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撞上冰涼的大理石地板，傳來一陣刺骨的痛，只是這樣的痛比起昨晚的經歷，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蘇南暖，你這是在干什么？”

        嚴煜州快步走過來，這一動作卻激得蘇南暖更加猛烈地向后靠去。

        “嚴煜州，你離我遠點兒，我不想看到你，我……”

        她原本還想再說些什么，然而那些到了嘴邊的話在下一秒盡數僵在了嘴邊。

        她大睜著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腿。

        就在剛剛，她發現無論如何，自己竟然根本沒辦法用借用腿上的力量站起來的？！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為什么……為什么我站不起來了？我這是怎么了？”

        她茫然地搖著頭，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地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嚴煜州，你對我的腿做了什么？你對它做了什么？”

        蘇南暖幾乎是扯著嗓子在對著嚴煜州嘶吼著，她臉上才殘留著著幾綹凌亂的發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殘破的美感。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嚴煜州微微嘆氣，上前去不由分說將蘇南暖抱到了床上。

        “蘇南暖，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聽到嚴煜州這么一說，蘇南暖也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她指著自己沒有知覺的雙腿，看向嚴煜州。

        “嚴煜州，你現在告訴我，我的腿怎么了？為什么我站不起來了？是不是你給我打了什么針？你倒是說話啊！”

        聽到蘇南暖這么一說，嚴煜州眼中閃過幾分愧疚，他將視線移到蘇南暖的腿上，淡淡開口道：“蘇南暖，你的半月板因為受損嚴重在昨晚手術的時候，已經被摘除了，所以說，恐怕后半生，你都站不起來了�！�

        “你說什么？”

        蘇南暖似乎覺得在那一秒，連同她的呼吸也猛地停滯了一般，顫抖著嘴唇，半晌才難以置信地開口。

        “嚴煜州，你把話說清楚，什么半月板？什么摘除？什么叫做我后半生都站不起來了？”

        看她隱隱有要發作的跡象，嚴煜州連忙上前穩住她的雙手，脅迫她對上他的目光。

        “蘇南暖，你認真聽我說，你的腿……恐怕沒有辦法再站起來了。”

        “你騙人！你騙我的對不對？嚴煜州，你是在報復我嗎？”

        蘇南暖雖然口口聲聲這么說，但是顫抖的聲音早就出賣了她此時的情緒。

        她一臉祈求地看著嚴煜州，開口道：“嚴煜州，其實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吧？只要我醒來，一切都恢復原樣的吧？你說對不對？”

        看著此時的蘇南暖，嚴煜州深感愧疚，他沒想到自己情急之下做出的舉動，竟然會如此傷害到蘇南暖，甚至連累她殘廢。

        嚴煜州愧疚的眼神再次刺激到了蘇南暖，她呼吸透著些許急促，聲音中盡是壓抑的悲戚。

        “嚴煜州，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為什么？我昨天被蘇家拋棄，變成了一個沒人要的孤女，結果今天竟然又變成了一個廢人？那我明天呢？明天我還能失去什么？你還要從我這里拿走什么？”

        “你冷靜一下，蘇南暖，別忘了你的身體。”

        在這個緊要關頭，嚴煜州的一句提醒恰到好處給蘇南暖頭頂潑了一盆涼水，她自嘲地笑了笑，嘴角咧出的微笑卻比哭還要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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