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露鋒芒
梁瀟已經(jīng)在這家公司呆了五個月了,她現(xiàn)在還是實習(xí)生,學(xué)校公司兩頭跑,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樣。
這天,她剛剛坐到工位上,就被上司叫去了。
說是上司,其實也就三十多歲,只不過她在這家跨國公司還是個小工作室時就參加工作了,也可以算是公司元老級別的人物了。跟梁瀟一同入職的,還有其他六個人,都在她手底下實習(xí),所以,上司也是梁瀟的師傅。
師傅見梁瀟進來了,確認(rèn)門反鎖好后,開口了:“梁瀟啊,你來公司多長時間了?”
梁瀟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快五個月了。”
師傅接著說:“實際上連三個月都沒有,你是學(xué)生,每天呆在公司的時間并不長。”
梁瀟剛想張口,師傅抬起手制止了她。
師傅又接著說:“你的能力我看在眼里,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成為公司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即使我不帶你了,以你的悟性一個人也能闖出一條道來。不過,我還是提醒你,要是我走了,公司可能會從外地派人過來接替我,無論是誰,你都要好好干。”
梁瀟很快就擇出了重要信息:“師傅,您要離職嗎?”
師傅示意她別出聲,又說道:“我家里出了點事情,我不得不離開。”她看了一眼梁瀟不敢相信的表情,接著說:“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我要告訴你,如果有人來接替我,不管他對你有多嚴(yán)厲,你都要在他手底下呆夠五年,認(rèn)認(rèn)真真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五年之后,如果你還是想離開,那你就走吧。那個時候,你走到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愁沒有飯碗。”
梁瀟心里難過,因為師傅對她確實不錯,從她入職以來,一直在手把手地教她。但是她并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只是問道:“老板和夫人知道嗎?”
師傅搖搖頭說:“我之所以選擇今天走,就是因為老板和夫人都不在。要是他們在的話,一定會挽留我,問我原因,那樣我可能就走不了了。我把你叫進來,是為了交接工作。”
說著,她給了梁瀟一個眼神。
梁瀟秒懂:“您放心,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可是您真的不跟夫人說一聲嗎?”
師傅低下頭,低聲道:“不了,我就這樣走吧。按照公司的規(guī)定,像我這種崗位的的人離職,要提前半年提出申請,交接各種工作。我知道現(xiàn)在這樣走,公司肯定會混亂一段時間。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問道:“我剛才交代你的事情,你都記住了?”
梁瀟快速在腦子過了一遍她們的談話,點點頭:“您已經(jīng)知道公司會派誰來接替您的位置了對嗎?”
師傅笑了笑,沒有說話。
趙凝突然離職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公司,梁瀟口里的夫人,也就是公司的老板娘,正在日本出差,聽到這樣的消息不免火大,突然離職,留下的攤子誰來收拾。
舒志正在睡夢中,剛剛結(jié)束工作和會議的轟炸,卻被一個電話吵醒了。他爬起來,怒氣沖沖地去找電話,但是看到來電顯示,整個人立刻變溫柔了。
他接起電話:“喂,媽。”
電話里傳出母親帶笑的聲音:“兒子,這么晚了,還沒睡呀。”
舒志笑著回到:“我睡了不就接不住您的電話了嗎,您給我打電話,是想我了呀!”
