我們家時，還是多可憐的一副模樣呢！長年能回來看看我的也只有我這一個寶貝孫子，我就想著收養了她當做親孫女吧。”

        老婆婆拉著秋翠的手，又望著一旁的上官成榮。

        “我女兒雖算得上一個皇親女眷，可咱們一家子始終不得寵，想當初我哪里有這么多積蓄收養一個可憐的女娃娃啊，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還真就家有小女初長成了！”

        寶貝孫子，皇親女眷，燭淚表面上還掛著淺淺的笑意，腦子里卻在飛速過渡著這些詞。李司卿和上官成榮一聲不吭對峙著，兩個人的眼神里似乎都帶有著攻擊力，他發現老婆婆雖然樸素但舉手投足皆散發著名門望族的氣質，想必是個沒落的大戶人家小姐吧。

        明明先前說是母親欠債，如今卻一口一個阿婆的叫？趁著他們交談的功夫，李司卿差不多已經把眼下情況摸清楚了。

        “小翠，我廚房里的點心應該快好了，你先帶外婆去廚房里看看，我來招待客人。”

        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上官成榮突然開口，秋翠一臉錯愕與感激地看著她。這是在幫她嗎？不明真相的老婆婆聽了這話感到很滿意。

        “好！那我和阿翠先去廚房給客人們端點心來，阿容你可得好好招待啊，千萬別怠慢了這兩位貴客。”

        秋翠起初還有些愣神，心里有鬼她不敢看燭淚的眼睛，感受到身旁的阿婆慢慢轉身，她才慌忙屈膝行禮。

        “那……那小翠先帶阿婆去廚房。”

        陳燭淚沒有回應，默默看著秋翠低著頭扶著老婆婆往屋里走。院子里五顏六色的花朵，襯托著一老一少青灰的背影格外樸素。

        “瑞王真是護短啊，我還真是沒想到。”

        燭淚的思緒還沉浸在秋翠已經消失的身影中，一旁的李司卿冷不防開口。

        “把她們支走了，瑞王爺可有什么話要對我們說？”

        李司卿看得透徹點得明白，直截了當地質問臉上還掛著笑意的上官成榮，清冷低沉的聲音一下子將燭淚拉回神來，她抬起眸子看向他倆。

        “少軍這問題問得好，燭淚姑娘作為我的知音，好不容易能親自來一趟我家，我自然有好多話要同她聊聊。”

        上官成榮毫無懼色，仍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挑眉看著李司卿，司卿果然被他激將了，臉色不自覺陰沉了幾分。

        “瑞王，這會兒不是和您開玩笑的時候，您知道我們想問什么，倘若您真把我當知己就好好跟我們解釋解釋。”

        陳燭淚明白眼下情形，見上官成榮還是這副模樣她也有了些怒意。兩方同時質問起自己，他自嘲地輕笑一聲。

        “燭淚姑娘平日里和我提起李少軍，從未顯現的像今日這般熟悉知啊。怎么……我看這架勢，倒像是要一致針對我啊？”

        燭淚一聽這話，起初還有些羞惱，她剛想急著出言解釋，司卿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瑞王爺這么說，是想要避重就輕轉移話題么？”

        李司卿把陳燭淚到嘴的辯解拉了回來，燭淚吞了吞口水。對，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看了眼李司卿，看著他堅定的目光然后冷靜下來。

        “對，瑞王爺，平日里你讓我稱呼你成榮哥，那今日你也不必對我這個知己有什么隱瞞。”

        她目光嚴肅，上前一步與上官成榮對視。

        “瑞王爺為什么會出現在秋翠姑娘家里？老婆婆說的話又是什么意思？”

        上官成榮其實在見到燭淚和司卿的那一刻就明白，今天這一劫注定躲不了，他下意識支走老婆婆和秋翠，只是為了盡量不讓她們為難。

        他沒有發現，自己潛意識里從來都在保護秋翠。

        “唉，燭淚姑娘既然這樣問出來了，那我再繼續賣關子，豈不是顯得太不夠真誠了？”

        李司卿冷著臉，看著上官成榮努力地園場面。上官成榮有模有樣地嘆了口氣，然后雙手背后開始踱步。

        “對，想必你們已經猜到了，我是外婆的親孫子，但是秋翠是被外婆領養回來的。”

        燭淚瞳孔一縮，心頭微微震顫。雖然真相已經被自己琢磨得八九不離十了，但是親耳聽到上官成榮承認之后心中還是有些失落。

        “我外公英年早逝，外婆只有我母妃一個女兒，那時候老皇帝來民間選妃，一眼便相中了我母親。可是好景并不長，父皇和母妃生下我之后便不再寵幸她，我們母子倆便從此一落千丈，還被打入了冷宮。”

        這些事李司卿仿佛都知道一般，他從頭到尾面不改色，燭淚聽到此處更為詫異了，她瞪大眼睛看著嘆息的上官成榮。

        “母妃帶著我在冷宮日日飽受冷眼，她害怕我如此不能健康成長，便派人悄悄把我送到了外婆家，由外婆繼續撫養我長大。外婆是個沒落的大戶人家女兒，嫁給我外公之后便再受不到娘家人的支持，她就這樣用不富裕但充實的生活陪伴我成長，直到有一天。”

        【作者題外話】：準時更新~

        清明放假可以瘋狂存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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