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逃離
奧斯特卡下意識地把兩首墊在后腦勺,就怕這一摔把自己摔傻了。
“平地也能摔,”一只手從側(cè)面突然伸出來扶住了他的腰,給了他一個向上的力。
奧斯特卡接著這只手踉蹌了一下才站起來,待他站穩(wěn)了,才回頭去看那只幾乎算是救了他一命的手的主人。
男子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可見的地方全都布滿了抓痕,布條似的掛在他身上,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透過那些衣服上的豁口還可以隱隱看到他的腰腹部分——也一樣布滿了駭人的傷口,有一些甚至還在源源不斷地流血,暗紅色的血液順著他腰部的肌肉線條向下滑,滑至褲腰帶處被布料吸收。
奧斯特卡看的眉頭一皺。
他別開目光,看向他的臉。似是感受到奧斯特卡的目光,他仰了仰側(cè)臉,嘴角勾起,眼睛瞇了瞇,眼尾下垂。
這是他在笑。
奧斯特卡好心情的回了一個笑容,不過因為剛才差點發(fā)生的意外,這個笑容落在薩里斯特里希的眼里反倒是多了幾分委屈,牽強的成分。
“報——”
幾乎是在門外的侍從報告的同時,鐘聲響起。
薩里斯臉色一沉,奧斯特卡怔了一下,隨即理解了——晚上八點的鐘聲是一種信號,而這種信號所代表的東西絕對是他們所懼怕的。
是什么呢?
“里奇伊。”奧斯特卡正在思考,就聽到男子叫出了他的姓名,“你現(xiàn)在最好趕緊走,尤其是在羅斯特還在——!”
“哦,薩里斯特里希先生。請問,我,還在干嘛?嗯?”“梅花鹿”不知什么時候放下了他手上的那塊肉——可能就在剛剛,也可能甚至在鐘聲響起之前,他們現(xiàn)在無從得知,但這在當(dāng)下的局面里也并不重要——走到了薩里斯的身后,重重的踹了他腰間的傷口一腳。
薩里斯吃痛地哼了一聲,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也許是因為“梅花鹿”踹的角度比較刁鉆,他并沒有撞到就在他正前方的奧斯特卡。
“里奇伊。”“梅花鹿”并沒有怎么在意地上的薩里斯,就好像他真的如同他所想的那樣脆弱,無用——雖然很顯然,他很快就會后悔他在當(dāng)下這么想。
不過這是后話。
至少在現(xiàn)在,“梅花鹿”冷冷地越過薩里斯,望著奧斯特卡。他的手上甚至還有殘留的鮮血,要不是剛才親眼所見,奧斯特卡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相信這個現(xiàn)在冷靜甚至冷酷地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就在幾分鐘前還在地上如同一只野獸,一個退化的原始人類一樣啃食同伴的生肉。
“或許應(yīng)該由你來告訴我,為什么這位——”“梅花鹿”說著,拿腳背頗為嫌棄地踹了一腳薩里斯,“廢物松鼠會和你在一起聊天?”
“梅花鹿”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將自己的惱羞成怒化成問題拋給奧斯特卡,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眼前這位年輕人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奧斯特卡的目光就像被釘住了一樣落在地上的薩里斯身上。
奧斯特卡半垂著頭,眼尾下垂,眼皮很不高興地耷拉著——他可以感受到他自己并不是很高興,可能是因為剛才的驚嚇,也可能是因為正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的薩里斯。
就好像,薩里斯身上的傷——當(dāng)然也包括“梅花鹿”剛才踹的那兩腳——通過一種奇怪的聯(lián)系全部落在了他身上。
“因為……特里希先生剛才救了我一命。”
奧斯特卡收回那有些復(fù)雜的目光,如實地回答了“梅花鹿”的問題。
“救?啊……那我懂了。”
“梅花鹿”的眼神在一瞬間變的陰沉,刀鋒般的目光擦過奧斯特卡的臉龐,接著他粗暴地拽過奧斯特卡的肩膀,另一只手拎起躺在地上的薩里斯。
“特里希先生,好好享受狂歡的喜悅吧。”
在薩里斯和奧斯特卡反應(yīng)過來之前,“梅花鹿”把奧斯特卡整個人推到了一把電椅上。
上鎖。
接上點源。
“杰克遜。”“梅花鹿”招呼一個侍從,“把這些廢物搞醒,聚集起來。”
奧斯特卡茫然地看著杰克遜把地上仍有生命跡象的人通過毆打的手段搞清醒,然后命令他們?nèi)靠粗娨我约半娨紊系膴W斯特卡。
“他們,”“梅花鹿”指了指所有地上的人,“打過藥?”