朱雅莉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的確是想你,但就算是再想,也不可能在你大半夜的時候給你打電話吧。我有急事。”
舒志的笑容消失了:“怎么了?是家里出事了還是”
母親安慰道:“不是不是,是趙凝離職了,我想讓你回來接替她。”
“她怎么想起這個節(jié)骨眼上離職呢?您沒有挽留嗎?”舒志疑惑地問道。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要走”,母親說道,接著,她又說:“具體的情況等你回來我再跟你說,現(xiàn)在太晚了,你趕緊睡吧。明天把手頭上的事情安排一下,盡快趕回來。”
舒志笑了一下,跟母親又寒暄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不過,他已經(jīng)沒有心思睡了。
趙凝的情況他是清楚的。公司現(xiàn)在正處于轉(zhuǎn)型的關(guān)鍵期,所有的重要文件都要從趙凝手里過,說走就走,那她手上的客戶和資料都得重新對接。
難怪母親這么著急召他回去。
舒志打開電腦,開始整理資料,收拾東西。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舒志很早就來到公司,還沒有幾個人來。他知道,英國分公司也是剛剛步入正軌,他一走,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呢。所以,他只跟麥克交代了一下實情。
麥克是英國分公司掛牌后招進來的第一個人,意外跟他很合拍。如果非要說在英國這兩年有什么讓他比較留戀的話,那可能就跟麥克在工作上的默契吧。
麥克是典型的白種人,高鼻梁,黃頭發(fā),藍(lán)眼睛,再架上一副金絲眼鏡,標(biāo)準(zhǔn)的帥哥。聽到他要走的消息,稍微震驚了一下,因為他并不了解總公司的具體情況,但還是表示理解。只不過舒志一走,他的活就得自己干了。
舒志下了飛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去的公司。他要知道,趙凝手里有多少客戶需要重新對接。
進了公司大門,沒有人攔他,員工們也都在忙自己的事情,顯然是已經(jīng)知道要有一個人來接替趙凝了。
舒志直接走進趙凝的辦公室,一邊打開電腦,一邊看母親留給他的趙凝的離職信。趙凝在離職信里,表達了對自己這種離開方式的歉意,并極力推薦一個叫梁瀟的實習(xí)生。
梁瀟,舒志在心里念叨,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入得了趙凝這種老狐貍的眼。他順手調(diào)出了梁瀟的資料,發(fā)現(xiàn)她跟自己是一個學(xué)校的,而且還是半工半讀的狀態(tài)。他騰出手,撥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就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舒志對著門口喊道。
門外的人走進來,在他的辦公桌前站定,“經(jīng)理,您找我。”
是個大美女,這是舒志的第一反應(yīng)。舒志并不喜歡以貌取人,但他看見梁瀟的第一眼,只能想到這句話。之前書里看過的那些描寫女子外貌的詞全然用不上,只剩這一句俗的不能再俗的話。這倒讓他想起另外一個人,他在心里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們都屬于明艷動人的人,不過,那個人笑容更加肆意,眼前這位,壓迫感太重了。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你叫梁瀟。”
“是”
“為什么要來云景工作?”
“想來,就來了。”
舒志挑眉。
“好吧,如果您實在想聽的話,我可以說一下。我高三的時候,在一本雜志上看到過關(guān)于云景的介紹,所以想來。”
“說一下對你師傅的印象吧。”舒志轉(zhuǎn)移話題。
“趙總是個能力非常強的人,關(guān)于她的突然離職,我覺得很遺憾。”
舒志早就想到她不會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也沒打算繼續(xù)糾纏,就又問道:“你應(yīng)該知道,按照公司規(guī)定,像她這種級別的員工離職,至少需要提前半年打報告,給公司留出足夠的反應(yīng)時間。但是她突然一走,給公司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你覺得,她剩余的工資和年終獎公司是應(yīng)該扣呢,還是應(yīng)該給她算清楚。”
梁瀟面不改色:“公司有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
舒志笑道:“公司要是不結(jié)她的工資和獎金,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我想,那樣會讓其他還在職的員工感到心寒,畢竟你們一直認(rèn)為,趙凝肯定是有說不出口的苦衷。我又剛剛接替她,真的按規(guī)章制度走,大家會覺得我太不盡人情了。這樣吧,你替我去整理一下,看看究竟要付她多少工資。”
梁瀟明白他的目的,開口道:“好的。”
果然,剛回到工位上,就有人一起入職的姐妹圍過來問:“唉,經(jīng)理都跟你說什么了,你可是他第一個叫去談話的人呀,怎么樣,他兇嗎?”
