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渣攻成了我的貓(30)
雖然那天在陸斂的說法下, 謝亦最后還是讓吟霜她們?nèi)チ骤膬耗貌枇恕5顷憯繑r得了一次,卻沒辦法次次都攔住,謝亦還是隔三差五往林瑾之哪兒跑。
后來陸斂好容易讓謝亦在主殿安分地呆了三四天, 林瑾之又主動來找謝亦了。
畢竟是曾經(jīng)對他有恩的師兄,陸斂也不好直接趕人, 只能讓林瑾之先進來。
謝亦正無聊地逗咪咪, 聽林瑾之來了之后,立刻就來了精神, 神采奕奕地去見林瑾之。
“瑾之你怎么來了,我正想著明天去找你!”謝亦說。
林瑾之溫和地說:“沒什么, 只是見你好些天沒來了。”
“嗐。”謝亦擺手, “別提了, 陸斂不知道發(fā)什么瘋, 這幾天總也不讓我出去。”
陸斂:“……”
他拿謝亦沒辦法, 只能把莫名的目光投向了林瑾之。
林瑾之神色很自然地跟他對視,微妙的氣氛在殿內(nèi)蔓延。
林瑾之很快收回目光,繼續(xù)對謝亦說:“其實是你上次請教我的那個劍法,我這幾天琢磨了一下, 發(fā)現(xiàn)雖然上次教你的并沒有錯,但其實有更好的理解方式……”
“真的?”謝亦是個劍癡, 一聽他這么說就更高興了, 拎著求光就說, “那我們?nèi)ピ鹤永锞毦毎桑疫@兩天練到那一招的時候雖然能練下來, 但是卻是有些凝滯感。”
林瑾之也樂意, 從善如流地就跟他到院子里去了。
陸斂沉著臉跟他們一起到院前。林瑾之先跟謝亦說了其中關(guān)竅, 謝亦自己試著練了幾次, 但還是沒到位,最后只能林瑾之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斧正他。
那雙握著的手在陸斂看來格外的刺眼。
等謝亦漸入佳境后,陸斂對林瑾之說:“師兄,你先進來,本座正好有些事情要與你商量。”
“什么事情?”正在練劍的謝亦回頭。
“跟昆侖有關(guān)的一些事務(wù)。”陸斂說。
“哦哦。”謝亦一聽,這事情跟他沒啥關(guān)系,就繼續(xù)練劍了。
林瑾之跟著陸斂進去,兩人在偏殿各自坐下。
“帝君特地把我叫進來,所謂何事?”林瑾之問。
陸斂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林瑾之,一時間心念不斷。
其實他也說不清為什么,自從從心魔劫出來后,對待林瑾之,非但沒有往日的親近和仰慕,而且反而更多了一層疏離,這種感覺,甚至更像是一種……排斥。
但是這種感覺太輕微了,很少有人會去分析并且量化自己對待某個人的態(tài)度,并且找出原因。所以陸斂也沒有意識到,并且就算他隱隱有感覺,也會歸類到是因為他從前以為自己喜歡林瑾之,弄清自己內(nèi)心后就會下意識回避。或者,看到林瑾之也會讓他加重對謝亦的愧疚。
不過不管怎么說,林瑾之都是他師兄,他和林瑾之是陸家僅剩的兩個人,林瑾之還拼死救過他的命,甚至至今都還有病根。所以他對林瑾之也一向是尊敬的態(tài)度,哪怕如今是昆侖神主,他依舊把林瑾之當做他的師兄,給予他最高的待遇和盡可能的幫助。
他以為他跟林瑾之會一直這樣相安無事下去,但……
“師兄怎么突然跟阿謝這么熟稔起來?”陸斂問。
“我還當?shù)劬闶钦娴挠惺聞?wù)跟我商量,原來是為這事。”林瑾之做出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樣,說道,“老實說,阿謝這人……很難讓人不親近吧。”
他意有所指地說:“修行之人,要么沒有狠勁,亡于半途,要么沒有溫情,抵終而冷性。我在昆侖上見過太多后者,在昆侖下見過太多前者,卻獨見過阿謝這樣一個例外。”
侍女為他們沏茶,陸斂捏著茶杯的手微微用力。
他當然知道謝亦有多么不同,但曾經(jīng)的他用了謝亦的一生才發(fā)現(xiàn)他的好,可現(xiàn)在這點卻被人毫不費力地發(fā)現(xiàn)了。
他以為哪怕他不喜歡師兄,也會把他當做師兄去敬重一輩子,但如今翻涌的妒意卻讓他胸口有些發(fā)堵。
“本座以為師兄會不喜歡阿謝。”他停頓了一會兒后,說道。
“怎么會。”林瑾之抬頭看他,愣了一下,隨后輕笑道,“你原來說的是那件事啊。但那都過去了,不是么。當年你分不清感激,我也分不清愛護,險些囫圇就定了荒唐。”
陸斂沒有接著他的話繼續(xù)說,而是用一雙鳳眸意味不明地看著他,那雙狹長而凌厲的眼眸中涌動的是令人膽怯的打量。
這些天,他和趙弋一直在研究他被下的蠱術(shù),每天晚上陸斂都會在自己的胸膛上挖開一條長長的傷口。甚至好幾次,趙弋為了更加深入地研究,還曾經(jīng)在陸斂的心臟上取過血、也取過肉。反正陸斂就算心臟被挖了也死不了。
這一切對尋常人來說是非人般的折磨,修士的自愈能力會加強,但痛覺卻不會消失。但陸斂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吭半聲,白天還像是沒事的人一樣跟謝亦相處,或是去處理事務(wù)。