“確定,先生。”杰克遜朝他舉了一躬。
“好的。”“梅花鹿”走到被綁在電椅上的奧斯特卡身旁,俯下身湊到他耳邊,如同從地獄里蹣跚而上,好不容易爬出來的惡魔,蠱惑著他的神經(jīng),“里奇伊先生,一命換一命,對不對啊?這樁交易,不虧不虧,我來幫你還。”
奧斯特卡正細(xì)細(xì)咀嚼這句話中的含義時,就聽見“梅花鹿”站在他的旁邊垂眼看著電椅開關(guān),“咯咯”地笑了。
“享受吧,我親愛的里奇伊先生。”
下一秒,“梅花鹿”將電椅開關(guān)打開并調(diào)到了最高檔。
。
奧斯特卡再睜開眼時整個人還處在電椅上,不過電椅的電源已經(jīng)被人破壞掉了。
他晃了晃腦袋,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數(shù)不清的人正圍著一個高臺,他們在下面與同伴相互撕咬,搏斗,儼然已經(jīng)失去了人類的思維。
而在高臺上,奧斯特卡和那把電椅搖搖欲墜。
“孩兒們!”
一句吼叫從他身后傳來,奧斯特卡艱難地順著腦袋向后看去——這下他看清了,是薩里斯。
“特里希?”他動了動唇,勉強從唇齒間擠出了三個字。
“里奇伊?”薩里斯一只手撐著腰,另一只手還拎著可憐的電椅的電源線,“噓——別說話,讓你見識見識爸爸的子孫們。”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高臺周圍傳來了好幾聲回應(yīng)。
“爸爸!”
“爹!”
“爺爺!”
“父皇!”
“……”奧斯特卡偏頭笑了笑——看不出來啊,這個薩里斯還有當(dāng)爸爸的樂趣。
薩里斯顯然是沒時間注意奧斯特卡的表情,他朝下面吼道:“綁架拐賣嘍!”
奧斯特卡正無語著,就聽到了下面?zhèn)鱽淼幕貞?yīng)聲。
“好誒!”
“里奇伊先生,沒時間解釋了。”薩里斯深吸一口氣,略有同情的看向了奧斯特卡,這個舉動使得后者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然后奧斯特卡眼前一黑,緩緩地癱倒在薩里斯懷里。
薩里斯把懷里的人橫抱起來,走到電椅后面的機關(guān)處,下到了密道里。
。
奧斯特卡真正睜眼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其實這三天他不是沒醒來過,只是每次一有要睜眼的跡象,薩里斯這個缺德的貨總會再給他伺候一手刀。
奧斯特卡舒舒服服地窩在被窩里,尋思著醒不來挺好,還不如讓薩里斯多劈幾刀,反正說不定睡著睡著“梅花鹿”就把他忘了。
當(dāng)然“梅花鹿”是不可能忘了他的,薩里斯也是不可能忘了他的。
所以奧斯特卡一睜眼就瞅見薩里斯站在窗邊,同他以前在里奇伊城堡時站在窗邊眺望遠(yuǎn)方的姿勢堪稱一摸一樣。
這也能算是一種緣分吧,奧斯特卡想著,順手從床頭柜上抓了一盒火柴向薩里斯扔去。
火柴盒在空中劃出一道曲線,不偏不倚地砸到了薩里斯腰部。
薩里斯整個人在原地怔了一下,才僵硬的轉(zhuǎn)過身,臉上的表情相當(dāng)幽怨。
“……”艸,忘了薩里斯的傷在腰部。
情急之下,奧斯特卡在內(nèi)心乞討了好幾遍然后將剛才用來扔火柴盒的手臂垂在被子外面,整個人在枕頭上一歪
——老子睡著了。
薩里斯轉(zhuǎn)過身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他盯著床上的奧斯特卡看了一會,左手撐著腰顫顫巍巍地?fù)炱鸬厣系幕鸩窈校瑫r在心里默念著:
不和病號計較!
不和病號計較!
不和病號計較!
……不計較你姥姥啊!
這病號tm是他救的,老子想怎么計較怎么計較。
“奧斯特卡里奇伊。”薩里斯把玩著手上的火柴盒,時不時再把火柴盒拋到空中又再次接住。
奧斯特卡小心翼翼地將眼睛睜開了條縫,沒料想直接對上了薩里斯的目光和那只漂亮的正把玩著火柴盒的的手。
他實在沒忍住,又盯著薩里斯的手看了好一會。
薩里斯的手整體來講不算特別出色,但勝在很勻稱,骨骼分明,手掌處還有些許黃色的繭子。
薩里斯就看著眼前這個不老實的病號把眼睛睜開了,還就得著他手看。
“嘖,小兔崽子。”
他抬起手在奧斯特卡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什么時候徹底睜開的眼睛前晃了幾晃。
“啊……”奧斯特卡眨了眨眼,撇著嘴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留著一對好看的桃花眼露在外面,對著薩里斯干眨巴——看著挺無辜的。
但可惜薩里斯這人就不吃這一套,而且還挺討厭別人這樣看著他——搞得他總覺得眼前這人對他心懷不軌。
薩里斯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奧斯特卡的眉心,頗為隨意地說道:“男人的腰不能隨便碰,知道嗎?”
奧斯特卡感覺眉心的冰涼一觸及收,很誠實地回答:“不知道。”
“……”你大爺,你爸爸的腰金貴著呢。
薩里斯看著奧斯特卡慫不拉幾地縮著,趁他不注意,深手探進被子里掐了一把他腰上的嫩肉。
奧斯特卡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用他那只垂在被子外面的手抓住了薩里斯的手臂,薩里斯被他抓的生疼,不自覺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墻面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走著,好奇的望著屋子里這出小鬧戲,一時間他們倆誰都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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