梁瀟實話實說,手里的活卻沒有停:“經(jīng)理讓我整理一下趙總的業(yè)績,準(zhǔn)備給她結(jié)錢。”
有人感慨:“那這么說,這個經(jīng)理還行啊,我以為會是個非常鐵面無私的人呢。”
另一個說:“那這么說,我們以后的日子應(yīng)該不會太難過。”
梁瀟聽著周圍人嘰嘰喳喳,心里卻在搖頭:真是太單純了,一兩句話就把你們收買了。
舒志在辦公室整理趙凝留下來的客戶資料,趙凝臨走前一秒,還正在跟三位客戶對接,這幾位他一點都不熟悉,所有事情都得從頭開始。
臨陣換將,不管在哪種戰(zhàn)場上,都是大忌。
舒志正頭疼呢,響起了敲門聲。
梁瀟進來告訴他具體的數(shù)字,但是當(dāng)她讓財務(wù)打錢時,才發(fā)現(xiàn)趙凝的工資卡卡號已經(jīng)注銷了。
速度真快,舒志在心里感慨。揮揮手讓梁瀟出去。
梁瀟出去之前,給了他一顆定心丸:“小王和小周剛才幫我一起整理資料來著。”
舒志面無表情,心里卻贊嘆:還真有兩把刷子,難怪趙凝如此器重她。
梁瀟剛走出去,舒志的電話就響了。看到來電顯示,舒志笑了起來。
摁下接聽鍵,對面的聲音噼里啪啦傳過來:“舒志,我聽伯母說你回來了,下飛機了嗎,我去接你,還是你已經(jīng)到家了,我去找你。”
對方一直說個不停,舒志一直笑著聽著,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對方那肆意張揚的笑容。等到對方終于安靜下來了,他才開口道:“我現(xiàn)在公司,馬上下班了,你要過來嗎?”
對方的聲音又噼里啪啦想起來:“你剛下飛機就去公司?你起碼也要回家倒倒時差吧。”
舒志笑著安慰道:“我在飛機上睡了十幾個小時,現(xiàn)在根本睡不著,你現(xiàn)在干嘛呢?”說著,瞟了一眼墻上的鐘表。
電話那頭的聲音響起:“你待在公司,我過去找你。”
不一會兒,中洲就到了,云景的人都知道他經(jīng)常來,老板也跟前臺打過招呼,所以一路暢通無阻。中洲徑直走進舒志辦公室,就看見他無所事事地等著自己。中洲心里瞬間被巨大的喜悅填滿,但他還是假裝鎮(zhèn)定地走到舒志面前,開口道:“你回來也不打聲招呼,我好去接你。”
舒志也站起來,笑著開口:“我回來的比較緊急,沒來得及跟你說。”
中洲笑著,想給他一個擁抱,但伸出的手落到對方身上時,還是變成了一個小拳,另一只手,在空氣里握了握,就放下了。
舒志笑著看著他,不回應(yīng),也不拒絕。
中洲又開口:“已經(jīng)過了下班時間了,現(xiàn)在走嗎?”
舒志也笑:“走吧。今天第一天上班,還是不要加班了,以后機會多的是。”
等兩人坐到了車?yán)铮兄薏爬^續(xù)開口:“我們現(xiàn)在去哪?你從下了飛機一直忙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讓你是該吃還是該睡。”
舒志調(diào)皮道:“找個地方吃飯吧。你這么熱情,我給你個機會給我接風(fēng)。”
中洲大笑著發(fā)動車子。
兩人坐下后,中洲把菜單遞給舒志,讓他點菜。舒志隨便翻開一頁,對著服務(wù)員說:“這個這個這個,算了,這一頁都給我來一份。”
中洲好笑地看著他:“點這么多,你吃得完嗎?”
舒志理直氣壯:“吃不完你掃尾呀,我剛看了一下,那一頁只有五道菜,反正又不是我掏錢,不多吃點虧死了。”
中洲笑著看著他,知道他心情好,也就由著他去。舒志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心里卻已經(jīng)樂開了花,只有在中洲面前,他才能完全放松下來。
雖然兩年未見,但他們其實并沒有多少話要說,甚至,他在英國時,中洲幾乎每天下午都給他來電,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都是開著手機,各干各的事情。
吃飯的時候,中洲突然開口:“你累不累,要是你精神好,吃完飯我們?nèi)ゾ瓢煽纯窗伞!?
舒志抬頭:“怎么了,是不是興逸和星辭有什么事情?”
中洲點頭:“有個星探,在酒吧發(fā)現(xiàn)他們,想讓他們當(dāng)歌手。”
舒志:“他倆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中洲搖頭:“還沒,不過也快了。之前他們跟家里人商量,我告訴他們,怎么著也得等到他們畢業(yè)后,可是前兩天,他們又說這個事,看來是真的動心了。”
舒志問道:“什么樣的星探?以前不也有人想包裝他們,可是卻被拒絕了嗎?”
中洲打開自己的手機,遞到舒志面前:“這位星探的名字你應(yīng)該也聽過,這是她的資料,看看。”
舒志一邊往下滑,一邊點頭:“挺厲害的,怪不得那倆小的被她說動了。吃完飯我們?nèi)ゾ瓢煽纯窗伞!?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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