心口一次次被切開,再一次次地愈合。
所幸這樣的研究還是出了不少線索,至少趙弋已經(jīng)確定了這個蠱的大致功用和陸斂被下蠱的大致時間。
——這應(yīng)該是一種子母蠱,它的功效,其實跟“控制”并沒有太多擦邊,準確來說,是“控制”著你把力量轉(zhuǎn)移到母蠱那邊。
——它對你的情感好像會起一些作用,但目前并不明確到底是什么作用。
——你應(yīng)當是在幼時就被下蠱的,因此你在排查人選的時候,最好先將目標放在那些可能接近幼年的你的人……不過我估計那些人都沒活下來多少了,查起來應(yīng)該很好查。但這也只是可能,未必就一定是,只是提供一個思路。
有機會接觸幼年的他的人,以前說起來可能很多,但是自從陸家滅門、九宗四殿被他屠盡后,還真是不多了。不過也有一些沒被卷進這些災(zāi)厄和紛爭的長輩。林瑾之……理論上來說也有可能。他九歲時被陸家家主收為弟子,那時候陸斂才出生沒多久。
他其實很少懷疑林瑾之,雖然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人都不能以常理論之,陸斂也讓人暗中調(diào)查過林瑾之。但結(jié)果都是沒有任何問題,而且一個九歲的孩子也不太可能給他下蠱。包括陸斂之前認為謝亦被殺之時可疑,也讓周序查過,那時候周序把林瑾之列為調(diào)查目標之一,也非常仔細地暗中調(diào)查過,結(jié)果還是沒問題。
既然仔細調(diào)查過都沒問題,至少林瑾之的可疑點已經(jīng)排除大半了。等到陸斂調(diào)查過一輪后還是沒發(fā)現(xiàn)可疑者,才會展開第二輪調(diào)查。
但……陸斂突然想到趙弋還說過的一句話。
——這是子母蠱,如果你催動子蠱的話,母蠱那邊也會有反應(yīng)。但一來,這要求你們兩人之間的距離必須要非常地近;二來,催動子蠱對你也有害處,不能一直催動;三來,母蠱會有反應(yīng)不假,但是反應(yīng)的程度深淺并不能確定,也不能保證對方會表現(xiàn)出來。所以這個辦法,只能暫且擱置。
陸斂看著林瑾之,調(diào)動著神力去沖擊心臟——現(xiàn)在還是不能確定子蠱的位置,只能靠讓心臟受損來引動子蠱。一時間心血翻涌,心臟的傷上加傷和規(guī)則之力讓他心臟有些不堪重負,但陸斂沒有半點停頓,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林瑾之。
林瑾之卻看不出半點異樣,反而疑惑道:“帝君怎的一直看著我?”
陸斂加大神力,但林瑾之卻始終沒有露出半點不同,最后陸斂將神力調(diào)回繼續(xù)與規(guī)則之力平衡。
“無事,不過是一時之間有些晃神。”陸斂說。
“帝君莫不是吃我跟阿謝的醋吧?”林瑾之輕笑,“帝君跟阿謝的感情真是深厚,我不過是喜好阿謝的秉性,才忍不住親近了些。若帝君不喜,我便與他少來往罷。”
“天色也不早了,既然帝君無事,我便先回去了。”林瑾之說。
陸斂點頭,讓人送林瑾之出主殿,自己卻目如鷹隼地看著他的背影。
林瑾之看似走得從容,連步履都沒有任何一絲加快,但是他卻并沒有跟謝亦道別。
等他不疾不徐地回到自己的府邸,布下禁制后,胸前一股污血才猛然吐出,他的臉色也瞬間煞白。
…………
正如林瑾之所說,從那天后,他確實跟謝亦少來往了。過了兩天后更是直接宣布閉關(guān),就算謝亦找他也沒用。
謝亦雖然沮喪,但是結(jié)侶大典也將近了,他也有一堆事情要忙,索性就去忙結(jié)侶大典的事情了。
轉(zhuǎn)眼間,兩人結(jié)侶大典的日子終于到了。
這一日的昆侖恐怕比四百年前陸斂破鏡時都要熱鬧。那時候陸斂閉門謝客,而這一次,昆侖上下對結(jié)侶大典卻是重視無比,廣邀天下修士大能,盛況非凡。
能被邀請來參加昆侖神主的結(jié)侶大典的,莫不以此為榮,無數(shù)強者大能獻上各類奇珍異寶,唱詞一天一夜也未曾停歇。
謝亦身著一身艷紅的新袍,走過長長的階梯,在無數(shù)人的矚目和囑咐中牽上了陸斂的手。
陸斂那雙平日總是微寒而凌冽的鳳眸,此刻卻被這萬丈燈火映得溫暖至極,他牽著謝亦的手,目光中滿是深切的喜悅。
半年前的他,還從不敢奢望,有一天他能夠和謝亦站在這紅綢上,以天地為證,結(jié)為道侶。
哪怕在這之前他沒有哪一刻不再為謝亦會突然恢復(fù)記憶而惶惶不安,但至少在這一刻,他心中只有喜悅。而他也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放開謝亦的手。
謝亦看著他,嘴角也勾出一抹像是笑意的弧度。
——陸斂,珍惜最后的時間吧。
(https://www.dzxsw.cc/book/98289024/3315718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