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煜州，你討厭我了嗎？”

        斷斷續續地哭了許久，曲曉最終因為體力不支而昏睡了過去。

        夢里面，她再次看到了嚴煜州，他同樣笑著看著自己，帶著三月般的暖陽。

        “嚴煜州，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她快跑了幾步，緊緊抱住了面前這個人，即使她明白眼前的一切不過是虛假的夢境，卻還是沉溺其中，不想要放開面前的這個男人。

        嚴煜州輕輕笑了笑，用下頜輕輕抵在曲曉的發頂，兩只手隨即緊緊將她抱住，“曲曉，我怎么會離開你呢？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像是得到了某種難得的保證一般，曲曉在剎那間濕了眼眶，她緊緊抓住嚴煜州的襯衫，忍不住低聲啜泣著。

        “我好愛你，嚴煜州，我好愛你。”

        “你真的愛我嗎？”

        曲曉毫不猶豫點了點頭，天知道她對于嚴煜州的愛有多么的深刻。

        “那為什么不能為了我放棄你肚子里的孩子？”

        嚴煜州突然猛然推開了她，臉上一如既往的溫潤微笑頃刻間消失不見，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厭棄和嫌惡。

        “曲曉，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臟，我覺得抱著你都是一件惡心的事情。”曲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愣怔了半晌，才咬住下唇。

        “嚴煜州，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

        “那你為了我把孩子打掉吧？打掉我就接受你。”

        嚴煜州后退了一步，像是在等待著她做決定一般，站在她一步之外的地方看著她，只不過他修長的手仍然拉著自己，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

        “我……”

        曲曉正想要開口，卻感覺在自己腳踝上有一個細小的抓力牢牢抓著自己，隱隱的還能聽到一聲夾雜著一聲屬于嬰兒的哭聲。

        “嗚嗚……嗚嗚……媽媽，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曲曉回望過去，發現此時此刻有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緊緊攀附著自己的腳腕，雖然看起來猙獰可怖，但是她明白那是她肚子里的寶寶。

        她不明白，為什么即使在自己的夢境里面，還是要被逼迫在兩者之間做出抉擇？這分明就是噩夢重演。

        只是這個夢太過真實，讓她別無選擇。

        她伸出一只手將一個血淋漓的肉球攬到懷里，無比憐愛地看著他。

        “寶寶，媽媽不會放棄你的。”

        只是在下一秒，嚴煜州猛地放開了握著自己的手，轉過身，大踏步走開，只留給曲曉一個永遠無法追上的背影。

        “嚴煜州，你等等我！”

        曲曉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窗外斜射進來的一絲陽光，枕邊濕了一整片，還有一點點的水漬。

        而雙人床的另一邊，她一直為嚴煜州預留出來的位置，毫無溫度。

        雖然心中不安，可是她還是強打起精神起床準備上班。

        走到衛生間洗漱時，即使她早有準備，還是被鏡子里憔悴不堪的自己嚇到了。在自己眼下遍布著的青痕，因為昨晚的輾轉反側，此時鏡子中的她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的樣子。

        在去公司的路上，她依然有些昏昏沉沉的，妊娠反應似乎也明顯了許多，讓她心力交瘁。她心中有事，再加上晚上沒有休息好，因此人整天都顯得有些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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